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一天,姐姐顶着我的脸,同太子成婚

言湘故事会 2024-08-23 18:35:17

我死后的第一天,姐姐顶着我的脸,同太子成婚。

她如愿以偿,成为了太子妃。

而我,被葬在我最喜欢的桃花树下,成为了大树的养料。

我怨气不散,灵魂飘在半空。

姐姐妄想此法可以与太子琴瑟和鸣。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决定,将会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我死后的第一天,太子娶亲。

他原是我的青梅竹马,也是我的未婚夫婿。

如今却迎我姐姐下轿,执着她的手,行三拜九叩之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我听见他清润的嗓音,“来娶你了,伏桃。”

是了,这原本是我的婚礼。

而现在,我却只能以魂魄的姿态,看着自己的夫婿,执着姐姐的手,说着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情话。

而我的姐姐,穿着我绣好的大红嫁衣,盖着沈听寒为我绣的红盖头。

代替我,嫁给我心爱的男人。

我的目光落在沈听寒的身上。

他面白如玉,一张脸生得如同谪仙般,整个人身材颀长,气质清冷,不笑时足以拒人于千里之外。

只是只有我知道,他那张清俊的脸背后,有多可怕。

沈听寒是皇帝的第三个儿子。

原本也是玉树临风,郎艳独绝之人,只是不知怎的,看上了我。

我父亲是太子太傅,他年幼时常常以此为由,偷偷来江府见我。

我不慎落水,是他将我救上岸。

我为百姓施粥,他也常来帮忙。

我养的桃花树枯萎,他便为我种了一片桃林。

时间长了,所有百姓都说我们是神仙眷侣。

只是朝臣们却并不看好我们。

他们说,江伏桃这样的资质,应做太子侧妃。

是沈听寒力排众议,在承明殿外跪了一下午,为我争来了正妃之位。

他说,他绝不让心爱的女子受委屈。

可是我心里清楚,江家的二女儿江伏桃,长了一张同邀月楼花魁五分相像的脸。

我那时看着他的眼睛,还是将那句“此话当真”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多少情话。

沈听寒牵着姐姐的手,久久不愿放下。

他眼睛里含着无尽温柔。

笑着看向我姐姐。

而我姐姐蒙着盖头,看不清神色,只是低垂着的头依旧诉说着小女儿家的无限情意。

沈听寒笑起来时眼睛微微弯起来,我时常夸赞他眸若星辰。

可今日他的笑容却十分刺眼。

宾客们也在有说有笑地聊着,只有我觉得自己眼睛分外干涩。

与这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

我见不得更多,于是试图离开。

只是刚走了几步,就被一股怪异的力量扯了回去。

我勉强稳住魂魄,诧异地转过身,却发现姐姐跟随着玲珑,向内院走去。

而我也被这股力量拉着,紧紧地跟着姐姐。

直到这时,我才终于发觉出不对劲。

我的魂魄竟然无法离开她!

比如此刻,我的魂魄被牵引着,飘向她。

恐惧促使我急切地想要挣脱这股奇怪的力量。

然而无论我朝着哪个方向逃跑,始终都在姐姐身旁五米之内。

也因此,随着姐姐迈入喜房的,除了玲珑,还有我。

房间里有些许昏暗。

姐姐抬手掀起盖头的一角,有些紧张地从怀里拿出一只花纹奇特的胭脂盒。

“换来的皮竟然这么不好用。”

玲珑笑看她,“小姐且忍耐一下吧,刚换的皮,要用这盒胭脂涂满七七四十九天呢,少一天都不行。”

江烟婉嘀咕了一句,不满,戳戳脸颊,“这张脸还真是恶心,也不知听寒哥哥喜欢她什么。”

我哪里不知,其实她讨厌的不是这张脸,而是我。

我和姐姐江烟婉本是同父同母的姐妹。

只是我出生那天,六月的京城却下起了大雪。

江烟婉因此生了一场风寒,去了半条命。

这本来没什么,只是江烟婉病好那天,府中却来了一个术士。

术士驻足半晌,摇摇头叹息一声,“灾星,灾星啊!”

父亲一向不信这些,将那术士赶跑。

母亲却疼惜地看了一会儿江烟婉,又犹犹豫豫地看了我一眼,劝父亲将我杀了。

好在父亲没有同意,只说给一口饭吃,饿不死就行了。。

府里的下人惯会见风使舵,明里暗里苛待我。

最后还是嬷嬷见我孤苦伶仃,将我养大。

5

我出嫁前夜,江烟婉说要同我说说话。

我同江烟婉自小不和,她时常骂我是灾星。

春寒料峭的日子里,她推我落水,说我出生时害她生风寒,如今她便要还回来。

夏日时,她将虫子扔进我的房间,说这样作弄灾星才有趣,于是那段日子我的房间便常常爬满毒虫。

冬日时,她抱着暖炉,在侍女的簇拥下经过我时,会冷声嘲笑,到底是灾星,手上的冻疮都生得那样难看。

太子来府里同父亲议事,她偏要拉着我偷偷跑去瞧,却在太子看过来时故意将我绊倒,看着我跌的鼻青脸肿。

我及笄那天,她穿着耀眼夺目的衣裙,戴着满头珠翠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真是寒酸,你这样的灾星,不如来配我的车夫吧。”

她对我一向没有好脸色。

也因此,她喊我去同她说话时,我极其惊讶。

嬷嬷捏捏我的手,担忧地看着我,“二小姐,还是别去了罢。”

我也握住她的手,安抚她,“嬷嬷放心,我去去就回。”

我想,也许江烟婉终于明白了。

灾星一词,不过是那术士随口胡诌,否则我活到今日,怎么府中从没有过灾厄?

