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眼眸的坚定 素材来源：张大桂

声明：为方便大家阅读，全篇用第一人称，情节虚构处理，切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一共有3个儿子2个女儿，老伴去世的早，我一个人把五个孩子拉扯大，说实话，太累了，我对带孩子这件事也从心里排斥，所以三个儿子成家后，我一碗水端平，不帮任何一个儿子带孩子。

我每天在家编织篮子拿到集市卖，赚的钱维持自己的生活，因为不给他们添麻烦，他们抱怨过几次，慢慢也就接受现实了。

戏剧化的是，我还是没能躲过带孩子这一劫。我虽然没带孙子，却不得已将外孙女拉扯长大了。

大女儿的婆家离我家有二十多里路，女儿性格老实，喜欢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受了委屈也不说。她婆婆又是强势的人，自从嫁进门后，整天受气。

女儿第一胎生了女儿，婆婆的脸色就不好了，第二胎以为是个男孩，谁知生下来又是女孩。女婿脸色不好看，女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月子里天天哭。

女儿的婆婆想了个办法，把出生不久的外孙女送给别人收养，让女儿赶紧再生三胎。

女儿舍不得，但拗不过婆婆。外孙女被送到了镇上的一户人家，女儿不放心，曾让我悄悄去看望。他们家条件一般，不过对外孙女还是挺好的。

外孙女两个月大的时候，我正在家编织篮子，有人喊我赶紧去镇上，去的路上我才知道外孙女生病了，那户人家舍不得花钱给孙女看病，把她丢在了偏僻的路口。

知情人觉得孩子可怜，这才赶来通知我。

我找到外孙女的时候，她发烧烧得脸通红，哭得嗓子都哑了。医院建议我们转院，我不知道外孙女得了什么病，只知道很严重，要花不少钱。

我从医院回来，就让儿子去了大女儿家一趟，让她想办法凑钱看病。儿子回来的时候气呼呼地说：我妹夫说家里没钱，让我看着办。

孩子的病迫在眉睫，儿子和儿媳们都不忍心看着孩子就这么没了，一家给了我三百多块钱，小女儿家里条件好一些，悄悄给了我五百。大女儿心里过意不去，瞒着女婿托人送给二百块。

外孙女在医院住了十几天才脱离危险，好在出院后，开始能吃能喝，脸上的笑脸也多了。

大女儿和女婿来家里看望孩子，顺便说起孩子的归属问题。大女儿哭着说，她舍不得再将孩子送人了，问我能不能帮忙带？我作为母亲，懂得女儿的感受，考量过后，同意了。

身边的人都劝我不要犯傻，外孙女毕竟不是我亲孙女，我对她再好也没用。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一是可怜我闺女，二是舍不得再让孩子受苦。

外孙女挺好养活的，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饿了也很少哭。再大一点，见到人就呵呵笑，谁抱她，她都不哭闹。

二儿子把孙子的摇摇车给她坐，她不会走的时候就坐在小车里，我一边编篮子，一边逗她玩。她虽然不会说话，却咿咿呀呀地回应我，让我心里暖暖的。

外孙女上小学时，调皮的性格就显现出来了，每天放了学，把书包一扔就往外跑，村里有片林子，她经常爬树上摘果子，遇到好吃的果子还会带回家给我尝尝。

秋天，她放了学就去林子里捡树枝，抱回家当柴火烧。

有人问她，想不想爸爸妈妈？她摇摇头，不说话。我也曾问过她同样的问题，她昂着头，眼神坚定地说，不想，她要跟我过一辈子。

我笑了：傻丫头，将来你长大了是要嫁人的，外婆也会老去，你咋能跟我过一辈子呢？

她说：那就不嫁人。

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苦笑不已。

外孙女念初中的时候，我供不起了。那会大女儿和女婿已经如愿有了儿子，考虑到孩子也大了，我们商量后，决定让外孙女回到自己的家。

可能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外孙女在家里显得有些多余。我去看望她时，发现她姐姐和她弟弟在家里看电视，只有她忙着刷碗，扫地，收拾家务。

