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能打虎却不能打狗?会喝酒的才知道:鲁智深武松喝的,其实都不是酒

半壶老酒半支烟 2024-11-14 12:02:30

梁山一百单八将,最喜欢喝酒的应该就是花和尚鲁智深,但这二人的酒量,却可能不是最大的,石碣村的阮氏三雄才是真正的“酒神”——这哥仨能把午酒晚酒连起来喝,但是却一点醉意都没有。

“吴学究说三阮撞筹,公孙胜应七星聚义”一回中,三阮连同吴用,中午喝了一桶,晚上喝了一瓮,吴用也就沾沾嘴唇,其他的都是那哥仨喝了,中午吃了十斤“花糕也相似好肥肉”、五七斤小鱼,晚上又吃了二十斤生熟牛肉,一对大鸡。

阮氏三雄能吃能喝还不耽误事,反观花和尚鲁智深和行者武松,似乎“酒品”就有些问题了——只是似乎有问题,而不是确实有问题,资深酒友们可能都知道:武松喝醉了能打斑斓猛虎,也能打蒋门神蒋忠,却为何打不过一只黄狗?

鲁智深大闹五台山,就是因为喝酒喝得太多,但是鲁智深这位曾经的正规军官,为什么当了和尚之后,就开始酗酒?

我们细看水浒原著就会发现,鲁智深当提辖的时候,还是很讲究的,他请初次见面的史进吃饭,“但是下口肉食,只顾将来,摆一桌子。三个酒至数杯,正说些闲话,较量些枪法,说得入港。”

新版电视剧把鲁智深演得太粗略,毫无大侠风范,对店小二拳打脚踢连声叱骂,也不符合鲁智深的性格。

抛开新版电视剧为何把鲁智深演成欺软怕硬的恶霸、为何把武松演成邋遢的加勒比海盗不提,咱们还是来看看武松三次醉酒:第一次在景阳冈打死了吊睛白额大虫,第二次在快活林痛打蒋门神蒋忠,第三次在蜈蚣岭下来后夺了独火星孔亮的酒肉,吃饱喝足后却连一只黄狗也打不过了。

武松景阳冈打虎之前,一连喝了十八晚透瓶香出门倒,有人说宋朝的白酒就跟现在的啤酒差不多,热天喝了是可以避暑解渴的,比如黄泥岗上白日鼠白胜五贯钱一桶的白酒,看起来是天价,但是不放蒙汗药,根本就醉不倒人。

武松喝的透瓶香度数可能高一点,而且后劲儿比较大:“武松走了一直,酒力发作,焦热起来,一只手提着梢棒,一只手把胸膛前袒开,踉踉跄跄,直奔过乱树林来。”

武松找了一块大石头,刚想休息一会,就看见一只吊睛白额大虫跳出来,“武松被那一惊,酒都做冷汗出了”。

施耐庵肯定是懂喝酒的,读者诸君看笔者的名字,自然也理解是什么意思,所以笔者也知道,出汗确实能醒酒,武松打虎的时候,其实已经一点醉意都没有了。

武松打虎的时候,可以说是完全清醒的,打蒋门神的时候,也没有全醉:“武松酒却涌上来,把布衫摊开,虽然带着五七分酒,却装做十分醉的,前颠后偃,东倒西歪,来到林子前。”

武松不但没有全醉,而且十分清醒,玉环步鸳鸯脚施展出来,也没有半点手忙脚乱——如果不是假装醉酒迷惑蒋门神,两人公平打斗,武松还真未必能赢得那么轻松:“先把拳头虚影一影,便转身,却先飞起左脚,踢中了,便转过身来,再飞起右脚。这一扑有名,唤做‘玉环步,鸳鸯脚’。这是武松平生的真才实学,非同小可!”

