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穿越女vs太子爷《太子妃的荣华路》作者:秀木成林

芳芳看小说 2024-05-12 01:54:14

  天空云层很厚,隐隐带着一丝灰霾,正值侯鸟南飞之时,凉风吹拂而过,带了阵阵凉意。

  巍峨的皇宫耸立,朱红的宫墙,金黄色的琉璃瓦,说不尽的庄严肃穆。

  长长的宫道曲折而寂静,有一前一后两人无声走着,前面一个是引路宫人,后面则是一名身穿湖蓝色衫裙的华服少女。

  少女十五六岁年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她俊眉修目,粉面桃腮,颜色颇为殊丽,正一言不发,不疾不徐跟在宫人身后。

  少女姓纪,名婉青,正是靖北侯府嫡出千金。

  纪婉青微微抬眸,瞥一眼前头七八步远的灰绿色身影,她走了也有大半个时辰,差不多该到了。

  她被皇后召见,如今正入宫觐见。宫中规矩森严,非高品级宫妃不能乘坐轿舆,如纪婉青一般被召见的臣女,只能徒步前行。

  幸好她平日身体锻炼得不错,否则真不能一口气走下来,脸不红气不喘。

  二人拐了个弯,又走了一段,便到了坤宁宫前,守门的小太监见了她们,撒丫子往里通报。

  引路宫人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纪大姑娘,请稍候。”

  宫人说话轻声细语,一举一动规矩十足,就连嘴角微笑的弧度都仿佛被度量过一般,虽礼貌而不失恭敬,但却难免有挥之不去的疏离感。

  纪婉青早了然,对方并不热情,言行举止不过出自本能,她也不言语,只颔首表示知道。

  二人再无交谈,纪婉青抬眸,不动声色打量眼前重檐飞脊的恢弘宫殿。面阔九间,朱红隔扇,一人无法合抱的巨大红漆廊柱,正殿上首中间悬了一蓝底红围的匾额,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金漆大字,“坤宁宫”。

  据说是开国太.祖所书,这宫殿为历代皇后所居,一国之母。

  纪婉青垂下眼睑,遮掩住眸底一抹讽意。

  如今,坤宁宫的主人也姓纪,论辈分,她该称其一声姑母。

  她从前父母在堂,是二人的掌上明珠,金尊玉贵的侯府嫡出大小姐,却从没进过这坤宁宫,如今父母兄长英年早逝,成了一个孤女,却有幸蒙了纪皇后特地召见。

  *

  纪婉青有两辈子的记忆,上一世她是现代人,遭遇意外去世后,带着记忆投生,再次诞生为一个小小婴孩。

  父亲是已承爵数年的靖北侯,母亲是掌管中馈的侯夫人,她一降世,便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嫡出长女。

