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时任正连参谋的我,一次坐首长飞机回家的经历,难忘

史乎友文 2024-10-15 04:48:07

素材/沈芸

编发/史乎文乎

(注:为使得大家阅读流畅,文章包含虚构情节。)

1988年11月的一天上午,时任唐山指挥所正连参谋(原空六军,85年在百万大裁军的浪潮中,改编为唐山指挥所)的我,照常工作时,忽然收到了家里发来的一封紧急电报,内容仅六字:祖母病重速归。

收到电报后,我是心乱如麻、心急如焚,脑海中也全是祖母小时候照顾我时,那慈祥的笑容。我知道时间紧迫、情况紧急,因此,在收拾好行李(一个小挎包),向领导请完假后,就急匆匆地搭上了一架唐山飞往长春的飞机。本来是一切顺利,可就当飞机在锦州(小岭子机场)落地加油后,再联系长春(大房身机场)时,却忽然传来消息说,大房身机场营房失火,现在转场飞机不能接收。

得知消息后,当时已经坐上飞机的我,真是一筹莫展、无可奈何,但没了办法,我只能无奈地走下飞机。下了飞机,正在我心里思索着该怎么办时,我忽然发现旁边一架运输机的发动机引擎,正在猛烈地轰鸣着。于是,我就凑到机组人员旁边问,“这是谁的飞机,准备飞到哪里”,听了我的问题,一位战士回答道,“这是我们三飞院的飞机,准备送林副院长到辽阳。”

一听是到辽阳,我心里瞬间又激动了起来,要知道,辽阳到我老家敦化,要比这里近大概200公里。于是,紧接着,我就去问管制员,我能不能搭这架飞机去辽阳。听我说完话,小岭子机场的管制员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他去请示一下林副院长。

为了增加成功的可能性,我后脚紧跟着管制员,一起走上了飞机。上了飞机后,管制员刚要开口说明情况,我就接过话来,大声地说:“首长,我是唐山指挥所的参谋,这是我的《军官证》,因为祖母病重,急需赶回家,可现在转场飞机都不接收,我能不能搭您的飞机。”

听了我的话,林副院长顿了顿,问:“你有《乘机证》吗。”我立马回答说:“有。”紧接着,我就把《乘机证》也递了上去。之后,林副院长低着头,仔细地看着我的两个证件(林副院长为人非常认真仔细)。过了良久,只见林副院长忽然抬起头,问了一句:“曾广富,你认识吗。”

听了首长的话,我诧异地回答说:“首长,认识,认识,那是我们的老军长。86年,我还到军长家,吃过两顿徐阿姨(曾军长夫人),给我包的饺子呢。”为了增加真实性,我还把首长夫人一同说了出来。

紧接着,林副院长又问:“那你们曾军长,现在在哪。”我接着回答说:“我们曾军长,现在在沈空当副司令员。”我话音刚落,只见林副院长把两个证件往我手里一塞,大声地说:“关舱门,起飞。”就这样,曾军长这张无形的《通行证》,伴随着我一路顺风,让我及时地赶回了敦化老家,见到了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奶奶,弥补了我心底的遗憾。

许多年后,在一场战友聚会上,当我见到退休已颐养天年的曾军长时,又说起了这件往事。当时,曾军长在听我说完后,大笑着说,“看来,我这张‘老名片’,有时候,还真能派上用场。”听曾军长说完,在场的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说起曾军长,1985年,我担任电子技术修理班的教员时,一次遇到军长的经历,也是让我至今难忘。

1985年,在“百万大裁军”的浪潮中,空六军也将改编为唐山指挥所。在改编前,为了让转业干部回到地方后,有一技之长,可以找到合适的工作。当时,我们军首长经过讨论研究后,决定举办电子技术修理培训班。而学员,基本上都是各单位的技术干部(下到排级、上到营级都有)。而且,当时培训班的伙食,也是按照地勤灶的标准。

七八十年代在部队,在机场,关于灶类和伙食标准,一共有四类。第一类是空勤灶,是专供飞行员用餐的,伙食标准是每人每天3元。这个标准在当时,是非常高的。要知道,当时,新兵第一年的津贴每个月才6元,城市居民一家的生活费,每个月也不过10元。

第二类是地勤灶,伙食标准是每人每天0.9元,一般是供机务大队,以及其他相关人员用餐。这类人员主要是负责对飞机的维修保养工作,岗位也十分重要。

第三类是后勤灶,也称机关灶、干部灶,伙食标准是每人每天0.65元。这类灶的用餐人员就很多了,除了机关干部外,还包括汽车连,以及负责油料、充电、充气、器材等后勤服务工作的技术人员。

第四类则是大锅灶(也就是一类灶),伙食标准是每人每天0.45元。这类灶主要的就餐人员是警卫连、农场,以及少部分机关干部。如果仅按照就餐人数来算,大锅灶反而是机场里就餐人数最少的灶了。

同时,为了使学员们能在短期内熟练掌握修理技术,在举办电子技术修理培训班的同时,还办起了一个专供学员实践的电视机生产小工厂。而我,因为专业相关,则是很有幸地担任了电子技术修理班的教员和小工厂的“厂长”。这本是件好事,但当时,由于不少来学习的转业干部,情绪都不稳定(因为即将面临转业),所以我也有着不少顾虑,“自己能否把这项工作做好,能否成功调整学员们的心态。”

考虑到这方面的因素,为了更好地完成培训工作,当时,军里特意让机场机务处的高处长,也来到培训班。在得知高处长即将到来后,我的心里有了底,也不再那么紧张了。要知道,高处长可是54年航校毕业的老空军(记得当时,高处长是上校,不过那时已经取消了军衔制,干部都是穿着“四个兜”,也看不出来大小)。

一切都准备就绪,但等到培训班正式开课后,我才发现,我的担忧,其实是多余的。记得在开课的第一天,工程部部长(姓边),还来到修理班作了动员报告。在动员报告里,边部长着重介绍了我,说我技术过硬,让大家都好好跟我学(我知道边部长说这话的意思,是为了给我打气)。但事实上,在修理班的学习实践中,学员们不仅都很刻苦努力,而且不管是年龄比我大的、还是比我小的,都很尊重我,在学习中,也听从我的安排。

记得有一天中午,吃完午饭后,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时(午休),我和几个学员还在讨论一些维修知识。但因为讨论的太过投入,我没有注意到,迎面居然走过来了一位“大领导”。记得当时,我跟学员们正边走边讨论时,我忽然发现他们都停止了说话,然后站在原地不动。正在我疑惑间,只听见耳边传来了一句,“小伙子,头发这么长,也该理理发了。”

听到这声音,我感觉有些熟悉,连忙抬头一看,原来是我们曾军长,而且还正在向我敬着礼。当时看到这一幕的我,真是紧张的不行,心“怦怦”地跳个不停(除了紧张,当时的我,还感觉有些尴尬,我一个小兵,怎么能让军长先给我敬礼)。

见我一时间愣在了原地,那几位学员回过了神,连忙帮我打圆场说,“首长,教员为了让我们都学好、学会,这几天太忙了,没顾得去理发。”听了学员们的圆场,回过神的我,也连忙红着脸,给军长敬了个礼。记得最后,曾军长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就走了。当时看着军长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就在想,多么好的首长,真是没有一点架子。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到今天,转眼四十年过去了,或许军长早忘记了这件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我而言,就算过去了四十年,这件事还是深深地镌刻在我的心底,每每想起,都让我感慨万千,多么好的部队,多么好的首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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