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讲的这个案子,堪称是日本史上最恶心的悬案,一名成年男性,居然赤身裸体地死在了女教师家狭小的便池坑里!被发现时,死者身体蜷缩,双腿弯曲,双手紧紧抱着身上脱掉的衣服,面朝便池口。警方初步判定,此人是为了偷窥女性上厕所,这才爬进了便池,没想到卡在里面出不来了,继而冻死在了里面。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便池坑唯一的入口直径仅有30cm,完全无法塞入一个人正常的肩宽,那么,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进入便池内部的呢?他爬进满是污秽的便池坑里,难道就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偷窥的欲望吗?
这便是发生在日本、至今30多年都未解的真实悬案——“福岛便池藏尸案”。
最恶心的奇案
1989年2月的最后一天,23岁的小学老师田中由美、结束了自己4天的假期,回到了位于福岛田村郡都路村古道北字北町二四的古道小学教师宿舍。或许是舟车劳顿,由美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上厕所。当她上完厕所,不经意间扫了马桶口一下,只这一眼,差点把由美吓个半死,洞里居然有个黑色的、类似鞋子一样的东西。
一开始由美觉得是有什么人知道自己这几天不在家,就通过便池的排污口塞进来一只鞋子吓唬自己,所以她立即走到屋外,想要检查自己房间便池的排污口。
为了方便大家理解,我在这里先介绍一下日本这个年代的便池结构。首先,由美居住的教室宿舍是当时日本常见的联排单间平房,这种平房在建造时为了追求方便,便池一律采用“U”型管道结构,一边连着室内便池口,一边直接伸出屋外,上面盖上一个井盖,清理便池的时候,只要把井盖打开,就可以把里面的污秽抽走。
那么,回到本案,由美在来到屋外之后,先是在排污口旁边几米的地方发现了一只男性的鞋子,她只以为是谁遗落在这里的,没有太在意,转头径直就打开了排污口的井盖,再顺着敞开的井口往下看,一条人腿赫然入目!
很快,三春警署的警员就赶到了案发现场,他们先是找来了抽水机,把便池坑里的污秽抽了出来,之后又试图把便池里的人给拽出来,可排污口实在是太小了,靠蛮力根本就拉不出来,没了办法,警方在征求了学校的同意后,直接把由美的宿舍卫生间从外挖开,撬出了里面的“U”型管道,之后又找来了消防队,硬生生用电锯把管子从中间锯开,这才把困在里面的人给解放出来。只见他赤裸上身,衣服整齐叠放在洞口,双腿蜷缩,面朝室内的便池口,一只鞋子掉在他头旁边,也就是由美看到的那一只。不过,遗憾的是,这个人浑身僵硬已经死亡多时了,尸身上除了膝盖和手臂有一些细微的擦伤以外,没有其他外伤,最终,法医判定死者是因低温导致心肺衰竭,也就是冻死的,而死亡时间大概是两天前的26号。
因为死者身上秽物很多,警方又用水管冲水,给尸体从上到下洗了三遍,这才露出了死者的真面容。很快就有围观群众认出,这个人叫菅野直之,26岁,是福岛核电站阀门服务公司的小领导,家就住在距离教师宿舍仅有10分钟车程的岩井泽。
让人震惊的是,菅野直之和报警的田中由美,原本就是朋友关系,两人还非常的亲密,介于这种情况,警方在仅仅调查了两天后,就对这个案子进行了最终认定——即菅野直之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偷窥朋友田中由美,这才钻进了她家的便池坑里,哪知钻进去之后身体就被卡死了,没法脱身,又碰巧赶上田中由美24号到27号之间放假回家,即使求救了也没人知道,这才发生了意外。
然而,警方前脚结论一出,后脚整个都路村就民怨沸腾起来,这个不到1万人的小村子,居然出动了多达4000人展开了抗议游行,而菅野直之的父亲更是在一夜之间收集到了一份万人请愿书,要求警方重启针对菅野直之之死的调查。
一个变态偷窥狂的死,为什么会引起周围居民这么大的反应呢?
原来啊,这都是因为菅野直之在当地一直都是个小有名气的有为青年,亲朋好友和邻居都知道他从小就是个学霸,大学毕业之后就回到了家乡,进入福岛核电站下属的阀门保障公司工作。因为业绩突出,仅仅两年,菅野直之就从小职员升为主管,可谓是春风得意。
同时,他还是个乐观积极的人,喜欢参加村子里的各项活动,是青年俱乐部的核心人物,村子里举办活动或者聚会,都也会让他去担任主持人,长久下来,菅野直之竟然在村子里积攒了很高的威望,谁家出事情或者闹矛盾,都会找他去评评理。
可想而知,谁也不会相信这样光鲜亮丽的菅野直之,私底下会是个有着异样怪癖的变态,甚至还重口味到跑进了污秽无比的粪坑!因此,当地人一致认为,菅野直之就是被人给杀害了,抛尸到了这个便池坑里,或者是被什么人逼迫着,爬进了便池坑。
那么,大家为什么会得出跟警方完全相反的结论呢?