  纪婉青有慈爱父母,有疼爱妹妹的兄长,还有一个同胎而生的妹妹。

  双胞胎姐妹的诞生,为这个小家带来无限欢欣,纪婉青的童年很幸福,在父母兄长的呵护下快乐成长。

  只可惜好景不长,蜜罐子一夕被无情打破,在纪婉青十三岁那年,父亲携兄长出征,父子竟双双战死沙场。

  年仅十八岁的兄长当场殒命,父亲身受重伤,辗转回京没几天,便撒手人寰。

  母亲一夕遭遇丧夫丧子噩耗,身子柔弱的她承受不住打击,病了半月,竟也与世长辞。

  幸福小家顷刻支离破碎,五口人仅余纪婉青与双胞胎妹妹。

  姐妹二人悲恸之余,一连串现实问题接踵而来。

  靖北侯爵位乃世袭,父亲去世后膝下已无子,爵位便由叔父承袭了,侯府易主,纪婉青姐妹虽依旧是侯府嫡女,但早今非昔比。

  本来这种情况下,她们姐妹应不能再引人注目,等三年守孝过后,便由叔父择一门亲事,嫁为人妇便罢。

  怎知纪婉青刚刚出孝,就被皇后召见。

  说着这位皇后,对方也姓纪,与纪婉青同宗同源,是她父亲的堂妹。

  纪家先祖是开国功勋,被太.祖敕封为临江侯,持丹书铁券,爵位世袭罔替,传到纪婉青太爷爷手里,已是第三代。

  纪太爷膝下数子,有嫡有庶,嫡长子请封世子承继爵位,这不必多说,新任临江侯就是纪皇后之父。

  纪太爷还有一个能耐的庶子,年少从戎,立下赫赫战功,被先帝封为靖北侯,同样世袭罔替,这是纪婉青的亲爷爷。

  纪氏一门双侯,一时显赫至极,嫡庶两子都有能耐,经营得蒸蒸日上。

  直到第一任靖北侯逝世,纪婉青之父承爵,纪皇后正位中宫,这时,由于纪皇后野心勃勃,剑指东宫,与纪父政见截然不同,两家方渐行渐远。

  也是因此,作为靖北侯嫡长女的纪婉青,多年来才没有觐见过皇后。

  想到此处,纪婉青微微苦笑,她叔父是个才干平庸之人,对继后及临江侯府极为关注,忙不迭凑上去,两家早已重归于好。

  纪婉青暗叹一声,既然爵位都已被人袭了去,人家怎么行事也罢,只是不知她今日被召进宫,究竟是两家达成何等协议。

  否则,她一个人丧父丧母孤女,是不会一出孝就被召进宫的。

  “娘娘已宣召,纪大姑娘请随奴婢来。”

  一个身穿杏色衣衫的宫女迎面走来,观其衣着打扮,应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她接替了引路宫人的工作,领着纪婉青往正殿行去。

  纪婉青敛神,不动声色跟在后面走着,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是不论对方有何打算,都必须使出来,她静观其变即是。

  “臣女拜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进了正殿,一屋金碧辉煌,宫人垂首安静侍立,纪婉青没有四下打量,只敛目大礼参拜。

  上首传来一微带沙哑的女声,对方亲切笑道:“无需多礼,快快起罢。”

  马上有大宫女来搀扶纪婉青,她站起,余光略略打量上首。

  一袭明黄凤袍的皇后坐在主位上,虽年近四旬,但看着不过三十出头光景。她容长脸,丹凤目,肌肤润泽,妆容精致,正笑语晏晏,看着颇为亲切慈祥。

  “你这孩子,应唤本宫一声姑母呢,为何这般生分,快到姑母跟前来。”皇后一边笑语,一边招手。

  纪婉青心中波澜不兴,若真是亲切,方才就不会让她叩拜大礼行罢才唤起,一切不过就是假把式而已。

  虽心绪清明,但纪婉青却从善如流,扬起一抹欢喜的笑意,缓步上前,“婉青遵命。”

  自称由臣女改为名字,亲近了许多,但纪婉青眉目间,还带一丝初见陌生人的怯意,非常符合一个稚龄守孝,三年不见外人的孤女形象。

  皇后居高临下,打量眼前少女,对方年纪虽小,但模样极出挑,不论行走还是见礼,皆举止有度,果然出身良好,受了世家贵女教育十多年。

  一个照面,皇后很满意,最近几个月来,她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贵女,纪婉青身份很合适,如今召进宫来一看,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太子已届适婚之龄,正该大婚,皇后正是因此寻的贵女。

  至于,为何要给太子寻个身份尴尬的孤女为妻,原因很简单,太子并非纪皇后亲生。

  当朝太子乃元后所出,自幼聪敏好学,才德兼备。长成后入朝辅助皇帝,治绩不俗,朝野内外颇具令名,且他为人温文尔雅,礼贤下士,宗室朝臣交口称赞。

  这位太子除了因娘胎带出些许病症,导致身体稍逊一筹以外,几乎可以说,他就是“人无完人”里头那个完人。

  面对这么一个太子,纪皇后压力很大。

  好不容易成了继皇后,生的皇子也是嫡子,离大位只差了一步,谁能甘心?

