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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林幼蝉发现自己穿成了被嫡姐偷梁换柱替嫁出去的林家六娘。
林六娘体弱多病,据大夫说只剩下一年寿命。
她好不容易医治痊愈,却得来了一纸和离书。
和离就和离吧!
林幼蝉开开心心地去京城投奔娘亲跟她提过的生父姜郎君。
打算一来认个爹,尝尝有爹的闺女是啥滋味,二来也给自己找个靠山。
不曾想京中新帝登基,一代新臣亦换掉了一拨旧臣,姜大人早已落魄多年。
林幼蝉误以为新任辅宰江大人是自己阿爹,大咧咧找上门寻亲。
由此开启京城小神医的苟命之路,克服重重危机最终得以认爹。
*
江大人为辅佐新帝登基,向来手段铁腕,残暴阴鸷,而为人深惧。
尚未有妻室的江大人未曾想有一日竟然有人胆敢冒认自家女儿的。
脸一冷,眼微眯,疑其有鬼:“当真是我闺女?有何凭证?”
林幼蝉马上将揣了许久的信物掏出来,一一呈上。
N年后,林家大小姐携夫君赴京上任,参拜辅宰江大人,
赫然发现,这大名鼎鼎的江府千金,京城神医,竟是多年前替嫁出去的庶妹!
今日的江大人依然心狠手辣,提起家中闺女,满脸宠溺。
不愧是我江某的女儿,好本事!
今日的姜大人依然在十里亭久候,提起心头闺女,望眼欲穿。
我宝贝乖女何时上京投靠我?
阅读指南:
1)女主有CP。
2)慢热,女主事业线:小大夫-小神医-太医令。
3)架空,仿唐制,有私设,勿考据。
试读:·
因为主要是消遣性质,平日里百姓休沐的日子,恰是凌云社最忙的时候。
蹴鞠主要社员均是京城里各家少年郎,平日里均在国子监亦或书院进学,到休沐那两日,才会来凌云社放松,他们到来的这两日,便是凌云社诸人等不得告假必须上值的日子。
而林幼蝉在凌云社第一日上值,便遇上了少年郎们的休沐日。
这一日,凌云社里头热闹得很。
无论白打鞠场还是还是筑球鞠场,都涌进来不少年龄不一的郎君。
所谓白打,便是不用球门,单追求放松的一种踢球方式,适合自娱自乐,亦或约上三五知己一起比踢球花样的技巧交流活动。
至于筑球,便是如林幼蝉熟识的那种蹴鞠活动,以两队对抗进球的竞争性比赛。
凌云社里面还分了几支小球队,每支小球队均以主要成员所在坊市命名,看球队名称,多来自万年县,这亦是各个坊市年龄相仿的郎君们平时联络社交的形式之一。
而在几个球队里选出的球技最好的十二个人,则是代表凌云社本社球队的正式球员,也即大将,对外负责与其他球社,如飞鸿社进行筑球对抗赛。
林幼蝉来了半天,便听扶大夫分配给自己的药童小竹,将凌云社的大致情况说了个大概。
“不过蝉娘子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只要准时到场边这个临时药棚呆着就是了,要是有谁受伤,或是需要药物的,自己会上门来找咱们的。”小竹道,“当然,若是竞赛好看,我们也能出去免票围观。”
林幼蝉笑眯眯地冲小竹点头。
虽然她正式上值了,但扶大夫看她年纪小,没敢直接休沐不管,依旧也来了小医馆统筹大局。
跟着她跟小竹到鞠场这边药棚的,还有另外两个助手。
主要负责留守,省得她们若到鞠场医治伤者时,看诊房里头再遇见伤患过来没有人。
林幼蝉第一日上值,在药棚里呆不住,走出去到鞠场各处转转。
凌云社的鞠场都用疏松的竹栅栏隔开,里头的少年郎短衫束裤,精神奕奕,看着便不由得也心情飞扬起来。
她在筑球鞠场看了一会儿便注意到,这个时候的蹴鞠玩法,跟她认知中的有所区别了,再到白打鞠场,在一群将蹴鞠玩出百种花样的少年郎当中,见到了苏峤跟左京跃。
知晓苏峤跟江家有表亲关系后,林幼蝉便打探过一二。
这位苏三表哥出自苏家二房,是户部苏侍郎家的郎君,其母便是江首辅的妹妹。
传闻江首辅曾经对妹妹极为爱重,但苏家并不喜江家做派,尤其是江家出事后,苏三的阿娘因病去世,两家的关系便疏远起来,直到江家再度起复也未能恢复如常。
苏峤与左京跃正一对一练习着控球,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场边的林幼蝉,看她眼神发亮,苏峤用腿接着左京跃踢过来的球,俯身捧起来,朝她那边走了过去。
近了,林幼蝉才发现平时斯文温和的苏三表哥,此时汗涔涔的,脸色却红润得很,一双眸子熠熠发亮,有点儿灼人。
“蝉娘子,怎么光在场边看着,要下来玩儿么?”苏峤抚了一把额上的热汗,捧着蹴鞠笑着问。
“我是大夫,正当值呢,怎么好下场玩?”林幼蝉赶紧摆手。
“苏三,你叫蝉娘子来踢蹴鞠啊?”左京跃也跟了上来,听了苏峤的话,再看看林幼蝉薄弱的矮身板,“蝉娘子玩这个,不合适吧?”
