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悠久的德国铁路和美国铁路一样,也到了大修的时刻,更关键的是,德国铁路的亏损还在扩大化,迫切需要踩下持续亏损的刹车。2024年上半年,德国铁路亏损超过12亿欧元,而去年同期,德国铁路亏损为7100万欧元。
连德国官方媒体都忍不住吐槽德国铁路的准点率:“一年不如一年”。德国费心营造的“守时”“严谨”等形象,正在因为德国铁路长期不足7成的准点率而跌下神坛,在最糟糕的2022年,德国铁路只有三分之一的长途列车准点到站。
作为欧盟经济双柱之一、欧洲经济事实上的“领头羊”,德国基建特别是德国铁路却正在成为其软肋。此前,德国铁路一度以超过7.8万公里的里程、13万个道岔、90%以上的准点率成为全球铁路基建翘楚,但随着铁路私有化的推进,德国境内长达1.7万公里的铁路里程、二分之一的道岔和大量的线路消失了,而同时期德国民众的出行需求并没有随之减少,甚至还有所增长。与之匹配的是,巅峰时德国铁路拥有35万名员工,而今只有30万出头,员工高负荷劳动和缺人成为原本需要高质量时间、技术管理的德国铁路工作常态,安全隐患大增。
投资不足是造成德国铁路窘境的重要原因。出于经济和选票的原因,德国和美国一样,不愿将不多的基建资金投向铁路,而是更倾向于投向见效快、收益高的高速公路建设。最近几年的数据显示,德国铁路5年400亿欧元的投资看似很高,实则远远落后于瑞士、挪威等欧洲国家。在管理和运营上,德国铁路也在向美国风格学习,开设了高达700家子公司,繁杂的业务遍及全欧,大量与铁路无关的业务带来了高额收入,转为给德国铁路高层的巨额薪酬,但关于德国铁路服务质量的投诉率一升再升。
有意思的是,面对德国铁路的没落,瑞士铁路以实际行动表达了对德国铁路的嫌弃,部分德国城际特快到达瑞士后必须换乘严守准时的瑞士火车,而在此之前并非如此。
如今德国铁路的翻新带来了可观的市场机遇,德国有40条主要铁路线路面临彻底的翻新,而450亿欧元以上的计划投资,对于如今已经负债300亿欧元、每年最少亏损1-2亿欧元的德国铁路而言是难以承受的负担。
快速发展的中国高铁被视为德国铁路可以学习借鉴的榜样,德国铁路也确实有过向中国同行学习的计划,但因阻力过大而搁浅,只能在学习美国式投资和管理的道路上再难准时、一路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