  反正纪皇后是不甘心的,以她与膝下两子为中心的党派,一直为谋求东宫而努力着,这并不是秘密。

  自古联姻是拉拢势力的重要手段,太子妃之位如果把握得好,可以让东宫如虎添翼。

  纪皇后当然不乐意的,于是,她开始物色一个合适人选,最好既能占住太子妃之位,不让太子增添势力,又能在东宫放下眼线,以备不时之需。

  太子妃的位置不好占,毕竟,不是随便一个女子,就有资格当太子妃的。

  而且,太子妃即便不被信任,能干的事情也很多,这人她希望从娘家选出来,将耳目放到东宫深处。

  一箭双雕。

  只是皇后也有顾忌,万一太子妃真能诞下嫡子,临江侯府或者靖北侯府,则有倒戈可能性,毕竟,从太子一边使力,并不比支持她母子费事。

  此事须慎之又慎。

  皇后琢磨许久,终于从娘家找到一个合适人选,这就是纪婉青。

  纪婉青出身名门,乃功勋之后,绝对不会辱没太子妃之位,而她恰恰是个孤女,身后无一丝半点势力支持,即便当了太子妃,也仅仅让东宫多了个太子妃罢了。

  且还有重要一点,现任靖北侯只是她的叔父罢了,要倒戈支持她,可能性微乎其微。

  事后,皇后再运作一番,让她亲儿子纳了靖北侯亲女,就能永绝后患。

  在召见纪婉青之前,皇后便将诸事理得清清楚楚,她胸有成竹,若是对方看着还行,她也会照计策行事。

  如今,见了真人,纪婉青形象、规矩等出乎意料的好,让皇后更加满意,她将人招到跟前来,握住对方的手,笑道:“好一个俊俏的孩子,姑母一见便欢喜,日后,便多多进宫陪伴姑母吧。”

  纪婉青眉心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她神色不变,面带欣喜笑道:“婉青谢姑母”。

  她余光扫了二人交握的手一眼,皇后双手保养极佳,手指套了嵌红宝护甲,一双手温热,护甲却很冰冷,尖锐的护甲尾部碰触她皮肤了,有微微刺痛之感。

  纪婉青眸光微微一闪,面上略带怯意的笑容却不变。

  “你是我纪家女儿,虽命途坎坷遭逢大变,但还有姑母在。”皇后越看越满意,觉得纪婉青不难掌控,她拍了拍对方的手,笑意加深。

  “婉青谢过姑母。”终于来了。

  皇后吩咐宫人端来圆凳,让纪婉青坐在她旁边,笑吟吟道:“你大了,该婚配了,姑母便仔细给你物色个好人家。”

  第二只靴子落地,纪婉青陡然一惊。

  纪婉青一惊,随即心下了然,是了,她如今无权无势一个孤女,能利用的仅剩这个姓氏以及亲事。

  随着膝下皇子渐大,纪皇后思谋东宫之心昭然若揭,即便是纪婉青这般闺阁女子,亦有所耳闻。

  既然有所图谋,那聚拢势力必不可少,而联姻,则是很好的途径,快捷简便,又立竿见影。

  临江侯府的闺秀不少,有几个比靖北侯府家的年长些许,这数年间,已经陆续出阁了,夫家无一不是纪皇后欲巩固关系的人家。

  剩下那些还小,暂时派不上用场,所以来打她的注意了么?

  可是并非纪婉青妄自菲薄,实际她如今一个孤女身份,联姻价值并不大。

  纪婉青心念急转,面上却露出迟疑之色,道:“姑母惦记婉青,婉青感激涕零,只是爹娘在世之时,似乎已看了一门亲事。”

  她能想到的事,皇后必然早清楚,况且也不能直接说自己利用价值不大,纪婉青便找个借口退一步,希望对方只是一时兴起,能顺势放弃。

  虽然这可能性显然不大。

  “爹娘虽仙逝,但婉青为人子女,绝不能枉顾他们心意。”纪婉青执帕,略略擦拭眼角。

  “你说的是东川侯府王家么?”皇后一笑,不紧不慢道:“你们两家不是没有下定吗?据本宫所知,王家夫人已于去年,便开始为世子相看亲事了。”