另一种说法
事实上,在案发后,菅野直之的父亲从自己的视角,给出了一种完全不同的说法。
他表示,儿子是在24号那天上午离开家的,之后就杳无音讯,当时离家的理由是“出门稍微办点事”,听口气来看,不像是什么大事,而且用上了“稍微”这个词,也显示着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而警方寻找到的一些证据,也确实可以证明这一点,他们在学校宿舍旁边的停车场里,找到了菅野直之的车,当时车门敞开着没上锁、车钥匙还在车上,车上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似乎菅野真的只是临时下车去办点事儿,应该很快就会回到车上来。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的24、25、26号三天,是裕仁天皇去世后的大丧假期,日本举国上下都停止了办公和外事活动,所有人都在家休假。那么,问题来了,在这样的日子里,菅野直之出门会是为了什么事呢?
事实上,菅野直之还就真的有一件大事要做!
据知情人透露,菅野直之最近一直都只在为一件事奔波,那就是帮助好朋友、也就是被偷窥人田中由美,寻找一个一直在骚扰她的人!事后,有媒体就这件事情询问了田中由美本人,由美和她的男友也承认,确实有这么一个变态最近一直在偷窥由美、还给由美打了不少骚扰电话,而由美也在前不久,拜托死者菅野直之帮她调查这件事情。
不得不说,菅野直之的行动效率非常快,就在几天前,菅野直之说这件事有了眉目,也知道了偷窥由美的变态到底是谁,他还跟由美的男友一起,把证据和一些变态打来电话的录音,送到了警察局。然而,当地警方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受理立案,因为他们觉得,在这场偷窥案子里,田中由美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那么,会不会是这个“真变态”,为了报复菅野直之,把他打晕塞进了便池,或者逼迫他自己爬进了便池呢?这也就是为什么,村子里会有那么多人,觉得菅野直之就是被人给害了。
不过,仅仅是一个可能存在的“真凶”,并不足以让这个案子离奇到成为日本30年来讨论度最高的未解悬案。真正让这个案子染上了一层恐怖又悬疑色彩的理由,是因为从逻辑上讲,菅野直之的死,本就是一件“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疑点重重
首先,也就是本案最大、最无法解释的一个疑点——菅野直之到底是怎么钻进那条狭窄的便池“U”型管里的呢?
从这张图里,我们就可以清楚的发现,田中由美宿舍里的这个便池坑想要进入,就只有两个入口,一个是外面盖着井盖、直径36cm的竖管,另一个是室内直径只有20cm的蹲便坑。毕竟菅野直之也不是什么缩骨大法的传人,室内的那个20cm的小孔相较于正常的人体而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一直以来大家都是围绕着外面这个36cm的开口进行讨论的。
虽说黄种人的骨架相对于白种人、黑种人来讲较窄,尤其是东亚人,溜肩的比例更高,但根据日本杂志《size-JPN2004-2006》中公布出来的,日本国内不同年龄层次的人的身高、肩宽以及身高肩宽指数,我们可知当时26岁,身高170,看起来体格比较矮小的菅野直之,他的肩宽也应该有40.3cm或40.4cm。
比排污口足足多出了4cm!可想而知,这样的肩宽是绝对塞不进去36cm的管口的。
不过,也有人曾提过,肩宽这个东西是非常主观的,每个国家公布出的肩宽数据对照表其实也都不同,就比如中国西北地区青年男性平均肩宽在39cm上下,美国身高175cm的青年男性肩宽也只有39.7cm。
尤其是美国的这组数据,如果一个身高175cm的成年白人男性肩宽在39cm,那或许身高只有170cm的菅野直之的肩宽,会比这个要窄上许多。那我们不妨按照给出的系数22.61计算,菅野直之的肩宽应该在38.4cm左右,虽然比起排污口的36cm还要宽上两厘米,但因为数据给出的都是成年男性的均值,也无法排除菅野直之就是肩宽比较窄小的类型。
所以,从这些数据来看,其实无法证明菅野直之到底能不能进入管道口,这也就造成了这个案子越传越离奇。
不过,我们要知道一点,那就是菅野直之的肩宽数据,其实办案警方手里是有一份的,因为他的尸体在被发现后第一时间就做了尸检,可日本警方却宁愿这个案子在全国闹得沸沸扬扬,也不愿意公开这份肩宽数据,这一点也是很让人疑惑。
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菅野直之能够进入排污口,他又是怎么做到在“U”型管道里、蜷缩成那样的姿态的呢?不过,这也可以证明一点,那就是菅野直之在进入便池坑的时候,肯定是活着的,因为一具尸体是没法改变姿势的,至于他究竟是自愿进入,还是被人逼迫着进入,这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个疑点,就是菅野直之和田中由美之间复杂的关系。
按由美的说法,自己和菅野关系很好,可奇怪的是,作为关系好的朋友,菅野直之会不知道田中由美国丧放假三天回老家吗?如果菅野直之真的是那个偷窥狂,他又为什么要选田中由美绝对不在家的这几天来偷窥呢?
