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的治疗中，天价药屡见不鲜。特别是以CAR-T为代表的细胞疗法，价格都已经来到了100万元的量级。但与之相对的是，也有一些很便宜的药物能够有效控制肿瘤。

近日，瑞士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就通过大规模的药物筛选发现，一种几百元的廉价抗抑郁药伏硫西汀，具有治疗胶质母细胞瘤的潜力[1]。稍早前，美国的另一项研究也发现伏硫西汀能够在体外有效抑制胶质母细胞瘤细胞[2]。

对于目前缺少有效治疗药物的胶质母细胞瘤来说，伏硫西汀或许真能成为患者们的“救星”。但更关键的问题在于如何推动它的临床试验，让它早日进入临床。

伏硫西汀在某宝上售价400元左右

胶质母细胞瘤是一类十分危险的原发性脑肿瘤，当前的治疗选择十分有限，一线治疗中唯一获批的药物是替莫唑胺，但也只能大约延长患者3个月的生存期[3]。而针对胶质母细胞瘤的新药开发，由于血脑屏障、具有治疗抗性的肿瘤干细胞等原因，进度也十分缓慢。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胶质母细胞瘤作为一种神经来源的肿瘤，本身也具有一些类似于神经的特征。它的癌细胞之间，以及正常神经细胞和癌细胞之间，都会通过突触形成类似于神经回路的网络，肿瘤内部也会使用一些神经递质去调控肿瘤微环境中的其它细胞。

换句话说，具有神经活性的药物（如治疗精神病的药物）有可能能够干扰胶质母细胞瘤的“神经网络”，从而产生治疗效果。更重要的是，这些神经活性药物在开发时就考虑了入脑的问题，对它们来说，血脑屏障并不是障碍。

基于这些因素，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研究人员利用自己开发的药物筛选平台Pharmacoscopy对治疗胶质母细胞瘤的潜在药物展开了筛选，重点关注那些具有神经活性的药物。

伏硫西汀对胶质母细胞瘤的抗肿瘤活性仅次于4种“专业”的抗肿瘤药

在来自27名不同患者的肿瘤样本中，有15种神经活性药物表现出了强大的抗肿瘤活性。其中伏硫西汀体外有效率66.7%，排名最高，仅次于4种针对胶质母细胞瘤病因的抗肿瘤药。小鼠试验中，伏硫西汀也显著减小了肿瘤的体积，疗效与替莫唑胺接近。

小鼠中，伏硫西汀的疗效接近替莫唑胺

其实，类似于伏硫西汀这样被发现抗癌作用的廉价老药并不少，比如：

但这些廉价老药中，真正能够走入临床，造福患者的却寥寥无几。

虽然这些老药代谢途径明确，安全数据清晰，从医学上来说开发新用途的难度不大，低廉的价格更是能让患者们负担得起治疗，但对制药公司来说，这些早已过了专利保护期的药物即使开发新用途成功，也没法带来多少经济利益。

如何解决这些矛盾，让老药新用的低成本优势能够真正造福患者，可能仍然需要各个相关方面的共同努力。

参考文献：

[1]. Lee S, Weiss T, Bühler M, et al. High-throughput identification of repurposable neuroactive drugs with potent anti-glioblastoma activity[J]. Nature Medicine, 2024: 1-13.

[2]. Devare M N, Kaeberlein M. An anti-depressant drug vortioxetine suppresses malignant glioblastoma cell growth[J]. microPublication Biology, 2024, 2024.

[3]. Weller M, Wen P Y, Chang S M, et al. Glioma[J]. Nature Reviews Disease Primers, 2024, 10(1): 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