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不似少溓游

编辑 | 不似少溓游

继巩俐之后，最被外国人熟悉的国内女演员是谁呢？章子怡又或者是汤唯？

和她们比起来，或许贾樟柯的“御用女主”赵涛才是更为外国观众所津津乐道的一个。

这并非是夸大其词，早在4年前，外媒就把赵涛选入了“21世纪最杰出的25位演员”的行列。

除此之外，她在从影22年之间已经六次入围戛纳，光是这份风光就足以让九成女演员艳羡终生。

然而让人惋惜的是，赵涛六度征战戛纳电影节，却全都落败，离加冕影后始终是差了一口气。

也因为这个原因，许多观众对她产生了非议。

尤其是在今年5月，她带着贾樟柯的新作《风流一代》再度无缘影后之后，有人便说她：

“演技长相都平庸，全靠贾樟柯才被带到了不该有的高度。”

以贾樟柯这样的大导演的眼光，难道真会捧一个平平无奇的女演员？

“御用女主”还是“御用导演”？

外界一直盛传赵涛是贾樟柯的“御用女主”。

但两人的关系似乎应该反过来说，贾樟柯其实更像是赵涛的“御用导演”。

1995年，贾樟柯执导短片《小山回家》出道，声名鹊起，两年后他又开始拍摄长剧情片。

一直算到今年与观众见面的《风流一代》，贾樟柯已经拍摄了十余部长剧情片。

在这里面，除了上映于1997年的《小武》之外，其他片子的女主演无一例外，全是赵涛。

而《小武》之所以没找赵涛来演，其实也只是因为两人那一年还不认识。

换句话说，自从认识赵涛之后，贾樟柯就把她当成了自己艺术创作的“缪斯”，再也离不开她了。

两人的初次邂逅其实很有戏剧性，那是在25年之前。

当时贾樟柯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而赵涛还在老家太原当舞蹈老师。

按理来说，这样两个人是没有机会相识的，更遑论合作了。

但那一年的贾樟柯正在拍摄一部以山西为背景的《站台》。

急需一个会跳舞又会说山西方言的女主角。

更巧的是，贾樟柯对这个女主还有个要求。

那就是必须没学过演戏，要像一张白纸一样，任由他来塑造。

看看这三个要求，简直是为赵涛量身定做。

海选演员时，贾樟柯第一眼看到赵涛眼睛就亮了，两人的缘分由此开始。

一部《站台》让赵涛走下讲台，开始了自己的电影时代。

贾樟柯对她神魂颠倒，从此以后每部剧情长片必带赵涛出演。

《任逍遥》、《天注定》、《三峡好人》，无一例外……

虽说日复一日的拍同一个女演员，但贾樟柯怎么也拍不腻。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或许是因为日久生情，贾樟柯渐渐在生活中也不能一日不见赵涛。

于是，在开始合作后的第十年。

贾樟柯不顾一切的迎娶了赵涛，心甘情愿当起了她的老公和“御用导演”。

片场合作，互为 “师徒”

