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嫂子》
做了周寒之的舔狗五年，也没换来他回眸一顾。
久别重逢，他牵着别的女孩的手。
后来一次又一次，他让我看到他对她的偏爱。
那一刻我才知道，所有的真心都是笑话。
我选择放下，戴上别人的婚戒时，他却红着眼说：「别走，求你。」
「都是假的，都是骗你的，我就是想让你再心疼一下我。」
我摇头，剧本太俗套。
虐文女主永不回头。
1
我赶到庆功宴的时候，聚会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包厢里，周寒之被围在中间，头顶水晶灯折射出的光晕洒在他挺翘的鼻峰和眉眼上，衬得整个人说不出的清冷端正。
他身旁坐着一位妆容淡淡的白裙子女生。
他看向她的眉眼间都是笑意，修长的手就这样随意地搭在她身后。
真心话大冒险的瓶口恰巧对准了女孩。
爱起哄的郭明玩味地说道：「从在场异性中选择一位接吻两分钟。」
女孩瞬间红了脸，羞涩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周寒之一个求助的眼神，我见犹怜。
周寒之嘴角扬得更高了，轻声道：「别闹，她胆子小。」
投资人一开口，大家都自发地不敢再为难女孩。
紧接着周寒之就端起女孩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当真是护得紧。
起哄声此起彼伏，我进了包厢也无人察觉。
倒是周寒之的一个好兄弟注意到我，一句「嫂子」就叫了出来。
瞬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嫂子。
这个我曾经引以为豪的称呼，这时却像一个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整个包厢都安静了，气氛降到冰点。
倒是周寒之身边的女孩打破了僵局。
「白老师你好，我是林西西，刚加入项目的实习生，以后多多关照。」
女孩子的声音又轻又暖，就连我听了都很喜欢，更何况是周寒之呢。
果然林西西才说完，周寒之就把她拉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林西西害羞地低了头，这样的小动作让男人很受用。
手指轻轻地擦过了林西西的鼻尖。
看得在场的人连连称奇，蓉城的周少何时这样温柔地对待过一个女人啊。
我释然地笑了。
原以为一直坚持就能得到他的爱，到头来只换了场笑话。
2
庆功宴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大家都陆陆续续打车走了，我的车却还没有来。
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就停在了我的面前。
「白老师，还没有打到车吗？要不和我们一起？」
林西西探出车窗，对着我甜甜一笑。
冷风吹过，我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摇了摇头：「不了，不顺路。」
迈巴赫毫不犹豫一脚油门而去。
速度太快，带了一股冷风朝我吹来。
真冷啊。
等我到楼下的时候，就见老居民楼的楼梯口站着一个男人。
他手里拿着烟，倚靠在楼梯口的墙上就这样看着我。
我不打算上去打招呼。
男人却伸出了手拦住我，还没有熄灭的烟头落在地上，发出微微的红色。
「怎么？舍不得我？还住这里？」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诱惑。
我低低地笑出了声：「房子闹鬼卖不出去，只好自己住了。」
我的语气很淡，风一吹就会消散。
但是就是这轻轻的语气，激怒了男人，他一拳就砸在了墙上。
咬牙切齿地说：「白钰暖，你真是一点也没变。」
我不说话，在他的视线中上楼、开锁、锁门，一气呵成。
我并不想弄清楚大半夜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明白他的询问是什么意思。
在我看来，他无非就是发疯来这里羞辱我一番。
毕竟曾经我追求了他三年，和他在这里同居了两年。
我自认为那个时候我们是很相爱的。
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间提分手，大骂我恶心。
我苦苦求和，卑微地乞求他回到我的身边。
任凭他一改往常的温柔，变得疯狂、粗暴。
他一次又一次推开我，我就一次又一次地靠近。
我能花三年的时间追到这朵高岭之花。
现在我们只是吵架了，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我这样想着。