看到她那么懂事，我心疼地掉泪。外孙女安慰我不要难过，她过得挺好的。

后来，无论是周末放假还是寒暑假，外孙女都去我那过，她说有我在的地方才是家。我知道她心里有委屈，怕我担心才不说。

我只能尽我所能关心她，她跟着我学做饭，学会后下厨给我做好吃的。她写作业，我就在旁边陪着她，夏天天太热，我们就坐在院子里聊天。

她问我，她是不是一个很差的人？

我摇摇头：那是他们不懂得你的好。

外孙女念高二那年，女婿在工地干活受了伤，不肯再让她读书。她就背着包外出打工了。那会家里还没有电话，她一年才回家一次，偶尔会给我写信，我识字不多，每次来信都让孙子孙女帮我看。

她说上班时间挺紧的，没有时间回家，她想念我蒸的馒头和酿的酱豆子了。后来她再回来，我就提前蒸好馒头，多做点好吃的让她带着路上吃。

外孙女二十三岁那年出嫁了，对象是她在厂里认识的。小伙子长得挺精神，人也不错，就是家里条件一般，家是外地的。

女儿和女婿不同意这门婚事，外孙女也听不进任何建议，外孙女和他们吵了一架，连婚礼都没办，就走了。

婚后三年，外孙女没有回来过一次。再次回来时，怀里抱着一岁多的男孩。不过外孙女长高了，也胖了，看得出来她过得挺幸福。

外孙女说，她和丈夫攒了一点钱，准备做点小生意，以后会很忙，可能又要很长时间才能来看我了。

不过不管多忙，每隔三个月外孙女一家三口都会回来一趟，不仅带来许多吃的喝的，还帮我把家里收拾一遍。外孙女婿人也挺好的，不嫌弃我上了年纪，一边切水果给我吃，一边问我家里还缺什么不？

我欣慰地摇摇头，只要他好好对我外孙女，我就知足了。

外孙女的日子越过越好，夫妻俩靠自己买了车子和房子。外人说我命好，外孙女有钱了，肯定会好好孝敬我。

但是我心里清楚，这些年他们过得有多不容易。好在她们熬出头了，日子慢慢好了起来。

外孙女再来看我时，大女儿也会来。娘俩见面了很少说话，只能依靠我在中间调节气氛。有时候说起小时候的时候，我和外孙女哈哈大笑。

女儿心生醋意，说道：妈，你看你们俩关系多好，我怎么感觉我和她就像仇人一样，说不了两句就要吵。

我劝女儿不要着急，孩子心里有心结，要慢慢开解才行。

前几年，我身体大不如前，生病住了两次院。每次都是外孙女寸步不离的照顾我。儿子和儿媳劝她回家休息，她是晚辈，就算我需要人照顾，也不应该由她来。

她不肯，她说她要守着我。

外孙女心思很细腻，照顾我也十分上心，给我喂饭，换裤子，洗脚，剪指甲。病房里的人都羡慕我，夸我有福气。

出院后，外孙女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就给我买了一部手机，我耳背，听不见她说话，也不想让她浪费钱。她说没事，我想她了，可以给她打视频。

我不会用手机，她就一遍一遍地教我。大女儿说，外孙女比她对我更孝顺。

我得意道：那是当然。

去年，外孙女又换了大房子和新车，她要接我去她家住。我不想给她添麻烦，拒绝了。

外孙女来的时候，大女儿得知，也会和女婿一块来。我看得出来，他们想和外孙女和好，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一家人。

不过外孙女对他们的态度始终有些疏离。女儿哭着问我怎么办，说她当年也是有苦衷的，女婿也说他现在知道错了。

我苦笑道：如果你们真的知道错了，好好弥补她就好了，何必在意她是否放下了呢？

大女儿哭着说，她真怕哪天我走了，外孙女就不认他们，和他们断了联系。

我知道她的顾虑，不过外孙女已经长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给她增添压力。也许有一天，她自己想开了，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