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武二回来,待敢怎地?有甚么鸟事!王婆弄死武大,还这么硬气,底气竟是大宋律法给的

那年风月正无边 2024-10-11 20:30:23

王婆道:“如今这捣子病得重,趁他狼狈里,便好下手。大官人家里取些砒霜来,却教大娘子自去赎一帖心疼的药来,把这砒霜下在里面,把这矮子结果了,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的,没了踪迹。便是武二回来,待敢怎地?自古道:“嫂叔不通问;初嫁从亲,再嫁由身。阿叔如何管得。暗地里来往半年一载,便好了。等待夫孝满日,大官人娶了家去。这个不是长远夫妻,谐老同欢?此计如何?”

便是武二回来,待敢怎地?王婆弄死武大,还这么硬气,底气来自哪里?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死无对证,从大宋律法上讲,自己和西门庆、潘金莲就一点事儿也没有,这就是王婆硬气的底气所在。西门庆负责使钱,打点关系;潘金莲负责行动具体实施,给武大灌药;王婆负责出谋划策,协同潘金莲行动,计划得天衣无缝。

王婆道:“可知好哩。这是斩草除根,萌芽不发。若是斩草不除根,春来萌芽再发。官人便去取些砒霜来,我自教娘子下手。事了时,却要重重的谢我。”

普通人永远想象不到恶人究竟会有多恶,而恶人也不会觉得自己在行恶,恶人弄死几个普通人,再PUA活着的普通人一顿,普通人就继续任由恶人摆布。

王婆认为自己在做一个买卖,客户是西门庆,因为西门庆能出得起让王婆满意的价格,客户的需求,就是王婆前进的最大动力。之前为西门庆出谋划策勾搭潘金莲,那都是略施小计,上不了大台面,现在,王婆要一劳永逸为西门庆和潘金莲彻底解决问题,这才是证明王婆实力的老谋深算。杀人、善后一条龙,最后王婆还不忘来一句:有甚么鸟事!

这婆子却看着那妇人道:“大娘子,我教你下药的法度。如今武大不对你说道,教你看活他。你便把些小意儿贴恋他。他若问你讨药吃时,便把这砒霜调在心痛药里。待他一觉身动,你便把药灌将下去,却便走了起身。他若毒药转时,必然肠胃迸断,大叫一声。你却把被只一盖,都不要人听得。预先烧下一锅汤,煮着一条抹布。他若毒药发时,必然七窍内流血,口唇上有牙齿咬的痕迹。他若放了命,便揭起被来,却将煮的抹布一揩,都没了血迹,便入在棺材里,扛出去烧了。有甚么鸟事!”

身为县衙都头的武松,也没被王婆看在眼里,就算武松能打死猛虎,也不能把王婆怎么样,王婆认为大宋律法是要讲证据的。王婆一番谋划,都是围绕着死无对证这四个字来的,你看王婆是讲法律的:她弄死武大,考虑的是自己的收益;她烧掉武大,考虑的是钻法律的空子。她一番操作推演下来,最后得出结论:有甚么鸟事!

王婆问道:“了也未?”那妇人道:“了便了了,只是我手脚软了,安排不得。”王婆道:“有甚么难处,我帮你便了。”······王婆自转将归去了,王婆帮潘金莲收拾停当,一切都在按王婆预先计划的进行,一切就等武松回来。王婆认为武松是衙门口的人,有打死老虎的本事,但是武松办事也得讲证据,依法依规处理,而王婆一番深谋远虑,已经完美的避开了法律的惩处。背地里暗箱操作,明面上依法办事,大宋的律法成了王婆翻云覆雨的工具,王婆用法律来维护自己的利益,在法律的保护下,肆意杀伤人命,还能让对方无可奈何,王婆认为这是自己的能力。

王婆的计划其实很奏效,武松就算是掌握了证据,也没能扳倒王婆。原来县吏都是与西门庆有首尾的,官人自不必得说。因此,官吏通同计较道:“这件事难以理问。”知县道:“武松,你也是个本县都头,不省得法度?自古道:捉奸见双,捉贼见赃,杀人见伤。你那哥哥的尸首又没了,你又不曾捉得他奸,如今只凭这两个言语,便问他杀人公事,莫非忒偏向么?你不可造次,须要自己寻思,当行即行。”武松怀里去取出两块酥黑骨头,一张纸,告道:“复告相公,这个须不是小人捏合出来的。”知县看了道:“你且起来,待我从长商议。可行时便与你拿问。”何九叔、郓哥都被武松留在房里。当日西门庆得知,却使心腹人来县里许官吏银两。

次日早晨,武松在厅上告禀,催逼知县拿人。谁想这官人贪图贿赂,回出骨殖并银子来,说道:“武松,你休听外人挑拨你和西门庆做对头。这件事不明白,难以对理。圣人云:经目之事,犹恐未真;背后之言,岂能全信?不可一时造次。”狱吏便道:“都头,但凡人命之事,须要尸、伤、病、物、踪五件事全,方可推问得。”武松道:“既然相公不准所告,且却又理会。”

一切都在向王婆推演的方向发展,武松无可奈何,这要是普通人,也只能是忍气吞声,毕竟违抗官府,那就无法立足于大宋,需要破釜沉舟,赔上自己的所有,这是一般普通人无法扛住的代价。普通人只能看到法律明面上的规定,看不到暗箱操作的背后,结果就是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王婆得到了银子,施展了自己的才华;西门庆和潘金莲终朝取乐,任意歌饮;县衙收钱办事,法律的最终解释权归县衙所有。

本来事情已经是定下来了,武大死,成就大家的好事;武松忍,维护阳谷县和平稳定的大局,就像众邻舍说得那样:“死自死了,活得自安过,娘子省烦恼。”偏偏武松不是普通人,按照法律程序走不通,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权益,这也是王婆始料未及的。王婆已经习惯了阳谷县的法律风气,她不认为会有什么人能掀起多么大的波澜来,你武松就是再怎么英雄了得,到了王婆这里也得是无可奈何。你看武松请众邻舍到家吃饭,婆子已知道西门庆回话了,放心着吃酒。王婆和潘金莲两个都心里道:“看他怎地!”

武松放下了法律,拿起了武器,持刀逼问,王婆这时候也就不讲法律,耍起了无赖,那婆子道:“又不干我事,与我无干!”潘金莲先招了,没办法,武松的刀划在了自己的脸上,王婆道:“咬虫!你先招了,我如何赖得过,只苦了老身!”王婆也只得招认了。王婆想不到,武松会不按常理出牌,王婆一直自信地认为,自己所做的事就是常理,代表了阳谷县的和谐和安定。

偏偏武松就出乎了王婆的意料,砒霜有毒,武松的刀比砒霜更毒,王婆看到了武松有多狠:两只脚踏住她两只胳膊,扯开胸脯衣裳。说时迟,那时快,把尖刀去胸前只一剜,口里衔着刀,双手斡开胸脯,取出心肝五脏,供养在灵前。肐查一刀,便割下那妇人头来,血流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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