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精选:明媚直率庶女VS冷冽指挥使,穿越时空,情有独钟

惜筠聊小说 2024-09-26 18:58:35

简介:女主性子较直率,人也爱憎分明,就是受不得一点委屈;男主初期为了公事利用了女主,后期两人交集的比较多,相处久了就觉得女主很特别,慢慢的越来越动心了!

【文章片段】

顾家大房,即将出阁的六姑娘,闺名叫做顾莹月,年已经满了十六,年前定下的人家,夫家姓杨,是云山杨氏的分支一脉,云山杨氏属豪门望族,杨延虽是杨府中庶出二公子,不过因着他家里子嗣单薄,这一辈只有嫡庶两位公子,故而庶子也颇受重用。

  顾孟庆官至梧州州刺史,正三品的职位,只在洲牧下一级,故而顾莹月虽是庶女,因着门庭,那求亲者依旧众多,与杨家结亲,并不谓之高攀。

  六姑娘的生母姓张,张姨娘自打姑娘说下这门亲事,高兴得什么样子,每晚嘴里都念阿弥陀佛,只是这笑容在看见顾泰和顾运来之后,就笑不出来了。

  不止笑不出来,显见已经心生出不满。只看着顾运顾泰,她心里就没有一刻痛快。

  顾泰的事情传出后,她躲在屋子里都骂了好几回,心中早生了怨恨,大冬天嘴角急出了一串燎泡,生怕杨家因着此事来退亲。

  好容易杨家那边没动静,二房那两个丫头不在家里闭门思过,还有脸出来走亲访友,只觉得这是来给自己女儿婚事添晦气的。

  又恨崔氏倒没事人一样,骂说毕竟不是自己肚里爬出来的,表面装得好,对家里姑娘一视同仁,心里才是刻薄,关键时候就显出来了。

  倒还为顾泰顾运两人,治了这几桌子席面,她们哪里来的脸!

  张姨娘在下首的桌上,心里呕出了血,后槽牙都要咬碎了,面上却只能扯着嘴角,摆出一个勉强的笑来。

  大房一共有五位姑娘,皆是庶出。

  三姑娘顾贤彰已经嫁了人,六姑娘顾莹月正要出阁,八姑娘顾宜珍还没说人家,十姑娘,十一姑娘是一对双胞胎,也还小,只有十二岁,生母生她们时难产,没调养过来,没出月子人就走了,故而这两位小时候是在崔氏院子里养的,其他几个都是自个儿的姨娘养大。

  崔氏不稀得养小妾的孩子,自然对庶女只在大面上过得去就行。

  如今顾运过来,叫她嘴甜伶俐,又生得这样一副美人坯子,瞧着就可人疼,登时爱得什么似的。

  谁知往下一扫,看见张姨娘那幅晦气模样,心里不觉冷笑。

  这真是个蠢得上了天的东西,仗着生了两个孩子,女儿眼下说了好亲,那腰杆子就挺起来了,抖得不成样子,倒敢对府里两位正经小姐这样不尊重!

  也不睁眼看看,大姑娘什么人?那是老太太手里捧着长起来的,从来只有尊贵的份,再一个九丫头,二老爷独给她起起了那般大的名字,男子都不常用的,又与嫡出的一样,只用单字,怕连那瞎子都瞧得出区别来!这位姨娘可好,眼盲心瞎,光正的还带出脸子来!

  崔氏叫来身边嬷嬷,耳语吩咐一句,一会儿,嬷嬷就去了下厅,将张姨娘领走了。

  那张姨娘起身时,只白着一张脸,一句话不敢说。

  顾运和顾泰早看出来,只是姑娘家不与姨娘分辨,这又是亲戚家,故而只作不知道,没想到她们大伯母是个不容沙子的,眼又利,手又快,一下子将那姨娘请了下去。

  旁边顾莹月半垂下着眉眼,可那神色上,也有一分变化。

  顾泰眉毛头没抬一下,看着十姑娘,十一姑娘,细心与她二人说年纪尚小不可贪嘴吃酒,那两姑娘一对儿星星眼看着顾泰,万万分的听话。

  顾运歪头看向崔氏那边,仰着红扑扑的脸颊,眨了眨眼。

  崔氏忙叫一旁的嬷嬷喂她吃了一口菜,笑:“别只光吃酒了,回头醉得路都分不清,可还得了。”

