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公是秦国历史上颇有作为的一位君王,在位39年,选贤任能,励精图治,益国十二,开地千里,遂霸西戎,天子致伯,诸侯毕贺,为后世开业,甚光美,成为春秋五霸之一。
然而,自秦穆公以降,秦国经历了康公、共公、桓公、景公、哀公、惠公、悼公、厉共公、躁公、怀公、灵公、简公、惠公、出子14代君主,前后有236年时间,东扩无力,徘徊关中,甚至自躁公起连续六代被动挨打,直至秦献公、孝公执政,秦国才开始走上强盛之路,依靠虎狼之师,或蚕食或鲸吞东方列国,徐图天下。
其中,秦桓公时期,发生麻隧之战,秦军遭受晋国等十国联军重创,由此秦国已沦为二流国家。
秦穆公死后,康公继位,“好攻战,亟用兵,而不与民同欲”,史书记载其“饥召兵,疾召兵,劳召兵,乱召兵”,志大才疏。
在秦康公统治的年代里,秦晋多次交兵,其中较大的有四次:公元前619年,秦军攻晋,占领武城;公元前617年春,晋伐秦,夺取秦之少梁;同年秋,秦实施报复性进攻,占领晋地北征;公元前615年,秦康公决定伐晋,本来早有准备的晋军有取胜的机会,但由于赵穿采用了错误的战术,贻误战机,秦军安全撤兵。不久,秦又出兵攻占晋国瑕地(河南陕县西南),次年,晋国又夺回秦向东进攻的咽喉之地瑕,并派大夫詹嘉驻守,紧紧扼住“桃林之塞”,堵住了秦国的出路。
桃林塞是指秦函谷关以西逶迤而至于湖水西岸的湖县故城(湖县旧址、阌乡县城旧址)之间的函谷古道,它以此间谷道两旁及其以南衡岭塬(南部为焦村塬)、铸鼎原的桃树成林而得名。公元前655年,晋献公借虞灭虢,然后回师灭虞。虞虢两国的地理位置,正是秦国东出的重要通道,晋奄有此地,为秦晋争锋赢得了先机。史书说:“灭虢而桃林已举,秦之门户在晋肘腋中矣。”《左传》记载:“文公十三年春,晋侯使詹嘉处瑕地,令师众守桃林以备秦。”对秦国的东出造成了极为深远的影响,以至于秦国此后二百多年无法突破此处。
秦康公死后,共公继位,在位五年。此时,晋国与楚国逐鹿中原,急于与秦国和好,以减轻来自西部秦国的压力,但共公继续执行东进政策,与楚国联合以抗晋国。
共公死后,太子继位,是为秦桓公。秦桓公四年夏天,晋国联合白狄进攻秦国,俘获一名秦将和一名间谍。秦桓公十年(公元前595年)七月,秦军攻伐晋国,进驻辅氏,晋军击败秦军,俘获了秦国大力士杜回。
秦桓公二十五年(公元前580年),秦晋两国在令狐订立盟约,双方表示要停战。但就在这次会上,双方各怀鬼胎,互不信任。果然不久,晋厉公就为攻秦大造舆论,同时进行外交活动,争取楚国的中立。公元前579年,晋楚召开弭兵之会,订立休战盟约,共同约定:彼此不动刀兵,信使往来,并联合讨伐不听命的第三国。晋国解除了后顾之忧,争取了多数国家支持,就联合了鲁、齐、宋、卫、郑、曹、邾、滕,连周王室也派刘康公、成肃公参加,组成十国联军,兵力12万,开始向秦国大兴问罪之师。
公元前578年,晋国派吕相至秦宣布绝交书,历数晋献公、秦穆公以来秦国的“罪恶”:从晋文公死时秦国不派人参加葬礼,一直到秦晋两国发生过大小战争,把一切罪责都加到秦国名下,尽其夸张之能事,将晋国形容为被欺负与被损害的角色,这就为伐秦找到了冠冕堂皇的借口。与此同时,晋厉公任命栾书统率中军,荀庚为副将;士燮统率上军,郤錡为副将;韩厥统率下军,荀瑩为副将;赵旃统率新军,郤至为副将。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当年五月,陈容强大的晋军同秦军战于秦国的麻隧(陕西泾阳北)。晋师兵力从数量上占绝对优势,晋联军兵力在十二万以上,而秦军最多不过三军,约四万人,加之晋联军将士协同一致、斗志昂扬,“晋帅乘和”,导致秦军大败。秦将成差及不更女父被俘,晋师渡过泾水,至侯丽(泾阳县境内)而还。晋河东岸的秦军被消灭殆尽,残余的秦军被迫撤退。麻隧之战后,秦军组织几次反攻,取得一些小胜利,无法扭转战局。
麻隧之战,晋联军攻入秦国腹地,秦国两名将领被俘,精锐之师被歼灭,军事力量损失惨重,以致此后数世不振,无法东扩,徘徊于关中。而晋国解除了秦国的威胁,集中力量对付楚国,加剧了晋楚争霸的激烈程度。
至公元前575年,秦的军事实力已无法与晋、楚这两个大国相抗衡了。故晋国范文子说:“吾先君之亟战也,有故。秦、狄、齐、楚皆强,不尽力子孙将弱,今三强服矣,敌楚而已。”在晋人的心目中,包括秦国在内的三强已服,晋国只有一个强敌,就是楚国。可见,秦国已积弱到何等地步!公元前575年,晋厉公在鄢陵之战中战胜楚国,实现了晋景公重建霸业的愿望。
公元前559年,晋悼公会和齐、宋、卫、郑、曹、滕、邾、薛、杞、小邾等共同伐秦。这次战役是在秦国泾河岸边进行的,当晋军将士要渡河时,秦军在泾河上游施放毒药,毒死许多晋国将士,但这并没有能够阻止晋军的进攻,在鲁人、郑人及吕人勇敢精神的带动下,晋方的军队冲过泾河,一直攻到陕西华县附近。晋国这次又深入秦国腹地,是继麻隧之战后晋对秦战争中的第二次重要胜利。
秦国失利,主要是晋国自晋惠公“作爰田”“作州兵”之后,晋文公继续改革,使奴隶制生产关系得到了调整,国势不断增强,而秦国统治阶层保守势力强大且顽固,国君或昏或庸,封建制发展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