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季以来,俄罗斯几乎在所有战线上都发起了对乌克兰的持续进攻,这种进攻是一种不计代价的绞肉机打法,每天的伤亡都在1000人以上,残酷和血腥程度根本无法用语言描述。
这种看似愚蠢的打法,其实是有其内在逻辑的,它是普京“必须重新掌握战场主动权”的具体体现,其基本策略就是通过在全线施加巨大压力,把乌克兰拖入一种无休止的对耗状态中,迫使其把有限的资源都投入到战壕防御中,无法发动大规模反击,最终被拖得精疲力竭,不得不寻求和谈。
至少在目前看,这个策略是有效的。在长期的对耗中,乌克兰兵力和装备不足的问题显露无遗,虽然顶住了俄罗斯的疯狂进攻,但很难组织起有效的反攻,战局由此进入了一个似乎看不到尽头的拉锯消耗之中。
但是,俄罗斯这套策略要想成功,必须拥有一个基本的前提,它要有极为充足且源源不断的战争资源,包括足够的资金、士兵和武器弹药,一旦这些资源接济不上,攻击势头就很难维持,很有可能在乌克兰的反击中一触即溃。
那么,俄罗斯有足够的资源来维持这种长期的消耗战吗?答案是并没有。
资金不足俄罗斯目前的直接战争支出已经占到了GDP的8~10%和政府财政支出的30~40%,这种状况显然是不可持续的。最致命的问题是,俄罗斯经济的造血功能已经严重失调,国内经济围绕战争运行,严重冲击了其它行业的发展,外贸受制裁的影响大幅度跳水,市场空间越来越窄。俄罗斯的经济事实上已经不堪重负了。
兵力不足由于担心引起民变,俄罗斯并不敢进行战争动员,只能采用集中与分散相结合的征兵方式解决前线兵源不足的问题,但是尽管征兵报酬上涨了数倍,依然很难吸引到足够的人报名,不得不大量招募囚犯和外国雇佣兵。最重要的,有经验的士兵越打越少,新征募的士兵基本就是炮灰,整体战力在持续下降。
装备不足目前俄罗斯的装备和弹药主要通过三种途径解决。一是加紧生产,但产能远远跟不上消耗,尤其是一些复杂装备,如坦克、火炮和战机等,一年的产量甚至赶不上一个月的消耗;二是翻新库存,主要是前苏联时期留下的家底,但是现在已基本见底了,英国和乌克兰的情报机构评估,这些库存最多还能支撑到明年年中;三是外购,主要是伊朗和朝鲜,但是这两个国家本身既遭受着制裁,也面临着战争,既无力也不敢倾其所有地帮助俄罗斯。
反观乌克兰,尽管自身资源有限,造血能力也不足,但由于有欧盟和美国的大力支持,其可持续能力明显要好于俄罗斯,对耗,短期俄罗斯占优,长期对乌克兰有利。
结论就是,俄罗斯的战争资源有可能在明年的某个时候枯竭,它耗不死乌克兰,但却完全有可能耗死自己。
今后的半年左右至关重要,对俄乌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