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快要临产，我开车送她去医院途中被一辆逆行的白色路虎拦住。
也许是看出我的焦急，它紧急变换车道却不小心追尾了一辆五菱。
路虎停下来，驾驶位的女子怒气冲冲过来猛扇我的脸，说：
“老娘打的就是你这穷鬼，开这么烂的车能不能别出门丢人现眼？！”
1.
确实，我只开着一辆普通的比亚迪。
但谁规定的开普通车不能上路？
我老老实实走在我的车道，循规蹈矩，凭什么加塞不成还打人？
老实说我刚才看见她车子那瞬间，甚至不敢急刹车。
因为老婆在后座，她说肚子很疼，好像就快生了。
谢天谢地，这个女司机总算临危变道， 没有跟我撞上。
可下一秒，她便怒气冲冲下车敲开我的车窗，不等我说什么，一巴掌扇到我脸上。
“都怪你！看见我过来不刹车？！存心让我追尾是吧！”
我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问她，不是你逆行才导致的吗？
她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扬起手狠狠扇在我嘴上：
“顶嘴！我叫你顶嘴！”
此时在后座的老婆微弱出声：
“老公，我好痛啊......”
我闻言再也顾不上别的，连连赔笑道歉，说就算我的错，先让我过去行不行，我老婆就要生了。
谁知她闻言眉毛竖了起来，探头嗤笑道：
“哦，车上还有个残疾人啊？”
“一个脑残，一个体残，怪不得能进一家门，开破车，穷命！”
我老婆一脸痛苦看着她，低声道：
“求求你让我们过去，我只是怀孕了，不是残疾人......”
女司机却瞪了我老婆一眼，恶毒道：
“疼成这样八成是死胎了！你去医院也没用，不如留下来看你的穷鬼老公给我赔钱吧！”
五菱车司机赶了过来。
“哎呦你追尾的我，骂人家干啥？快打电话保险公司来！”
大哥一看，我车上还有孕妇，更着急了。
“快快快，给人家让开！”
谁知女司机竟一巴掌甩到大哥脸上，尖叫道：
“莫挨老子！我凭什么叫保险公司！明明是他害我追的尾，今天他不能走！我的车只有交强险，他走了谁赔我？！”
“路虎，你知道修理费多贵吗？！你这开垃圾五菱的当然不知道！”
2.
大哥捂着脸表示再贵也贵不过人命啊，先不说谁的责任，先让人去医院。
女司机不依不饶，拦着我的车不让我走。
谁敢靠近她，她就指着人家说要告人家故意伤害罪。
大哥没法，只能劝我说几句好话，先救人要紧。
“求你了，就算我的责任行不行？先让我过去，一切损失我砸锅卖铁也会赔偿给你！”
我声音带上了哭腔，求饶。
女司机眼见我这副样子，笑了，抱着胳膊一脸轻蔑。
“你这样也不像赔得起的啊，我不相信你！要说赔那辆垃圾五菱还勉勉强强，这样吧，你现在打电话叫保险公司的人来，主动承担这起事故所有的维修费，再给我二十万赔偿就可以了！”
“毕竟我的车还新新的，这是第一次出交通事故，折价费你得给我！”
老婆在后排的呼痛声越来越频繁，我心急如焚，只得赔笑道：
“我先打电话叫保险，跟他们交代清楚，你放我过去行不行？”
女司机闻言炸毛了，“不行！我怎么知道你打的电话是真的假的，是不是想跑路！”
说着，她竟然张开双手站在我车前。
“今天你要是不把这事解决了，别想走！”
五菱大哥在一旁抓耳挠腮，我求他帮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后车座的老婆已经痛得喊不出声了。
只剩下微弱地呻吟：“老...公...”