  “没醉,好着呢。”顾运嘻嘻地笑,可能年纪还小的原因,身体有些不经酒,脸上就容易泛红。

  嬷嬷旁边给顾运布菜,隔一会儿就亲喂一口,也凑趣儿说:“在家里倒不妨事,这原是捡那上好的果子酿的酒,度数低,醉了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头也并不会疼。”

  崔氏又与她们说:“现下叫你们过来玩正好,二月里这边传是杨柳观音的诞辰,梧州每年都有这个佛会。去冬各地遭灾,百姓过得苦,正需祈求菩萨赐福施药救民众与水火,这不,千弥寺今年早早儿就筹备起来,前儿我去寺里捐香锅油纸钱,倒是想起来问了一句,说是他们的观音孩儿尚未定下,九儿可有兴致去给他们扮一日观音?”

  这听着就有趣,顾运在京城从没赶过这样的热闹,一听,心里有十分的意已然动了八分,只还问:“我头一次听说呢,并不了解,大伯母与我细细分说,那观音是怎么扮的?”

  崔氏搂着她道:“就是选你这样的小姐,在那一日穿上杨柳观音的裟袍,画上佛妆,坐在那金莲台样式的圣坐上,叫八位僧人抬着,从千弥寺下山,经由主道一路过去,与百姓洒水赐福。那场面,到时候你就知道,人山人海,热闹两个字只怕都不足以形容。”

  顾运听着,魂儿都跟着飞了,眼见起了兴致,只差没举双手同意。

  “那我定是要赶这个热闹了!趟若错过,岂不是白来了?”

  “那我可使人去与住持传话了?他正为着人选没定头疼,若见了你,还不知道要怎么谢我呢。”崔氏说着又笑起来。

  家宴散后,崔氏果然叫了人去千弥寺传话,住持一听是顾家九小姐要扮观音,一因顾孟庆是梧州州刺史,又有崔氏更是千弥寺的香客,每年捐下的香火油纸钱不知凡几,闻得此言,岂有不答应的。

  到了二月初五这天,正是杨柳观音的诞辰正日,顾府里,卯时天未亮,顾运正在床上好梦憨眠,就被丫鬟轻轻叫醒,迷迷糊糊不知身在各处,丫鬟们就给她洗脸穿衣,塞进了马车,顾泰和崔氏来一旁陪着,把人送去千弥寺。

  千弥寺内香火缭绕,洪钟响鸣,端一进入,内里自有一派庄严宝相之感。

  叫人不敢轻浮放肆。

  偏殿内,小沙弥引着顾家一众人进去,两位佛妆嬷嬷早已经立在一旁等候。

  乍然一见着顾运,都露出欢喜的面容,嘴里不禁道:“这样的好相貌,百年难得,扮上才叫人信服呢!”

  说罢,净了手,开始给顾运上装,她们都是老手,手下动作非常熟练,

  一人边画边忍不住说:“今年菩萨的莲花台上,还不知要收到多少铜钱花束呢!”

  顾运忙问:“这话怎么说?”

  那佛妆嬷嬷答:“姑娘不知道,待会儿下山,一路上民众百姓为求菩萨赐福,会往坐台上扔铜钱和鲜花儿,意在求福祉降临自身。”

  说话间妆面就画好,大家一看,惊艳不已。

  另一位嬷嬷已忙把佛服铺好,将顾运请去内间,帮她换上

  片刻后,人走出来,端端那里一站,活脱脱一位小菩萨,眉目清亮而神,气贵而善。

  “还差最重要的一步。”佛妆嬷嬷摆着笑脸,伸手拆开大打散顾运的头发,说,“把这顶小金冠一戴,正经的菩萨现世呢。”