我欣喜地奔向她的住处。

6

我不记得自己是何时晕倒的。

只知道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动弹不得。

屋子里站着好几个人,为首的女子轻纱覆面。

我心里燃起恐惧。

就如同十几年来,在江府度过的每日。

江烟婉的声音便在这时传来,如同鬼魅。

“动手吧。”

跟在身后的巫师眨眼间便来到我面前。

她拿着一把黑漆漆的匕首,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边念边划向我的脸。

霎那间,一阵阵刺痛传来。

耳边传来她的声音,阴魂不散,“你知道吗,这换脸秘术,最残酷的地方不在于一张美人面被她人据为己有,而在于这拨皮的过程——极为痛苦。”

“可是我愿意承受这份痛苦,你的脸和这太子妃之位,我就笑纳了。”

7

再次醒来时,换脸秘术已经完成。

我只觉得又可悲又愤怒。

江烟婉顶着我的脸,正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

镜子里的脸依旧粉嫩如初,看不出一丝破绽。

她吩咐人将我葬在桃花树下,说是桃树可以辟邪。

“妹妹,你这般喜爱桃花,如今姐姐也算成全你了。”

“就让你做这桃树的养料吧。”

我与沈听寒之间的事,从来没有告诉过第二个人。

江烟婉是如何知道的?

“妹妹,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有你在,即使沈听寒不爱我,我也照样嫁给他。”

“可是你知道吗,你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秒,都叫我感到无比恶心!”

“一个灾星,怎配染指我看上的男子。”

江烟婉重重的将梳子撂在地上。

玲珑走上前,默默地拾起来,“小姐别生气,今夜可是大喜之日啊。”

一听见太子殿下这几个字,江烟婉果不其然冷静了下来,喜滋滋地重新盖上盖头。

下一秒,沈听寒便推门而入。

8

他刚喝了些酒,带着醉意走上前。

江烟婉娇娇柔柔地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沈听寒将盖头掀开,“你我之间,何时这么生疏了。”

我平日常唤他的小名:‘青雀。’

这些江烟婉自然不知。

果不其然,江烟婉脸上闪过一抹惊慌。

她强作镇定,在沈听寒疑惑地眼神下支支吾吾了半晌。

我本以为沈听寒会很快察觉不对。

可是下一秒,江烟婉扶住额头,娇嗔了一声,“听寒哥哥。”

不等沈听寒说话,她便匆忙说道,“听寒哥哥,春宵苦短,让妾身来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她的手指轻柔地环住沈听寒的脖颈,媚眼如丝。

沈听寒没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

江烟婉声音更加柔弱,“听寒哥哥?”

9

沈听寒终于缓过神。

他避开江烟婉到处乱摸的手,“我自己来就好。”

他背过身去,解下外衫。

同清俊的相貌不同,沈听寒的肌肉扎实,背脊宽厚。

江烟婉羞涩地转开头,又迷恋地看向沈听寒。

她吞了吞口水,手指轻轻触碰在沈听寒的脊背。

蜻蜓点水一般。

沈听寒僵了一下,迈步走向浴池。

江烟婉看不见,可是我却飘在一旁,瞧得清清楚楚。

沈听寒那张清俊的脸上染上绯色,也许是醉酒的缘故,神情还有几分飘忽。

……

即便明知在沈听寒眼里,他身后的女人是我。

可是我还是感受到来自神魂的,针扎一般的疼痛。

密密麻麻。

10

我安慰自己,沈听寒喜欢的又不是我。

我为这些情情爱爱的伤心做什么?

论才学,我不如江烟婉,年幼时,她已经出口成章,而我却连简单的字都不认得。

论样貌,我虽样貌尚可,但手上却生了冻疮,极为丑陋。

论地位,我是次女,平日也不受宠爱。

但我知道,只要能嫁给他,我和嬷嬷还有机会好好的活。

母亲因为术士的随口一言便起了杀掉我的念头。

父亲也一向对内宅不闻不问。

唯独一个关心爱护我的嬷嬷,也被其他仆役针对。

我想。

像我这样的人,大概是不配得到爱的。

因此,当我知道沈听寒心中有个白月光时,我甚至松了一口气。

这便对了。

这样才合理。

11

我很早就知道,自己并不在乎沈听寒喜欢谁。

十四岁那年,一向讨厌我的江烟婉说要带我见一个人。

台上的女子眉心一点玲珑痣,如同敦煌壁画中的神女,自半空中翩然起舞。

我眼尖地看见了人群中的沈听寒。

他望向台上的女子,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眸色深深。

台下人声鼎沸,我只觉得这一幕分外刺眼。

过了半晌,红绫带着她缓缓落于地面。

江烟婉就是在这个时候凑上来。

娇笑一声,“你们快看,我妹妹同这花魁竟十分相像呢。”

众人小声议论半晌,便又将目光放在台上的花魁上。

难得见花魁在江边起舞,又不要银子,凑热闹的人便越来越多。

只一会儿,我便看不见沈听寒的影子了。

江烟婉把我扯走,颇有些不怀好意。

“你看清楚了么,太子殿下注定不会爱上你这样的灾星。”

“毕竟,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白月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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