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在香港红墈体育馆,周润发出现在一个歌星的演唱会现场。
当他被邀请上台,将手中的鲜花双手送给歌星后,竟然毕恭毕敬地跪下来,深深叩头,吓得歌星赶紧跪下还礼,并双手相扶。然而周润发并没有起身,对着她又深深嗑了一次。无独有偶,在2004年,这位歌星的演唱会上,同样的一幕又出现了。作为嘉宾的刘德华,上台后,直接下跪,表示对歌星的崇拜和尊重。
周润发1974年出道,在1997年时,早已是娱乐圈的大佬级人物。而刘德华在2004年重庆开演唱会时,现场足足有13万人,火爆程度,在娱乐圈绝无仅有。那么,能让这两位顶级大咖跪拜的歌星是谁呢?她就是在华语乐坛与邓丽君齐名的殿堂级歌手徐小凤。
娱乐圈星海沉浮,很多明星早已湮没于过往,而徐小凤却如一朵黄玫瑰,将那抹瑰丽优雅的馨香,留在了多数人的记忆里。
01
1949年,徐小凤出生于湖北武汉,两岁时,她跟随父母来到香港定居。
由于家中生意繁忙,作为家中老大的徐小凤,只读了中学二年级便辍学在家,帮父母打理生意,照顾五个弟弟妹妹。徐小凤性格安静有主见,是父母得力的帮手。她喜欢唱歌,在家里进进出出时,嘴里总是哼着流行歌曲。周围人都夸她唱歌好听,她也觉得自己嗓音特别,不管什么歌到了她嘴里,都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她没料到的是,正是这份“独特”,为她打开了一扇通往云端的天窗。1965年,16岁的徐小凤和朋友一起参加“香港之莺”歌唱比赛,本来抱着玩玩的心态,没想到却过关斩将,凭一曲白光的《恋之火》夺得比赛冠军。
有了这项荣誉,就意味着半只脚踏入了娱乐圈。兴奋的徐小凤刚把好消息告诉父母,便被泼了一头冷水:“女孩子抛头露面,到处‘卖唱’,成什么样子!”父母观念传统,认为歌手不是正当行业,极力反对她登台唱歌。虽然参加比赛时的那个舞台像被施了魔法,成了徐小凤魂牵梦萦的地方,但她没有为此和家人闹翻,而是想办法说服他们。她给父母讲自己喜爱歌星的成长经历,拉他们去看演唱会,转变他们印象中歌手就是“卖唱”的错误观念。用了三年水磨功夫,徐小凤才终于说服父母,同意她去唱歌。刚出道时,当年歌唱比赛的热度早已过去,她不急不躁,踏踏实实一切从零开。起初,她在夜总会驻唱,任何歌曲,经她翻唱,总是有全新的韵味。没过多久,她便成了夜总会最欢迎的歌手。随着名气越来越大,多家夜总会争相邀请,最多时,她曾一晚上连赶13个场子。1969年,在艺人文就波的推荐下,20岁的徐小凤顺利签约唱片公司,正式进入香港乐坛。
只花两天时间,她就录制出12首歌,分三张唱片发行。更是凭借一首《卖汤圆》成为了家喻户晓的歌星。如同天生属于舞台,没有营销,没有包装,徐小凤就这么不急不徐地在乐坛闯出了一片天地。
02
上世纪七十年代,香港乐坛群星璀璨,徐小凤却闪着独特的光芒,奕奕生辉。她没有像其他歌手一样,劲歌热舞,活力四射地展露青春,而是轻歌曼舞,浅吟低唱,韵味十足。她的歌声给人一种慵懒又舒适的感觉,犹如微风轻轻掠过心头,让人轻轻一颤,不自觉地便沉浸在其中。
这样具有魔力的声线,几乎没人能出其右。而且她在任何场合,都会穿束腰的古典长裙,尽显细细的腰身,雍容中透出妩媚。凭借极富磁性的嗓音,和优雅的台风,徐小凤成了香港乐坛标签式的人物。此后,她更靠一首《随想曲》,获得香港电台十大中文金曲奖,奠定了歌坛殿堂级地位。歌迷们把她跟当时红遍大江南北的邓丽君相媲美,以致于流行这样一种说法:“台有邓丽君,港有徐小凤”。
风头最劲的时候,她的出场费,比当时的“四大天王”刘德华、张学友、黎明、郭富城加起来还要高。不仅在香港,徐小凤在台湾唱片的销量也连续多年稳居第一,成为奇迹。值得一提的是,她也是唯一一个让央视春晚破例的人。央视春晚曾多次向徐小凤发出邀请,这是很多明星梦寐以求的事,她却因抽身乏术,只好婉拒。为了能在春晚有她的节目,最终央视节目组决定为她晚会修改规则——请她在香港录好歌曲,然后在春晚现场播放了她歌唱影像。
于是,在1989年央视春晚上,徐小凤成为了首次以录像形式出现在观众面前的女歌手。这样的演出方式,对于央视春晚来说,空前绝后。然而,这样的殊荣,并不是徐小凤的巅峰。
在娱乐圈,女艺人很多情况下拼的是青春和颜值,徐小凤却“越老越红”。1992年,她43岁时,在香港红墈体育馆连开了43场演唱会,这个纪录至今无人打破,连被称为“歌神”的张学友都没做到。