  顾运抬眼,看那黄澄澄闪着光晕的小金冠,做工简简直精致无比,十分的扎眼好看。

  嬷嬷站在身后,将她一捧乌发分半而束成髻,再将金冠戴上,用金簪插合扣上。

  就成了。

  金冠顶戴,雌雄莫辩之相,身着菩萨广袖裟衣,生立在那里,众人望之,半晌无人言语,只觉心中佛意丛生,不敢亵渎。

“只怕谁人看了,都只说是活生生的杨柳观音转世呢。”佛妆嬷嬷一面感慨,一面认真合手拜了拜。

  顾家人免不得跟着笑了,崔氏越看越满意,他们家小姐观音扮相这么好,沾上福气不说,说出去脸上都有光。

  一会儿,又端上来一碟子糕点,每一块都是拇指大小,还描了红,送过来说:“请吃佛米糕。”

  这也是个流程,观世音娘娘要扮一整日,中途一共要送三次佛米糕,是为防止体力不支,饿倒了。

  一共六小块点心,嬷嬷用筷子夹起,喂着顾运都吃了下去。

  这时,有个小沙弥进来,看着漏刻说:“时辰快到了,还请杨柳观音进内殿内。”

  “福运香袋莫忘了。”嬷嬷将几个丝绸缎面的绘着金线观音相的的香袋从托盘里拿起来,放在顾运腰间挂着,笑眯眯说,“到那边,等众人伏地跪拜求福的时候,小姐只管把香袋往下面抛,落在谁身上,那是他们一辈子的福气了。”

