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老家琐事拾遗·欢乐的童年

凉州文化 2024-03-09 01:04:25

【老家琐事拾遗】

欢乐的童年

随着移民搬迁与下山入滩,老家早已空山不见人了。

离开老家也快三十年了,在老家,除了念书的岁月,便是童年的时光了。对老家的记忆有些早已忘记,有些只是模模糊糊。今将那些还未忘却的、记忆犹新的点点滴滴拾起来,以填充我空虚的老家相册,以留下一个时代,一个地方,一些人的影子。

小时候,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网络,却依然玩得很开心。什么翻花绳、跳皮筋、抓石子儿、拍纸片、跳房子、丢沙包、瞎子摸人、跳山羊、捉迷藏、滚铁环、踢毽子…等等都是玩腻了的、老掉牙的游戏。

我们冬天堆雪人打雪仗,冰滩上滑倒又起来;夏天进涝坝玩水,淤泥里插进去又出来;秋天烧青粮食摘野果,吃的满嘴香甜;春天放风筝转风车,跑的两腿生风。真是无忧无虑天真烂漫欢乐幸福的童年。

用土块“打仗”,是最野蛮的“真枪实弹”的游戏。人员分为敌我两方,各自准备好鸡蛋大的土块,相距大约三四十米严阵以待。一声令下,互相扔向对方的土块像雨点一样飞来,有些落在头上,有些落在身上,多数落在了地上,真像是枪林弹雨真战场。不巧,对方的全叔应声倒下了,原来一颗土块狠狠地打在了太阳穴上。

双方立即停止战斗,围在一起,吓得手忙脚乱面面相觑,又是呼唤又是扶摸,半天才缓过气来。这种冒险的游戏绝对下不为例了。有一种“打方”的游戏最具实用价值。

在地面上画一个方格,里面每人置入一分钱的硬币,站在一定的距离,用石片或铁片,我们俗称“砣”,瞄准方格中的硬币。谁将硬币打出方格,硬币便归谁,打出一分得一分,打出两个得二分。首先瞄打的人是头家,然后是二家、三家依次。一轮完了,再重新排序进行。“打方”的游戏,是一种与经济挂钩的较量。每次玩时,都轰轰烈烈聚精会神专心致志手眼协调。要知道玩一场赢两分钱,便能买一盒火柴一只铅笔…...

还有就是抛硬币猜正反面,猜对了,钱便是我的了,猜错了便把钱输给对方了。其实这与成年人的赌博有异曲同工之妙。

记得小时候,老家的一些人总爱摇单双耍赌博。臭味相投者呼朋引伴,日夜坚守,陶醉其中。

政府虽禁止聚众赌博行为,但山村里,山高皇帝远,民不告官不究,偷偷摸摸的行为政府也鞭长莫及。

清哥是专业的赌博贼,对赌博是如痴如醉。但赢七输三不够头,人没钱鬼一般。输个精光的青哥脸色铁青鼻涕眼泪都擦不尽,看上去总一副“东亚病夫”的样子。但他狗改不了吃屎,硬要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所欠的赌资无力偿还,便将妻子与女儿抵顶给了他人。最终家败人亡。

还有老人们讲的胖三爷赌博输马的故事更具有戏剧性。胖三爷的祖上家财盈厚,胖三爷年轻时喜好赌博。为了偿还赌债,夜深人静时便将自家的大红马偷给了债主。第二天一大早,胖三爷便草驴子放屁自发惊,跑到马棚里惊慌失措地大呼大叫:“我家的马被人偷了…...”

家中的人听到消息,纷纷去马棚里察看,果然大红马不见了。人们一片慌乱,又是辨认踪迹,又是察看现场,同时发现马的鞍辔也不见了。难道盗贼偷了马又备了鞍辔才消消停停地离去?要知道,马厩在庄园的南边,马鞍子却在东边的车棚里,难道盗贼知道家中的底细?怎么会如此地从容不迫呢?后来终于真相大白,原来是家贼难防?十赌九输,十赌九诈。

千万好家产,嗜赌不复还。赢钱只过程,输光是永远。朋友别赌钱,十人九个完。要想生活甜,工作踏实干。也许是一方水土一方人,也许是环境造就人。

我们老家很少有出色的人才。我们小的时候,全大队没有一个大学生,没有一个当干部的。只有一两个中专生与矿山工人,己算是凤毛麟角的工作人员了。

西山那边多出包工头,而我们大队则是少之又少。农合社时出了一个,但不久便日薄西山了,没有发家,却丢下糟糠之妻私奔而败家了。

后来发展起来的几个包工头,不是拖欠工资成为老赖,就是昙花一现,最后都泯然众人矣。我们的老家在黄羊川的横山上,山大沟深,靠天吃饭。土地不平整,运水很遥远,交通不方便,生活很困难,终于在移民搬迁的春风下,有的人上了新疆,有的人去了酒泉,多数人来到了黄花滩。人们像蒲公英的种子,飘落在新的地方,继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为世界增添绿色传播芳香。

作者简介

石岩,系古浪县黄花滩镇旱石河台村五组村民。经年务农并打工。偶尔写些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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