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时期的“自由法国”海军潜艇
二战爆发后的1940年6月18日，戴高乐将军发表《告法国人民书》，成立了自由法国军队，其中有一支规模很小的自由法国海军。6月30日，埃米尔，穆塞利耶中将就任自由法国海军司令。法军掌控着包括“红宝石”号、“密涅瓦”号、“朱诺”号、“絮库夫”号和“独角鲸”号等12艘战前法国海军的潜艇，其中有五艘布雷潜艇的战争经历十分突出。
法国海军的布雷潜艇
二战法国海军“红宝石”号布雷潜艇
在“自由法国”海军掌控的12艘法国国产潜艇里，“红宝石”号布雷潜艇最突出。
“红宝石”号布雷潜艇
一战结束以后，法国作为战胜国接收了很多德国潜艇。相比于地中海海域，法国有更多的殖民地需要巡航，因此德国海军中的巡洋潜艇才是法军所需要的。除此之外，德军的布雷潜艇直接影响了法军在一战后的舰艇建造计划。在使用德国潜蜓执行布雷试验后的1921年，法国海军自己的布雷潜艇“莫里斯，卡洛”号交付使用。该艇设计于1905年，1921年才完工、服役。该艇为900吨级大型远洋潜艇，结构是法国海军惯常设采用了马克西姆，劳博夫水平布雷系统、该系统位干潜艇上层建筑中水仓压壳形体之外，整个系统有三个储管，每个管内布置9枚水雷，水雷一般使用200千克的索特—哈雷型水雷，其存储管本身也是布放系统，管内有链条，将水雷拉至船尾布放导轨可以同时布放，也可分别布放。
莫里斯·卡洛号布雷潜艇结构图
“莫里斯·卡洛”号潜艇是布雷装置是向艇身后方布置的，这对布雷时的航向有要求
这套系统最大的问题在于水雷布放灵活性太差，不如德国潜艇那种竖直的矿井式布放系统。既然如此，法国海军决定将两者的优势结合一下，也就是以“莫里斯卡洛”号设计为基础，采用德国的矿井式布雷系统,研制新一代布雷潜艇。这就是后来的“蓝宝石”级。
蓝宝石级的入役
新型布雷潜艇的设计工作开始于1925年，1926年完成设计，当年5月在土伦造船厂开工建造，首艇被命名为“蓝宝石”号，因此该级潜艇也被称为蓝宝石级。全部6艘艇在1937年3月之前相继完工入役。由于卷入战争，这六艘艇的结局迥异。1号艇“蓝宝石”号与2号艇“绿松石”号1942年12月8日被意大利军队俘虏。“蓝宝石”号1943年9月5日在那不勒斯被德军俘获并凿沉。“绿松石”号则在1943年5月6日于突尼斯附近沉没。1947年8月12日打捞并出售为废品。该级的3号艇1930年3月下水，期间1928年2月赶上作家儒勒·凡尔纳的百年诞辰，因此该艇并没有以宝石命名，而是名为“鹦鹉螺”号。可惜该艇在1942年12月8日被意大利军队俘虏，1943年1月31日盟军空袭比塞大，该艇被炸沉。随后于1947年8月12日打捞并出售为废品。5号艇“钻石”号1942年11月27日在土伦沉没，1943年3月被意大利捞起，但在1944年再次沉没。6号艇“珍珠”号1944年7月8日，在盟军的“火炬”行动中被英军误认为德国潜艇而被击沉。
‘自由法国’海军蓝宝石级布雷潜艇
采用双轴布局的蓝宝石级布雷潜艇两视图
指标特征
蓝宝石级布雷潜艇水上排水量670吨，水下排水量925吨，艇长66米，宽7.1米，吃水4.3米，这个吨位和主尺度比“莫里斯·卡洛”要小，后者水上排水量931吨，水下排水量1298吨,全长75.5米，宽6.7米，吃水3.57米。但从总体设计上来说，两艇除了水雷布放设备外都非常类似。耐压壳体内有5个分舱。装备2台650马力(约478千瓦)苏尔寿柴油机，另有2台550马力(约405千瓦)电动机。潜艇在这套动力系统推动下,水上最大航速12节，水下最大航速9节，水上续航力7.5节时7000海里，水下续航力4节时80海里，潜深80米。这个数据在上世纪30年代已经属于非常先进了。全艇编制42人。
一名机电兵正在检查“红宝石”号的苏尔寿柴油机
该艇为双壳体结构，在耐压壳前方为首尖舱，尾部为轴系舱，均为非耐压结构。该艇在压载水舱位置布置了16个矿井式水雷布放管，每侧八个，单侧的八个也分前后两组。这种矿井式水雷布放管由诺曼一芬瑙设计，最大布放深度200米，主要使用索特-哈雷-4型水雷，装药量增加到220千克,每个布放管可存储两枚水雷。整个发射装置外面有个修型外盖，盖上以后可以让艇体更光滑，有利于减阻提速。
蓝宝石级的艇首鱼雷舱内景，可见两部550毫米鱼雷发射管
“红宝石”号的艇员正在操纵75毫米甲板炮
艇首布置2具550毫米鱼雷发射管，艇体后部布置一组三联装回境式鱼雷发射管，不过是两具400毫米和一具550毫米鱼雷管联装。法国的鱼雷管口径名称有些特别，当时世界上大多数国家海军鱼雷直径制式的360毫米，450毫米和533毫米都是从英制单位换算过来的，同时代法军的这类装备却采用公制，且名称直接消除最后一位的零头。除了5具鱼需管和16具水雷布放装置之外，该艇还在围壳前部布置1门75毫米甲板炮，指挥台围壳后部布置一座双联装13.2毫米机枪。“红宝石”号在服投期间将13.2毫米机枪拆掉了，将指挥台围壳尾部扩大，安装一挺8毫米机枪。