我转头一看，她身下湿了一大片！
是羊水破了！
如果不赶紧送去医院，孩子可能窒息！
我不敢再往下想，只能打开车门，想去后座安抚一下老婆。
可我刚打开门锁，女司机双眼一亮将我拽了出来。
“你终于肯从这王八壳子里出来了！”
我想冲去后座，却被她拽着衣领，用高跟鞋狠狠踢向我的小腹。
剧痛使我弯下了腰，浑身冷汗。
可我顾不得，满心都是老婆孩子。
见我捂着小腹还想跑，女司机冷哼一声，再次一脚踹向我下身。
我倒在马路上，像只虾一样弓起了身子，眼前一黑痛得差点昏过去。
哒哒的高跟鞋声音传来，女司机红色的高跟鞋刺痛了我的眼。
她用脚挑起的我下巴，居高临下冷笑道：
“跑啊，怎么不跑了？”
3.
五菱大哥终于打完了求救电话，赶了回来。
“呀，你这是做什么！你这属于恶意殴打他人！”
女司机却再次抬脚，狠狠踩在我脸上。
“打他又怎么样？贱命一条，我赔得起。”
说完，她掏出一根香烟点上，蹲下。
问我还跑不跑了，服不服。
我努力挣扎想起身，眼里充满恨意。
可我知道，我不能还手打她。
因为一旦还手，就会定性为互殴。
似乎没有料到我还敢瞪她，女司机尖叫一声骂道：
“妈的你瞪谁呢？！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说着，她举起滚烫的香烟怼上我的眼睛。
刺啦——
皮肉烧焦的味道传来，我痛得大吼出声。
饶是我条件反射瞬间闭上眼睛，可灼痛感还是穿透眼皮一般传来。
我的眼睛，差点就被她废了！
五菱大哥上去拉她，说不至于，你这样容易坐牢。
女司机却一巴掌甩开他，趾高气昂道：
“还没有人敢让我坐牢呢！贱民配吗？”
说着，她起身，从包里想掏出点什么，想了想，直接连包摔到我脸上。
铆钉尖锐的角划烂了我的脸，我疼的捂脸大叫，她却啐了我一口：
“这里面两万块就当你的治疗费了，以后眼睛擦亮点，遇上我这种开豪车的放聪明些，让道，知道吗？”
我捂着脸已经说不出话来。
五菱大哥怒声道过分了，从兜里掏出卫生纸帮我擦脸上的唾沫和血。
“兄弟，忍一忍，救护车马上到了。”
我心里苦涩。
不忍又能怎么办呢？我不能还手，更不能伤害她。
因为我还有老婆和即将出世的孩子......
孩子！我一个激灵，求大哥扶我起来，他会意，两手搀扶着我起身。
大哥一米八五的魁梧身材，硬是架着我来到后座。
我用力将门打开。
抱起老婆，心疼地眼泪都要下来了。
她却努力伸出手，沾了一手的血腥。
“老公，别为我打架，不要。”
我鼻子一酸，拼命点头：“我没有，你放心。”
“救护车就来了，你坚持一下。”
说着，我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老公...听我说...如果情况危急，保孩子...”
老婆呜咽着抓住我的手，泪水从眼角滑落。
我心底大痛。
“不！我只要你！孩子不重要！”
4.
我是弱精症，要这个孩子足足用了三年。
老婆一直对我不离不弃，还鼓励我，不要放弃。
每次看见她为了我打针吃药，我都心疼地劝她，要不不要了。
反正没有孩子也好，我能把全部的爱给她。
努力挣钱，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
她却温柔一笑，摇摇头说不行。
她喜欢孩子，也爱我，所以想两全其美。
“你别多想，是我自己喜欢孩子，所以这些罪我愿意受！”
她总是在我自责难过的时候这样安慰我。
就如现在。
“傻瓜...孩子当然重要...，别说任性的话，只有...有了孩子，你才能挺直腰杆回老家，爸和妈...才会开心。”
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爸妈知道是我的问题，他们只是生气我为什么会这样，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老婆，我爱你，我一定护你周全！”
捏着她的手，我心底刺痛。
都是因为我！老婆才会胎像不稳变成现在这样！
为了我，她打针吃药，体质变得很差，一直保胎到要生。
结果，结果还被这个傻逼女司机拦住去路！
眼见我眼睛发红，浑身发抖，老婆知道，我在愤怒边缘了。
她紧紧反握我的手，摇头，眼泪滑落。
“老公，不要......”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硬生生憋了回去，眼神变得温柔。
“嗯，放心，都听你的。”
她似乎很累，眼皮开始往下耷拉，我心头一惊，呼喊：
“老婆，别睡！医生马上就来了！”
眼见她脸色苍白，已经说不出话，女司机凑上来阴阳怪气道：
“啧啧，都这样了，我看不仅是死胎，搞不好你老婆的命也保不住！”
“都怪你，造成这起车祸，如果她真死了，一尸两命，可都是你的锅啊！”
说罢，她对上老婆祈求的目光，眼含悲悯。
“要怪，你就怪你那个窝囊废老公吧！”
“下辈子记得嫁一个有本事的，这种窝囊废只会害你......”