从不做饭的我开始学着做饭，学着为他熨烫搭配衣服，甚至放下画笔学着为他处理绯闻。
#蓉城周少和某知名女星深夜酒吧激吻#
#周少和某长发美女同进酒店#
#周少深夜和美女地下室激吻#
从一开始的苦恼道歉到最后的麻木。
周寒之却只会顶着满身的酒味嘲讽我：「就这么喜欢我吗？你装得累不累啊？」
然后粗暴地撕扯我的衣服，用最原始的方式让我臣服。
我羞愧地蜷缩，他只会无情地撕咬，用最恶毒的语气说：「怎么，嫌我脏？」
「你以为你有多干净。」
无数次被痛醒——
但是那次尤其痛，床单都染满了血，红得瘆人。
我打电话给周寒之。
他不耐烦地挂了我三次电话，再打便是关机。
等我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孩子没了。
一个已经成形的女婴。
我很自责，第一次怪上了周寒之。
他却冷冷地说：「你故意的是不是，现在都用上这么下作的手段了，编一个像样的理由。」
「一个孩子而已，有的是人给我生。」
我的心彻底寒了。
他又一次冷漠地说：「你要是不高兴就离开，不要再纠缠我。」
我看着面前面目可憎的他，无比冷静地说：「好。」
他玩味地看着我，发出了嗤笑声。
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自觉地收拾东西搬走了。
回到了老居民楼，这里曾经是我们同居的地方。
曾经的他决然地从这里搬走，为了他我死皮赖脸地搬到他家。
如今再次回来，真的好狼狈。
3
我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出了国。
三年后受邀回国，工作室接到的第一个投资背后的人却是周寒之。
我觉得他应该是挺恶心的，不然也不会小气地只投 1000 万。
「暖暖，我知道你不愿意，我也是签了合同这才知道，要是我们违约，要赔 5000 万，都怪我。」
合伙人林姐很是懊恼和后悔。
我倒是无所谓，她是一个商人，投资项目很正常。
「他说他不会是因为你吧？」
不可能。
周寒之恐怕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他对我只有避之不及。
要是知道工作室另一个合伙人是我，说不定是他先恶心呢。
我自嘲地轻笑。
结果果然如我刚才想到那般。
周寒之借着投资人这个身份，行使的第一个权利就是塞了一个实习生进来——林西西。
一个大三的美术生。
而我们工作室清一色都是国外知名美院毕业的研究生，在国外都斩获了不少大奖，这次也是由我和林姐牵头，打算回国发展自己的品牌。
所以林西西的到来让很多人不爽。
但是周寒之的目的显而易见，花 1000 万给自己的小女朋友镀镀金。
果然是舍得呢。
也当真是比不得。
想我当初想拍下一对母亲留下来的耳环，找周寒之借钱的时候，他说：「100 万的东西，你觉得你配吗？」
转头就给他旁边的女星拍下了一套 300 万的珠宝。
如今 1000 万也只是溅起一点水花。
果真是爱与不爱过于明显。
林西西上班的第一天是周寒之陪着来的。
他亲自为林西西挑选了一个向阳的工位，而那里原本是我的设计展台。
我喜欢在阳光照得到的地方为衣服添加灵感，这样会让我觉得我的作品格外地有生命力。
「喜欢这里吗？」
林西西笑得很甜，看向周寒之的眼里都是小星星。
「你挑的我都喜欢。」
说着不好意思地扫视了一下我们所有人，小女孩的心思暴露无遗。
最后周寒之给所有人买了咖啡又包了极其奢华的午餐。
简单的礼节，在职场却很是受用。
原本对林西西这个关系户有意见的人都闭了嘴。
金主爸爸宠着的，亲自送来公司就看得出有多重视。
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女生，无非就是混混日子镀个金。
「白老师，希望你们以后多多关照了。」
林西西真诚地对我感谢。
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好感谢，但还是友好地说了几句。
「周总说我们中午可以一起吃顿饭，以后工作还有很多地方要麻烦你。」
我本想拒绝。
但是不知道周寒之什么时候就站在了我身后，语气自然地说道：「我希望西西进这里能学到一些东西，请你吃饭是应该的。」
于是我就这样和前任以及前任的现任一起坐在了一个私房菜馆。
好在林西西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不然真的被尴尬死。
周寒之自顾自点了菜，全是林西西喜欢的。
她满脸的喜悦和惊喜：「周总，你居然都记得。」
「当然。」
然后温柔地夹起了一块金黄的口蘑放进了林西西碗里。
贴心地为林西西整理散落的头发。
我坐在对面，像一个小丑。
说不心酸是假的，毕竟曾经我也无数次期盼过这样的温柔画面，最后也没有得到过。
食不知味。
面前一桌菜肴看起来精致，却没有一样有味道，我还是喜欢辣的。
