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一辈子不爱妈妈,却在大货车撞上的一瞬间,用身体护住了她

新华酷读 2024-10-11 14:14:08

年近六十的妈妈忽然说要离婚。

她顶着残缺的牙,用浑浊的双眼望着我。

「安安,你会理解我的对吧?」

不理解。

爸爸说,年轻时,妈妈是靠爬床才怀上了我,嫁入豪门。

如今说要离婚,算什么?

1

张凉玉是我的妈妈,今年五十八。

她有着稀疏的白发,残缺的牙以及弯曲的腰。

比同龄的老太更显老。

本应当以我的长辈自居的她,却在爷爷的葬礼结束后,偷偷摸摸地将我拉到房间。

用哀求的声音唤我:「安安,我想离婚,不跟叶季川过了,你会支持我,理解我的,对吧?」

我看着她苍老的脸。

先是震惊,后又觉得好笑。

「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

「当初你费尽心思爬上我爸的床,不就是为了嫁给他吗?」

「现在又说要离婚,算什么?」

我自知这话说得过分。

但事实就是如此。

张凉玉,不是好人。

但她到底是我的生母,我没办法再多说些什么。

「安安啊……」

「可我真的……过得很痛苦。」

既然痛苦,那为何不早点离婚呢?

我不愿再同她说话,失了耐心,转身便走。

2

我们家是世人眼的「豪门」。

家大业大房子大。

但爸爸却从来不在那么大的一栋别墅里安排佣人。

洒扫、洗衣、做饭等杂活全部由妈妈一人完成。

「这是惩罚。」

端坐在书房里的爸爸对着前来替妈妈打抱不平的我如是说。

当时的我年仅六岁,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惩罚」。

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人都不待见她。

爸爸和爷爷奶奶全都对此闭口不谈。

我无从得知事情的真相。

索性就这么孤独地爱着妈妈,一直到18岁。

作为家中的独女,我的成人宴办得很盛大。

爸爸难得的在外人面前对妈妈露出了点笑脸。

我天真地以为,他们要和好了,妈妈的好日子要到了。

没想到半夜,爸爸把我叫进了书房。

「安安,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们都不待见张凉玉吗?」

张凉玉,这是我妈妈的名字。

爸爸每次唤她,都会直呼她的大名。

爷爷奶奶也是。

爸爸依旧端坐在位置上,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

隐隐约约地,我感觉这背后藏着一个不太好的真相。

但我再也拿不出六岁时的勇气质问我的爸爸。

不过无论怎么样,都不应该对自己的发妻冷眼相待吧……

「张凉玉不是好人,她当年,是靠下药,爬上我的床怀了你后才嫁进来的……」

在那个不大的书房里。

爸爸给我讲述了他所知的真相。

原来爸爸年轻时有个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未婚妻。

但那未婚妻,不叫张凉玉。

而叫张暖音。

张暖音是张凉玉的妹妹,跟爸爸同岁。

他们从小就玩在一起,上同一个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大学。

大学毕业,张暖音就理所应当地成为爸爸的未婚妻。

可在结婚前一天,有人在宴会上给爸爸下了药,继而爬上了他的床。

这人,就是我的妈妈,张凉玉。

「暖音得知此事后,悲痛欲绝,在开车时走了神,结果……人就这么没了。」

爸爸的声音在打颤。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可这终究是一面之词,我怀着忐忑的心思去问妈妈。

