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alpha,第一次发情时,身边只有我的舍友在。
前一秒,我还在庆幸他是个alpha。
下一秒,栗子味的信息素就把我整个淹没。
我惊恐地发现,舍友哪里是个alpha,他分明是个Omega!
后来,他蹲在地上,手中死死的攥着检查单。
上面显示我们已经深度标记,无法离开彼此。
我看着他艳红的眼尾,认真地说:“我们结婚。”
“明天就去领证。”
1
我的舍友很奇怪,从第一次见面看见他在九月穿着厚外套的时候,我的内心就萌发了这个想法。
他从来不在宿舍洗澡,每天都遮的严严实实。
其他舍友调侃他矜持的像个Omega,林安就会讥讽地怼回去。
“你裸奔地像个alpha。”
然后,宿舍就会安静下来,其他的舍友就沉默地穿上自己的衣服不再吭声。
不过,他倒是挺喜欢我,几乎是无时无刻地跟我在一起。
他说我们是同一个性别,我赞同地点头。
可不嘛,都是alpha。
他又说他不喜欢其他人,他们的味道十分的难闻。
这个时候,我就会保持沉默,听着他一路吐槽。
“那个信息素和炮仗一样,每天都熏的要死,还不贴阻隔贴。”
他嫌弃地说:“另一个一身玫瑰味,呛的像是劣质的香水。”
一个宿舍,一共就四个人。
我迟疑了一下,问:“所以,你全部都讨厌吗?”
他笑嘻嘻地揽住我的肩膀,拍着自己的胸膛说:“我喜欢你,放心,我一定会守护好我们两个的秘密。”
我不知道我们两个有什么秘密,但我也懒的问。
于是,我又点了点头。
2
新生入学一周后,就要开始选社团了。
他问我想去那个,我说无所谓。
他就带着我一起进了烹饪社团。
整个社团二十八个新生,只有我们两个alpha。
我沉默地看着他,他一脸兴致勃勃地拉着我开始学习烹饪。
上面的学长看见我们的时候还愣了一下,迟疑了半天才进来开始教学。
“烹饪是每个Omega都要学习的课程,这有助于我们在丈夫一天忙碌后温暖他的胃。”
“只有Omega需要学吗?”
林安举起手,懒洋洋地看着学长问:“如果学不会怎么办?”
学长停顿了一下,艰难道:“那alpha也可以学学。”
我顿时感到有无数的视线朝着我们这边看过来,我有些不舒服地看向他,却见他兴致十分的高涨。
接着,他就把带着壳的鸡蛋倒进了油锅里。
一瞬间,高溅的油汁和Omega的尖叫组合在一起。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捂自己漏在外面的皮肤还是捂自己的耳朵。
其中他叫的声音最大,整个人闭着眼睛跳到了我身后。
后来那节课是我做的,林安被学长按着,丢出了教室。
等我都可以开始雕花的时候,他还在炒他那半生不熟的西红柿鸡蛋。
我叹了一口气,劝道:“要不换一个吧,这个可能不太适合你。”
他猛地抬头,赞同地看向我。
“我也感觉!一定是因为我的天赋不在这里!”
第二天,他带着我来到了手工社团。
一个班三十五个人,依旧只有我们两个alpha。
我已经不想说话了,拿着线团认命地开始勾围巾。
他一脸坚定,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勾了一团缠绕在一起的团子。
“好看吗!”
林安拿着那个丑东西,盯着我问。
我:“……好看。”
“我也感觉,我一定是个艺术天才。”
林安爱惜地把那个丑东西挂在自己的书包上,拿着线团开始下一个创作。
我惨不忍睹地移开视线,正要继续勾自己的围巾时一个红着脸的Omega走了过来。
“我在烹饪社团就看见过你。”
Omega搓着手指,支支吾吾地说:“你有没有Omega啊?”
“他有。”
他抢在我前面,笑着看向Omega,“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啊?”
