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蓬安:父亲没能力给儿找工作,大学生卖水又何妨?
11日,安徽阜阳27岁的小马在街头摆摊卖水时被父亲痛斥,父子发生争执。小马2015年从一所大学政法学院本科毕业后萌生创业的想法,不过父亲认为年轻人应该干点儿体面的工作。小马称父亲一直数落自己没出息,最近又和女友暂时分开了,一时没控制住情绪。(6月15日《头条新闻》)
昨天参与该话题的时候,我首先是发自内心地说出“如今大学生摆摊卖水并不丢人,北京大学毕业生还卖肉呢。”以支持小马不依不靠,以街头卖水走出自己出校后的第一步。
2003年,国内多家媒体相继以《北大毕业生长安卖肉》为题,报道了1985年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1989年毕业分配至西安市长安区柴油机厂工作,后下海经商,先后做过多种职业,后开猪肉店,并著书《屠FU看世界》的陆步轩。
有意思的是,北大高材生卖肉的还不仅仅是陆步轩一人。陆步轩的百度百科显示,2008年5月,在广州他认识了同为北大校友、同是“卖肉佬”的陈生。2009年8月,陈生邀他赴广州,提出开办“屠夫学校”,两个“卖肉佬”一拍即合。
2015年10月,《北大毕业生杀猪8年身家超百亿》一文,说的是陈生;而半年前《北大毕业生卖猪肉:我对不起北大,所以我把猪肉卖出身价40亿》一文,说的则是陆步轩。
小马卖水,没准也能闯出新天地呢,至少比在家整天耍手机,心安理得“坑老”的年轻人也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大家都知道,目前大学生“刚毕业,就失业”现象已经十分严重,大学毕业生找不到工作的多了去了。别看教育部及各大中专院校发布的应届毕业生初次就业率很高,那都是“王婆卖瓜”,水分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不可信。有些学校为了制造虚假的初次就业率,甚至以学生没有签订三方协议为由扣留毕业证书,以逼迫学生弄虚作假,花钱购买假的就业协议书。
以扣留毕业证书来“提高”初次就业率,还会出现一个“死结”,那就是有些用人单位要求应聘者必须持有毕业证书,但学校却规定学生应聘成功才能拿到毕业证。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这都是教育部将初次就业率与学校办学评价挂钩的工作思路“惹的祸”。
笔者曾傻乎乎地呼吁教育部领导,将大学生就业率交由人社部门来统计,并由他们发布。这样操作起来极为简单,那就是依据毕业生的社保缴费情况,看他们是否真的就业及就业、失业程度。看样子,我是“好傻好天真”,教育部的领导压根儿就不需要真实的大学生初次就业率。
我就在想,小马一定是在找工作遇到困难之后,才想起来当街卖水,而且卖水也仅仅是“试水”,主要为了积累创业经验。但是,小马的父亲认为,儿子做的事是初中没毕业的人干的,大学毕业的孩子就该老老实实找个工作去上班。
作为安徽省人口最多的地级市,阜阳的经济发展水平处于安徽16个地级市的“靠后”位置,其人均GDP更是“垫底”,大学毕业生想在本地就业无疑是件相当困难的事。因此,估计手中无权的小马父亲,想儿子就业的想法,未必就那么容易实现。
这就不禁让我联想起江西九江那名90后“学渣”女副县长杨沁。这名没参加过高考,没上过全日制本科的“90后”,19岁大专毕业就直接进了银行,而且仕途极为顺畅,上班不到10年便成为湖口县(挂职)副县长。虽然这项任命曾引发舆论的强力反弹,杨沁还不是依然稳坐副县长的宝座吗?毫无疑问,杨沁的爹有本事,而小马的爹没本事。这对于“裙带关系”盛行,“拼爹”已成时尚的当今中国,也算是正常现象了。不过,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能力之外的资本等于零”。
很显然,小马的父亲如果有能力将孩子弄进国企、央企,或者给他弄一个事业编制,小马又何必冒着酷暑在大街上卖水?我讨厌并痛恨“拼爹”,但如今却是“拼爹时代”,你不正视现实行吗?
当然,如果小马的父亲有着充足的资本,也不一定需要走“就业”这条路。给他几千万甚至几个亿成立一个公司,小马担任董事长兼CEO,就不是“初中没毕业的人干的”活了,没准很快还能完成一个“小目标”。
可小马的父亲就是一名普通市民,既没权,又没资金。那么,孩子以微小的投资来卖水,即使生意失败也无伤大雅,唯一的问题是你这位父亲因为思维僵化而面子上过不去。但你也应该想想目前大学生找工作的难处,再反思一下自己,做爹的既然没能力安排好孩子的未来,为何还不愿意放手让愿意闯的孩子自己去闯?说不定孩子真能闯出一片“灿烂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