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公主,父皇临终时留下遗诏命我摄政。
幼帝即位后,对我一向冷淡的裴玦竟公开表达了对我的爱慕。
舔狗身份一时颠倒,正值上头之际。
我万分宠爱裴玦,日夜缠绵在他身侧。
不曾想,他只是用来麻痹我的工具罢了。
在他的枕边风下,我骄奢淫逸不思进取。
就在民众怨声载道时,裴家军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横空出世了。
民心所向下,轻而易举颠覆了政权。
临死前我竟发现,一向与我势同水火的亚父竟对我有非分之想。
重生以后,面对裴玦的求爱,我避之不及。
没成想他却疯了。
哭着喊着,[长公主,求您疼我。]
我一脚踢开了他,
[想的真美,你不配!]
转身离开时,一向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亚父竟拥我入怀,
[公主,臣想你想的快要疯了。]
好吧,这个世界终究还是疯癫了!
1
身为摄政长公主,我独揽大权。
日日牛奶沐浴,鲜花覆面。
民众食不果腹,我却还在想何不食肉糜。
就连临死时还与情郎在榻上缠绵。
他害死了我,还说在我身边的每一天都让他觉得恶心。
呵, 多少人求着要来服侍本公主呢!
不过当他是个玩意儿罢了,看把他能的!
重生以后,捡回一条命,我决定痛改前非,用功刻苦当好长公主。
勤勤恳恳累成狗,国家在我的治理下依旧繁荣兴盛,坊间都是对我的称赞。
我听着心里美滋滋的!
原来做明君这么好啊。
远离男人,心中无爱,国家未来指日可待!
2
亚父率人逼宫时,我正缠绵在裴玦身侧。
听到外面的混乱声,他温柔地捂上我的耳朵。
[想来定是那些不懂事的奴才,这些声音不配污了长公主耳朵。]
[阿玦,有你真好。]
我捧着他的脸吻上他的唇,他温柔回应,他气息混乱,我心中窃喜,他对我也是有情的吧。
[阿玦,我真想溺死在你的温柔中。]
直到亚父闯入房间,要裴玦杀了我。
裴玦还是一脸温柔,
他抚摸着我的脸
[长公主不是说愿意吗?]
好吧,我承认我怂了。
我只是口嗨一下,真让我去死时候我自然不愿意啊。
[阿玦,你不爱我了吗?]
[臣爱的是良家妇。]
装什么清高啊,我在心里翻个白眼。
[难道你不享受吗?]
[臣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都觉得无比恶心。]
他说的决绝,可能他以为我会很在意吧。
3
[外面是什么声音?]
意乱情迷之际,我听到了外面的嘈杂声。
[公主别在意,八成是下面人在闹,别让这些声音污了公主的耳朵。]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裴玦加快了动作。
我娇喘出声,
[嗯~,阿玦别闹]
[公主还有心情听外面的声音?难道是嫌臣不够卖力吗?]
裴珏声音沙哑,动了情的嗓音极为动听。
他熟练挑逗着我的身体,我沉浸在他的温柔中。
享受着极致的快感,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
身为长公主,我奉先帝遗诏,为幼帝垂帘听政。
世人道我牝鸡司晨,长公主府内养面首无数。
一时间,长公主府的面首在权臣中倒成了炙手可热的。
坊间流传,十年寒窗考取功名不如一朝伺候长公主。
实际上,那些面首们,我只是玩玩而已。
真正留情的仅有裴玦一人。
4
事毕,我靠在他的怀里。
他的手在我的头发上绕圈。
[公主,嫁给臣好吗?]
我不愿意嫁给他,嫁了他还怎么享受世间美男子啊?
[阿玦如此才干,在朝堂上平步青云是迟早的事。]
为了掩饰好,我用力挤出眼泪,
[本宫舍不得阿玦就此蹉跎人生啊。]
我看着他的眼睛出神,温柔从他的眼中泄出。
[位及人臣又如何?臣只愿与公主厮守终生。]
我沉默了,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臣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长公主着凤冠的样子了。]
5
突然,嘎吱一声,门被推开。
我拿起薄被遮住身体。
裴玦只不过稍微乱了气息,我却是衣衫凌乱。
[大胆,何人擅闯长公主寝殿?]