简单吃过后，我识趣地和两人告别，并不想耽误两人的约会。
林西西很是抱歉：「对不起啊白老师，是不是我打扰你吃饭了。」
当真是善解人意的丫头，我回道：「没有，我中午吃得少，还有设计稿要看，我就先走了，我们公司见。」
直到我起身离开，周寒之都没有看我一眼，全副心神都放在林西西的身上。
4
林西西来的第三天就犯错了，我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大赛设计稿被放进了碎纸机。
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挽救，而三天后就是交作品的时间。
林西西当场就哭了，一脸的无辜：「白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没事想帮大家收拾一下桌子，我不知道那个是设计稿。」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哭得期期艾艾，我看着碎纸残渣，回想着设计稿的细节，想争取尽量复制出来。
只不过设计稿这种东西，很多细节都是突发的灵感记录，完全复制很困难。
所以我想得格外认真。
到关键处的时候，林西西突然推了我一把。
她摇晃着我的手臂，「白老师，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看要不我帮你设计一幅。」
众人：「……」
林西西也有点不好意思。
「我知道我水平不能和白老师比，我也只是想要帮忙而已。」
我并不想对着林西西说出不好听的话。
正想安慰的时候，周寒之来了。
他满脸的严肃，带着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看向我的目光像看一个死人：「我送西西过来不是受气的，设计稿没了就重画，这点能力都没有还当什么设计师。」
「白总，我希望你摆放好自己的位置。」
熟悉的语气。
我气得有点想笑。
「周总，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周寒之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没关系，这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放心上。」
所以我们是他们 play 的一环？
我有点辣眼睛了。
「设计稿就放在了我桌子的文件夹里，设计稿不是白纸，应该很好辨认。其次打扫桌子都是各自的工作，想必做设计师的都有这样的习惯，你已经大三了，以后多注意，不要再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说完我一眼都没有给周寒之，转身就打算回自己的办公室。
我可不想继续看他们你侬我侬，赶紧画设计稿才是正事。
林西西很是委屈，埋进了周寒之的怀里，我能感觉到背后的凉意。
随着门关上，凉意被隔绝在外。
全神贯注一不小心就到了晚上九点，肚子饿了的我打算泡一个泡面，却不想林西西还没有离开，而周寒之就陪在她的身边。
我忍不住问：「你怎么还没走？」
「白老师，我想帮帮你，希望你可以从我的设计稿中找一些灵感，说不定会有收获。」
然后我瞥了一眼她的桌子，一张白纸上，画着一件黑色的短款礼服……
中规中矩，我硬是没有看出任何设计感。
好吧，谁让人家可以不努力就躺平呢。
比不了。
我默默地进了茶水间，端着老坛酸菜面出来的时候，林西西桌子上却摆满了精美的日料。
林西西甜甜地叫住我：「白老师，我们一起，周总点得有点多。」
我：「……」
当真是豪气。
但是我还是拒绝了，举了举手里的泡面：「我吃不惯日料，还是泡面来得实在。」
「可是老坛酸菜哎……」
林西西话说了一半，我也懂了她什么意思，尴尬地笑了笑，端着老坛酸菜面进了办公室，最终也没有吃。
原本饿的肚子也在一整晚的聚精会神中被遗忘。
好在有成果。
时间紧，我回忆的东西也比较全，不仅完美复制，还加了好几处灵感，让我对这份设计稿越发满意。
等完全修改完，天也大亮。
我来到卫生间洗漱，洗完回办公室的时候，又遇上了林西西。
穿着新款的香奶奶套装，妆容精致地朝我走来。
来得很早。
看来自己是一个好老板，一点也没有压榨员工呢。
「白老师，你不会一晚上没有回去吧？」
林西西故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似乎很不可置信的样子。
林西西后面跟着探出头来。
我认了出来，是周寒之的助理，手上拎着很多东西。
看到我的时候，男人眼里闪过惊喜，嘴里的「夫人」就要喊出来，最后被林西西打断，我也松了一口气。
「都怪我，白老师，真的很抱歉。」
林西西弯腰低头道歉，拿足了诚意。