而且,就算他不知道田中由美这几天不在宿舍、选择了去偷窥,可按照菅野父亲的说法,儿子24号早上出门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很快就会回来的,前面也提到过,菅野没熄火的车也能证明这一点。可偷窥这件事,是非常耗费时间的、需要长期蹲点守在那里的,毕竟没人知道由美什么时候会去卫生间,这就和“菅野临时出门办事很快就回来”这点相矛盾了。更何况出事的时候是寒冬腊月,而菅野只穿着一套薄薄的单衣单裤,如果他真的是要去做长时间的偷窥,为什么不穿的保暖一些呢?
因此,菅野究竟是不是24号上午一出门、就开车直奔了教室宿舍旁边的停车场、准备偷窥田中由美,还是在外出处理事情的时候遇上了什么意外?他在下车之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呢?
第三个疑点,就是菅野直之分散在两处的鞋子了。
前面提到过,由美最开始就是看到便池坑里有一只鞋子,发现了异常,之后她才走出去查看室外的排污口,又发现有一只鞋子丢在几米外的小土坡上,而这两只鞋子,其实都是菅野的。这就很难解释,菅野如果是自愿进入便池坑的,又怎么会掉在外面一只鞋子吗?毕竟两只鞋子分散在两地,这种状况只能发生在异常慌乱的时候。
第四个疑点,就是被盖上的井盖了。
在田中由美的证词里,她出门查看的时候,室外排污口的井盖还是盖上的,这个线索可以说是最让人费解的,也是最让人毛骨悚然,如果菅野直之是自己爬进的排污口,那又是谁把井盖盖上,将菅野直之牢牢封在便池坑里的呢?
各种声音
正是因为有了这一系列难以解释的疑点,菅野直之的死才显得如此诡异。这么多年过去了,社会各界也对这个案子提出了各种不同的猜测,你们也看看,哪种会更有道理一些。
第一种猜测,就是菅野是被那个真的偷窥狂逼迫着进入了便池坑,至于偷窥狂为什么要这么做,按照犯罪心理,大概可以理解成“犯人”对“警察”的报复,让光鲜亮丽的菅野直之,也体会一下“偷窥”的感觉,算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第二种猜测,菅野就是那个偷窥狂,而女教师田中由美伙同男友,将其杀害。因为从头到尾,除了由美和她的男友,没有人知道菅野是否真的抓到了那个“偷窥狂”,亦或者菅野直之只是在虚张声势的贼喊捉贼。特别是田中由美在事发后几天就立即调换了工作单位,离开了这座小学,跟男友也匆匆忙忙的分手了。
第三种推测,是怀疑菅野直之得罪了什么人,被杀害了。因为在案发前不久,福岛核电站想在都路村修建一个核电站,但因为涉及到环境问题,村里人就分成了支持和反对两派,吵的还很凶。又碰巧赶上村子里正在进行村长改选,因此正反两派都对村长这个位置非常的看重。
前面也提到过,菅野在村子里很有威望,因此,也免不了会被两派利用、去做拉票这样的事。而菅野因为本人在核电站下属的企业任职,肯定是支持修建核电站的,最终,在案发十天前,由菅野扶持的渡边唯四郎成功当选村长。因此,有人怀疑是菅野的对手痛恨菅野影响到村长选举结果,这才下了毒手。
第四种推测,也和福岛核电站有关,有人怀疑菅野其实直到了核电站某些操作不当的内幕,因此被灭口了。
理由是在案发一个月前,菅野公司负责的福岛第二核电站的3号机组冷却水循环泵出了问题,可能是顾虑于维修金太贵,负责人一直都没有上报。而在案发前几天,菅野的一个同事、也是该项目的责任人,突然在家里自杀身亡,几天后,菅野也死于非命,那会不会是有些人担心这个核电站零件问题败露,杀人灭口了呢?
日本是一个奇特的国家,不能用常理来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