  很明显,王家夫人见纪婉青成了孤女,不愿再结亲,这事已经吹了。

  纪婉青其实很清楚,这只是一个托词罢了,然而皇后所表现出来的了如指掌,证明她事前已经调查得清楚明白。

  这般浅浅一试探,看来,她的联姻价值,远比自己所知道的要大太多。

  这显然不合常理,纪婉青危机感大盛,同时,她也知道筹谋已久,自己避不开了。

  在古代社会生活了十五年,纪婉青对皇权的力量无比清楚。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完全不是开玩笑,皇后虽非天子,但要解决一个小孤女,完全没有任何难度。

  为今之计,唯有见招拆招了,纪婉青似乎想起了伤心事,眸中泛出水意,她忙用帕子拭了拭,“姑母,请恕婉青失仪之罪。”

  “你这孩子,记挂父母,何罪之有?”

  皇后笑意加深,纪婉青比她想象中还要合适,聪敏而识时务,能很快认清自身处境,并做出妥协,将来才能更易威逼利诱。

  她可不需要一个对牛弹琴的蠢货,相较起占住太子位置,皇后更看重将眼线放入东宫深处。

  “王家背信弃义,不要也罢,只是你乃我纪家女儿,本宫如何能不操心。”皇后语带怜悯,脱下一只缠丝镶珠金镯套在纪婉青手上,轻拍了拍。

  “你放心吧,你的亲事,本宫会放在心上的。”

  金镯明晃晃沉甸甸,纪婉青却只觉肌肤触碰冰寒刺骨,她心下沉沉,只听见自己低声说:“婉青谢过姑母。”

  皇后很满意,又说了几句,便笑道:“你先回去吧,改天姑母再借你进宫小聚。”

  杏衫宫女再次出现,领着纪婉青出了坤宁宫,这回她待遇明显好了很多,是由皇后身边大宫女直接引路的。

  纪婉青扫了一眼前头杏色身影,抿了抿唇,这待遇她并不想要。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坤宁宫往转后,往宫门而去,途径御花园一侧时,她却碰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假山后面拐出一行人,沿着青石小道,从御花园穿行而过,为首之人,头戴束发紫金冠,一身明黄色锦袍。

  能明目张胆穿明黄的,除了皇帝就是太子,五爪为龙,四爪为蟒,纪婉青抬头一瞥之间,看见那年轻男子锦袍上的蟒纹。

  观这男子年龄衣着,他显然是当朝皇太子。

  皇太子,纪婉青曾经听亡父提起过,这位皇太子“贤能恭谦,有大才,必能安天下。”

  父亲对皇太子评价一贯极高,因此才会与纪皇后临江侯府渐行渐远,纪婉青隐隐知道父亲的心思,当今昌平帝并不英明,他希望太子顺利登基,一扫奸佞,王朝愈繁荣。

  可惜他没等到那天,便为国捐躯。

  纪婉青情绪瞬间低落,这么一恍惚间,皇太子一行已渐近,前头的杏衫宫女已跪地行礼,她立即收敛心神,一同下拜。

  “无需多礼,起罢。”皇太子高煦微微颔首,瞥一眼面前两人,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他有印象,一眼便认出来了。

  纪皇后图谋他不可能不知,只是高煦声音温和,并无半分冷漠。纪婉青余光窥了他一眼,对方虽气度斐然,但神情和熙,未见丝毫不悦,果然无愧“温文尔雅”之说。

  高煦视线从纪婉青身上一扫而过,这少女很脸生,他顿了顿,便道:“你是靖北侯纪宗庆之女?”