恰好这时周寒之来了，他修长的手一把将林西西拉起来，语气轻蔑：「都说了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不需要向她道歉。」
「我相信白大设计师认真负责，是可以完美处理好自己工作的是不是。」
我：「……」
果然不被爱的才是悲哀。
我洋溢出大大的微笑，大方地回道：「谢谢周总夸奖。」
周寒之没有因为我的识时务缓和脸色，反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空气都陷入尴尬。
林西西再次打破僵局：「白老师，我给大家买了早饭。」
说着就示意周寒之的助理上前。
星巴克的咖啡搭配定制面包。
我大方地接过来，并向林西西道谢。
林西西不好意思地低头：「都是周总买的。」
突然就没了胃口。
5
我匆匆喝了口咖啡，就到仓库去选料子。
打算今天开始做样衣。
却不想仓库的大门突然被关了，男人一身寒气地朝我走来。
「周总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和你聊一下工作的事情。」
周寒之面无表情，似乎是真的要和我正经谈工作的样子。
我冷笑：「那麻烦周总去会议室等我，一会儿就来。」
周寒之嗤笑一声：「你怕什么？」
「我对你可没有意思，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
很好。
周寒之还是一如既往知道什么话最伤人。
可惜我现在不在乎。
我淡淡地看着他，整个仓库的空气仿佛都停滞了。
「两天后的 E 设计赛，把林西西的名字报上去？」
我现在知道这个男人想干什么了，当真是厚颜无耻没有底线。
「好啊，一个参赛名额而已。」
男生波澜不惊地继续：「用你的作品。」
我的心还是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好想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一个设计师最禁忌的就是自己的作品被他人顶替。
那是赤裸裸的侮辱。
周寒之知道我最痛恨这样。
但是他还是为了林西西这样做了，林西西当真那么好吗？
好到我五年的真心一文不值。
回国之后面对他，我一直波澜不惊，这次我彻底怒了：「那不可能，我的心血为什么要给别人当嫁衣。」
「周寒之，你就是一个小人。」
「不对，你一直都是小人，渣男。」
「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活在践踏别人的乐趣中，你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爱的，你活该。」
我的怒斥终于也让面前的男人红了眼，他的声音里带着怒气：「白钰暖，你是怎么敢这样和我说话的，嗯？」
「既然你不愿意自己让出来，我有的是手段。」
畜生。
贱男。
周寒之一拳砸在货架上，铺天盖地的布料朝我头上砸下来。
我觉得这一刻我是恨死周寒之的。
感觉有热热的东西的时候，我栽倒了下去。
五彩斑斓的布料把我包裹。
透过缝隙，我看见周寒之眼里闪过一丝的心疼。
大概看错了，他的心疼永远不会对我。
昏迷前最后的几秒，我下定决心要远离他这个疯子。
谁能帮我？
我想到了一个人。
6
出院的那天，也是颁奖典礼的当天。
林姐帮我送来了礼服，又特意找了造型师过来。
林姐说：「评委团有一个是我师姐，她透露你的作品拿金奖不成问题，这将是你打响国内时尚圈的第一枪，加油暖暖。」
我绽放出笑容。
不枉费我住了一个月的院。
等我收拾打扮好赶来会场时，就遇上了周寒之携手林西西一同前来。
林西西身穿一身白色的晚礼服，脖子上戴着价值不菲的翡翠珠宝，看起来很是端庄大气。
迎面碰上，我不想打招呼，林西西反而凑了上来。
「白老师，你出院了吗？最近都担心死完了，我本来要去看你的，可是突然周总要带我来参加晚宴，你不会生我气吧。」
她的语气满是诚恳，任何一个人听到这样的话估计都会觉得林西西温柔善良。
所以我也一直觉得她是一个单纯无害的小姑娘。
可是，能俘获周寒之的心的人真的有那么良善吗？
「已经痊愈，多谢关心。」
礼貌中带着疏离。
我已经想好了，颁奖典礼结束就违约让周寒之撤资。
实在是过于恶心。
我的态度让林西西有些受挫，她下意识地就往周寒之那边靠了靠。
像是我欺负了她的样子。
周寒之见不得自己喜欢的小姑娘受委屈，如以前一样站出来为林西西撑腰。
「白钰暖，你当真是上不得台面。」
语气是质问与责怪。
原本迈出脚步的我转头直接对上他的视线。
「我这个人比较小气又记仇，所以，周总什么时候赔偿我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
「还是说周总活不起了，砸伤人还有理了。」我的声音故意放大。
