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乔冠华去世7年后,章含之进入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工作,在这18年间,可以说是她一生中相对宁静的日子,在这里,章含之写作了4本著作,还被推荐为政府特殊津贴候选人一次。
章含之的一生有幸福时光,也有黑暗时刻,她的肾不好,曾做手术换肾,手术成功后,她如获重生,和朋友谈论起来大病后的体会,章含之觉得,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她,甚至说“大彻大悟”。
她讲啊,这么“大彻大悟”的体会真让我挺意外的。一般来说,人但凡到奈何桥那溜达一圈,差点喝了孟婆汤之后啊,大部分人的体会,要么就是感慨命运太无常了,要么就是更珍惜生命了,要么就是更宽容大度了,要么就是更超然出世了。
但章含之可不一样,她居然是感慨生命的潜力有限,感慨自己终究不是超人、超自然人。你联系她这一生仔细琢磨这句话,我就隐隐约约感觉,也许这就是她一辈子都坚持的价值取向和人生模式。
就用这句话去琢磨她这一生,对章含之可能会了解得更深一点。顺着这条线索,去体会她怎么为人处世,可能会多一些理解。再推到她那个年代的人身上,也许认识就会更立体、更丰满,也更真实一些了。
认识老乔之前章含之出生于1935年那个风云变幻的年代。时光流转至1949年4月,章士钊与张治中等人肩负着重要使命前往北平进行谈判,最后他们坚定地站在了人民这一边,而章含之也随父亲一同来到了北京这座古老而又充满希望的城市居住。
1949年,章含之与母亲踏入北京后,便进入了贝满中学开启求知之旅。她的父亲章士钊敏锐地察觉到女儿在外语方面展露出的过人天赋,于是建议她在面临高考时选择外语专业。当高考来临,章含之凭借出色的成绩完全有能力进入清华大学这所顶尖学府,但命运的安排让她最终被北京外国语学院录取。
在1960年顺利毕业后,章含之选择留校担任教师,将自己的知识与热情传递给更多的学子。时光悄然来到1963年,章含之与毛主席迎来了奇妙的相遇。这其中充满着机缘巧合,1962年毛主席邀请章士钊共进晚宴,章士钊携女儿一同前往。
在轻松愉悦的闲聊中,毛主席得知章含之是一位英语老师,彼时毛主席在学习英语方面正面临着一些挑战,而这恰好为他们的缘分奠定了基础,毛主席便诚挚地邀请章含之担任他的英语老师。
从那以后,1964年元旦后的那个星期日,章含之怀着既紧张又兴奋的心情前往毛泽东处教授英语,每次授课时长约一个多小时,这样的教学持续了整整半年。
也就是在这段教与学英语的过程中,毛主席和章含之逐渐熟悉起来,毛主席不仅关心着章含之的教学工作,甚至还对章含之的个人感情问题投注了关怀的目光
周总理支持章含之和老乔的恋爱在那段时光里,章含之正经历着婚姻的苦难,她的丈夫有了外遇,致使夫妻关系破裂,两人已经分居数年之久。而外界对她也有着一些不太好的评价。
1972年9月的某一天,毛主席了解到这一情况后,用关切却带着几分严厉的语气对章含之说:“我的章老师啊,今天我可要批评你,你太没出息了!”
言下之意便是,既然你的男人都已与他人交好,为何还不选择离婚呢。其实对于章含之而言,她所渴望的是一个能与她同甘共苦的人,而这样的人一直迟迟未能出现,直到她与乔冠华相遇。
乔冠华,那可是外交部公认的大才子,声名远扬,在龚澎离世后的一年多时间里,乔冠华日夜沉浸在对亡妻的思念之中,久久难以走出那份悲伤。
1971年,中国派遣代表前往联合国,毛主席亲自点名道:“让乔老爷当团长,熊向晖当代表。”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章含之结识了乔冠华。
曾经,章士钊曾打算送给乔冠华一本书,但这本书却被章含之扣留下来了。章含之当时认为自己身为乔冠华的下属,若接受这样的馈赠,似乎有贿赂之嫌。然而,事实上这纯粹是章士钊与乔冠华之间的私人情谊。
就因为这一场误会,乔冠华对章含之的态度一度相当犀利。
1972年,外交部东欧司的一些同志陪同乔冠华前往乌鲁木齐,那时章含之也来到了乌鲁木齐,并陪同乔冠华一同前往巴基斯坦。在那一天,乔冠华喝了些酒,不知因何缘由与章含之又起了争执。
后来章含之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她觉得乔部长虽然才华横溢,但其总是显得盛气凌人,令人有些难以接受。也正是在这两人不断的吵吵闹闹之中,一种别样的情愫逐渐滋生。
有一次,当乔冠华得知章含之已经办完离婚手续后,他大胆地对章含之说:“I love you.Will you marry me ?”
