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我和陈晓相识于汉江大学。
那时，我们彼此相信，只要相爱，一辈子都会永远在一起。
我们结婚时，她在舞台上紧紧地抱着我，当着所有的亲朋好友说，这辈子只会爱我。
几天前的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她在公司加班。
可我却在一家KTV的地下车库，发现她与一个陌生男人激情相吻。
那一刻，我咬碎了嘴唇，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晚，她主动提出离婚，我心如刀绞，“陈晓，我们相爱了七年，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你能选择的只有我，而我能选择的却不只有你。”
可当她得知我死的讯息后，她却彻底地疯了。
1
下了班，陈晓发信息说晚上要加班，让我别等她。
我不高兴地想，难道她忘记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了吗？
到了晚上九点，我打电话过去，发现她手机已经关机了。
我只好去了她单位，找到了今天值夜班的李欣。
“吴大哥，嫂子五点半就下班走了啊。”李欣扶了扶眼镜，有点奇怪地看着我。
“她明明说自己在加班啊？”
我把微信聊天记录给她看。
她眼神躲闪了一下，好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李欣张了张嘴，但还是选择了告诉我。
“嫂子和顾主管一起出去了？”
我有一肚子的疑惑，“她说去哪里了吗？”
李欣咬了咬嘴唇，“她好像是跟顾经理去了菲亚KTV。”
那家KTV我知道，在城西，距离公司挺远的。
我不明白她们单位领导喊她去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
于是，我开着车去了菲亚KTV，当我把车停在了KTV地下车库时，发现不远处的车上有一对男女正在缠绵悱恻。
眯了眯眼睛，我竟然发现那个女的有点眼熟，那衣服，那身形，那披散的长发，明明就是陈晓啊。
我感觉头皮都快炸了起来，一瞬间周身的血液仿佛全部冻结，我紧紧地扯住安全带，没有选择让自己叫出身。
陈晓没有躲开，任由陌生男人的热吻贴在她的嘴唇上，我只好把车熄了火，任由自己陷入痛苦的黑暗里。
等他们走后，我才偷偷地选择了回家。
一路狂奔，终于赶在了她前面回到了家里。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躺在床上浑身酸软，我只觉得自己很累。
不多时，她回到了家里，我明显觉得她喝了酒，一股酒味。
她悄悄地躺在了我的身边，轻轻地从背后抱住我。
“老公，我今天好累。”
我浑身僵硬，悄悄地躲开了她的怀抱。
陈晓又靠了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你今天怎么了？”
我从手机里翻出一段视频，这是她和那个陌生男人在一起激情相拥时的画面。
浑身再次颤抖，我翻身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冷冰冰地质问道：“这个男人是谁？”
陈晓夺过手机，我看到了她眼神中的一丝慌乱，“你怎么会去那里？”
我心里很想要她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她却没有，“你想多了，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我说了，我只爱你一个。”
心痛得快要破裂了，我像是傻子一样嘲笑自己，“你的爱真廉价，你是不是遇到每个男人都说只爱他一个啊？”
好像被我戳住了痛点，她冷冷地说，“不要和我吵架，我累了。”
一句累了就要打发我，我也冷冷地问：“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陈晓好像觉得我没事找事，语气里透出一股不耐烦，“我说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如果你受不了，那就离婚。”
她的话就像是寒风中的一把刀，冰凉地扎进了我的身体里，我几乎要吼叫了起来，“你说什么，难道我们七年的感情，还不如那个顾经理吗？”
她没想到我叫出了他的名字，见我不依不饶，只是冷冷地说：“我说了，你要是介意，我们就离婚，大家好聚好散。”
我压抑地想哭，一堆话堵在喉咙里，哭也哭不出来，只是缓缓地问：“离婚？我们从没提出过离婚！”
她并不看我，“现在提也一样。”
浑身的血液都好像抽干了一样，我感觉自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痛得我想要哭，但觉得嗓子好像被人捏住了一样，哭不出来。
许是她醉酒了，见我不说话，她继续说：“我们的一生会遇见很多人，总会遇到一些喜欢我们的，如果你认为我脏，就不要和我在一起。”
要不是婚前答应过她爸妈，结婚后不动手，我几乎就要掐住她脖子，问她到底是为什么？
咬住牙，我觉得眼泪快要掉落了下来，“陈晓，你再说一次离婚，我保证这辈子也不会让你看见我。”
她的脸颊抽动了起来，她好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我说了不想和你吵架。”
于是，她起身去睡了客房。
这是她第一次和我分居。
我觉得可笑，她是为了别人。
痛苦地看着床头上的结婚照，她笑靥如花地看着镜头前方，我觉得结婚就是一种讽刺。
2
眼睛一黑，记忆就像是泡沫一般从海底浮了起来。
那年，我刚好读大一。
我和寝室几个同学一起去校园附近的大排档吃饭。
“唉，这位女同学，麻烦你快点儿啊！我们的酒呢？”四位社会男青年坐在大排档喝酒，他们的桌子上堆满了一大堆空酒瓶。
一位身材高挑、瘦弱的文静女孩赶紧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小心翼翼地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剩饭。
“哟，这身材，长得真哇塞啊！”一个留着中分头的男生道。