苏峤捧着蹴鞠的一支胳膊肘朝他一撞,左京跃哎呦一声捂住了胸口:“苏三,你给我注意点,伤着我没法子上场了可怎么办?”
他正想办法拉人进凌云社呢,他这个左四就偏来添乱。
苏峤忍住朝左京跃翻白眼的冲动,指了个方向给林幼蝉:“那边,有给娘子消遣的鞠场,你要不去看看?”
“好,我抽空去!”林幼蝉点头。
后来她果然去那边转了一圈,发现当真也有娘子专用的鞠场,不过里头人不多,也就四五位的样子。
也穿着短衫束裤,动作比起少年郎来自然没那般奔放,悠悠然然的,更像是抛球游戏。
不过白打就是自得其乐的,玩得开心就好。
林幼蝉才在外头看了一会儿,里头的几个娘子就发现她了,热情招呼:“你也是来玩儿蹴鞠的?哪家的?”
“不是哪家的,我是凌云社新来的大夫。”林幼蝉笑着冲她们扬手。
“大夫?”
“有你这么小小年纪就做大夫的么?”那几位娘子奇怪,“你今年多大了?学过几年医?真能给人看病?”
“我今年十四岁,学过十来年医吧,真能给人看病。”林幼蝉老实道。
算上之前选修医学的时间,确实是十来年没错,就是研究的病症跟如今大盛朝的百姓们有所不同。
如今看来比较有想通之点的,便是跌打外伤一类,毕竟即便躯体上存在差异,但人体骨骼跟血脉器脏这些大体还是没变。
“十四岁,学了十来年?那岂不是稚童时就学人认字抓药啊?当真么?”
“说笑的吧,我看她那模样,也不像有十四岁。”
“确实,身量不足,莫不是自幼久病才能成医的?”
登时几个娘子均笑了起来。
林幼蝉一滞,原本想进去转一转的心思就打消了,悻悻然瞅了瞅自己的小身板,又转悠回去。
虽被人嫌弃了个子,但在外头看场上的少年郎们恣意奔跑,酣畅淋漓,眉宇间皆是意气风发,青春朝气扑面而来,很快让她振作起来。
她们也说得没错,现在自己这具身子,是太瘦弱了一些,常年卧病在床也导致发育滞后,没长高很正常。
之前在苏州治愈后也花了几个月来休养,才撑得住千里迢迢来到京城的路程,马上又受伤一场,亏损不少,其实应该好好养一养的。
一个晨早很快过去了。
除了些小擦伤跟磕碰伤,果然没什么重大病患。
凌云社有膳堂提供吃食酒水给社员,品类丰富,作为大夫,午膳是免费供应的。
所以林幼蝉吃过午饭才离开。
背着药箱走出凌云社回万家客栈,要租马车时,林幼蝉算了算从凌云社回万家客栈的路程。
好像,从最近的北坊门出去第一个路口,向前再走到第三个路口就是万家客栈所在的坊了。
其实,不坐马车,走回去,亦是可以的。
林幼蝉想。
徒步亦是很好的健身之道。
次日一早,秋阳的第一道光暖暖地洒在大地上时,林幼蝉背着药箱已经从万家客栈出发,在去往凌云社的路上了。
像京城这般的布局就是好,坊与坊之间均是宽敞的大道,就是方向感不好的人,只要记住了去的地儿是第几个街口,顺着方向一直走便是了。
林幼蝉起得早,但很多讨生活的百姓比她起得更早。
大道两边的房屋店铺都已经陆续开张了,鳞次栉比的酒肆楼台也起了动静,来来往往的商贩走卒,彼此道好的,大声叫卖的,拉开了一天的始幕。
这是她来的那个世界没有的热闹。
林幼蝉在人群间穿梭,感受着这浓浓的人间烟火气,高高兴兴来到了凌云社,却在门前见到了一辆马车,小竹正在一旁焦急地张望,见林幼蝉终于出现,快跑了两步:“蝉娘子,您今日怎么才来?”