不等她说完，我再也忍不了了，一拳砸在她嘴上。
“老子让你TM满嘴喷粪！”
5.
女司机捂着嘴难以置信，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你，你敢打我？！”
我放好老婆，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亲，然后转身握紧拳头，铆足劲一拳朝女司机砸去。
饶是她用手捂着脸，还是被我愤怒的一击砸得痛呼出声。
趁她保护上面，我抬腿狠狠踹向她的小腹。
“啊——”
女司机弓起背跪在了地上，一手捂脸，一手捂小腹。
五菱大哥从刚才女司机满嘴喷粪开始就举着手机录像，直到我动手打她，大哥终于叫了一声好。
“男子汉能屈能伸，为了家人能忍耐，也为了家人不忍耐！”
女司机跪在地上痛苦哀嚎，我飞起一脚踢在她嘴上。
她哇地一下吐出一口鲜血，里面混着白色的东西，在太阳底下反光。
仔细一看，是她的两颗门牙。
“你...你竟然敢达沃！”
她说话漏风，满嘴血往外直喷血沫。
我冷笑一声，“打你又怎么样？这张嘴不会说人话就干脆别要了。”
说着，我作势又要抬脚踢她。
大哥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拦住了我。
“兄弟，打也打了，气也出了，要是真有什么好歹可就不好了，想想老婆孩子！”
我血红的眼恢复了一丝清明。
转身看着躺在车里的老婆，然后“扑通”跪在了大哥面前。
砰砰磕头，脸上的痛我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大哥，求求你，救救我老婆，她不能有事，她不能有事啊！”
女司机虽然挡住了我车的去路，但是大哥的车前面畅通无阻。
这是条小路，平时也没有什么车会经过，我为了抄近道才选择的它。
自然，也只能求这位大哥了。
大哥点点头，再次拨通了电话。
这次，他不仅是催救护车，还报了警。
眼见大哥将女司机的恶劣言行说给警察，还表示自己录像作证据时，跪在地上的女司机突然生出了一股子力气。
她迅速起身，扑到大哥跟前，一巴掌打掉了大哥的手机。
手机摔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通话也中断了。
“想报警？这下我看你拿什么当证据！”
6.
大哥虽然魁梧，但脾气从刚才开始一直是温和理智的。
直到女司机打烂他的手机，他终于怒了。
“你干啥？！知不知道我手机里很多重要资料，你这叫毁坏他人财物，我要告你！”
女司机不屑擦了一把脸上的血，“一个破烂手机我不至于赔不起。”
说着，她走到手机跟前，用高跟鞋在上面又踩又跺。
直到手机稀碎，她走向自己车子，从后备箱掏出沓钱，甩给大哥。
“赔你的手机钱，够你买三部手机了！”
大哥气急反笑，抬手指了指路边树上的监控。
“就算我的录像毁了，还有这个，你不会真以为这个摄像头是吃干饭的吧？”
女司机毫不在意，笑了，咧着没有门牙的血盆大口，打了个电话。
“喂，老公，我在XX路出了车祸，你不是在交警队有认识的人吗？找人删掉这条路上的监控，对，就XX村这边，就这一个监控。”
“老公你真厉害！”
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女司机一脸得意挂掉电话，洋洋得意对我和大哥说：
“监控马上就没有了，你们说是我不对，证据呢？”
似乎知道我们想什么，她抢先上了我的车，将内存卡拔出，一脚踩碎。
然后又想上大哥的车，大哥叹了口气，说我那破车没有行车记录仪。
女人心满意足地咧开嘴笑了，“这下，你们知道了吧？”
“敢惹我，我有的是办法和手段对付你们，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让你们失业！”
大哥敢怒不敢言，女司机对着跪在一旁仍旧磕头的我道：
“这就是你惹到我的代价！我有钱，什么都能办到。识相的就滚开，我现在开车走了你就可以救你老婆了！”
说着，她踩着高跟鞋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毕竟，现在三辆车的造型一看就知道是她全责。
监控没有了，她只要拍拍屁股走人就可以了。
引擎声让我混沌的大脑惊醒，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我努力起身，一瘸一拐地冲到她车子前，躺下。
似乎没有料到我敢这样，女司机愣了一下。
她打开车门大骂：“滚开！信不信我从你身上压过去？！”
我没有动，我知道，这是唯一能保留的证据了。
决不能让她开车跑了，这样就真的没有任何证据指控她恶意驾驶、逆向超车了！
7.
