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素《自叙帖》

王世国/文

一问：怀素“担笈杖锡”，走出家乡长沙零陵，开始“西游上国”时，这一年他到有多大年纪？

八公山人：这时怀素已经32岁了。怀素大约出生于725年，他于唐代宝印初年（762年）离开家乡，作万里云游，这时他已经32岁。有与他同时代的诗人马云奇《怀素师草书歌》为证：“怀素才年三十余，不出湖南学草书。”

所以，《中国书法大会》上的专家说，怀素离开家乡时才二十几岁，是一个错误。

二问：怀素到京城长安前是无名之辈吗？

八公山人：不是。这时他已经小有名气，特别是在长江和五岭一带很有书名。有颜真卿《怀素上人草书歌集序》为证：“开士怀素，僧中之英，气概通疏，性灵豁畅。精心草圣，积有岁时，江岭之间，其名大著。”

所以，《中国书法大会》上的专家说，怀素到长安之前没有什么人知道他，是无名之辈。这个说法错误。

北宋太子太师杜衍《题怀素自叙卷后》

明代 李东阳篆书《藏真自叙》

三问：怀素的《自叙帖》就像是唐代士人的“干谒”诗？

八公山人：怀素的《自叙帖》不是唐代士人的“干谒”诗，它是怀素回顾他万里云游特别是“西游上国（长安）时的书法活动经历，收集、整理并编辑了他人对于自己狂草的歌赞，最后形成的草书长卷。它的最初的卷本给颜真卿看过，还请颜真卿写序文。颜真卿称它为《怀素上人草书歌集》。正是这“歌集”的基础上，他才书写成了如今的《自叙帖》。

草书长卷原本无名，北宋太子太师杜衍看了这件长卷并题跋，自名《题怀素自叙卷后》。后来，明代李东阳在卷首正式题写了“藏真自序”四个篆字，这才有了《自叙帖》之名。

所以，《中国书法大会》上的专家说，怀素的《自叙帖》就像是唐代士人的“干谒”诗，这个说法是错误的。

《自叙帖》最后明确着“大历丁巳冬十月廿有八日”

四问：怀素的《自叙帖》究竟写于何时？

八公山人：怀素《自叙帖》写于他离开长安五年之后。怀素于大历七年（772年）离开长安，返回家乡。写《自叙帖》是在大历十二年（777年），该帖最后明确着“大历丁巳冬十月廿有八日”。这时怀素回到家乡已经有五年了。

所以，《中国书法大会》上专家说，怀素在到达长安时写了《自叙帖》，就像唐代士人的“干谒”诗一样，它对怀素在长安结交达官贵人，扩大自己的声名，很可能起到了重要作用。这个说法是错误的。

怀素的表叔钱起《送外甥怀素上人归乡侍奉》中的诗句

五问：怀素初到长安真的是举目无亲吗？

八公山人：不是。一个湖南零陵这个穷乡僻壤里和尚，千辛万苦，千里迢迢来到长安，如果他是无名小辈，也没有贵人相助，又是举目无亲，他怎么能够名噪京城，王公大人争相延请？其实，怀素到长安之前，已在“江岭之间，其名大著。”而且，广州刺史“亚相”徐浩、礼部侍郞张谓都是举荐他的贵人。此外，还亲戚从叔钱起，官任翰林学士、考功郎中；表兄邬彤，官任金吾兵曹参军。如此等等。

所以，《中国书法大会》上的专家一些说法是错误的。

王世国《<自叙帖>非是“干谒”》,2023年7月12日《书法报》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