  顾运点头记下,然后由着佛妆嬷嬷扶着去了大殿内,莲花台的座轿已经预备好,放在正中央,顾运上座,主持领着一众弟燃香诵经。

  两刻钟后,八位武僧就位,蹲神抬起莲花座的高轿,在鼎盛香火,梵音渺渺中,走出大殿。

  余者僧侣又有三十之众,皆跟出去,紧随着观音莲台轿前后,单手持十,口中念经文。

  声势哄然走出千弥寺,下山,往观音台而去。

  这一日,单属八道街上最热闹,观音台亦是设在此处,一大早就筹备开来,旁边两道上设有茶水台,用得是供奉过观音的茶叶泡成,谁都可以去舀取一杯喝。

  又有定点的舞龙舞狮艺人,围着观音台周遭跳来跳去。

  小商小贩各处都是,捏面人儿的,画糖龙的,举着草垛叫卖糖葫芦的,卖炒货的,买蒸饼米糕,热汤水饺的,什么都有。

  游客穿街走巷,热闹哄哄。

  还有等在一边不离开,想个占个好位置,等着抢观音菩萨撒的福运香袋的。

  每过一刻钟,漏刻的摊位上,就有人举起包了布的木垂,“咚!”地敲一声锣鼓,再长声唱歌似的,念着时辰。

  以此是提醒大家时辰,观音娘娘还有几时几刻就要到来。

  路上,顾运坐上观音莲台轿,下得山来,凡经过的地方,都有村民百信跪地拜谒,时而有人向着莲台座上扔几枚铜钱。

  大多都是穿着棉布粗衣的普通百姓,神情却非常真诚恭敬。

  顾运高高而坐与莲花座轿上,简直有心神震荡之感,头一次领会到,在这种时代,神佛在普通人心中的地位和对人的影响。

  这是时人除此之外无以为继的精神寄托,神性似乎成了一种看不见的脊椎支柱。

  忽然叫她内心触动非常。

  一路而向前,周遭一片片,都是特意过来先看观音娘娘,有些人恭敬到连眼睛都不直视顾运,只在旁边祈愿。

  等佛家队伍终于到了八道街,顾运再一次被这种锣鼓喧天的景象震慑了须臾。

  数不清的铜线鲜花养莲台座上直扔。

  有人仰着脖子看观音,等看清楚,那相貌叫他们失了魂,呆愣愣半晌,等回过神,莲台座轿早已经绕走。

  然观音娘娘的面容在他脑子里,怎么样都挥之不去了。

  有那几岁稚儿坐与父亲肩膀上,娇娇怯怯喊着观音娘娘,顾运看见,就把手上白玉净瓶中的鲜嫩杨柳枝抽出来,福水往那边一洒,落在孩子身上。

  那一家人喜得跪拜不停,嘴里说着感谢观音娘娘赐福。

  观音台搭建在八道街的中心位置,北面是一片有官邸私宅,花园楼子,其中耸立这一座三层楼阁,尖顶飞檐,四面有窗。

  谁知这外面一派和平热闹景象,里头正寒刀血剑,森然幽冷一片。

  道是何事。

  原来正在办一桩案子。

  梧州州府军营下八营之一点的造办营正营使,勾结平阴县下官,控制官矿,私制兵器,牟利私利,中饱私囊。

  如今这位营使被司桓肃在梧州缉拿,一同的两位同犯下属因拒不守捕,已被当场杀死。

  此人现下蓬头垢面,被捆束着压在地板下。

  司桓肃坐在椅子之上,眉眼冷厉,手中一边擦拭刀锋,一边不急不缓说道:“能光明正大运出大批兵器,谁给你开的条子,同党是谁,早一步交待,早免些皮肉之苦。”

  “快说!”孟讳将刀柄一伸,架在对方脖颈上。

  那人紧咬着牙齿,血渍从齿缝系中浸出,因为惊吓早就魂不附体,却依旧挣扎说道:“我乃梧州官员,奸佞之人,何以敢动用私刑!”

  “呵呵,”司桓肃身体往倾,语气微凉,“好一个梧州官员,这话说得有意思、竟然不知稽查司办案,就算你是天王老子,郡王侯爷,也朝照办不误!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梧州莫非要反不成?”

  那人心里一咯噔,立刻反驳,“竖子休要胡言!”

  一旁的孟讳手上毫不犹豫将刀背用力往人身上一个重击。

  下一秒只听的“啊!”地一声惨叫!

  对方狠狠喘着气,片刻后,怒骂: “无德无行,上天不容,违背人伦的,弑父之子!你日后必要遭受活剐之刑!”

  司桓肃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狞笑,“本官不信神佛,不敬鬼神,说什么天谴惩罚,只管来,且睁眼等着瞧,看是本官先受罚,还是你们先死。”

  抽刀出鞘,白光一闪,利刀划过脖颈皮肉,血线哗啦如注!

  那营司瞳孔紧缩,过了好久,方才回神自己并未被杀,只是那冷汗已经滚滚而下,又听见□□一阵淅沥之声。

  竟是尿了。

  “将人押回京城,送进刑牢,着人慢慢伺候。”

  孟讳应:“是,大人。”

  “鬼物,畜牲!你不得好死,你怎么敢!放了我!快放了我!”

  ……

  声音渐消。

  司桓肃走出阁楼。

  天光大盛,白昼下仿佛一丝阴暗都无,百姓齐聚而乐。

  忽然,人群中传来哄然呼叫一声。

  司桓肃问:“何事如此闹腾?”

  孟讳望了望那边,然后回说:“今日这里举办杨柳观音的生诞,方才应是轿台上观音娘娘在撒福运香袋,这才惹得众人哄闹争抢。”

  “观音娘娘?”司桓肃嗤然,正迈步离开。

  却那里武僧高抬的莲台座轿恰好行到这处,忽而,一东西飞落而来。

  司桓肃照手一抵,一把抓住。

  至眼前一看,是一个绣着观音相的香袋。

  他抬起眼,顺那方向看去——宽大隆重的莲花座轿内,着观音裟服之人面若春柳,身如金尊玉质,头戴金色小冠,骨子矜骄无比。

  以致于司桓肃神色愈发冷淡起来,漫不经心想,这哪里是悲天悯人的观世音,分明是膏粱之地金银堆养出来的富贵骄女。

  孟讳也看了过去,看清了观音面容,当下不由得说了一句,“竟然又是顾家的小姐,可也真是巧了。”

  司桓肃收回视线,将香袋随手一扔,淡淡道:“走了。”

  孟讳哎哎一声,心想那可是祈过福的,已被大人接住,岂不是接到了福气,如何能丢?

  便是一面应声,一面悄不声地把福袋拾了起来,随后飞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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