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六月,我结婚不到三个月,告别新婚妻子准备到陕北志丹县去贩羊绒,
为什么要去延安志丹去贩羊绒而不去别的其它地方,说起来还有段小插曲,那时候正是改革开放初期,羊绒不知为何价格一路蹭蹭上涨,曾经流行的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羊绒掺沙子,养活一家子“可见当初羊绒多么紧俏,我是在乡里办事,偶尔听二个羊绒贩子在谈论他们在去志丹县贩的羊绒回来挣了不少钱,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想这么能挣钱的买卖何不去一趟,挣上干儿八百回来,当时我也是心血来潮,我从来就没看见羊绒长什么样子,因为家里那时也没养过羊,就去贩羊绒,那不是摸着石头过河吗?也是自讨苦吃,刚结婚也没什么钱,积蓄只有一干多元,我不放心也没见过羊绒,找了比我长一辈的关系好的人同去,是我的叔叔也是至交,他家里养着羊,他能识别羊绒的好坏,和他同去想着路上有上照应,
当时在延安留下惟一的照片
因为当时从我们这地方去志丹县没有火车,只能坐长途汽车去,前一天,先坐车到省城,准备第二天去志丹县,晚上住在省城见到我的同队好友也是我的叔叔,那个时候人家就是贩卖羊绒的行家里手,也赚了些钱,给我俩上了一课,教我们怎么样防止被骗,怎样识别羊线好坏,反正讲了许多经商之道,他滔滔不绝讲得很详细,我俩也津津有味听得很仔细,
第二天,我们踏上了去往延安的班车前往志丹县,那时去志丹的公路有许多路还是土路石子路,高洼不平,还有好多山路,一路上尘土飞扬,颠簸的很历害,经过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我们快到了目的地志丹县了,谁知我心血来潮,心想志丹县距革命圣地延安也不远了,都同属一个省市,志丹县有羊绒,延安也会有的,而且延安是我心神向往的地方,我读了许多毛泽东在延安的书,对延安有种特殊的情怀,这次趁此机会去趟延安,也算是这趟买卖没有白做,即去了心神向往的地方,也嫌了钱,何乐而不为,决心已定,于是就去了延安,
下了汽车,看到却是和我心中想像不一样的延安破败不堪,和我心中的延安相去甚远,心中多少有点失落,但第一次来这里,心中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看到了神圣的延安宝塔,也看到了延河桥,延河桥高高耸立,延河水清澈见底,到了当年毛主席住的窖洞前,不巧当天不对外开放,这是我一生的遗憾,当时我想再过几年再来延安,光阴荏苒,这一别就年整整三十六年,此生恐怕再也去不了那个神圣的地方了,早知这样等上一天第二天再去,也就没有这样的遗憾了,以后只能在荧幕里望望“延安宝塔〞了,不过还好,当时在延安桥上留下了一张照片,现在依然保存在我的相册里,少许有些宽慰吧,
话不多说,第二天我们去了延安的交易市场,当时的延安有点闭塞,好像贩卖羊绒还是“投机倒把“行为,卖羊绒的人不多,只是拿着一丁点的羊绒做样子,并且缩头缩脑的,因为在来延安之前听我叔叔讲了些江湖骗术,对一些年轻的商贩和看起来不太好惹的主有点忌讳,我以貌取人,看到一个头戴白毛巾,年龄六十有余,饱经岁月的脸上留下刀刻般的皱纹,满脸苍霜看起来憨厚老实,一副电视,电影中陕北老农的打扮,我想这样的他不会骗我吧,就和这老农谈好价格,因为当时他只带了少许样品,要买货必须到他家里去取,他领我们走了不远,就到他住的窑洞前,还是我们在电现中看到的窖洞样子,半山坡上凿的那种,而且还是旧时榫卯结构旧窗户。窗户上糊上纸,一看就是当时延安的农民,老农从屋里拿出羊绒,我俩一看傻眼了,羊绒很不好,都是些劣质绒,而且里面还掺了许多沙子,我抖了抖羊绒掉了许多沙子,我说“掺了这么多沙子不要了〞,谁知老农不愿意了,说不要不行,我抖擞了人家的羊绒,而且不知何时又围了好多人,我当时二十四岁,血气方刚,那里受得如此屈辱,我说“不要就不要,看你还能把我怎么了”,那一群人顿时围住了我,个个擦拳磨掌,我叔叔一看妙头不对,如果动粗的话,人生地不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转身向老农赔笑脸,低三下四说好话,谁知这老农油盐不进,非要强卖强买不可,当时没有“110”报警电话,也没有电话啥的,人生地不熟最后只好忍气吞声按原来订好的价,买了人家羊绒,后面的事不用我多说,肯是赔了钱,我原来觉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说得是人的才华,能耐不能只看外貌,原来这“貌相〞还指人的道德,行为,品质,思想龌龊,思想纯洁等等内在的东西,陕北老农给我上了一课,什么才叫“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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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告诉我了许多道理,人的一生很短,不能心血来潮,冒然涉猎自己没有搞明白弄清楚的领域,冒险投资,更不要自以为是,遇到好的心仪的旅游景点别错过,别像我,延安之行悔断肠,遇事要心平气和,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千万多动手,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人不可貌相”尤其当今社会,满身纹身的穿奇装异服行动诡异的人,不一定是坏人,也许是个侠骨义肠热心人,那些貌美如花,说话柔声细语,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也并不一定是好人,也许就是蛇蝎心肠狠毒辛辣之人,
坏人往往都都藏得比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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