Omega脸色涨红,眼睛里包着泪水,低头快速说完没有后,跑着离开了。
“哎,没想到你还挺招Omega喜欢。”
他拍拍我的肩膀,叹息道:“就是可惜我们只会耽误人家。”
我们?
我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眼,他这奇怪的举动立刻得到了解释。
他有暗恋的Omega就在这两个社团里面吧?难怪学的这么烂,还坚持不懈地过来。
我看了一下他的视线,见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刚刚的Omega。
不会就是他吧?
我思索地想,不然刚刚也没有道理替我拒绝。
我长松一口气,庆幸他在我前面说话。
不然,万一搞哭了朋友的暗恋对象,朋友也会不高兴吧?
3
我们两个的专业不太相同,但是都需要修生理课。
我每次去的时候,就看见他端端正正地坐在第一排。
林安会给我占着位置,等着我过去。
可是,我并不喜欢第一排。
我看着他充满活力的表情,憋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来。
“alpha和Omega最大的生理差距就是身体素质。”
讲台上的老师指着黑板说:“Omega都是脆弱的,所以我们作为alpha有责任为每一个需要帮助的Omega伸出援手。”
“老师。”
我在昏昏沉沉间,听到了他在旁边高声问:“所有Omega都很脆弱吗?”
“个体可能会有差异,但总体而言他们都很脆弱。”
他没有吭声,老师又继续开始他的长篇大论。
“alpha易感的时候,Omega可能会被带着假性发情,因此我们要——”
“老师。”
我彻底清醒了过来,扭头看见林安认真地问:“那Omega不会引起alpha易感吗?”
整个教室一片寂静,下面小声说话的学生全部都闭上了嘴巴。
老师忍着怒火,问道:“这位同学,你是来拆台了吗?我是alpha的生理老师,不是Omega的!”
从那天后,我就提前到十分钟,在他之前坐到了最后一排。
林安看见我的时候,不是很情愿地过来。
我在他开口前,拿出买好的Omega生理书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双眼放光,兴奋地抱住我。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白荏!你也太棒了吧?”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你这为了暗恋对象也够努力的。
都开始学习Omega的生理了。
4
周五晚上,我们宿舍一起去聚了一个餐。
餐桌上大家都喝了一点酒,舍友撑着脑袋看我们两个问:“话说都一个来月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信息素是啥呢。”
我手指一顿,不免地从心底翻出一股恐慌。
我一直害怕的东西,还是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做好被嘲笑的准备,正要开口说的时候,林安又抢在了我的前面。
“关你们什么事,打探别人信息素礼不礼貌啊?”
舍友被怼的一愣,反射性道歉道:“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这一处。”
我松了一口气,有些感激地看向他,就见他整个脸都红完了。
他见我看他,就对着我傻笑。
我看了一眼他的杯子,发现他已经全部喝完了。
“他是不是喝醉了?”舍友迟疑地问。
我伸手想要在他眼前晃一下,就被他抓住了手掌。
林安柔顺的头发蹭着我的掌心,蹭的我连心脏都漏了一拍。
舍友怕他耍酒疯,就让我先带着他回去。
我原本是扶着他,无意掂了一下才发现他如此的轻,于是我就将他背了起来。
“我之前可能喝了!”
他大着舌头,有些难过地说:“可是现在变成……”
后面的话我听不太清楚,就顺着他前面的话说:“嗯嗯,你最厉害了。”
“嘿嘿。”
他又高兴起来,贴着我的耳朵说:“我好高兴遇见你啊,不然我大学四年一定过的很孤独,幸好有你陪着我。”
不知怎的,我心脏跳的更猛烈了起来。
我咽了一口唾沫,低声嗯了一声。
5
那天一同喝酒后,我们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手作的社团他后来也没有再去了,因为我已经开始织毛衣,他还停留在丑团子上。
林安气的厉害,把自己第一个织出来的丑东西强硬地挂在了我的书包上,一整天都没有说话。
我有些担忧,我猜测是不是他表白被拒绝了。
还没来得及问,他又又拉着我去了新的社团。
我以为他还会停留在Omega学的东西上,没想到他进了羽毛球社团。
他掂量着拍子,笑着说:“还是这个适合我。”
我没敢说话,怕提及他的伤心事,就拿着球拍陪着他打。
我们打了很久,他的额头都开始冒汗。
但就算这样,他还是没有脱下来他的运动衣。
我怕他热的厉害,本想劝的时候,一个篮球就从远方飞了过来。
“林安!”
