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邓小平的夫人卓琳在太行山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她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取名为“邓林”。这一年,邓小平37岁,卓琳25岁。
邓小平和孩子
邓林出生7天后,就遇上了日军的“大扫荡”,邓小平夫妇要带着部队转移,没法带着邓林一起走,只好把她寄养在一个铁匠家里。邓林从小就营养不良,还得过十二指肠溃疡,每当别的孩子欢天喜地地跑出去玩时,她只能坐在家里。
1943年,邓小平回延安后,卓琳终于把邓林接了回去,此时邓林已经饿得连赶苍蝇的力气都没有了。更让卓琳难过的是,女儿不认她这个亲妈,只是一步一回头地望着乡下的那个干妈哭。
邓林到延安后,因为父母忙于工作,她被送进了延安保育院,直到1945年才被接回父母身边,此时她已经有了弟弟邓朴方和妹妹邓楠。1952年,邓小平奉命调到北京工作,邓林也进入北京的八一小学上学。
邓林从小就很有绘画天赋,战争年代,她只要一闲下来,就拿着小树枝在黄沙土上画小人儿、小鸟、小草。邓林上小学后,卓琳每周给她几毛钱的零花钱,她全部用于买剪纸、书签,她尤其喜欢那些印有齐白石大写意画的小画片。
邓小平和家人
1959年,在邓林的再三请求下,卓琳终于同意让她学习绘画,并让他拜著名画家汪慎生为师,专攻小写意。1962年,邓林高中毕业后,因为基础稍差,没能考上中央美术学院,只能进入学院当了一名旁听生,好在旁听生在生活待遇和教学上与其他学生一样,只是得交学费,另外毕业不管分配。
邓林在中央美术学院学习期间,师从李苦禅、田世光等名师,她沉浸在艺术的海洋中,如饥似渴地学习着绘画知识。但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1966年“运动”爆发后,邓林的画家梦破灭了。
1966年10月19日,邓小平回家后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他对几个孩子说:“我有几个可能,一个可能是被彻底打倒,你们就可以发表声明,跟我脱离父子关系,我如果有经济能力,还可以帮助你们。还有一个可能是半打倒,是人民内部矛盾,我们还能保持父子关系。还有一个可能是现在打倒,将来再出来。今天,我在家里放个气球,你们都去你们的学校里参加运动吧!”
邓小平(中)
家庭会议结束后,邓家5个姐弟都搬出了中南海,他们被关到宣武门外的两间屋子里。奶奶夏根伯和邓朴方、邓质方住一间,邓林、邓楠和邓榕三姐妹住一间,每人每月给25元的生活费,夏根伯只给20元。在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邓家几个子女团结一致,省吃俭用,到最后居然还攒下来了1000多元钱。
1969年,在北京的中央直属文艺院校的学生无法分配工作,周恩来指示北京所有艺术院校的学生都到部队锻炼,邓林和同学们一起去了河北宣化,组成了学生连。学生连采取完全的军队管理方式,指导员、连长和排长都是军人。邓林等人不穿军装,给予干部待遇,每月发46元工资。
在部队的这段日子里,邓林学会了挑粪插秧;她到军队造纸厂学会了开机器,干过“三班倒”;她还在酱油厂学会了酿造酱油……
1973年2月20日,邓小平终于在政治上得到“解放”,回到了北京。不久以后,邓林也被分配到北京画院工作,她终于和父母团聚了。
邓小平、卓琳和邓林
此时的邓林已经32岁了,但她仍然没有结婚,这令邓小平夫妇很是着急。其实邓林早就有意中人了,她的对象叫吴建常,出身于一个小土地出租者家庭,毕业于湖南衡阳矿业学院,当时是个青年干部,人很朴实、能干。邓林在征得父母的同意后,很快和吴建常结了婚。
后来邓林开玩笑说:“我和妹妹们不一样,她们一定要找个干部子弟,我却并不想找个干部子弟。”
邓林的工作稳定后,开始专攻大写意花鸟,她画的最多的是梅花。专业画家专画梅花,是需要有足够的胆略的,因为这些题材,多年以前中国画界公认为已达到了某种极致,在这种境界中,再向前走半步,都是难乎其难的。然而邓林却一往情深,一如既往地画着梅花。从梅花的品格中,她找到了一种与自己内心世界相契合的平衡。邓林说:“是我的性格,是对象的内涵,使我喜欢画梅花!”
邓林进行创作
邓林不仅擅长绘画,对撮影也有一番研究,但凡全家出游,摄影的活基本上就由她承包了,她是家里绝对的摄影冠军,对此邓林颇有些自豪。
邓小平一家都是党员,只有邓林一个人不是。邓林非常自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不为虚名、世俗所动,一些人邀请她担任一些重要职务,都被她拒绝了。邓林曾说:“我不是党员,对此爸爸从来不说我。”
1997年邓小平去世后,邓林从自己20多年里为父亲拍摄的1000多幅摄影作品中,精心挑选了100多幅照片,出版了摄影集《邓小平,女儿心中的父亲》,并撰写了题为《我爱我的父亲的长序》,序言写得情真意切,催人泪下……
邓林
邓林曾说:“给爸爸这样伟人做女儿,我们是年龄越大,越领悟到他的精神风范。我们都知道,对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内心里要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