养兄脑损伤,而我是能力最强的脑部神经修复师,是唯一可能唤醒他的人。
但他却死在救治过程中。
事后,亲生父母将我告上法庭,指责我不孝,草菅人命等多重罪。
叫嚣着让我偿命。
我淡定的坐上了被告席。
他们不知道,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我要亲手送他们下地狱!
1
我是能力最强的脑部修复师,曾经因成功唤醒过植物人的医学奇迹,站上过世界的颁奖台。
现在却成了网络上人人喊打的医学之耻。
无数网友通过网线喊让我滚出医学行业。
而这一切全部得益于我亲生父母。
一个月前我的养兄出了车祸,造成脑损伤,成了植物人,所有医生束手无策。
说过老死不相往来的爸妈找到了我,通过各种手段逼迫我出手救人。
但是他们没想到,养兄死在了救治过程中。
伤心欲绝之下,我成了他们的报复对象。
他们指责我是钓名沽誉的庸医、是杀人凶手。
不仅在各大平台上哭诉我的不孝、桀骜、叛逆,更是将我告上法庭,叫嚣着让我偿命。
今天是开庭的日子,我刚一露面,便被无数话筒堵住。
“齐博士,你父母说你功成名就后,从来没给过他们一分钱,甚至拉黑联系方式,是真的吗?”
“你是号称能唤醒卧床多年植物人的医科圣手,从从不失手,为什么养兄却死在治疗中,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吗?”
记者抛出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激烈,保镖兼助理的安云脸色惨白如雪。
我握着她冰凉的手,目光穿过层层人群,与不远处父母憎恨的目光相对,蓦地笑了起来。
“所有一切就交予法庭判决吧,我相信恶魔终会下地狱!”
2
庭审开始。
我坐在被告席上,百无聊赖的听着原告席上的父母阐述我的罪名。
从小叛逆,经常与小混混鬼混,屡教不改。
事业有成后,不孝顺父母,在公开场合,谎称自己是孤儿。
在救治养兄的过程中,未尽全力,引起病人精神混乱,最终死亡。
说到最后,他们痛苦不堪,我的亲生母亲,甚至咬牙切齿的想要扑过来打我。
“肃静,被告齐悦,对原告的控诉,你可认罪?”
审判长敲了下法槌,问我。
“这些事情我做过,但我不认为自己有罪!”
我点头承认,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各大媒体同步直播的屏幕上,被弹幕像雪花一样铺满。
“太嚣张了,赶紧把她送进监狱吧!”
“有了钱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不认父母,丧尽天良!”
“直接宣判吧!”
在一片咒骂声中,我抬手指向自己的脑子。
“但是每件事情总要有原因的,不如让主脑进入下我的记忆,看看我到底恶劣到什么地步?”
“不!”
审判长还没来得及说话,我的父母先坐不住了,他们不同意使用我的记忆,认为会有偏颇。
“哦?那既然这样,不如就用死者,也就是我的养兄,张家安的吧!”
我好脾气的,换了个他们也认同的人。
看他们安心的神色,笑的越发嘲讽。
被自己最在意的人,推进地狱,才是最疼的。
3
主脑开始播放张家安的记忆片段。
七岁的他在一个冬天,来到了我家。
那时候我六岁。
正坐在小板凳上,用力的搓洗着大人的厚毛衣,手红肿的像两个萝卜。
他被惊到了,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我爸妈,“你们收养我,是为了让我干活吗?”
“当然不是啦!”
我妈用我生平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声音哄他。
“你是男孩儿,当然不用做这些婆婆妈妈的活儿,只要好好长大就行!”
我爸则是从兜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塞进他嘴里。
“你的衣服和鞋子,也都可以给大妞洗,她要是敢不听话,你就打她,像这样!”
说着,示范一样的踹了我一脚,我尽量躲避着,还是不小心摔进了水盆里。
自然又引来一顿责打,而他看的兴高采烈。甚至觉得有趣,他用手指用力的按压,我头上红肿的大包。
“这么打你怎么都不哭呢?你是不是个哑巴?”
疼痛使我忘了谨慎,用力的推开了他的手,结果当然又被教训。
“他是你哥哥,刚来第一天,你就动手,以后还不得杀害全家啊!”
“以后还敢不敢了?”
最终这件事,以我不能上桌吃饭作为惩罚结束。
夜里,他们都睡下了,我拖着潮湿的衣服,偷偷的在洗手间疯狂的往肚子灌水。
从懂事我就知道,因为我是不被爸妈喜欢的女孩子,所以,不能哭闹,惹他们心烦,不能顶嘴,使他们生气。
隔壁阿婆说过,上学是我这样的女娃子,唯一的出路。
而我六岁了,他们必须送我上学了,不然街道办那边会有人上门的,他们最怕公家人上门。
再熬半年就可以了,我这样安慰小小的自己。
4
主脑上的场景,随着张家安的长大而变化。
上面是我13岁,上初中的场景。
他抱着篮球回到家,见我还没把饭做好,直接将球砸了过去。
挥舞着拳头,嘴里骂着,“想饿死老子啊,再不做快点,打死你啊!”
我没有理他,将球扔出去,继续做饭。
然后匆匆忙忙的,跑到巷子里的乒乓球台边。
那里早已经有几名,穿得吊儿郎当的少男少女等我。
“怎么才来,快写!”
几个书包扔在我面前。
我连忙掏出来各课作业本,快速的写起来。
突然后脑勺,被人重重的打了一巴掌,额头咚的一声,磕在球案上。
“让你上学,是为了和这些人鬼混吗?没出息的东西!”
我妈刻薄的指着我鼻尖骂,我爸熟练的抬起腿。
他们根本不听,我只是在挣中午饭的解释,只顾发泄今天在外面输了牌的怨气。
“胆子大了,不好在家干活,只顾出来玩儿,早晚也是进局子、坐台的命!”
我对他们的谩骂责打早就习惯了,但我不想仅有的几个朋友也受到侮辱。
我抹着眼泪,头一次大声说话,“他们不是坏人,是我朋友,要没他们的帮助,我早饿死了!”
他们是小混混不假,但心不坏,知道我没钱吃饭,会象征的让我写写作业,抵一顿饭。
但其实从来没有交过作业。
“饿死你?饿死你正好,还省了家里的粮食了呢!”
“你还敢顶嘴?看今天不打死你!”
数不清的拳头落在我身上,到最后,我像一块破布一样,被拎回了家。
“哑巴妹,你不是学习好吗?这下明天的考试,还能参加吗?”
张家安用崭新的球鞋捻在我的手指上,眼底是满满的恶意。
原来这不过是,他对我成绩比他好的警告。
5
主脑上的画面,停在白色球鞋,踩在满是伤疤的手上。
坐在听审席上的记者,早已经没有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态度,反而用谴责的目光望着我的父母。
直播上让立刻为我定罪的弹幕,也安静了许久,接二连三的刷起来。
“抱抱小齐悦”。
“这父母不只是重男轻女了吧,这是脑子有病吧,儿子再好,是别人的啊,闺女才是自己的!”
我父母也看到了这样的评论,但他们根本不以为然,还大言不惭的开口,“女儿再好也是给别人养的,最后还是靠儿子!”
“谁家孩子不挨打啊,可是这也不是她不认父母,说自己是孤儿的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