1941年1月正在英国进行维修的“红宝石号”，艇身侧面的布雷装置清晰可见
“红宝石”号的服役故事
“红宝石”号是“蓝宝石”级潜艇4号艇，1929年4月3日在土伦造船厂开工建造，1931年9月30日下水，1933年4月4日完工入役。1937年该艇被调至瑟堡。1939年9月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时，该艇正在突尼断比塞大港，艇长是乔治，卡巴尼尔中尉(此人后来習升为海军上将，20世纪60年代曾出任法国海军参谋长)。当时“红宝石”号原计划1940年1月前往布雷斯特法改装、淮备用于北方海域。1940年4月德军入侵比利时，英国海军要求法军派遣布雷潜艇前往娜威海域布雷，当时在附近的法国布雷潜艇仅有该艇齐装，因此被英军点名要求法军派该艇出动。此时英法政府已出现政治分歧，法军用了好几周才同意“红宝右”号出击。
1940年5月“红宝石”号前往挪威海岸执行布雷，6月5日至12日，再次执行布雷任务。该艇在卑尔根附近海域布设的水雷击沉了一艘1000吨级的挪威货轮。根据后续传来的消息，3月至6月布设的水雷击沉了4艘挪威商船。6月22日法国投降纳粹，当时该艇正在挪威特隆海姆附近布雷。在此之前的6月19日，法国的抵抗运动就已经启动。该艇官兵早已决意离开本土，于是们很快就加人了戴高乐的“自由法国运动”。6月30日该艇抵达苏格兰的邓迪港。7月又有消息传来，该艇5月份布设的雷区再次击沉了3艘挪威商船。此外德国猎潜艇UJD356号也被击沉。
“红宝石”号抵达英国时，戴高乐曾登上潜艇视察
根据当时船员回忆，法国投降后，舰上官兵决定流亡海外继续作战。不过7月3日英国开始了“弩炮”行动，该艇也被英国扣押。英国海军写信给艇长希望艇员“顾全大局"。该艇随后进人船坞，9月初重新服役。
“红宝石”号自1940年9月到12 月在北海海域进行4次巡航。10月底运送一名挪威特工回国潜伏，1940年4月再次入邬改装水雷投放装置，以适应英国水雷，这时艇长换成了亨利，罗赛洛中尉。1941年“红宝石”号共进行了3次巡航。6月该艇前住比斯开湾布雷，8日因而恶劣天气导致艇舵受损，不得已向英军求援。但等了两天英军的救援没有到达，天气变好后，该艇艇员出艇维修，自力返回了英国。
洛塞尔艇长正在指挥舱上层操作潜望镜，这里十分狭小
由于该艇是布雷潜艇，平时艇上只有5枚鱼雷。按照战前法国海军的条例，这些鱼雷是自卫用的，除非遇到高价值目标，否则潜艇不会使用鱼雷对抗敌人。8月21日的巡航期间该艇在挪威埃格松德港入口处发现一艘油轮，亨利艇长选择使用鱼雷攻击。不过发射时鱼雷发射管出故障了，打开保险的鱼雷卡在了管里，该艇只好撤退。艇员们马上开始抢险，到了晚上才把故障鱼雷抛弃。这时“红宝石"号又远远发现一支运输船队，艇长开始纠结是先布雷还是先过去用鱼雷攻击运输船队。最终他决定先布雷。雷区很快布置完成，亨利指挥潜艇靠近船队侧面，再次打算用鱼雷攻击船队。
由于双方距离已不足1000米，待潜艇到达射击阵位时距最近的敌船仅有200米。“红宝石”号急速发射鱼雷，结果鱼雷命中芬兰货轮“霍兰”号。由于距离过近，爆炸冲击波导致潜艇电池破损起火。潜艇只好上浮，虽然控制了火势，已无法潜航,而且一台柴油机也损坏了。面临这一困境，“红宝石”号只能慢速远离挪威海岸并发电向英军求救。这次英军终于来了，他们派遣了1艘巡洋舰、4艘驱逐舰和3艘拖船。然而潜艇此时离挪威海岸太近，害怕触礁的英军救援舰只能分散在该艇周围，最终该艇慢悠悠的返回了英国。
在挪减近海受损上浮的“红宝石”号，此时潜艇只能以5节航速蹒跚逃离
由于舱内设备损毁，艇员只好在甲板上暂避
1942年1月，该艇前往比斯开湾布雷，期间拦截过一艘西班牙货轮,之后又遇到德国空军轰炸，好在该艇毫发无伤。到1943年4月，该艇不再前往北海海域。不过“红宝石”号1942年在北海布设的水雷共击沉6艘敌方舰船，包括德国辅助扫雷艇M4212号、辅助扫雷舰M4401号、反潜舰UJ1403、鱼雷艇V406、挖泥船M4401和辅助扫雷舰M4448号。
回到解放后法国的“红宝石”号，此时潜艇已经装上了新的电台
1944年“红宝石”号多次巡航比斯开湾，之后回到英国，在克莱德和斯卡帕湾被当作反潜战训练的靶舰，帮助英军训练。9月“红宝石”号再次启航前往挪威海域，共执行了4次任务，布下的水雷先后击沉了十余艘德国海军的军辅船。1945年2月，该艇返回已经解放了的法国。1950年“红宝石”号退役,至1958年1月该艇被当作靶舰击沉。该艇在服役历程中共进行作战巡航28次，布设水雷683枚，击沉敌方舰船共计31艘。这个数字在“自由法国”海军中位列第一。
（此文摘自《兵器》总302期 2024.07）
被当作靶舰击沉的“红宝石”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