我心里不悦,下面的人该好好管教了。
正欲发作,看清来人时我愣住了。
没想到是我的亚父,沈度。
[长公主当真好兴致。]
沈度看着我,说的咬牙切齿,他落在我身上的眼神,如同盯着猎物一般阴冷。
我掩饰好身上的暧昧痕迹。
沈度权倾朝野无人敢惹,坊间传言我也不是未曾听过。
这几年我浸浴情场对政事放了权,竟对他纵容过了头。
6
[亚父此时找本宫何事?]
[长公主殿下啊,裴家军已经包围了皇城]
[何事?长公主不如问问你身边的裴大人。]
沈度语气阴冷,盯着裴玦的目光落在我眼里就像带了几分胁迫意味。
[阿玦,什么事瞒着本宫?]
我看向身侧的裴玦,他眼神躲闪。
[裴玦,该动手的时候到了。]
[丞相,长公主她…]
[怎么?你想留她一命?]
[不是。]
裴玦下意识否定。
[不是就好,不然还以为你动了什么恻隐之心呢。]
沈度语气嘲讽。
[亚夫这般肆意妄为是料定了本宫没有后手吗?]
沈度就这样当着我的面讨论我的生死。
可笑的是,我身边已然空无一人。
[长公主如今什么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多问?]
沈度嘴角扯起弧度,语气嘲讽。
[臣恭送殿下上路,长公主殿下为国事操劳,猝然离世,举国同丧。]
6
我气急败坏,又无能为力。
[沈度!你这是谋反]。
他玩味一笑。
[谋反?长公主眼里臣就是这样的人?臣不过是尽了臣的本分。]
[裴大人,安心送长公主上路吧。]
说完这些,他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走了。
屋里只剩下我与裴玦。
[裴玦,何至于此?]
[先帝当初处决裴家上下时可曾垂怜过臣?]
[如今裴家军清君侧是天下人心所向,不知先帝在天之灵可曾会后悔?]
此话一出,我想起那年,裴父手握军权企图发动政变。
父皇念及其劳苦功高,对其施压后,以裴父自尽换取裴家生路。
在世人眼中,仅是安了一个贪污罪名。
抄家也是做做样子,收缴了部分金玉珠宝后便作罢了。
[阿玦,不是的,父皇他没有…]
莫不是裴玦不知实情?
想到这些,我试图解释,可身体却突然不听使唤了。
我身子一软,想到了他喂我的酒。
[裴玦,你敢给本宫下药?]
[不瞒公主,臣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都觉得恶心。]
我倒在榻上,一向温润如玉的裴玦手拿红绸,看起来面目可憎。
[长公主听话,不会疼的]
我信你个鬼!
5
我试图挣扎,却使不上力气。
红绸附上了我的脖颈。
强烈的窒息感使我晕厥。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过来了。
身体依旧绵软无力。
[我竟然没死。]
我被白绫勒的半死,华服早已被撕碎,仅堪堪遮挡了关键部位。
我听到有人开门进来。
随后,粗粝的手指覆上了我娇嫩的身躯,软骨散的作用还没褪去。
我想出声阻止,从嘴里溢出的却是娇喘声。
身上的人加快了速度,好不容易回复的意识却又重新一点点模糊 。
待我再次醒来,周遭一片漆黑,我被拥在怀中。
湿热的吻让我无尽惶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公主,臣想你想的快要疯了。]
[他们都可以,凭什么不能是臣?]
这声音熟悉极了,只是我不敢确定。
6
丧钟响起。
[听到了吗,那是公主的丧钟,从今以后,公主便是臣一个人的了。]
突然,身体剧痛,我咳嗽不止,血腥味在嘴里蔓延,恶心极了。
身后的人下床点亮了灯,我看清了他的脸,沈度?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再次咳嗽不止,剧痛蔓延。
好吧,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吧。
我七窍流血,昏暗的烛火下什么都看不清。
谁家好人这么惨啊,死还要死两次,承受双倍痛苦。
察觉到不对劲的沈度咬牙切齿,
[该死的裴玦,竟敢使诈!]