“不滚是吧？！”
女司机似乎也被我激怒，咬咬牙再次上了车。
大哥上来拉我，“兄弟，别想不开啊！你这样很容易出事的！她那样摆明了天不怕地不怕，就算从你身上开过去，赔点钱也能摆平.....”
我扯出一个笑，“如果是这样，麻烦你跟我老婆说，是我没用，保护不了她，孩子要是没了就没了吧，让她拿着赔偿款找个更好的男人嫁了吧。”
引擎轰鸣，热浪袭来，我闭上了眼睛。
“不要！”
我老婆整个人从车里翻了出来，她满脸痛苦伸出手低喊。
我想起身去扶起她，却感觉左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女司机故意将车轮胎缓缓碾上了我的左腿！
虽然只是一点挤压，但我已经痛得差点昏厥过去。
车子再次停住，女司机从窗户探出头问我，让不让开。
我看向老婆的方向，大哥已经跑去将她扶了起来，冲我摆手示意老婆没事。
我大松一口气，忍住剧烈的疼痛，咬牙切齿道：“不让。”
女司机气愤地再次原地轰起了油门。
满地尘土争先恐后呛入我的鼻孔、嘴巴，热浪使我无法呼吸。
左腿的疼痛也更加剧烈，飞速运转的轮胎刮烂了我的牛仔裤，腿上湿热的感觉传来，应该是出大血了。
如果再往前一步，我这条腿必然断裂，神仙难救。
远处传来救护车鸣笛的声音，我闭上了眼睛。
如果断一条腿可以讨回公道，哪怕搭上性命，我也认了！
下一秒，女司机的车停止了轰鸣，车门开启的声音传来。
不等我反应，左腿伤处传来钻心刻骨的疼。
我大吼着睁开眼，是女司机手里拎着一个扳手，狠狠砸向我受伤的地方。
一下，一下，直到我叫不出声来，她仍旧不停手。
“喜欢当英雄是吧？老娘让你断一条腿，看你还怎么威！”
“我走不掉也没关系，钱能解决一切的问题，你的腿断了我看谁来给你接好！”
我疼的几乎晕了过去。
恍惚间，我听到大哥惊呼：“妹子，你别激动啊！”
艰难扭头，我在尘土飞扬中看到老婆努力挣脱大哥的搀扶，向我这里奔来。
她满脸痛苦，泪水染花了脸，扶着肚子艰难前行。
“别打我老公了，我们让你走！”
8.
