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那年，我高中毕业。
由于家里不愿意供我读大学，我只能好着表姐去电子厂打工。
当我在工厂像表姐请教，如何才能赚大钱时。
表姐却神色复杂的说，等我18岁那年再说吧，她将会送我一个成人礼。
可后来我才得知，所谓的成人礼，就是被带到城中村的小巷子。
仅仅为了2千块钱，表姐便让我在一间小黑屋单独和一个50岁大叔喝酒……
01
表姐是我们老家的榜样，打工两三年便在老家镇上盖了房子，买了车，成为了人人都羡慕的对象。
离开家乡前，父母多次强调，让我一定要听表姐的话，只要能赚钱，别的不要计较。
出门打工才发现，工厂的生活是非常枯燥的，都是两班倒，麻木的流水线。
时间久了人很容易分不清白天黑夜，有段时间我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每天吃着最廉价的工作餐，住着最廉价的宿舍，根本没有自己的生活。
每次工作完下班后整个人都好像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躺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进入工厂前，表姐还对我有特殊的要求，那就是不要和工厂的男人接触太多。
尤其是一些老员工，主管主任之类的请我吃宵夜，千万不能跟着去。
18岁之前，一定不能谈恋爱，要保证自己清清白白的。
那时候我不懂，以为是表姐关心我，所以也很听话。
工作上的苦我能忍。让我忍受不了的事情是，哪怕是下班回宿舍，也得小心翼翼的。
工厂的宿舍是20人寝，一个房间里放着10张铁架子床，分上下铺。
表姐说，回到宿舍也得把衣服穿好。
不能太暴露，不准穿着个内衣就在宿舍里走，洗澡的时候也一定要把门和窗户关好。
夜里睡觉时，我常常能感觉到有不同的男人进来宿舍，之后很熟练的钻进某个帘子里面。
几分钟后，帘子里面便会发出奇怪的声音，再接着便是整个床架咯吱咯吱的摇摇晃晃响。
02
我曾经问过表姐，为什么宿舍里会有老男人进来？
表姐只是低声和我说，那是别人家老公，不要奇怪。
以后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就当不知道好了。
那时候的我单纯，本身就出生在农村，出门打工前甚至都没上过网，对于这些经常深夜跑到宿舍来的老男人，还真以为是两口子。
可我并不在意这些，我唯一的念头便是多赚钱，之后像表姐一样回家盖栋房子给爸妈弟弟住。
可来工厂一段时间后，望着每月累死累活也才5千块钱的月薪，我开始困惑。
我好奇的问着表姐，如何才能像她一样赚那么多钱时，表姐听完眼神很复杂。
表姐说：“等你18岁再说吧，到时候送你一个成人礼。”
那时候我懵懵懂懂的，根本不知道表姐口中的成人礼是什么意思。
以为她到时候会送我一部手机，或者一件好看的衣服，再去吃一顿大餐什么的。
日子依旧一天天的过去，我早已经被工厂的流水线折腾的麻木不仁。
甚至夜里在宿舍再看到其他老男人突然闯入，也没有了一丝奇怪。
某天夜里，表姐一晚上没回来。
夜里一点钟，迷迷糊糊之间，隐隐约约我听到了门外表姐的哭声。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今天真的不能再喝了。”
除了表姐的声音以外，还有男人也在旁边说着话。
“小浪蹄子，装什么呢，假扮清纯，谁不知道你是附近最出名的啊。”
男人说完话，便发出一阵淫笑。
接着便是肢体拉扯，身体撞击在铁门上发出清脆的哐当声。
表姐哭喊着：“不要，大哥不要，今天真的不行，我得回去了。”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清晰入耳。
“臭女人，我兄弟二人让你回去喝酒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啊，走！”
很明显，两人在胁迫着表姐离开。