03
从出道起,徐小凤的人生就像开挂了一般,名利滚滚而来。可她永远一付“荣耀与我无关”的样子,为人处事低调谦和,从不张扬。别人生怕被超越,她却非常愿意把经验分享给他人,还有意提携后辈。梅艳芳就是翻唱她的《风的季节》出道,将她视为恩师和偶像。
周润发和刘德华都在公开场合感谢过徐小凤的帮助,刘德华更称呼她为“妈妈”。对同行古道热肠,对媒体她也毫无架子。有一次徐小凤演唱会上,香港名嘴查小欣试探地问:“可不可以先接受我的专访?”从不轻易许诺的徐小凤破天荒同意了:“你是今晚第一个提出采访要求的人,我答应你。”没过几天,徐小凤果然打电话,跟查小欣商谈采访事宜。之后,徐小凤去别的电视台接受采访时,都是同样的服饰、装扮,连手包都是同一个,以示公平。
正是这样的为人处世,让舞台上万众瞩目的徐小凤,负面新闻极少,更是和绯闻绝缘。似乎上天从来不会把好运全砸在一个人身上,在事业上顺风顺水的徐小凤,却终其一生都没有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早在1974年,她和第一丈夫郑永福低调结婚。可惜仅过了五年,他们的婚姻便走到尽头。直到今天,徐小凤也没有说出两人离婚的真正原因。徐小凤唯一高调承认的一段感情,是1980年和第二任丈夫廖晖的婚姻。她和廖晖相识于一次买车的经历,就像在对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坠入爱河。
交往一段时间后,徐小凤幸福地对外公布和廖晖的婚讯。然而,这段被大众祝福的婚姻,仅仅维持了半年,便黯然落幕。原来,婚后廖晖要求徐小凤放弃事业,跟他去美国定居,而且,必须要改国籍。徐小凤认为自己做不到,她离不开心爱的演唱事业,更不愿改变国籍。最终协商无果后,两人以离婚告终。对这段婚姻,徐小凤有遗憾,也有不舍。“我本想跟你淡然退,无奈此去不易……”她在《无奈》中凄美的唱词,就是当时内心的真实写照。两次感情创伤,让徐小凤把自己包裹得更紧。此后几十后,她再也没有向任何人打开心扉。
有一次,徐小凤接受采访,记者问她:“一个人生活,会不会感到孤独?”她说:“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人很难,但真的错过了,也不必强求。想想得到那么多人认同,又很幸运地遇到一些好歌,这些幸运,便盖过了许多无奈。”有的人不开心,是因为总是看见“失去”,而徐小凤却总能看见“得到”。所以,别人眼中的“孤独终老”,对徐小凤而言,却是“不将就”的从容坦然。
04
在外人眼里,徐小凤永远一付不争不抢,气定神闲的模样。也正是这份淡定,反而让她“财运亨通”。
八十年代时,随着钱越赚越多,怎么理财,成了徐小凤面临的问题。当时,人们疯狂炒股,将大把大把的钱全投进股市,收益颇丰。徐小凤却看到那些炒股的人整天行色匆匆,手里拿着BB机跑来跑去,认为极不体面,特别不想成为其中一员。于是,她听从母亲的建议,把钱投到了楼市,渐渐地,她名下有住宅、商铺、别墅等16个物业。她将这些房产租给不同需求的人,一年下来,租金收入十分可观。到了九十年代,香港楼价飙升,徐小凤名下的房价不断翻番,她很快资产过亿,成了名副其实的富婆。她因为没有盲目跟风,也不急功近利,反面无心插柳柳成荫,赚得盆满钵满。
名利双收后,徐小凤越发低调、谨慎。她曾说:“高处不胜寒,还是做个平凡人好些。”于是,没有郑重宣布,也没有高调隐退,而是很自然地将自己逐渐从娱乐圈抽离,生活重心转到了其他地方。当数年后,有人再见到徐小凤,眼前是一位雍容富态,一脸愉悦平和的平凡女人。
如今75岁的徐小凤,过着安逸舒服的晚年生活,没有因为无儿无女而过得不顺心,每天看书、听音乐、和朋友聚会,精神和物质生活都十分富足。去年6月末的大湾区晚会上,徐小凤罕见登台,连唱3首歌也是全场独一份的待遇。有人说,徐小凤似乎得到了上天的偏爱,一生顺风顺水,令人羡慕。其实,人生不在于是否抓到一手好牌,而在于能不能打出最高水平。想要的努力争取,得到时好好珍惜,不沉溺于过去,不纠结于未来,真正能成就自己的,是做好当下。这,也许就是徐小凤幸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