也许这只是一个误会,解开就好了。

也许……

「他……说得都对,是我对不起他,对不起暖音。」

从18岁起,我决定不再爱妈妈了。

3

之后的岁月里,我同妈妈的关系愈发冷淡。

渐渐地,我会和爷爷奶奶一样,以饭不好吃为由拒绝吃妈妈做的饭菜。

然后找专业的厨师做。

即使那是她努力一个小时的成果。

即使那看起来很香。

妈妈发现了不对劲,开始对我大肆「献殷勤」。

譬如在每晚饭后为我小心翼翼地送上一盘自制的点心。

她知道我喜欢吃甜的。

看起来花了心思,但我一口都不会动。

我讨厌道德败坏的张凉玉。

而讨厌比爱更持久。

后来我嫁人,张凉玉没有到场。

来的是张暖音。

原来她没死,只是暂时失忆,没名没分地活了好久。

如今回来了,她就理所应当地加入到了我的人生中。

她很美,比张凉玉还美。

她会弹钢琴,比张凉玉还多才多艺。

她比张凉玉更像一个世家小姐。

她……更适合当我的妈妈。

4

远嫁后,我很少回家。

但从没和爸爸与暖音阿姨断联。

视频通话三天一次,微信聊天每天都有。

节假日,我会带着老公赶回家聚餐。

但每次回去,都不见张凉玉。

「张……我妈妈呢?」

暖音阿姨拿筷子的手显而易见地抖了一下。

爸爸则是皱起眉头,语气不悦:「她嫌自己丢人,不敢见你。」

是这样吗?

可为什么每次,我都会在自己的包里发现一盒手工制作的点心呢?

暖音阿姨不会做饭,爸爸从不屑于进厨房。

而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根本做不动。

那就只有……

我想把它丢掉,就像以往的无数次一样。

但我的儿子和老公都爱吃。

「妈妈,妈妈,这个好好吃,是你做的吗?」

儿子眨巴着大眼睛仰头望我。

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此情此景,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我也曾这样问过张凉玉。

……

「不是我,是你奶奶做的哦。」

5

我不知道张凉玉要离婚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我没和任何人说。

也没人提起此事,包括张凉玉。

爷爷的葬礼结束后,我因工作原因留了下来,老公和儿子先行回去。

我住回了自己的房间。

张凉玉老了,干不动杂活,别墅里便多了许多保洁。

他们干活又快又利索。

张凉玉要趴下来擦一个多小时的地板,他们分分钟就搞定了。

张凉玉要手洗许久的衣物,他们放在洗衣机十几分钟就洗完了。

张凉玉要独自忙活做的饭菜,他们分工协作,不久也能上桌。

请保洁其实于我们家而言,并不吃力。

我想起了张凉玉那双被洗衣液、洗洁精灼伤了的手。

心中竟升起一丝怜悯……

不对,我怜悯什么?

这是张凉玉自找的!

谁让她横刀夺爱,以那么卑鄙的方式上位?!

谁让她……

「安安,我做了小蛋糕,要吃吗?」

我回头,是暖音阿姨。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好美,时间在她身上没留下一点痕迹。

不过她怎么在这?

「阿姨,你什么时候来我家的啊?怎么都不说一声……」

「哈哈,胡说什么呢?我一直在这里住着呀。」

她说这话时,脸上有着少女般的娇羞。

6

我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连塞进嘴里的蛋糕是什么味都不知道。

暖音阿姨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我。

那眼神,多少有些不怀好意。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不过几分钟,我便感到呼吸不畅,浑身不适。

貌似是……过敏了?

「我……咳……」

好难受,喘不过气。

我向暖音阿姨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可她却只是笑着摇摇头,接着带上了门。

「安安已经睡了,你们离这儿远点,别打扰到她。」

脚步声渐远。

我的心也渐渐凉了下来。

暖音阿姨这是要杀了我吗?

7

活人不能让尿给憋死了。

我颤巍巍地撑起身子,拿到手机,想打电话找人帮忙。

可没等电话接通,我就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拍门的声音。

「安安,安安!」

有人在喊我。

是爸爸?

不对,是张凉玉……

再醒来,是在医院,入目皆是苍凉的白。

爸爸正坐在床边。

「安安啊……」

「爸?我怎么在这儿?」

「你过敏休克晕在屋里,幸亏被张凉玉发现了……」

过敏了?

我只会对芒果有这么大的过敏反应。

「是暖音阿姨的小蛋糕……」

「安安,你不小了,该懂点事了,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心里没点数吗?蛋糕里面放了芒果,自己吃不出来吗?」

爸爸压根没听我说了什么,开口先将我训斥了一顿。

可因为我对芒果过敏十分严重,所以我们家无论何时都不会出现芒果。

更别说芒果小蛋糕。

「暖音喜欢吃芒果,你以后多注意点儿吧……」

原来是这样啊。

我呆呆地望着爸爸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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