女司机闻言终于停手，拎着扳手问她，真的？
我老婆拼命点头，慢慢靠近我。
直到看到我满脸血和泥，牛仔裤破烂不堪，左腿红肿不断流血时，她再也忍不住了，伸出手扑向女司机。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你偿命！”
我吓坏了。
“老婆，不要！”
就在她马上接触到女司机时，一双手钳制住了她，用力向后拖去。
是五菱大哥！
“妹子，别冲动，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要为肚子里的娃娃着想！”
“老婆，你不要过来！我们的孩子好不容易要出生了，别冲动！”
我急得大吼，女司机却被老婆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她怒骂：
“装什么！我看你还有力气在这骂我打我，不会肚子里的孩子是假的吧？想讹我的钱，装孕妇？”
说着，她扔掉扳手扑上去，狠狠掀开我老婆的裙子。
老婆已经力竭，不能反抗，被她猛猛掀开裙子，露出满腿的羊水，还有大到发紫的肚皮。
听着老婆屈辱的哭声，我终于爆发出一股力量。
拖着受伤的左腿，硬是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扳手，照着女司机的后脑勺就要砸下去。
“老公不要——！”
老婆在大哥怀里惊恐尖叫。
我努力冲她扯出一丝微笑，喊道：
“老婆，我爱你。我一直想为你忍下来，可她实在是欺人太甚，要是我这也不反抗，还算什么男人？”
说完，我狠狠砸了下去。
女司机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渗血的后脑勺，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倒地开始抽搐。
我却仍旧拎着扳手，一下一下砸向她的左腿。
女司机硬生生被左腿断裂的剧痛疼的再次清醒过来。
她哀嚎着求我放过她，大不了她什么赔偿也不要，还给我们钱。
我却只觉得她聒噪，一扳手砸向她的嘴。
世界终于清净了。
女司机满嘴鲜血，在地上打滚，却嚎不出声音。
9.
“你不是说有钱什么都能做到吗？”
“我倒要看看钱能不能救你，让你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说着，我再次狠狠砸向她的左腿。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传来，女司机再也顾不上头上的疼，抱着腿滚得浑身尘土。
我强撑着起身，看见她的鼻梁已经断裂，满嘴鲜血混着着泥土，脏极了，眼睛也充满了血丝，遭遇的疼痛应该比我还胜一筹。
毕竟我门牙没掉，腿也没断，鼻梁也好好的。
“你不是很牛逼吗？牛啊，大不了我贱命一条换你的命，你有什么可牛逼啊？！”
见我起身，她惊恐不已，顾不上疼痛，伸出手连连摆着。
我知道，那是求饶的意思，让我别过来。
我蹲下，冷笑着扯着她的长发，然后捡起一旁她的包包，狠狠砸向她的脸。
那些铆钉顿时在她脸上开了好几道口子，她痛得终于尖叫出声：
“我的脸！啊——你敢毁了我的脸！我跟你没完！！！”
我无所谓笑了笑，像一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没完？那得看你还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说着，我再次举起了扳手，瞄准她的头部。
女司机终于知道，我是要杀了她。
她手脚并用开始往后退，嘴里呜咽着不要。
踢腾中，我看到她身下洇出了水渍。
竟然失禁了。
恶臭使我恢复了一丝理智，望着她丑陋的姿态，我感觉一阵恶心。
身后，救护车终于来了，老婆被五菱大哥扛上了担架。
“老公，别冲动啊！我和宝宝还需要你——”
是五菱大哥的呼喊声。
我知道，他是在替我老婆劝我。
我扔掉扳手，一屁股坐回地上。
“老婆，我知道了。我不杀她，你放心......”
老婆被抬走后，五菱大哥借用我的手机报了警。
警笛升传来时，躺在地上的女司机竟然哭出了声。
“得救了！”
10.
警察皱眉看着我们的样子，想以互殴为罪名逮捕我们。
五菱大哥殷勤发着烟，说好话：
“警察同志，是这样的，这女司机逆行想超我的车，结果遇上这小兄弟的车，情急之下追尾了我。这小兄弟急着送快生产的老婆去医院，却被这女司机蛮不讲理拦着，说要他赔付所有损失，还伤害他老婆，小兄弟这才狗急跳墙......啊不是，逼急了打人......”
警察皱眉问女司机，情况属实吗，女司机直摇头，却没忍住呕了出来。
看来被我打得脑震荡了，还不轻。
交警很快来根据现场情况，定责女司机为唯一责任人。
他们说幸亏我保护了现场，没让女司机把车开走，要不然还真没法定责。
女司机的老公也赶来了。
“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敢定我老婆的罪！”
警察在一旁笑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是谁也不行！”
就这样，我们都被拖上救护车，拉去了医院。
我脸上和头上的伤只是皮外伤，很快处理好了，腿上的医生表示需要一段时间静养。
五菱大哥推来一个轮椅，兴冲冲道：
“兄弟，你媳妇生了！是个千金，恭喜你啊！”
我心底激动，连连感谢，被他抱上轮椅。
“别谢我，谢你自己，你真爷们！”
到老婆产房外，我听到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瞬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大哥，是我的孩子吗？我老婆她没事吧？”
“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大哥笑着推开门，将我的轮椅一把推了进去，然后自己在门外关上了门。
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懵逼看着我，“你谁啊？”
床上传来我老婆虚弱的声音：“老公......”