“我没迟到吧?”她可是算过了时间才走过来的。
“倒是没有,只是今日咱们凌云社的人要去天下圆社那边,得提早出发,他们都走了,就差咱们了!”小竹一边解释着,一边催促她匆匆上了马车。
林幼蝉有听说过,仲秋之前,也便是下月十四日,凌云社跟飞鸿社要比一场蹴鞠赛,但没听说今日要过去。
“这都是惯例,咱们一下子忘记告诉你了。”小竹赧然道。
本来是应该提醒蝉娘子今日提早一刻过来的,但一时没想起来,而后尽早社员都径直去天下圆社那边会面了,扶大夫于是让他用凌云社的马车送蝉娘子过去。
京城里头社与社之间的比赛,都会选择在天下圆社那边进行。
天下圆社就是一个大的蹴鞠场,里头虽然只有两个鞠场,但却是对京城所有百姓免费开放的蹴鞠场所。
喜好蹴鞠,却又缴纳不起入社费的人,都随时可以到天下圆社玩儿,到有正式比赛的时候,亦会免费让百姓们观看。
在天下圆社定下比赛时间的蹴鞠社员,都会提前到天下圆社那边练习,以熟悉环境。
作为凌云社的随队大夫,林幼蝉跟着小竹等人准时抵达天下圆社时,见到了在其中一个鞠场里均着短衫束裤的少年郎们。
那鞠场里的少年郎明显分了两拨,那拨穿着青衫白裤的,自然就是凌云社的社员,林幼蝉已经见到了苏峤跟左京跃,另外一拨穿着红衫黑裤的,倒是不知道是哪个球社的了。
初次来天下圆社的林幼蝉不熟环境,还是跟着小竹才找到凌云社的临时看诊棚。
而在临时药棚里已经坐着一个少年郎了,还是林幼蝉的熟人。
“姜柳?”
“蝉娘子!”姜柳今日也穿着青衫白裤,容光焕发,跟之前她在榻上见到病恹恹的郎君简直两个模样。
“你腿才刚好吧,就敢来玩儿蹴鞠了?”
“当然不是。”姜柳赶紧摆手,视线看向场上,“我就是来看一看,凑个趣。”
姜柳是凌云社的正式社员,往常像这种演练赛必定出场的,今儿也来了,但因为如今腿伤不能上场,所以便在场外看看也好。
“他们是怎么回事?”林幼蝉将药箱卸下来,坐到姜柳对面,问那剑拔弩张的两拨人。
“那是飞鸿社的人。”姜柳解释,“没想到他们也来天下圆社练习了,苏峤正跟他们商量谁先用这边的鞠场呢!”
看场上两拨人都散开了,似乎是已经决定好各自的鞠场。
苏峤带着人去往了更远的那一头,而飞鸿社的人,倒是留在靠近看诊棚这一头。
林幼蝉看暂且应该用不上自己,打开药箱,将里头的竹筒拿出来,正想喝两口,未曾想小竹一个惊呼:“当心!”
她快速一瞥,便见到一个黑乎乎的圆东西挟带一股烈风朝他们这边袭来,直直地冲姜柳而去。
姜柳慌了。
他才刚病愈,腿没好利索,身体反应也变迟钝了许多,乍见这球,竟是忘了如何应对。
怎么偏生就朝他来了?
林幼蝉来不及多想,啪地一下将竹筒丢到一边,双手按在看诊桌上一撑,跃过去,伸腿一勾,将眼看要砸在姜柳身上的那只蹴鞠截了下来,再反踢了回去。
鞠场上,原本追着蹴鞠跑、亦或是故意望向这边准备看热闹的少年郎们都愣了,这一愣,林幼蝉踢回场上的蹴鞠就狠狠地朝其中一人砸了过去。
“唉哟!”被砸到的少年郎惊呼起来。
蹴鞠掉落,滚到其中一个少年郎跟前时,他伸脚踩住了,而后也瞥向场边。
“谁把蹴鞠往这头踢的?”林幼蝉呵斥,“没见到这边是大夫看伤的地儿吗?要砸到病人了怎么办?”