舞蹈生出身的赵涛，这辈子大概没有像其他演员那样正正经经的上过一学期的表演课。

她的演技一方面来自于片场的积累，另一方面也来自贾樟柯的传授。

但当赵涛的“老师”，有时候会让贾樟柯很有压力。

因为合作的越多，他就发现这个演员身上的灵性越大。

有时候她甚至会给自己的电影带来真正的点睛之笔。

就比如在今年的《风流一代》里面，赵涛饰演的巧巧是个沉默寡言的女人。

贾樟柯特意要求她“不要开口”。

尤其是周围环境比较嘈杂的时候，用这种对比来凸显出那种孤独的时代感。

赵涛一开始很听话，一直沉默得像个“哑巴”。

但拍到结尾的时候她突然自作主张的跑入人群，并且提高音量的“哈”了一声。

片场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失误了，准备要重拍。

但贾樟柯却对这声“哈”如获至宝，还保留到了正片里。

后来他在采访中解释说，这一声“哈”很有感染力。

让观众明白这个角色不是哑巴或者不善言辞，她只是在这样的处境和故事中主动选择了不张口。

其实贾樟柯已经不是第一次赞叹赵涛的“神来之笔”了。

早在2004年他们一起拍《世界》的时候，有个镜头是赵涛饰演的赵小桃在酒店等人。

贾樟柯原本只要求她坐在那里就好。

但赵涛却突然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演出了一副寻找信号的样子。

角色心中的着急就靠这个简单的动作传达给了观众。

而赵涛之所以能有这样的灵气，并不能全然用天赋来概括。

她本身的确是个舍得对角色下苦功的演员。

每次拍戏，她都会提笔写下上万字对角色的理解。

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演，但写着写着，心里就有底了。

一些在看似是在临场时灵光一现的创意，其实也来源于此。

所以，贾樟柯并不怪赵涛的“自作主张”，他心里更多的是欣赏甚至自愧不如。

外界都以为是他教会了赵涛演戏，但他从赵涛身上学到的，或许还要更多一些。

对于自己这位妻子和伙伴，贾樟柯既懂她，又尊敬。

外人批评赵涛演技没有亮点，甚至有些生硬。

贾樟柯却不满的表示，是这些观众不熟悉赵涛这种“很现代、很高维度的表演方式”。

至于有人说赵涛长得不好看，贾樟柯就更不服气了。

他替妻子抱不平，赵涛演的都是劳动女性和小人物，所以自然不能涂脂抹粉、妆容精致。

换句话说，她不是不美，是为了角色而不去卖弄自己的美。

总之，无论外界如何非议，最能欣赏赵涛的始终是贾樟柯。

也只有他手握赵涛作为演员的“使用说明书”，能让她在荧幕上真正发力。

既然如此，外人还能说什么呢？

即便赵涛在戛纳的六次陪跑有些可惜，但这也证明她已经是距离戛纳影后的宝座最近的演员。

或许下一次她就能真正圆梦，到时候站在她身旁的导演，想必还会是贾樟柯。

是妻子，也是“缪斯”

在国内影坛，像贾樟柯这样喜欢用妻子当主演，甚至把她当做创作灵感源泉的大导演并不少见。

这方面，陈凯歌、顾长卫等知名导演甚至还算是贾樟柯的“前辈”。

陈凯歌拍过的电影自然远较贾樟柯为多，他惯用的女主演也不止一人。

但是稍微统计一下不难发现，妻子陈红曾经五次出演他的作品。

而且参演的角色大都非常“重量级”，显然比其他女演员更受器重。

比如在拍《梅兰芳》的时候，陈凯歌把“福芝芳”这个角色给了陈红。

虽然从影片名字就看得出来，这部戏是以梅兰芳为核心主人公。

但福芝芳作为梅兰芳的妻子，戏份自然轻不了。

而且在观众看来，这个角色有时候甚至比男主人公还要完美。

她既有爱情，又有大义，还善良宽容，简直是个完人。

如此尽善尽美的角色舍不得给别人演，专门量身定做给陈红，足见陈凯歌的爱妻之心。

当然，陈红对丈夫的付出与成就也是不遑多让。

有时候，细心的她不光要参演陈凯歌的电影。

还要在剧组担当“管家婆”一类的角色，大小事宜都得过问。

这样才能让性格偏大条的丈夫专心搞艺术创作。

像是陈凯歌拍《无极》的时候，演员阵容有点尴尬。

分手之后几乎不相往来的谢霆锋和张柏芝都在剧组。

陈红不但居中调停，还特意在谢霆锋生日那天给其定了蛋糕。

又把张柏芝拉来一起为他庆生，终于让两人有了冰释前嫌的苗头。

并不是陈红天生事无巨细爱管事，她为的只不过是让陈凯歌的电影能顺利拍完。

有一位对自己如此用心的妻子，即便她已经不怎么拍戏。

陈凯歌仍然愿意把她当做自己在艺术世界的“女神”。

还有顾长卫，他总共拍了五部长电影，其中四部都有妻子蒋雯丽的身影。

一部《立春》，更是让顾长卫与蒋雯丽真正实现了相互成就。

说来有趣，顾长卫在给妻子安排角色这方面，倒跟贾樟柯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他给蒋雯丽的角色，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完美女性。

尤其是在《立春》里，蒋雯丽为了演王彩玲甚至还扮起了丑。

但也正是这十分反差的外表，凸显出了角色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无奈。

也让蒋雯丽实现突破，如愿拿到了罗马国际电影节的影后。

或许贾樟柯总在电影里把赵涛拍的“其貌不扬”，也是出于同样的考量。

照这么看，下一个国际影后就是赵涛也说不定。

结语

这二十多年来，在贾樟柯的片子里，“含涛量”的确一直居高不下。

但要因此就说赵涛一无所长，全靠丈夫力捧，不但有失公允，而且也不太不尊重这位六度入围戛纳决赛圈的女演员了。

赵涛虽然并非科班出身，但她身上浑然天成的灵气和创造力也是大多数演员难以望其项背。

贾樟柯当年挑中赵涛时所看中的不也是这一点吗？

与其说谁把谁带到了不该有的高度，倒不如说一对原本不被看好的组合有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成了影坛最好的夫妻档，这才是最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