沈度看着我鲜血直流,表情是说不上来的阴狠,
[不,公主,别离开臣。]
我死了,却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死了,不然还要被囚禁了。
7
再次醒来,眼前的装饰有些熟悉。
脑袋昏昏沉沉的,我心想这是哪啊?
[公主,您醒了。]
我还没撑起无力的身体,晚茶出现了,她扶我坐了起来。
[公主,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奴婢去叫御医。]
晚茶神色焦急,一脸担忧。
[晚茶?]
不错,晚茶是我的侍女。
[本宫这是怎么了?]
我晃晃脑袋,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晚茶端来了茶水为我润口。
[公主,那骄阳郡主也太过跋扈了,公主只是气不过多说了两句,她竟敢直接推了公主入水。]
晚茶一脸愤恨,听她这么说,原来是回到了我与裴玦初识。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我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时候还早!]
那骄阳郡主与我年岁相当,这是我刚认识裴玦的时候。
宫宴上,花前月下,我对他一见倾心。
他对我一直冷冷的,我却食髓知味,渴望他的怜惜。
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我甘之如饴。
此后,满宫贵族再也没有能入我眼的。
骄阳郡主同样钦慕于他,经常与我斗嘴。
现在想想,他有什么好的?
我脑子被驴踢了吗,对他那么痴迷?
莫不是他给我下了蛊?
8
或许是上辈子残留的舔狗精神作祟,我竟鬼使神差问起晚茶,
[裴公子可曾来过?]
[回公主,裴公子并未来过。]
心又碎了,好吧,左不过都是装的。
他那一句,“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都令我恶心。”现如今深深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我大概回想了一下,此时父皇的身体每况愈下。
此番我落水,让他更加心力交猝。
[父皇怎么样了?]
[公主,陛下状况不太好。那日听闻您落水的消息,气的昏了过去,下令禁足了骄阳郡主。]
[给本宫更衣,进宫侍疾。]
[公主,您现在的身体如此虚弱,万万不可啊!]
晚茶跪在了地上一脸惶恐,我知她是为我好,只怕是父皇等不到了。
[起来吧,本宫身体如何心里自然有数。]
[是。]
听茶替我换好了衣服,梳洗打扮后已是正午。
[走吧,这时候去还能蹭上饭。]
父皇的小厨房比这公主府的膳食好吃了不止十倍。
9
重新踏上大殿前的台阶,心中感慨无限。
上辈子我就在这里牵着幼帝登基。
一步一步坐上了独揽大权的宝座。
最终落得惨死下场,这辈子我最好离这宫里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我并不想独揽大权,父皇临终时叮嘱过我。
在幼帝成年之前权力都要掌握在我手中。
想不到一进宫就瞧见了老仇人。
沈度站在父皇寝宫门口等着通传。
他一身黑衣,衬得人凶神恶煞的,活脱脱一副阎王相。
我看到他觉得害怕,正欲躲避时,他却拦住了我。
[臣听闻公主落水。只是政务繁忙,还没来得及去探望,不知公主身子可好些了?]
[本宫无碍,多谢沈大人关心。]
我硬着头皮对上他的目光,想起他对我做的事,心里感到恶心。
他没有再说话,我们就这样沉默着,气压越来越低。
我逐渐焦灼起来。
[传公主觐见。]
李公公出来传话,我如蒙大赦,逃似地冲进了寝宫。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似是幻听一般。
10
我进了殿,父皇靠在床榻上。
来不及跪拜,悔恨的泪水已经流了出来。
[儿臣参见父皇。]
[眠眠,跑什么?]