意识到表姐有危险，我立马从床上跳下来，拿着一根铁质晾衣杆冲出来。
“不要动，放开她。”我双手持着晾衣杆，用前面尖尖的那头对着两个男人。
到这，我才看清楚两个男人的模样。
两人是黄毛，非常的瘦，穿着紧身皮裤，身上还有纹身，一看就不是好人。
两个黄毛听到声音，立马抬起头。
“你特么谁啊，出来多管闲事，滚回去。”黄毛对我怒吼。
表姐见状，眼神很惊恐，急切地说:“若楠，快回去，不用你管，把门关好。”
此时我还处在懵逼中。
读高中的时候，学校门口就常常有类似的黄毛骑着一辆发动机特别响的摩托在校门口。
老师曾经说过，这些人就是街溜子，除了好事以外什么都敢做。
当下一看，果然不是好人。
03
表姐刚催促我回去。
黄毛甲打量了我一下，之后发出一阵猥琐的笑。
“哟，这妞也不错，盘靓条顺，尤其是这双大长腿，哇……”
黄毛的眼神让我感到很不自在，我大声嚷嚷道：“放开我表姐。”
此时黄毛似乎更精神了。
“原来是姐妹啊，这下更好玩，更加刺激了，我们兄弟俩，你们姐妹俩，这不是正好吗？”
说话间，两个黄毛便放开了表姐，之后一脸淫笑的上台阶开始冲我来。
黄毛人还没到，便开始伸手朝我的脸袭来。
我下意识的大叫一声，忙用晾衣杆用力戳黄毛的手背。
“哎呦，妈的，小贱货居然敢打我，我打死你。”
黄毛愤怒的喊道，之后从兜里掏出一根铁链子。
此时，表姐立马冲上来，护在我身前，脸带泪花的卑微求着。
“我求求你们放过她，她是我表妹，她还小，她什么都不懂。”
黄毛很不在乎，一把扯走表姐道：“那我不管，今晚你们俩必须有一个跟我们走，不然小心我动手打人。”
表姐害怕了，颤抖的说着。
“放过她，她还小，我跟你们回去，我跟你们走，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管来多少人都行。”
黄毛一听，这才舒缓了下来，冷冷地笑道：“这才对嘛，跟我走，今晚好好伺候我们两兄弟，我们给你减少点利息。”
说罢，表姐挥挥手让我回去，跟随着两个黄毛准备离开。
我虽然单纯，可并不是不知道危险，表姐有难，我怎么能不帮。
我拉着表姐不让她离开。
大声喊道：“救命啊，抢劫啊，救命啊，有贼啊。”
我的声音又大又尖，整栋楼的声控灯都因此亮了起来。
由于声音太大，陆续有不少人起来看看怎么回事。
其中有许多男宿舍里的男员工都快速走了出来。
有些正义感强一点的年轻人，开始跑下来看看怎么回事。
2分钟不到，整个楼道就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此时两个黄毛开始慌了，这双拳难敌四手，赶紧松开了攥着表姐手。
黄毛匆忙而逃，走之前放出狠话说：“走着瞧，你们死定了。”
04
见表姐得救，我赶忙将她扶进宿舍。
表姐披头散发，脸含泪花，衣服的纽扣也被解开了两个。
刚准备说话，表姐便用手捂着嘴，走到卫生间呕吐。
等表姐吐得差不多了，才出来静静地躺在床上。
可此时的表姐蜷缩在床上，整个人开始颤抖。
我刚准备询问事情，表姐来了句：“若楠，今天的事情你别管，也别告诉家里人，早点睡，明天还要上早班。”
从这件事过后，我开始意识到表姐的不对劲。
总而言之便是生活作风比较乱，表姐经常不上晚班，这一点是经理默许的。
她仿佛总是有特权，可以经常不在厂里做事。
偶尔我在工作时，也能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工厂里的男的聚在一起时，总是爱讨论表姐，到最后都相视一笑，眼神中透露着欲望。
除了男人之外，不少女人聚在一起，也时不时的讨论起表姐。
她们的字眼可难听多了，都是一些“小三，狐狸精，不要脸”之类的话。
时间久了，我开始明白表姐为什么短短几年就能赚那么多钱。
05
虽然表姐曾经说过，让我不要工厂里的人说话。
可年轻人聚一起，不让人说话，常常会把人憋死。
我讨厌工厂那些老男人，因为他们看我的眼神总是带有一丝企图。
果真如表姐所说，这些男人经常私下加我联系方式，想尽各种办法和我单独接触。
类似于去看电影，酒吧喝酒等行为，可都被我拒绝了。
