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团大战的第一阶段结束后,1940年9月16日,八路军总部下达了百团大战第二阶段,要求各部及时扩大战果,夺下深入根据地的县城。129师的任务是收复榆社辽县,破坏榆辽公路和白晋公路,阻止日军分割太行山根据地。攻击榆社县城的任务交给了陈赓386旅和决死1纵队两个团。
陈赓大将
9月21日,陈赓参加完百团大战第一阶段总结大会,立即返回旅部宣布作战命令,他和旅参谋长周希汉进行了仔细的研究,周希汉也亲自带着两个团长到榆社附近化装侦查,把县城外围的情况搞得明明白白。榆社是日军深入太行根据地最前沿的据点,城内驻有日军独立混成第4旅团一个加强中队200多人,外加伪军几十人,构筑有坚固的工事,并囤积有大量的粮食弹药。周希汉决定主攻西门,这里地势相对比较平缓。战略部署是:772团一个营配山炮一门攻击城西南角,16团一个营攻击城西北角,另外2个营在北门佯攻,772团两个连在东门牵制敌人,另一个连在敌军可能撤退的方向设伏,其他部队作为预备队。
开国中将周希汉
23号23时,周希汉下令攻击开始,八路军打算趁夜偷袭县城,但因为狗叫声惊动了守敌,奇袭变成了强攻。进攻城西南的772团很快越过了日军的铁丝网,但遭到城墙上敌军猛烈的火力射击,城西北的16团也在攻占城外的几栋房屋后与城墙上的日军形成对峙。周希汉下令部队就地构筑工事,防止敌人反攻。很快就对峙到了天亮,周希汉召集各干部开会研究如何攻坚。
这时,陈赓也来到了榆社前线,他和周希汉亲自带着干部战士们走上火线观察日军的工事和碉堡。很快战士们就想到了好办法,他们把日军的火力点和碉堡射孔编上号,并作出具体的分工,比如一班的机枪和特等射手负责打哪几个射孔,二班负责压制哪几个火力点,并且为了提高精度,机枪和特等射手都前进到离日军攻势非常近的地方。同时,炮兵也将山炮移动到距离城西门50米的楼上,把曲射改成直射,直接瞄准城门上的火力点打。同时,陈赓亲自规定了战场纪律,如果某个射孔打出子弹,由压制他的射手负责,如果压制住了日军的火力,负责冲锋的战士没有及时攻击,则算临阵脱逃。
下午四点半,第二次攻击开始,随着一声令下,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战士们立即向他们负责的射孔开火,无数的子弹像长了眼睛一般的射向日军,头露出来就打头,手伸出来就打手,日军的火力很快被压制住,战士们发起冲锋,迅速拿下了不少碉堡。但是,这个时候日军又开始释放大量毒气,同时出动4架飞机对八路军进行攻击扫射,但战士们不顾轰炸和毒气,继续勇敢的冲击,终于攻占了城西关,日军被压缩进城内,考虑到伤亡较大,周希汉和陈赓下令停止攻击,巩固阵地。
此时,残余的日军已经龟缩进城内以榆社中学为核心的8个碉堡群继续负隅顽抗,这八个碉堡构成了交叉火力外,且四周都贴着高达10米至30米的人工峭壁,陈赓和周希汉观察情况后,决定攀爬上峭壁再从上面围攻。
第三次强攻开始,战士们用猛烈的火力压制住了日军的碉堡,随后,战士们用铡刀砍掉了日军铁丝网,迅速架起云梯攀上峭壁,用大量手榴弹让日军吃了一波流星雨,很快就把碉堡全部攻占,日军退缩进最后的榆社中学据点,这里有一个巨大的碉堡和围墙,并且再次释放大量毒气,整个县城都笼罩在毒雾之中,由于八路军指挥所处在下风向,甚至陈赓和772团3营的指战员们全部都中了毒,为了保护干部战士们,周希汉再次下令停止攻击,并请求陈赓去后方疗伤,但陈赓坚决要求要等打下了榆社才撤退。干部战士们继续讨论攻击方案,772团团长建议采取坑道作业,从地下挖过去,挖到敌人工事核心处,再用炸药爆破,这个方案得到大家的认同。
坑道从城西北角开始挖,一直挖到榆社中学据点底下,经过战士们紧张艰苦的作业,到25日下午4时45分,坑道作业完成,随后,战士们将棺材装满炸药塞到日军据点底下,只听见轰的一声,震天动地,日军最后的据点瞬间炸塌,让日军好好体验了一波土飞机。随后16团团长谢家庆命令重机枪压制碉堡被炸开的缺口,自己亲自率领2营发起冲锋,772团也从两个方向发起攻击,与残存的日军展开白刃战,经过激战将这批日军大部歼灭,并俘虏十余人,日军中队长藤本在战斗中自杀,八路军攻占了整个县城。这场攻坚战八路军共歼敌300多人,并且缴获颇多,缴获山炮3门,平射炮4门,迫击炮5门,掷弹筒20个,轻重机枪10挺,步枪200多支,还有可供半年使用的粮草弹药,城内群众主动帮忙搬运物资,几千人搬了一夜都搬完。
与此同时,陈锡联的385旅769团也在狼牙山。对从日军辽县出动的援军进行了打击。随后又集中兵力攻击石匣、管头据点,趁着黄昏发起进攻,战士们将大量的手榴弹投向日军碉堡,炸的日军鬼哭狼嚎,经过一个晚上的战斗攻占石匣,随后又围困管头据点,等据点里的粮食和水源耗尽后,日军被迫突围,结果刚好中了八路军的埋伏和地雷阵,被消灭大部,管头据点也被占领。随后,战士们继续发起破袭,将日军修筑一年多的榆辽公路全部摧毁,沿线的据点全部拔除。
惨烈的榆社攻坚战,最终八路军取得了胜利。也就在386旅攻坚的同时,晋察冀军区也打响了同样惨烈的涞灵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