女孩自顾自地帮他们收拾，然后转身又提了几瓶啤酒，放在他们的桌子上。
就在女孩弯腰的时候，一只咸猪手忽然伸到了女孩的臀部，摸了一下。
女孩转过身，想要找出肇事者，但看见对方是一个大胖子后，她却妥协了。
喝下一口啤酒，室友就看见我站了起来。
“你们几个，快跟她道歉，否则我就报警，告你们骚扰女孩子。”
四位社会青年冷冷地看着我，神情冷漠：“小朋友，我劝你少管闲事，小心哥揍死你。”
女孩有些羞涩地看着我，眼神里看不出是喜是悲的神情。
我把啤酒瓶提了起来，狠狠地看着他们，“我最后再说一遍，给她道歉。”
胖子想要站起来，这时，我的几名室友还有大学其他系的几个男生都站了起来。
他们手中，赫然都提了啤酒瓶。
这一刻，我觉得社会是温暖的。
四位社会青年沉默了几秒，舔了舔嘴唇，不甘地结账走人。
“你没事吧！”
女孩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汗水，低下头轻声问：“我叫陈晓，今天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拍拍胸脯，道：“我叫吴凡，口天吴，平凡世界的凡。”
陈晓眼睛一亮，“你看过路遥的《平凡世界》啊？”
摸了摸后脑勺，我第一次对漂亮女孩撒谎了，“我看过。”
那时不像现在，只有手机QQ，我们互相加了QQ。
她拿出的是一款几年前的旧手机，我知道，她家里条件不好。
吃完饭，我们寝室几个结账走人。
她有些害羞地扯了扯我的衣角，低声问：“吴大哥，我还会见到你吗？”
我停顿了几秒，接着回答道：“会，怎么不会，记得和我聊QQ。”
从那以后，她没来由地信任我。
她什么事情都会和我分享。
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她都会兴高采烈地跟我说半天。
我们就这样聊了大半年。
她家就住在长江边，父母离异后，她选择跟父亲一起生活，父亲靠打鱼为生。
五一那天，她忽然问，“到我家里去吃顿饭吧，我家距离这里很近。”
她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渴望，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省吃俭用买了不少礼物到了她家，她家在江边用彩钢瓦搭建了几间狭小的房间，条件极其简陋。
她父亲还有一艘小船。
她父亲很老实，是一名普通的中年大叔，见到我十分高兴，说她女儿从小没朋友，一直很孤单。
说完，他父亲就驾驶着渔船走了。
陈晓转身进了房间里面，很快，由铁管做成的烟囱就有烟雾飘散出来。
我闻到了一股炒肉的味道。
很快，她父亲也回来了，还提了一大网兜的鱼。
吃饭时，她父亲一个劲地给我夹鱼。
“多吃点儿，你第一次来，我们没有啥好招待的，晓晓在学校没朋友，你要多帮她，可以吗？”
看着他乞求的眼神，我点了点头，答应了。
这个为了生计奔波，照顾自己女儿的父亲，从不会想到他的女儿在学校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吃完饭，他父亲带了一些水，然后又到江里打鱼去了。
“你爸妈为什么离婚？”
夕阳照射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十分壮观。
沉默了许久，她才握着我的手道：“她嫌弃我爸不能挣钱，她是广西的，生了我没多久就跑了，是我爸把我拉扯大的。”
我看着她眼角有几滴眼泪，我小心翼翼地帮她擦了擦。
“你别怕，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我像是她的家人一般，信心满满地对她说道。
“那你要一辈子照顾我。”
夕阳下，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忽然拉住了我的手，我觉得她的手心很温暖。
3
我缓缓睁开眼睛，脸颊已经湿润。
床头正放着一只大抱熊，我拿了过来，让它靠在我的身边，我只觉得它浑身很软。
很快，送陈晓回来那个男人的情况我就摸了回来，他是陈晓的那个部门的行政主管——顾阳。
他是三个月前从另一家公司高薪挖过来的，未婚，今年32岁，比我大四岁。
很年轻，身材高大，仪表堂堂，又是名校毕业，这样的闪光点当然很快就吸引了陈晓。
从第二天后，陈晓就和我进入了冷战状态，我也不好跟她发信息，她也一直没有跟我发信息。
当然，这两天，她也一直没有回来。
这两天我感冒严重，头晕得厉害，在公司请了两天假，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了两天。
黑夜里，没有人过问我的一切，我蜷缩在床上，浑身的冷汗很快就打湿了床单。
忽然，黑暗中，一双手很温柔地一言不发地抱着了我。
一股酒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我的鼻腔里全部都被酒精冲击着。
我并不喜欢酒精的味道，但这一刻，我却渴望酒精来麻痹我的神经。
她喝酒了。
摸索着打开灯，米黄色的灯光照射在她白皙精致的脸蛋上，她脸颊果然泛起了一片片红晕。
“喝那么多酒干什么？”我挣开她的胳膊，问。
良久过后，她抽搐着低声道：“吴凡，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几天都不和我联系。”
“现在我只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
我微笑着看向她，抽出纸巾帮她擦拭眼泪。
心中抽搐地疼，“陈晓，我没有不要你。”
眼泪忽然从眼角溢了出来，“是你要离开我了。”
“对不起，我错了，吴凡，你能原谅我吗？”她再次抱着我，一遍遍地给我道歉。
她的眼泪滴落在我的脖子上，我的防线几乎要决堤了。
“陈晓，告诉我，顾阳和我，你到底选谁？”
她强硬地翻过了我的身子，趴在了我的肚子上，用嘴唇吻了过来。
“吴凡，我只选你。”
陈晓吻住我的胸膛，让我浑身颤抖了起来。
我按下她的脑袋，让自己的吻迎了过去。
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明显带着一丝渴求，她脱掉了自己的裙子，就像一只猫一样，温柔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