“蝉娘子,就是他踢的。”
小竹原本看着林幼蝉及时将蹴鞠踢出去就已经眼神亮晶晶的,这个时候早跟在林幼蝉后头上来,小小声告诉她,“他是飞鸿社的程四郎。”
他们药童跟着扶大夫来鞠场,没活儿干的时候就喜欢看人玩儿蹴鞠,方才他看得真切,就是程四郎跟社员嘀咕两声,看了姜柳一眼,才故意将蹴鞠踢过来的。
林幼蝉于是看向程四郎,一怔,而后撇嘴,这人倒是长得好看,就是心眼儿怎么这般坏?
程四郎瞥了一眼林幼蝉,又望了一眼姜柳,冷哼一声,将蹴鞠往里一踢,才要跑,之前往另一边鞠场去的苏峤跟左京跃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也已经跑了过来,一下堵在了程四郎跟前:“程叙和,你刚才干了什么?”
“我瞧见你将蹴鞠踢向我们凌云社的药棚去了,别抵赖!”左京跃警告。
“抵什么赖?”飞鸿社这边的社员一看,也围到了程叙和身边给他助势。
程叙和瞥了苏峤一眼,啧了一声,又瞟了坐在场边的姜柳一眼,“听说他腿好了,想试试罢了!”
“试什么试?你没嘴吗?问一句不就知道了?”林幼蝉扬起小脑袋气呼呼道,“万一再将他砸伤了,你来治啊?”
“啧!”程叙和昂起头,居高临下瞥了林幼蝉一眼,“所以,不是没砸到人吗?”
林幼蝉叉腰,把脚踮得老高,与他针锋相对,狠狠丢了个鄙视的眼神。
苏峤与左京跃看了看那边的姜柳,见他打手势自己没事,放下心来,警告了程叙和一声,又退回另一边的鞠场去了。
苏峤边走,边问,“你看到了么?”
“看什么?”左京跃不解。
“方才蝉娘子帮姜柳将蹴鞠挡回来那一下?”
“是她挡的?我没留意!”左京跃惊讶。
苏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动作敏捷得很,反应又快,要是训练一段时日,怕也能跟我们一起踢蹴鞠。”
“她?那小身板?跟我们?”左京跃瞪大了眼睛,质疑,“可以吗?”
“现在不行,练一段时间或许可以。”
左京跃忍不住回头瞥了林幼蝉一眼,搔头,“你就是觉得行,到时候也得大伙儿同意。”
“我当然知道。”
“也还不知道她喜不喜欢玩儿蹴鞠呢!”
“让她喜欢上就好了!”
苏峤说着,最后瞥了场边的药棚一眼。
药棚里,姜柳看着林幼蝉,惊奇:“蝉娘子,方才你,截蹴鞠那一下,好利索。”
“就是反应快一点点,只要能接下球,就都能踢回去了!”
林幼蝉这般说着,感觉方才踢过蹴鞠的脚隐隐发疼,估计是用力过猛了,赶紧坐下来,同时不忘提醒:“你腿好也才一旬不到吧?若你没事别到鞠场上来,万一出意外,可是前功尽弃了。”
姜柳讷讷地点点头,远眺另一边的鞠场,脸色落寞:“我也是担心,若是我们届时上场的社员能力不足,怕是会败给飞鸿社。”
看不出来,胜负欲还挺强的。
林幼蝉瞥了姜柳一眼,重新拿起装水的竹筒,才发现里头的水全洒了,一脸晦气。
“蝉娘子,要喝水啊,我这儿有。”小竹说着,赶紧将一个竹筒给递了过来。
林幼蝉看了看他。
小竹竭力绽开那张苦瓜脸露出笑容表示亲切:“放心,我还没喝,是我阿娘帮我熬的梨子熟水,清热去燥,润喉养肺。”
是阿娘的手艺啊?倒是引起了她的感兴趣。
将空的竹筒递过去,小竹就将半筒梨子熟水全倒了过去给她。
林幼蝉马上喝了一口,温温的,很清甜。
不错,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