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涧下水长流 ■素材：周建国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各位朋友，我叫周建国，是浙江省江安县东村人。说起我的身世，那可真是一个让人唏嘘的故事。这事还得从1989年那个金秋说起。

那一年的秋天，我家的果园里硕果累累。我清晨起来，踩着露水，穿过一排排果树，空气中弥漫着成熟水果的甜香。这片果园是我和养母李翠花一点一点种出来的，虽然只有三亩地，但却是我们母子俩的命根子。

说起我的养母李翠花，那可是个苦命的女人。她年轻时就守了寡，膝下无儿无女。1959年的一个雨夜，她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捡到了我。那时我才刚出生没多久，被一条粗布包着，怀里还塞着一张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善良的人，请收养这个孩子。”

就这样，我成了李翠花的儿子。这些年来，娘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总算平平安安。我们娘俩相依为命，这果园就是我们的全部家当。靠着卖水果，一年到头也能攒下个一两千块钱，虽然算不上富裕，但也不至于揭不开锅。

可就在今年春天，我那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小红得了重病。说起这个妹妹，她其实是我邻居家的闺女，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眼看着她躺在医院里，我实在不忍心，就跑去东村首富沈老板家借了三千块钱救急。

当时沈老板倒是爽快，一口就答应了。只是他提了个条件：三个月之内必须还清，否则就要收走我家的果园。我想着卖水果的旺季马上就到了，三个月赚三千块应该问题不大，就答应了下来。

可谁知道，今年的天气异常反常。春寒料峭，果树开花时遭了冻，结果率不到往年的三分之一。等到果子终于熟了，又赶上连续阴雨，不少水果都烂在了树上。

这天早上，我正在果园里收拾烂果，远远就听见一阵喧哗声。抬头一看，只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我家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年轻姑娘，穿着时髦的连衣裙，踩着高跟鞋，不是别人，正是沈老板的千金沈晓薇。

“周建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可是最后期限了，钱呢？”沈晓薇站在果园门口，叉着腰喊道。她的声音尖细刺耳，听得我心里直打颤。

我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到园子门口：“沈小姐，求您再宽限几天。这不是遇上了天灾嘛，眼看着水果就要上市了，到时候。。。。。。”

“少来这套！”沈晓薇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我爸当初借钱给你时就说得清清楚楚，三个月内还不上，这果园就归我们家了。你要是不服，现在就跟我去我家理论！”

我看着沈晓薇趾高气扬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气。这果园可是我和养母的心血啊，要是真被收走了，我们娘俩往后可怎么活？

“好，我这就去找沈老板说个明白！”我一咬牙，跟着沈晓薇往东村去了。

沈家的大院坐落在东村最显眼的地方，红墙绿瓦，气派非凡。我跟着沈晓薇进了院子，才发现院里站着个面善的中年男人，大概五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得体的中山装，正是沈家的管家。

“这位就是周建国吧？”管家上下打量着我，目光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我点点头，正要开口，却见管家的眼睛突然红了。他颤抖着嘴唇，声音哽咽地说道：“建国，是我对不起你啊。。。。。。”

这一声呼唤，让我浑身一震。三十年来，还从未有人用这么亲切的语气叫过我的名字。我愣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

“我是你爹啊！”管家突然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当年我叫周长贵，是你亲生父亲。。。。。。”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沈晓薇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周长贵哽咽着讲述了当年的故事。原来，他年轻时是个木匠，手艺很好，但就是爱喝酒。1959年那年，他喝醉酒把家里仅有的积蓄都输光了。我娘气得卧病在床，家里连米都揭不开锅。周长贵实在没办法，就把刚出生的我放在了村口，自己则外出谋生，想等赚够了钱再回来赎我。

“可是等我再回来时，已经找不到你了。。。。。。”周长贵说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直到三个月前，看到你来借钱，我就认出你来了。你右手小拇指上有个胎记，和你娘一模一样。。。。。。”

我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右手，那个从小就有的胎记此刻仿佛烧得发烫。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吗？

就在这时，沈老板从里屋走了出来。他面带微笑，说道：“长贵啊，这些年你为我们沈家操劳，我早就看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今天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就想看看，你对儿子的心，到底有多真。。。。。。”

原来，沈老板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他故意让我借钱，又让女儿来追债，就是要看看周长贵会不会认我这个儿子。

这一刻，我的心情无比复杂。三十年的身世之谜终于揭开，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想起养育我三十年的李翠花，她含辛茹苦，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疼爱。而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生父，虽然血脉相连，却又是那么陌生。

沈晓薇这时候也改变了态度，连声说不用还钱了。可我却感到更加迷茫，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我该认下这个突然出现的父亲吗？我该怎么面对把我养大的娘？这血浓于水的亲情，和三十年的养育之恩，究竟哪个更重要？

夕阳西下，沈家的大院里弥漫着淡淡的秋意。我站在院子中央，望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周长贵，又想起家中日日盼我回去的养母。这一刻，我突然明白：有些选择，不是对与错的问题，而是心之所向。

亲爱的朋友们，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