景阳冈猛虎和蒋门神蒋忠都有寓意,白虎山下孔家庄外那条黄狗,也不是凭空出现的,读者诸君肯定能从山名、庄名中看出别样的味道。

武松在被黄狗欺负之前,其实并没有喝多少酒:一堆熟鸡、一盘精肉、一青花瓮好酒,他只吃了十分之八。

武松居然还能剩下酒,这本身就已经十分奇怪了,喝酒后战斗力全失,似乎就更令人费解了。

似乎令人费解,不是根本无法理解。资深酒友可能早已从“武松剩酒”中发现了端倪,不喝酒的读者可能也知道“乐极生悲”成语典故的由来。

《史记·滑稽列传》中淳于髡排名第一:齐威王嗜酒无度荒废朝政,楚国乘机出兵进伐齐,淳于髡去赵国请兵解围后,庆功宴上齐威王问淳于髡能和多少酒,淳于髡说自己喝一斗也醉,喝一石也醉。

古代大致是一石十斗,一斗十升,不管一升几斤,能喝一石酒,那都很了不起,淳于髡说的能喝一石酒的情况,估计您在场也不能少喝:“日暮酒阑,合尊促坐,男女同席,履舄交错,杯盘狼藉,堂上烛灭,主人留髡而送客,罗襦襟解,微闻芗泽,当此之时,髡心最欢,能饮一石。”

古文比较难理解,翻译过来又失了情趣,归根结底一句话:人的酒量跟心情有关,鲁智深武松的酒量忽高忽低,都是有原因的。

武松景阳冈打虎之前,心情是十分愉快的,甚至可以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而且是好事成双:即将回家看望阔别多年的大哥武植,此前还结拜了一个“好大哥”及时雨宋江。

武松穿着新衣服,腰里揣着不少银子,正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所以喝了十八碗美酒,也没有十分醉意,在孟州醉打蒋门神之前,也比较春风得意,因为老管营和小管营对他都待若上宾。

高兴的时候能多喝点,但是在白虎山下孔家庄旁,那是武松人生最低谷时期——被张都监和玉兰联手陷害,大闹飞云浦、血溅鸳鸯楼的武松亡命江湖,每一刻都有被捉甚至被杀的危险,前途渺茫心情晦暗,所以即使一瓮好酒摆在面前,武松也不能完全喝下。

如果当时武松没有身负血海深仇,而是有宋江鲁智深相陪,那一瓮好酒要是能剩下一滴,武松往后都不敢说自己会喝酒。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武松醉了,而且是烂醉如泥,醉出了英雄末路的凄凉:“那只黄狗绕着溪岸叫。武行者一刀砍将去,却砍个空,使得力猛,头重脚轻,翻筋斗倒撞下溪里去,却起不来。冬月天道,溪水正涸,虽是只有一二尺深浅的水,却寒冷的当不得。扒起来,淋淋的一身水。却见那口戒刀浸在溪里,武行者便低头去捞那刀时,扑地又落下去了,只在那溪水里滚。”

武松打狗之前,喝的不是美酒,而是悲苦、凄凉与绝望。同样道理,鲁智深醉打山门、大闹五台山之前,喝的也是剃不掉的烦恼:他原本是久经沙场、深受老种经略相公器重信任的野战军军官,现在却要“四大皆空”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笔者原本是不喝酒的,后来纸媒不景气,工资也发不出来,写的东西也只有自己看,于是弟兄们基本是从中午到深夜连喝三顿,后来有了新媒体,基本就没有喝酒的时间了——就是我想喝,弟兄们也没时间陪,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写上三千字就能有一两百块钱,老婆孩子也可以从有啥吃啥、有啥穿啥,变成吃啥有啥,穿啥有啥。

其实很多人喝酒,喝的都不是酒,而是心情,不同的是心情有好有坏。看这篇文章的读者诸君,尤其是资深酒友,更能理解鲁智深武松喝酒时的心情:在您看来,鲁智深和武松这两位真性情的大侠、好汉,酒量为什么时高时低?您经历过或见过的“酒神”,是不是也像鲁智深武松一样,心情会影响甚至决定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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