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某某诗联朋友的一封公开信

晖汉聊情 2024-09-23 01:12:57
老师您好,好久不见(其实我们当然从来没见过)。 自从被不知道是谁把我拉进这个群,我就从来没有消停过。 虽然我一直都在潜水,但潜完水后我必须不停地删消息,而这个群又是一个空前绝后最活跃的群。虽然我知道群内面大多数人起码都是花甲以上,我这个半百小年轻根本没有在内面发话的资格。 但是很奇怪,每天从早到晚每时每刻大家一息也不停地发消息写诗作词你唱我和的实践却证明,似乎只有我最老,最衰,最默,而大家都是精力旺盛精神抖擞的年轻人,至少还可以每个人结两次婚讨数个老婆。只有我最蠢,最呆,最无才,而您老们都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潘江陆海李杜再世。 只是,但凡有点自知之明的进过学堂见过唐诗宋词的人,也应该明白这都是弄的些什么东西啊?难道这就是“高手在民间”? 中国文化,民族文学被诸位“大家”如此演绎如此发扬如此蹂躏,我真不认为这是国学传承之福。 这些我都咬牙坚持了,无非是天天看《皇帝的新装》,无非是一天多动几次手指头,每隔五分钟点个删除。 可是今天实在不行了。 就在刚才,当一个比《皇帝的新装》里那个小孩还要诚实勇敢的老人终于麻起胆子指出您的“杰作”实在需要修改一个字的时候,您竟然说——竟然说您写诗就是向李白老仙人学习“天然去雕饰”,就是在追求出语自然随心所欲,哪里要那么多规矩?并且进一步说其实古诗早期都是幼稚的,都是少儿的,所以才纯洁,像李白一样纯洁,像“床前明月光”一样纯洁! 喝酒了,您肯定喝酒了,并且醉得厉害。 不然,怎么在一个公开的群里面,一个公开的舞文弄墨的群里面,您怎么能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呢? 思之再三,我是如鲠在喉,不吐就要憋死了。 我想问您: 难道说诗经也不成熟,也是你眼中的少儿吗? 我平生最怕和懵懂子说礼,和书呆子讲诗,和半文盲谈国学,还有就是和城里人怀念故乡。 总有一些人喜欢摇头晃脑装老学究,高深莫测宣讲诗词格律。结果诗背不得几首,经念不过几句,整天坐在夜郎国里念人之初性本善,然后两眼放光与人说正在研究好高深的学问,然后就举群庆祝得了“世界华人文学大赛优秀诗歌奖”,大作入了什么“武汉华语文学典藏馆”,被评为“二十一世纪华语文学杰出贡献奖”,一个又一个比天还大的卫星闪得人头晕眼花。您自己也晕了吧? 但是说句实话,这可都是我二十多年前泪痕点点的受骗史啊——1998年到二00四年左右,我因为一次又一次地相信,寄过几首“尸”出去,结果就经年累月地有某某机构某某学会某某编辑部频送秋波,说我获了什么奖寄来红绑子的证书,只是要附上近照一张并十几块到几十块米米不等啊。后来有华中某大城市某机构说我的大作被收进“世界文化艺术典藏馆”,并发给我全国通用记者证一个。实在没忍住,我花几十块办了记者证,看着后面庄严的红印加钢印,还有诱人的“乘坐飞机,火车,轮船半票优惠”,我用脑壳里仅剩的一点灵光把它撕掉了,挫骨扬灰。 因为我怕,我怕我拿出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出来,被朋友看成神经病;我更怕,怕我在车站码头拿出那红印章出来,被火眼金睛的警察叔叔给一个“∞”字照顾。 可是不久,就有我的一个同行在评优晋级打分的时候捧出了一模一样大摞这样的家伙出来,要学校给他加分,弄得学校紧急开会,整整研究四十八个小时才在大家一致反对下予以否决。 幸亏否决了,不然我要气死,不然…… 可是今天…… 去年,我就看到一个朋友比我还小,是高中好好的语文老师,自从开始研究国学,就把头发留成了马尾,脚下穿一双木屐,整天穿一身长袍,走起路来拼命摇八字,让人浑身肉麻。 文友们呀,真有兴趣的,肚子里有几斤几两货的,把你的格律诗赏我拜读一二,看看到了衡山第几峰云霄第几重?咱们见了真章再来谈格律,可好? 唉,说来说去,其实都是“诗歌”惹的祸。 搞什么名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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