已经有人不停地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周寒之顶了顶他的后槽牙，开口：「你还是一样的虚荣，多少？」
「1000 万。」
我话落周寒之就笑出了声。
「什么意思，白大设计师打算从我这里空手套白狼？」
「总比某些人卑鄙无耻要好，和这样的人合作，我很怕哪天就被背刺一刀。」
周寒之把一张一百万的支票丢在了地上。
而我的话也很快应验。
「金剪刀奖第一名是——林西西小姐。」
一片哗然。
一个大学还没有毕业的学生获得了设计的第一名。
我的大脑也空白了一秒，坐在台下，觉得意外的同时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原本刚刚还在祝福我的朋友，现在也张大了嘴巴唏嘘。
紧接着林西西的获奖作品被公布，确实是一幅好作品——白色的罗马裙做了大胆的剪裁设计，再加进羽毛元素做点缀，确实够出彩。
可惜——不是她的。
一个连基本框架都出不来的设计师，怎么可能画得出屏幕上的作品。
周寒之，就那么爱林西西吗？
羞辱我不成功，也能从其他地方找一个人来为林西西铺路。
我第一次细致地打量起台上正一脸笑颜如花的林西西，长得很漂亮，但不是那种一眼让人惊艳的脸，和我一样有一颗泪痣点缀，但是看久了也会觉得寡淡无味。
不等颁奖我已经离开，毕竟一场本身就不公平的比赛也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会场内，主持人叫着我的名字，最后是林姐替我上的台。
作品一出，整个会场都沉默了。
马面裙加上流光溢彩的纱裙叠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上半身传统叠扣的设计加上白色的牡丹花点缀，温婉不失典雅。
谁是第一显而易见。
就连主持人脸也僵了一瞬。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随着强调这是银奖的时候，会场里却鸦雀无声。
一个含金量还算不错的设计类奖项，恐怕明年就无人会问津了。
刚下台的林西西原本备受瞩目，不少人过来打招呼，但是现在也全部离开。
邀请你来我们品牌的话全部咽回嘴里。
大家都知道了背后是怎么回事，但是周寒之堂而皇之就在林西西的旁边，大家也不敢说什么。
7
林西西再次回到公司后，一改从前的小心谨慎。
变得自信大方，主动表示现在可以独立接设计单子。
众多的项目里，林西西挑选了一个。
第一天她的设计稿上只有一根白线。
她还在临摹模特的身材图。
她站到了我的面前，纸上是平平无奇的短袖和牛仔裤。
因为配色奇怪，我也是细细打量才发现是一条牛仔裤。
「白老师，你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不等我开口。
林姐在旁边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金剪刀第一名找第二名指导？」
一句反问，林西西涨红了脸。
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不出意外周寒之应该出场英雄救美了。
可惜我失算了。
周寒之海外生意出意外，出国了。
林西西哭了一圈，见没有人安慰她，灰溜溜一个人走到了自己的工位，然后一个同事告诉我：「林西西桌子都收干净了，应该是要离职。」
但是没有提交离职报告。
估计是等周寒之回来撑腰呢。
我没有理会，正忙着收拾东西去参加一场设计展览。
早在几天之前我和林姐就做了一批样衣，打算利用这次机会多再拉点投资，最好是能把周寒之的投资比例大大拉低。
刚进场，迎面就撞上了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
男人气质清冽，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贵气，他温柔地看着我，脸上流露出久违的开心。
「暖暖。」
「好久不见，师兄。」
我们相视一笑。
国外学习三年，一次聚会让我认识了隔壁高校攻读金融博士的陆九川，因为年长我两岁，熟络起来后他强烈要求我叫他师兄。
陆九川问了我的近况，得知我现在和林姐一起搞了一个工作室之后，他表示了赞赏。
「不愧是设计院的白钰暖，这是抢先我们开始创业了。」
「我很看好你的才华，不知道有没有荣幸提前投资入股，我相信这会是一个利益最大的投资。」
他和之前一样，一本正经中带着幽默。
「好啊。」
又是相视一笑。
在他的引荐下，很快我和国内时尚圈几位大佬搭上了话。
对于我们的样衣都很感兴趣……
三个小时过去，我们成功拿到了 2500 万的投资，其中的 1500 万是陆九川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