  他明知故问了,东宫自有消息渠道,纪皇后召见刚出孝的前靖北侯长女一事,高煦早已知道。要说纪氏一族剑指东宫,他自深厌恶之,只是这姓纪的,他还是对其中一人颇具好感。

  这就是纪婉青亲父,前靖北侯纪宗庆。

  除了纪宗庆坚拒拥护纪皇后,不惜与临江侯府分道扬镳以外,最重要还是他骁勇善战,数十年来忠心卫国,最后为了抵御鞑靼入侵,父子二人沙场战死,着是英雄了得,让人钦佩。

  纪宗庆父子之死让人惋惜痛心,高煦作为太子也不例外,因此如今方会出言。

  纪婉青闻言鼻间却一酸,差点落了泪,没想到父亲去世三年,叔父承继了爵位许久,还有人称她父亲为靖北侯,她努力忍了忍,“回太子殿下的话,正是。”

  高煦颔首,“你父亲兄长保家卫国,乃大周朝忠义之晖也。”

  泪水终究浸湿眼睫,纪婉青一颗心憋闷得厉害,她父兄保家卫国不假,尽了大义,却抛弃了小家,她母亲也追随而去了,只留下她姐妹二人孤苦伶仃。

  父兄为国捐躯以后,因她与妹妹是女子,来往女眷安慰之言,左右不过是些节哀之类的话,这是三年以来,纪婉青是头一次听见有人对她正面肯定父兄。

  这般极具高度的褒奖,来自当朝储君,父亲生前万分肯定的皇太子殿下。

  纪婉青一时情绪激昂,抛了尊卑,倏地抬头看向对方,透过微微泪雾,她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眸。

  皇太子有一双极黑极亮的眼眸,此刻他神情依旧温和,只是眸中却染上一丝沉痛,真切而惋惜。

  他没有呵责纪婉青的失仪,对视一瞬,他道:“纪姑娘,请节哀。”

  此时,大约她一开口便是哽咽,因此纪婉青没有说话,只垂首,点了点头。

  短暂两句过后,高煦没有再说,离了御花园,他登上轿舆,往东宫方向而去。

  刚回到东宫,便有心腹禀报,说是吴阁老已等了多时。

  这位吴阁老,正是太子外祖父吴正庸,乃内阁辅臣,高煦立即往正殿而去。

  “殿下,老夫听说纪后召见了前靖北侯长女。”

  吴正庸收到消息晚了一步,昨夜宫门落匙,他不能进宫,今儿一下朝后便匆匆赶来,他既急且怒,愤愤道:“真是岂有此理,太子殿下乃一国储君,怎可,怎可配个孤女?”

  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既气纪皇后心思龌蹉,也气.皇帝糊涂,因忌惮太子能干,便由着皇后肆意施为。

  太子娶妃一事,能巩固东宫势力固然好,只是实在不行,吴正庸也希望外孙子能得一贤妻,既能夫妻和睦,让后宅成为休憩之地,又能稳定大后方。

  吴正庸之前打算,若实在不行,就让他孙女嫁予太子,表兄妹亲上加亲,东宫没有增加势力,皇帝应该不会反对。

  没想到,这纪皇后心思龌蹉至此,吴正庸眉心紧蹙,“这纪家的女儿,如何能当太子妃?”

  高煦与外祖父分主宾坐下,他沉吟片刻,道:“纪大姑娘乃纪宗庆之女。”纪宗庆功勋显著,他从不否定。

  说起前靖北侯,吴正庸半响不语,“纪侯爷正直忠义,让人钦佩至极,只是这纪大姑娘乃一介女流,又被叔父婶母养了三年,如今是何等模样,谁能知晓?”

  吴正庸也很肯定纪宗庆,只是历来女儿教养归母亲,深闺千金困于内宅,见识有限,且纪皇后既然有此打算,少不得让人给纪婉青洗脑,一个失怙少女,此举实在不难。

  高煦闻言不语,外祖父能想到的,他自是了然,半响,他淡淡道:“若她安分守己,自是安然度日,若反之,……”

  他一贯目光和熙的眼眸中,掠过一道寒芒。

  吴正庸只摇头暗叹,纪皇后特地寻来的人,他看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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