父皇靠在榻上,眼含笑意看着我,他脸色虚弱,明显是在强撑着。
[父皇。]
看到他虚弱的样子,我更是羞愧。
父皇把江山社稷交予我,我却把一切都毁了。
[过来,坐到父皇身边来。]
[身子可好些了?骄阳那丫头已经反思过了,天天嚷嚷着要去给你赔罪呢。]
骄阳郡主是楚王叔的嫡女,要唤父皇一声皇伯伯的。
[没关系,本就是小女儿家打闹竟还惊扰父皇了。]
骄阳什么样我已经无所谓了,如果没有记错,貌似是我先挑衅人家的。
还要人家道歉,怪尴尬嘞。
他冲我招招手,示意我坐到榻边。
[眠眠没事,惹父皇担忧了,是儿臣的错。]
[眠眠长大了,父皇老喽。]
父皇一脸欣慰,
[谁说的,父皇一点都不老。]
我看着父皇,他此时不过壮年,身子却突然就垮了。
好好一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
[你净哄父皇开心,眠眠啊,以后的事都交给你了。你要照顾好晋儿。朝中那些老人,都是能用的,你放心用。至于沈度…]
我以为父皇要说任命沈度当宰相的事,正欲出口阻拦。
父皇绝不可能想到他万分信任的沈度在背后捅刀子,我一定要提醒他。
[眠眠,不瞒你说。朕曾有意将你许配给沈度。父皇在他面前提过一次,他并未给出明确答复,父皇只当他无意,便没有再想过。如今满朝青年才俊可供你选择,不知眠眠是否有中意的?]
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了,原来是为了考虑我的婚事,我有些心疼的看着榻上的父皇,
[父皇,眠眠相信您挑的那些人都是极好的。只是沈大人,眠眠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事,只希望父皇的身体好好的。眠眠还等着父皇好了以后带眠眠去骑马呢。]
我低着头不忍心看他,父皇处处为我筹谋,我却耽于美色,最后落得国破家亡的下场,我真是该死啊!
[你母后去的早,你这孩子从小懂事。若不是国之传统要传嫡子,父皇真想把权力都交给你。晋儿即位后,父皇允你垂帘听政,你要守护好这个国家,父皇把一切都交给你了。]
父皇安慰似的拍着我的肩膀,
11
听了这话我一时沉默,上辈子我只是摄政就让国家被破,若是让我登基,谁知道能撑个几天啊?
我再次忏悔,我真是该死!
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巴掌!
[来人,传沈度与太子。]
[儿臣参见父皇。]
晋儿一来慌里慌张行了礼,就要过来抱我。
他已经十三岁了,也算是个小大人了。
还是这一副孩子模样,怪不得父皇要我摄政呢。
[皇姐,晋儿好久都没见到皇姐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
[晋儿乖,皇姐改天陪你玩个够。]
我带着晋儿坐到了一边,沈度跟在后面进来了,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波澜。
我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
[臣参见陛下。]
[快起来吧。]
[处之,如今朕把这一双儿女都交给你了。]
父皇言语里都是对沈度的信任。
[眠眠,晋儿过来。]
父皇招呼我们过去,
[处之是朕的忘年交,过来拜他为亚父。]
12
听到这句话,正在喝茶的我,一口茶喷了出来。
不是吧,别这么玩啊!
[亚父。]
晋儿听话,乖巧着叫了声亚父,父皇便放他去玩了。
[眠眠,快过来。]
父皇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儿臣失仪了,能不能容儿臣去梳洗一下。]
我找了借口准备溜走,这声亚父实在是喊不出口啊。
[没关系,你唤声亚父即可。]
我在心里咆哮,父皇!
可惜没办法。
我硬着头皮对上了沈度,一向冰冷的他脸上竟挤出了几分笑意。
看起来多少有点瘆人。
我一时下不来台,只得乖乖叫了声。
[亚父。]
听到这个称呼,沈度眼里有了些笑意。
[臣定当尽心竭力辅佐好太子与公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沈度跪在地上向父皇明志,
呵呵,真会做戏!
这剧情发展的怎么有点不一样呢?
[处之,朕把后事都交给你了。请你替朕照顾好这两个孩子。]
[陛下放心,这是臣应该的。]
[你曾经救朕一命。如今朕能给你的却只有这些了,实在是对你有愧。]
[处之,那日你并未给朕答复,今日朕再问你一次,可愿尚公主?]
这句话对我的冲击不亚于被迫唤出的那句亚父。
我一时心急,出声阻拦。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