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咱们来大娄峪时从那位寿星奶奶口中得知:由村子尽头的水泥路可以直达山腰处的透明洞,那日只有我和二哈同学俺娘儿俩进村,不便攀山,但钻洞的这个念头却种下了。这不,老唐周日休班,赶紧拉着他陪我们去打泉水、钻山洞。(链接请点击这里:)
我家里喝的泉水大多采自长清青天古村和泰安岱岳区曹家庄隐佛崖那里,靠近泰山的泉水水垢很少,不似其它地方打回来的泉水,白色水渣多得像是在喝碎米稀饭。
通往青天古村的盘山公路在进行自来水管道改造,本来两车道的柏油路因挖沟槽又被占去三分之一,导致这一路段行车比较困难,上个月去青天打水也是这般路况,没成想快一个月了,工程还没结束。而今日在抵达十八盘那块大石碑时,距离青天还有不到二十分钟车程,由于管道改造一杆子把我们支了个大圈圈,楞是绕了四十分钟路才抵达青天----呵呵,今日这几桶山泉水,成本价可“海了去了”。
青天古村属于长清区,大娄峪也归于长清区,但万德青天至张夏大娄峪之间的距离还真不近,难得老唐今天既没叨叨绕路去青天古村,也没埋怨青天离大娄峪远,只是默默地驾车又开了四十多分钟抵达大娄峪。
进村后,我一路指挥怎么走怎么走,到了大娄峪村委会跟前的巷子,老唐疑惑能进车吗?我说没事没事,径直往里开!
过了小桥来到那棵弯腰大树下的古井,又看到了上回我们“各说各话”的没了牙齿的大娘,她正坐在井边青石上呢。这里是片不大的小广场,停了好几辆车子,老唐又质疑还能往里继续开车吗?
“往里就行!里面还有路!也有掉头的地方,直管往里开!”信誓旦旦给他指着路。
老唐就这么在老婆大人的指引下,一路将车子开到山边,开上了山坡。
“我就说吧,里面空地大着呢,听我的没错!我前阵子刚来过。”我这个探路的总指挥是完全可以值得信任的。
这时由山上下来位小伙子,“您好!您是来村里玩的还是本村的啊?”
“我也是来玩的。”
“哦哦,我想问下从这里到山上那个大洞需要多长时间?”
“十分钟吧。”
才十来分钟,那行,这样一会儿就可以回家了,今天没带三太郎出来,老唐说今日出行计划是爬山,他不想再抱着狗子上山下山,索性把它自己锁在了家里。
又跟小伙子打听了上山路线,背好行囊,出发!
这个。。。打听起来很简单,实行起来又是另外一说,看哪儿都是上山路,在田垄间、杂草中、大树下、石墙根,随处可见踩踏出来的羊肠小土路,我们是既有目的又漫无目地往前推进,这咋走?成为了真正的“有头也无头的苍蝇”。
关于古村大娄峪就不介绍了,上期咱们来访时讲过,而且关于莲台山里的数个石窟山洞也是个顶个的有名气。唯一让人感叹的就是:古人总能找到如此适宜隐居的宝地,现如今还有什么犄角旮旯是咱们人类没踏足过、没留下脚印的?
行到水泥路的尽头处就开始了正式登山,由于一开始选错了小土路,费劲扒拉爬到上面那层庄稼地边时,老唐被酸枣枝划破了手指,我的食指也被酸枣树扎了根小刺。
你推着我,我拉着你,好容易攀上来,举目环视四周,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走,反正是要上山,就冲着大山最高的方向去吧。
本来不用这么费力,刚才在前面那个三岔口时选错了路,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来,然后绕个大圈圈,再从两堆满是枯草的坟头前经过-----总之,最终回到了正确路线,“不走寻常路”说的就是我们仨吧。
上行的山路挺好走,回首远眺被群山环抱在怀中的娄峪村,虽然已入了冬天,整体景色还是很美很壮观的。厚厚的乌云罩在我们头顶,群山竭力支撑着好似随时会塌下来的天空,以防伤到怀里的娄峪村。
耳边隐隐约约听到山上传来嬉笑人语声,往山上极力搜寻,却也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目光所及只有浓密的枯黄杂草和茂密的松柏树。
终于我们也到了刚才视野里看到的那几块白色大山石位置,这时由上面跑出来几个男孩女孩,不知是不是哪所大学里的学生。
向他们打听到山洞还要多久。
回答已经走了一半,很快了。
好嘞!加油!努力!XX不费劲!
离开荆棘杂草堆,又钻进小林子,山路也由刚才的土路换作了石阶----不知这些石阶是游客们踩出来的,还是古人早期开凿出来的?
丰硕的秋天早已甩我们而去,取而代之的是黄叶枯枝的冬季,加之今日阴沉沉的天气,好像会让人消沉,产生萧瑟落寞的心绪,实则不然,你根本不会有丝毫无生气的念头,反倒兴致勃勃,浑身充满了力量地跟着众多登山人一起快乐出游。
噢耶!到啦!