工厂有个同龄男生小林，比我大两岁，家境和我差不多，也是早早的就来广东打工。
他没那么油腻，又和我年纪相仿，时间久了两人便常常聚在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小林的心思我很明白，但来到外地，我只愿意相信表姐。
18岁之前，我绝对不会随便和别的男人谈恋爱。
某一次，小林急了，他小声说道：“你以为你表姐是好人，她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
“一次500，一夜1千，熟人还能便宜点。”
虽然隐约猜到了表姐还有其他工作，可我只能假装看不见。
对于小林的说法，我只能愤怒的回应，表示没有这回事。
小林恨铁不成钢的说。
“别傻了，你表姐之所以不让你和别的男的接触，就是怕你恋爱，没了处子之身，卖不出高价钱。”
“等你再长大点，你表姐就把你介绍给有钱人，到时候天天收取你的提成。”
这话要是别人说，我或许很震怒，认为是一种恐吓。
可在小林的口中说出，我便有了几分奇怪，我质问小林，他是从哪听来的。
小林说：“全工厂的人都知道了，就你还被蒙在鼓里。”
此时我感到胸腔剧烈起伏，整个人有种站不稳的感觉。
我捂着耳朵嚷嚷:“别说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表姐不是那种人。”
话刚说完，我便急匆匆的走了。
06
当天晚上，我一夜无眠，辗转反侧。
因为工厂的流言，小林的话，一直不断地在我脑海中响起。
表姐又是一夜未归，手机也打不通。
我破天荒的请了一天假待在宿舍，就是想等表姐回来和表姐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天上午九点，表姐以为宿舍无人，手里拿着包，叼着根烟便晃悠悠的走进了宿舍。
我躺在床上，起身喊了句“姐”
表姐听见我喊她，整个人都吓的跳了一跳。
之后赶忙把手里头的烟掐灭，整理了下暴露的着装。
“若楠，怎么没去上班啊，你怎么还在床上。”
我冷冷地不说话，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表姐，表姐整个人都很不自然。
我缓慢地爬下床，坐在表姐旁边。
“姐，是否和外面说的一样，你是做那个行业的？”
表姐看着我，似乎在想着理由，或者该用何种方式敷衍过去。
可碰上我那刀子一般的眼神，表姐还是放弃撒谎。
“若楠，我知道这事迟早会被你发现的，所以我也不瞒你。”表姐边叹气边说。
“这么说，老家的房子，车子，全是你做这个赚来的？”我问道。
此时，表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从包里又掏出一根烟续上。
“你对的起家里人吗，舅舅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要是被老家人知道了，我们永远抬不起头。”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没说对，表姐由刚才的愧疚转为了愤怒。
她把烟头一扔，站起身大声嚷嚷道。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他们什么都知道。”
“一个女孩子没学历，没技术，光靠打工就能赚那么多钱，蠢猪才会相信。”
“可我赚到了钱，盖了房子买了车，他们就高兴的不得了，根本不在意我的钱到底赚的干不干净。”
这一刻，我开始有点同情表姐。
我们的父母都属于是重男轻女的人。
表姐初中毕业就出门打工，没有机会上高中，家里早就让她把每月赚的钱都上交给家里给弟弟存着娶媳妇。
而我的父母也一样，让我出门早点打工赚钱，最好再做几年就回家嫁人，到时候多要点彩礼，全都拿给弟弟。
然而一码归一码，表姐的事我可以原谅。
可关于工厂里的闲话，以及小林的话，让我心里就跟长了根刺一样，不拔不快。
07
“那我呢，你为什么要严格控制我，不让我和男人谈恋爱。”
