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世界格局正随着世界各国的实力日新月异而发生微妙的变化,当下的世界格局是如何形成的?美国如何才能守住这霸主地位?未来的世界格局又会变成什么样的?
讲师:金灿荣
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院长
一超多强如何形成当今,一超多强的世界格局已经持续了近百年之久,但是随着许多变量的发生,世界格局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如果说美国是守擂的霸主,那么欧洲,新兴的亚洲各国都是挑战擂主的挑战者……
所以,我将探讨国际政治与国际战略领域的一些重大变化。我认为我们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之中,这一变化可以用四个“新”来概括:新国际格局、新现代化模式、新工业革命和新全球治理。
首先,什么是新国际格局呢?在国际关系研究中,国际格局通常被定义为在一定时期内相对稳定的国家间力量对比。
在过去几百年中,国际格局主要由西方国家主导。著名学者梁启超曾指出,近代世界史的特点是西方力量主导了约400年。在1949年之前,中国文人常常称西方为“列强”,以此承认其强大地位。
然而,冷战结束后,尤其是进入本世纪以来,国际格局经历了显著变化,表现为“东升西降”。这一变化的证据之一是西方国家的重要会议——七国集团(G7)逐渐失去影响力,而二十国集团(G20)地位显著上升。这反映了国际格局从西方主导转向东西方平衡,而这一变化的核心是中国的复兴与西方国家的相对衰退。
其次,关于新现代化模式。过去,国际理论界普遍认为现代化模式只有西方模式。然而,进入21世纪后,随着中国的崛起,美国的战略界开始认识到中国的现代化模式与西方截然不同。在理论上,这一认识打破了西方模式的唯一性,表明现代化的路径可以多元化。
与此同时,新的工业革命是决定未来发展的关键因素。人类历史上的三次工业革命分别为蒸汽机、电气化和计算机革命。这三次工业革命均由西方国家主导,具体而言,均由英语国家的工程师和科学家发起。
第一次工业革命出现在18世纪英国,标志着人类生产力的巨大飞跃。第二次工业革命则在19世纪美国兴起,电力和石油的使用标志着工业化的进一步深化。第三次工业革命是在20世纪美国出现的计算机革命。
最后,新全球治理方面。全球化自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以来便已开始。随着全球化的发展,全球性问题不断涌现,亟需全球治理。过去,全球治理的主体主要是西方国家,但近年来,中国积极提出其治理方案,尤其是自十八大以来,针对全球性问题,中国开始提出中国方案。全球治理正朝向中西共治的方向发展。
综上所述,这四个“新”充分反映了百年变局的核心,即所有这些变化都与中国息息相关。因此,我认为,中国是百年变局中的最大变量。
美国的挑战接下来还有一个相对复杂的问题。美国当前面临诸多挑战,整体而言,这个国家在近代史上取得了显著成功。自1776年独立以来,已经有225年历史,十几个小渔村一跃成为全球第一超级大国,展现了其巨大的成功。美国成功的关键在于其制造业,独立不久后便积极推进工业化,尤其在19世纪专注于这一进程,最终成为全球最大的制造业强国。
在此基础上,美国在一战和二战中也依赖强大的制造能力获胜。尽管在战术上的表现并不总是出色,例如在二战中美军在诺曼底登陆后的进展缓慢,但美国的胜利归功于雄厚的资金和制造能力。战时的钢铁生产量极为庞大,使得美军能够快速补给并装备大量坦克和其他武器。这便是美国崛起的核心因素:强大的制造业支撑着其在一战和二战中的胜利。
如今,美国依然是一个成功的国家,继续保持全球唯一的霸主地位,其发展的四大支柱包括高科技、强大的军事力量、美元的国际地位以及其话语权。
然而需要注意的是,今天美国的这四个特权在很大程度上源于二战的胜利,而非之前的成就。在此之前,美国的科技水平大幅落后于德国,二战期间通过吸纳德国的优秀人才弥补了这一差距,战后更是强行引入了大量德国工程师。
1971年被视为美国历史的转折点。在这年,美国开始违反与其他国家的货币协议,终止了美元与黄金的兑换。
此举引发了全球金融体系的重大变化,也导致了美国制造业的空心化。之后,美国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金融业的发展,而非实体经济。金融行业的繁荣使得某些企业通过金融游戏获取巨额利润,而这对传统制造业造成了冲击。
随着金融行业的崛起,种族问题开始显现。以色列和犹太人在这个过程中也逐渐上升到权利的高位,这使美国的多元文化主义更加复杂。如今,白人的比例在美国人口中大幅下降,这直接导致了种族关系的紧张,并催生了极端主义和族群矛盾。
另外,冷战结束后,尼克松及其政府出于战略考虑与中国建立关系,将其融入美国体系,以对抗苏联。初期这个策略取得了成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开始出现反转。特别是中国逐渐崛起,成为全球竞争的重要对手,这让美国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综上所述,1971年的决策看似是应对当时形势的应急举措,但实际上为今后的复杂局势埋下了隐患。美国在冷战后的傲慢态度、对内剥削中产阶级以及对外压迫其他国家的做法,使其面临日益加剧的内部矛盾。
当前,美国在上下、左右、种族、经济等多方面存在显著的对立,内部问题复杂,面对全球格局的变化,未来的中美关系也必将充满挑战,或成为近代国际关系史上最为棘手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