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团长我们的团
辞河
当兵二十多年,我只在两个团待过,对于我的团长我们的团还是有深刻的认识的。
我从军的第一个团是铁道兵十三师六十二团,当年驻扎在北京密云水库下面,晚饭后可以到密云水库大坝上散步。
虽然我是铁道兵六十二团的人,我并没有在团部服役过。而是在六十二团的十三连和三营部服役。只是两次到过团部,一次是我与一个技术员一起到团部帮助晒图了几天,一次是考军校结束的时候到团卫生队看战友。
至于我们的团长,我是见到过两次的。他到我们营里视察工作,见到过那位四十多岁,高高瘦瘦比较精干和蔼的老团长。之所以叫他老团长,是我们团的政委是我们十三连指导员升上去的年轻政委,对我们连和营特别有感情,来营里的机会多些。尽管这样,我作为一个新兵,也没有机会和团长、政委打交道。
其实,我作为在六十二团只有一年多的新兵,能够见到团长是非常荣幸的。我们铁道兵有时候一个团驻防在千里铁路线上,那团长也不可能每个点都去过。
当时,铁道兵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有一位当了四年兵要退伍的老兵,给团长写了一封信:敬爱的团长,我在您手下当兵四年,现在要退伍了,我都没有见过您,请您给寄张照片,让我看看团长是什么样子。
据说,那位团长收到信后,专门赶到火车站送退伍老兵,感动的那些退伍老兵流下了热泪。
铁道兵的一个团,有几十个连队,有时候分散在千里铁路线的上百个执勤点。让一个团长走遍这些地方确实不容易。
不管怎么说,我在当兵的时候,是见过我们团长的。后来,铁道兵十三师与十一师合并,我们团合并后叫五十一团。我与合并后的五十一团就风马牛不相及了。
再后来,铁道兵撤编,划归铁道兵,我的团长我们的团就再也没有见到过。
我曾经所在的第二个团,是舟嵊要塞区十八团,我先后在团部和二连、四连任职过。
这是一个英雄团,有英雄单位洛阳营、红一连、安保全排、陈金和班。一个团有这么多英模单位在全军也是不多见的。我开始在十八团财务股,后来调营房股(我从四连回来再一次在营房股任职),我是1983年在十八团的,一直到1988年离开舟嵊部队,中间曾经在宁波师范学院学习,经历了三任团长。
印象最深的团长是傅团长,他是一个老团长了,样子与我在铁道兵六十二团的团长很像。高高的个子,瘦瘦的身材,大大的眼睛,工作很认真,对人对己都要求严格。
那一年,我们营在杭州火车站支援春运,我也带着我们连和五连的四个兵跑春运火车,春节团长还来看望我们。问我们有什么需要,我提出能否给我们买一只篮球?团长答应了。那时候连队是没有什么经费的,买一只三十多元的篮球都很困难。
十八团二营与教导团合并,我回到十八团二连担任指导员,不久我就调省军区了。
当初二连有一个班长因体罚新兵,被新兵报复,七颗半门牙被新兵用走廊上教练手榴弹砸掉了。事情发生一个月后,我到二连担任指导员,当时就参与处理这个事件。年底,老兵退伍时候,那位受到降职处分的班长施吉宏要求继续留队,我坚持把他留下了。
想不到一年多后,施吉宏得了白血病,他带病坚持训练,那天我回老连队,看到施吉宏的情况,给当时的连长说,让他去医院看病。不久,施吉宏从113医院转到了杭州117医院,我还去看过他,还帮他女朋友买过火车票。后来施吉宏病故了,营教导员让我帮助借辆车,我请示军分区领导派了面包车。
团长曾经到医院看望施吉宏,施吉宏当时对团长说:他想回连队坚持训练,死也要死在练兵场上。团长感动的留下了眼泪。后来,《人民前线》连续报道了施吉宏的事迹。
我们那当了八年团长的傅团长终于转业了,几经周折,他曾担任过舟山市公安局长,我那年还去他家看望过他。
再后来,我的这位老团长从转业到地方又穿上了军装,成为了武警部队的一员,从陆军上校军衔转业,到武警少将军衔退休,我的团长在我军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吧?
后来,舟嵊要塞区整编成为舟嵊警备区,从军级单位成为师级单位。我还到洛阳营二连老连队去看过。这时候整个洛阳营的营区是在一起的,营房也由旧平房变成了三层楼房。当哨兵知道我曾经是二连指导员,就打电话把二连的指导员叫来了,他陪我到连队看了看。再后来舟嵊十八团也整编没了,我也就没有再到老部队去过。在抖音里经常看到那空空荒凉的营房,心中升起无限的感慨。
我曾经所在的团,已经不复存在,我的团长虽然已经退休,他仍然健康地生活在北京。与团长最近的那次见面是团长退休前在战友聚会时,还拍了几张合影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