“是不是真和他们说的一样，你就是为了把我养大，之后卖掉我的初夜。”
“你口中的成人礼，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就等着表姐的答案。
表姐捂了捂额头，长出一口气，开始说道。
“若楠，我之所不让你和别人谈恋爱，是因为我知道工厂里的男人都是什么货色，安的什么心。”
“至于你说的成人礼，我确实有那想法。”
“过几个月你满18，我准备带你去商务ktv，并且告诉你我是如何赚钱的。”
“要是你能接受，我就带你一起做，要是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表姐说完长舒一口气。
“姑姑和姑妈也是这么想的，想让我带你赚几年快钱。”
表姐如释重负的说完，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此时的我，却心如刀割，没成想我在父母眼里，就是个赚钱的工具而已。
表姐说完，也表明了心意，很明显我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她也就不会再让我踏入这行了。
误会解除后，我刚想和表姐说几句话或者道歉。
可表姐却突然身体一阵抽搐，整个人剧烈颤抖。
我想过去扶着表姐，可表姐一把把我推开。
之后推着我就出了宿舍们，把门反锁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去。
10分钟后，一阵厕所冲水的声音响起。
表姐开了门。
再次看到她，她已经没有了刚才颤颤巍巍，仿佛全身都被蚂蚁咬着的感觉。
神色开始恢复，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
08
第二天15号，工厂发薪日，同时工厂放半天假。
表姐说，来打工也挺久了，还没带我好好吃过饭，晚上准备请我吃饭。
除此之外，表姐还笑着示意我：“把小林也带上吧。”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表姐，站在原地不说话。
“早就知道你俩眉来眼去了，现在不限制你谈恋爱了，但我要见见她，好好敲打一番，让她不准轻易欺负你。”表姐神气的表示。
晚上，我和表姐小林三人在一家有名的鸡煲店吃饭。
三人一桌，点了一锅鸡，一份牛蛙，一份烤鱼，还有一些店里的特色菜。
坦白地说，虽然档次不是很高，但已经是我十几年来吃过最好的一顿了。
我很喜欢这种氛围，三人除了吃菜，还一人来了瓶啤酒。
三人刚碰一杯，旁边便来了几个男人围上来。
和之前那两个黄毛不一样，这几个男人都虎背熊腰，圆头圆脑的。
穿着黑T恤，挂着金链子，上来就拍了表姐一下。
为首一光头说道：“兰姐，挺有钱的嘛，吃这么好。”
兰姐转身一看，整个人立马变得惊慌失措，赶忙起身：“雄哥，你~你怎么来了？”
叫雄哥的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扫视了桌子上的人。
雄哥指了指小林说：“咋啦，这是你新找到的凯子。”
表姐笑着说：“不是不是，同事而已。”
接下来，雄哥细细打量了我一下。
我不敢面对他的目光，只敢把眼光瞥向别的地方。
雄哥笑了，马上看着表姐说：“小兰，这是谁啊，这么正点的妹子也不给哥介绍介绍。”
兰姐慌了，颤抖的说：“雄哥，这我老家的亲戚，也就在这里待两天，马上就走。”
雄哥仿佛没听见似的。
“那我不管，你欠我这么多钱没有还，怎么着也得给点补偿吧，就让这个小妹妹陪我喝几杯酒怎么样？”
雄哥话刚说完，径直走到我旁边，拉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我把头扭向一边，不想面对她，雄哥却马上倒了两杯酒。
“来，妹子，陪大叔喝杯酒，大叔今晚就放过你姐，要不然她还的受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