我想扯出一丝笑，却发现脸上全是纱布，也就一只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面。
“老婆，辛苦你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恍然大悟，对我老婆夸道：
“你老公可真爱你啊！都伤成这样了还来看你！”
众人哈哈大笑，我老婆却哭了。
“老公，你没事，真好。”
心底涌出一丝暖流，我笑着对她说：
“老婆，你没事，才是真的好。”
护士似乎被我们肉麻到了，抱着一团皱巴巴的丑东西递到我跟前：
“喏，这是你女儿，看看。”
好丑啊！一点都不像我老婆！
11.
似乎感受到我心底的吐槽和嫌弃，女儿哇哇大哭起来。
护士将她放回我老婆的怀里，催我出去找人照顾她。
也是，我现在都这样了，照顾自己都困难。
见我被赶出来，五菱大哥笑了，问我要不要请护工来照顾老婆孩子。
我摇摇头，打电话给我爸妈，他们听说老婆生了个女儿，高兴坏了。
立刻表示动身来照顾她们母女俩，我终于放下了心。
毕竟，再好的护工也比不上亲人的照顾。
没过两天，警局来人了，说女司机告我故意伤害罪，想要我坐牢。
听说她鼻梁骨断裂，牙齿被我敲掉好几颗，左腿也断了，确实属于轻伤了。
“她先动的手，我作证！你看给我兄弟打成啥样了！”
五菱大哥将我的轮椅转了个圈，将我浑身的纱布展览了一遍。
警察表示如果没有切实证据的话，口头作证算不得数。
我心往下一沉。
是啊，女司机把大哥的录像手机砸烂了，我的行车记录仪也毁了。
心底做好最坏的打算，我抬头笑道：
“没事，大不了判定我们互殴，我坐牢，她也别想好过！”
被带去警局后，大哥仍旧陪着我。
我心下感动，问他车子怎么处理，他说交给保险公司了，该咋赔咋赔，女司机承担。
正说着，女司机也被她老公推着粉墨登场。
她一张脸就露出一双眼睛，鼻梁、嘴巴也被紧紧包裹住。
听说是做了整形手术，牙也花重金植回去了。
左腿也打上了厚厚的石膏，整个人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盛气凌人。
她老公指着我骂道：“小比崽汁，你别想好过！老子就算是花再多钱也要让你坐牢！”
我笑了。
“行啊，你老婆也得坐牢才可以，毕竟她逆行，穿高跟鞋驾驶还主动殴打我。”
她老公炸了，问我有什么证据。
满脸笃定，知道女司机已经销毁所有证据的模样。
我耸耸肩，她穿高跟鞋，逆行追尾，当时就定责了。
打我这个，既然不能证明她是主动先打的我，大不了互殴，一起坐牢。
她老公怒了。
12.
“我有钱，她可以不用坐牢，你就不一样了，贱命一条，听说你开的是垃圾比亚迪？”
“就这，怎么跟我斗啊？我老婆就算再打你一次，我也有的是办法让她全身而退......”
似乎知道警察没那么快来，她老公大放厥词。
我既然敢打女司机，自然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你老婆车牌号XXXX4E吧？你最好祈祷她以后不要开车，要不然......”
也许是我眼神里的凶狠震住了他，他开始质问我：
“你想干什么？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别乱来啊！”
身后响起脚步声，我知道，他不仅是害怕，还想陷害我。
“对付你们这种人，讲法律有用吗？明明是你老婆全责，凭什么打我还差点害得我老婆一尸两命。我顶多防卫过当，你要真想用钱欺负人，我必让她付出代价！”
我义正言辞，丝毫不惧。
“警察同志，你们都听到了啊！他威胁我和我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