我大喊他的名字,想要他躲开。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被飞驰而来的篮球砸晕了。
后面赶过来的alpha都惊呆了,双手举过头顶尖叫道:“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来不及跟他们掰扯,抱起他就往医务室冲。
还没到医务室,他就醒了过来。
“操!这破身体!”
林安活动了一下,从我的身上跳下来。
我扶住他的胳膊,看着他有些昏沉地趴在我的肩膀上。
“去看一下医生。”
“不用。”
林安的声音还是懒洋洋的,“看啥医生,我又不是纸糊的。”
这话说的确实有道理,alpha嘛,都皮糙肉厚,肯定不会有事。
我想要转身回去的时候,才猛地发现他的腺体对着我的嘴唇。
他的阻隔贴贴的一向很厚,几乎是我们的两倍。
白皙的脖子,暗色的阻隔贴。
明显的色差让我神情有些恍惚起来,这时我的鼻腔突然传出来了一股甜腻的栗子味。
我有些奇怪地看向四周,心想现在就有人开始炒栗子了?
这玩意今年成熟这么早吗?
6
第二天周末,我原本想睡个懒觉,可林安一大早就趴在我床杆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陪我去看个电影呗。”
他带着些许恳求道:“我不想一个人去,电影是新上映的,叫破茧成蝶,都说可好看了。”
我正好也没有什么事,就应了下来。
等到了影院,才发现票已经卖完了,最早有空余的场次是晚上十点。
我见他想看,就陪着他一起等。
等电影看完后,我才发现那是一个反家庭暴力的电影。
座位上几乎全部都是Omega,alpha一共就四个,我们两个占了百分之五十。
“卧槽!这alpha太傻逼了!”
林安红着眼眶,大骂道:“简直就是畜牲!还试图用标记困住Omega!连畜牲都不如!”
林安猛地转头,看着我问:“你感觉里面alpha怎么样?”
我诚实地说:“确实不是个人。”
林安赞同地看着我,打了车准备回学校。
上车后,我们两个才想起来这个时间点宿舍早就关门了。
“去我家吧。”
我主动地说:“我家就在学校附近。”
“你家里没人?”
林安像只兔子一样,试探地看了一眼问:“你爸妈不在吗?”
“这是我自己的房子。”
我给他拿了睡衣,举起来问:“你要换上吗?是新的。”
林安好奇地摸着沙发,双眸亮晶晶地看着我问:“你家好干净啊。”
我看着他的眼睛,愣了一会才呆滞地开口说:“会有阿姨打扫。”
奇怪,我为什么会觉得他好漂亮。
我收回视线,在心里默默地想。
他换上睡衣后,舒展着身体,对着我说:“好舒服呀,你有自己的房子为什么还要那么不方便地住在宿舍?”
宿舍为什么会不方便?
我有些奇怪,想要问的时候,就见他伸了一个懒觉,嘟囔着说:“终于没有alpha了,天天贴着厚重的阻隔贴,我都要难受死了。”
没有alpha?
我脑子还没处理过来这个信息,他已经伸手把阻隔贴撕了下来。
刹那间,炒熟的栗子味充满了整个房间。
我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手抖的厉害。
这个信息素……
是Omega的味道啊!
更操蛋的是,我感到自己的腺体也开始发热。
我好像易感了。
“我有些热,白荏。”
林安歪着脑袋,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我,“我好难受啊。”
哈哈哈,糖炒栗子和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