意思便是,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当时章含之犹豫了,选择了拒绝。然而,随着感情的日益深厚,最终两人还是走到了一起。
不久之后,二人喜结连理。那一年,乔冠华已然60岁,而章含之仅38岁。
据章含之日后回忆,他们的爱情曾得到周总理的支持。
章含之和乔冠华的恋情伊始,没多久章含之就承受了巨大压力,她的所谓“朋友”,即外交部的某位“通天人物”竟向她发出警告,称毛主席鼓励并祝贺她解放自我。历经一年恋爱的起伏波折,章含之和乔冠华最终得以携手。
他们渴盼能有一处宁静港湾稍作休憩。乔冠华毅然决定搬到史家胡同章府,舍弃了数月前周恩来总理亲自定下的外交部为他修建的房子。在我采访时,章含之曾言,她与乔冠华的结合,是获得了周恩来总理的理解与支持的。
他们的爱情故事,犹如在风雨中摇曳的花朵,虽历经波折,却依然绽放出独特而绚烂的光彩。在那特殊的时代背景下,他们的感情显得格外珍贵与难得,成为一段令人感慨万千的传奇。但遗憾的是,老乔先她而去。
章含之的晚年1974年至1975年这段时光,对于乔冠华和章含之而言,堪称较为轻松愉悦的一年。他们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之中,章含之此前的二十年岁月里,从未曾与一人如此恩爱缱绻。尽管与乔冠华的婚姻时光并不长久,但她却毫无悔意。
自1977年起,乔冠华的病情开始变得不稳定,不久后便被确诊患上肺癌。当年8月,乔冠华住进北京医院接受手术。
1982年初,乔冠华肺部癌症再度复发,医院随即下达了病危通知书。9月22日上午10点40分,乔冠华与世长辞,终年70岁。乔冠华的离世让章含之陷入了极度的悲痛之中,她曾哭诉道:“我已没有力气活下去了。”
难以想象,章含之对老乔的爱竟是如此深沉。据知情人透露,章含之从失去丈夫的剧痛中慢慢走出来,竟耗费了整整十年的光阴。
1990年,章含之在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辛勤工作,她工作时兢兢业业、尽职尽责。有一次她前往昆明出差,在众多会议上都会毫不含糊地提出各种或大或小的问题,风采依旧,与当年别无二致。
她的朋友回忆起,1996年中心在钓鱼台国宾馆举办一次重要的国际会议时,刚进入房间,就听到楼道中传来阵阵嘈杂人声。出门一瞧,只见章含之正气愤地斥责着几位助手:“怎么能这么干,我要撤了你们的职!”由于愤怒至极,章含之的嗓音都已变得沙哑。
作为同事,章含之绝非那种随和谦恭、温良可亲、人缘极佳的类型,也并非心机深沉、城府难测、锱铢必较之人。在生活中以及与同事相处时,章含之充满热情、率真且单纯,甚至时不时还会流露出些许天真烂漫。
2006年,凤凰卫视鲁豫对章含之进行了采访。彼时的她已然头发花白,身着一套绿色的衣裳。虽已年过七旬,但思维依然敏捷,谈吐优雅大方。
当提及她所撰写的关于红墙故事的书籍时,章含之解释道,在北京,那些上好的房子通常都有着大红门,大红门庄重、厚实,承载着历史的厚重感。
轻轻推开一扇大红门,我们便能领略到一段历史的韵味。的确,在她的书中,我们也的确读到了历史,然而总觉意犹未尽,那两扇大红门似乎只开启了一半,让史家们在思索之余徒留枉然之感。
章含之一生钟情于风光热闹,难以忍受寂寞。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的遗愿竟是最终回到养父身边。
在女人一生所扮演的三个角色(女儿、妻子和母亲)中,章含之最终选择了回归女儿的身份。2008年1月26日,章含之在北京因病去世。
我不知这究竟是冥冥之中的巧合,还是她潜意识里的清醒认知。因为,唯有身为女儿,才可能是女人一生中最为安全、最为宁静的时光。
在这里,只有无尽的呵护,没有丝毫惊扰。只有脉脉温情,没有狂风暴雨。在那段与乔冠华相濡以沫的岁月里,她曾品尝过爱情的甜蜜与苦涩。
在工作岗位上,她展现出了坚韧不拔的敬业精神。而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她选择回归最初的角色,回到养父的怀抱,寻找那份久违的宁静与安心。
她的一生,犹如一幅绚丽多彩却又略带沧桑的画卷,展现在世人面前,让我们在感叹之余,亦不免对人生的变幻莫测与情感的深沉复杂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章含之有个女儿叫洪晃,也算知名人物,在她眼里,章含之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她身上有许多闪光点,她漂亮、聪明、会写东西。
洪晃曾说:妈妈对我最大的影响是她的人品,但我最后觉得影响我最大的是她的人格和风度,这些都和她的人品有关。她很多时候都告诉你,做人是怎么做的。这不是你漂亮你能有的,我觉得今天的我是从小我妈妈教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