两年前我们一家四口钻进透明洞,那时唐大姐刚升入高二,借着去长清送她返校的由头,我们奢侈一把,买票入了莲台山景区。两年后的重游还是很兴奋滴,不在别的,只为一家人乐呵呵出游的温馨快乐。
穿好外套拉上拉链举起手电,进洞~
关于透明洞就不过多赘言了,知道透明洞又名娄敬洞即可。
走到洞中央位置听到了前方的吵闹声,原来洞口聚着好些孩子,本以为是几个家庭相约一起出游,却是有组织的单纯只有孩子们的爬山钻洞活动。
出洞口后绕过热闹的孩子们,我们又登上石阶进到建于民国十五年的“主佛殿”,给里面的佛祖焚上香并虔诚拜三拜。
主佛殿旁边的小路突然下来位全身装备齐全的驴友,以为他是从透明洞过来登到山顶的,聊了两句才知几人是从山顶绕过来,准备穿过透明洞下山----牛掰,佩服。
我们没往下行进入莲台山景区,而是选择重返透明洞原路回大娄峪村----刚才听其他游客说景区好像是把下面的路封了,不然我真想再去王母洞里拽着铁锁链爬两圈。
原路返回下山时,在洞口看到了刚才在我们后面进山的三人一狗也跟上来了。
“妈妈,为什么他们的狗能上山,我们却不带咱家狗子呢。”
“看看他们的狗子有多大个?自己上山完全没问题,咱家那个太小了。”那只黑白花的狗子应该是条边牧,汪汪吼叫几声,在空旷高大的山洞里产生了回音。
下山途中,我们三口混进了刚才那批小孩的出游队伍里,而狭窄的山路由不得你快进超越他们,只能跟着他们的队伍“缓慢”下山。
一个个和二哈同学年岁差不多的小脑袋叽叽喳喳吵闹个不停。
“老师,我摔跤了。”
“你快走你快走!”
“你干嘛呢?别闹!再闹我要生气了!”
有小女孩的哭喊声,有小男孩的打闹声,还有老师的训斥声,整座大山回荡的全是他们的嬉闹声,像是一大群欢快的小鸭子般,也让一度静寂的深山老村突然间焕发了活力。
我和老唐爷儿俩被冲散了,他俩在前,我在后,之间还夹杂着四五个孩子,看模样都是小学生,大多也就七八岁、八九岁的样子。
其中有个身材相较壮实的大点女孩,由于体形过于肥胖,行动不太自如,背包挂在手腕上,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下山,好几次险些滑倒。我大声喊着老唐帮忙拉着小胖妮走过那几处险坡----小姑娘也就十一二岁,目测至少一百四五十斤,如果不小心滑倒,能带下去好几个孩子,太危险了。
敏捷的老唐拉着二哈同学的小手快速越过孩子们的队伍,跑了老远。而我则被远远地堵在了队伍后面。
刚才摔跤的那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又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动不动,“怎么不起来啊?”边说着边要下去搀扶她。
“我疼。”小姑娘裂裂嘴。
好家伙,才发现她的头发里夹着干树枝和树叶,浑身都是泥土。“小家伙,你是来爬山的,还是来打滚的?”抓紧她的小胖手,大笑着把她拉起来。
这时前面带队的一个二十来岁大小伙喊叫着小姑娘的名字让她到队伍中间去,因为小女孩似乎摔了好几个。
转而我前面换作一个个子小小,一头嫩嫩小黄毛的瘦弱男孩,“你几岁啦?”
“我6岁。”小嫩毛头也不抬,眼睛直视着前方下山路。
“你真厉害,才6岁就跟着出来爬山了啊,了不起!”说罢我冲他竖起大拇指。
正说着话呢,小嫩毛一个没踩稳实,脚底打滑,一屁股硬实地坐到地上。
紧走两步过去,一把抄起小家伙,小嫩毛左手捏着右手掌被石子划破的小伤口,直勾勾地盯着看,好半天低声说道,“流血了,没事,如果有创可贴就好了。”
“你可真勇敢,竟然没哭,男孩汉!”六岁的小娃娃真行!比我家八岁的二哈可皮实多了。赶紧扯下身后的背包,从里面扒拉出个云南白药创可贴给他的小手贴好----实际上小家伙的伤口很小很小,但人家终归受伤挂花了,包扎伤口的创可贴还是很有必要的!
“你真行,都摔成这样了,手里的几片大树叶也没舍得丢掉。”太可爱了,右手掌被划破口子流了鲜血,但自始至终右手紧攥着几片金黄色的树叶。
往山下看看,老唐爷儿俩都到山脚了,刚才这帮孩子们的教练让他们停下休整,等着山上另一批队伍,而我也插空三步并做两步跑下去和老唐他们会合。
我们下山没再走坟头那条小路,既然知道正确路线,自然不能再去叨扰先人的清静了。
对了,这中间还有两个插曲,如下-----
我们遇到了竹节虫!
老唐这眼神真是杠杠的,搁我,绝对当成干树枝从上面踩着过去,但老唐就能分辨出趴在石块上假充干树枝的竹节虫!
竹节虫在北方算是很少见的,而老唐的老家在江南,他对各种蛇虫是见怪不怪,我和二哈同学却恨不得盯着竹节虫看一天,嘿嘿。
第二个插曲,上回在西营李家庄的府天洞崴伤了脚,休整了一礼拜还是肌肉疼。而今天下山时左脚着力点不到位,右脚没踩踏实,右腿单膝又跪地上了-----行吧,在山上给娄敬大人跪一个,理所应当。
事后测算时间,上山用时大概40分钟。因此在刚停好车我向那位小伙打听时,应该是我听错了,应为40分钟的登山路,即使是专业登山驴友也不能缩减到10分钟,肯定是我听错了。
朋友们有机会来大娄峪吧,游古村、攀高山、钻透明洞,带劲~~~
路线如上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