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耀 姚毓斌 萧如之 李临武*文
艰苦朴素 平易近人
傅作义身材魁梧,剑眉黑目,鼻直口方,声音宏亮。他生活朴素,不吸烟,不喝酒,茶亦不常用。1929年,他与刘芸生结婚后,家中亦朴实无华,从不使用佣人。
1941年,刘芸生住陕坝郊外,时年不满30岁。傅作义的长官部离此住处仅二三里路,但他除了每星期六回家住宿一夜,星期三晚回家看望一下后,仍回长官部住宿,一般不作变动。
1945年10月,刘芸生带领子女几经周折后,于1948年初冬赴四川成都。1949年1月北平和平起义消息传出,刘芸生的成都住所曾被包围。刘后于1949 年2月绕道香港回北平,全家始得团聚。
傅对子女管束极严,如不准人们以少爷、小姐相称,让直呼其名,对子女的衣饰饮食亦皆以一般水平为准,不得特殊,平时亦不许随便外出游玩。
1928年,傅作义33岁,但已身为天津警备司令兼任军长。那时的天津,华洋杂处,市面繁荣。傅亦常周旋应酬于社会上层之间,但仍处之泰然,安之若素;衣饰饮食,依然故我。他不但严于律己,以身作则,而且官高逾谦,平易近人,如常和官兵打排球,布衣素食,与官兵毫无差异。他关心士兵,常去士兵住地问寒问暖,了解生活情况。他特别注意士兵们的眼睛是否红肿,是否缺水。他对所属的军政人员亦要求严格,对体罚士兵的军官,严加斥责;对抽吸鸦片、赌博、贪污公物和克扣军饷者,均严惩不贷。
张中齐有眼不识泰山
1939年下半年,傅作义来到陕坝,除整训部队、成立绥于团培训军政干部外,还多方招才纳贤,充实力量。有一位叫张中齐的,持国民党中央委员介绍信,从重庆来河套渴见傅作义。他来到长官部,经侍从人员引到会客室。时傅正在土丘上散步,顺便走下来,进入会议室和张中齐谈话。傅当时身穿士兵服装,腰扎小皮带,脚穿笨山鞋。张中齐以为他是傅作义的侍从人员,毫不介意地和他问长问短,谈了很久。傅最后说,信我看到了,你先住下,你的工作随后安排。这时张中齐才恍然大悟,还想和傅攀谈。傅却说:“我马上要开会,有机会再谈吧。”张中齐出来给人说,我在大后方看到的军官们,都是呢子衣服,身佩武装带,领章符号齐全,万没想到傅将军竟是这样的打扮,悔恨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关于军风纪的趣闻
在某连的驻地上,曾发生了这么一件事,被当成趣闻流传。一天,有个士兵因为买西瓜和卖瓜的老百姓争吵起来,被卖瓜的扭送连部评理。连长一见军民发生事故,马上招呼卖瓜的坐下,并给倒了一杯开水,接着态度和蔼地询问。卖瓜的愤愤地说,你这个弟兄吃了西瓜想少给钱,真不讲理!连长问明情由,就对卖瓜的说,我这个弟兄太不像话,我向你赔礼道歉,多少钱,由我赔偿。军民一家,真太对不起你!还对卖瓜的说了许多客气的话,才将老乡送走。连长很明白,部队没有铁的纪律,就没有战争的胜利,更没有抗日战争的胜利,所以对这个弟兄按违犯军纪严加处理。
可是,在傅指挥下的部队,也有极少数军纪不好的,老百姓骂:“他妈的,傅作义把你们惯坏了,老子可不是傅作义!”
为民解难
1942年秋,傅骑马视察骑四师。在离蛮会约六里的大路上,有一位年约50多岁的小脚妇女跪在路上喊冤,向傅哭哭啼啼地说:“我养童养媳妇多年,已长成人,将要完婚之际,她却跑到娘家不来,没办法,只好求傅大人给我作主……”此妇人边说边叩董军长解决。”待这位妇女去后,傅才继续上路。到蛮会后,卫士说明经过,董要党部书记曹朝元负责办理。曹是北京朝阳大学法律系毕业,又在一〇一师多年,颇有经验,当即传唤各当事人,在军部会议室开了几次庭,使双方在满意的情况下结了案。
傅在绥西多年,除去远处坐一辆双排座的大卡车外,在市里一般都是骑自行车或步行,出行也只带卫士一二人,从未有前呼后拥的习惯:
1943年,时届春末,寒外仍寒,泼水后地上不易干,且早晚尚有冰渣出现。一天,傅骑车由绥于团回来,因街上泥滑,摔倒在土马路上。随在身后的张景涛急忙放下自己的车子去搀扶他,并气愤地向路上的人说,这是谁泼的满街污水。傅见此情当即制止说:“怨人家干什么,只怪咱们没留心。”当时在场的两位市民帮助张将他扶起。傅当时已不能站立,几个人只好连背带架地把他送回长官部。
原来这是路边的理发馆每天将脏水泼在街上,大街是土筑的,积水不化,自然道路泥泞,难以行走。理发馆老板得知把傅摔伤了,认为闯下大祸,只好等着挨打受罚,以为至少也得坐几天班房,终日提心吊胆,寝食俱废。
傅摔伤后经过医务人员检查,是腿关节脱臼,但骨折尚不能排除。因当地医疗条件差,当即电告兰州朱绍良。第二天,朱派来飞机,将傅接到兰州治疗,所幸未有骨伤,没几天脱臼很快愈合,行动如常了。傅伤愈返回后,人们见他精神焕发,满面春风,自然欢喜。待一批一批看望他的人相继散去之后,傅向张景涛说:“你去那个理发馆看看,问一下这几天有没有咱们的人去难为人家,若有的话就说那是不应该的。”张即去问,一进理发馆,张问,你们老板在不在?别人不知何事,不敢回答。老板在旁边低头小声说:“我就是。”老板误以为是来抓他的。张向他说明来意,并问老板:“这几天有人来难为过你吗?”老板又惊又喜地说:“没有,没有,确实没有。”张说:“没有就好,以后有人来提这件事,你就说我来过就行了。”这位老板当时由惊吓变欢喜,心头上的乌云顿时散去,不知该说什么才是。只见双手举在胸前连连拜谢不止,口中还念念有词地说:“他老人家不怪罪小民,真是量大福大,量大福大。”(1999年10月7日)
作者均为傅作义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