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母亲年龄大了，腿脚不灵便了，她依然每晚坐在屋外望着漆黑的夜。

她，个子高，有些微胖，眼神在白发下边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可是她每次守望夜晚时眼里会泛出光，似乎夜夜懂她，想给她一些安慰。

“妈，不早了，快起来回去休息。”我说道。

她动了动头，继续坐着，没有回应，我就放大音量再喊了一句，她才回过神来，说“知道了------”

我知道，她这句话说了很多年，可能在我记事起，她就每次这样说。她没有动，还是看着黑色的夜，夜也像能听懂一样，他们彼此对视，又彼此默语，在与时间拉锯。时间变了，她老了，皱纹在黑夜里虽然看不清晰，可她在我的心里一道一横我却记得。

她还是没有动，我就走过去坐在她的跟前，她没有注意到我，我就放轻了呼吸，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但却听到了夜晚鸟叫声，叫声由远及近，像孩子在呼唤母亲------

我爸爸从屋里拖着沉重的脚步声出来了。

“你们怎么还没进屋，都快十一点了”，说着，他就点燃了一根烟，在烟火燃烧的瞬间，妈妈说了一句：“你还抽烟，天天咳嗽那么厉害，就是不听，以后怎么办？”

原来她一直听到我说的话，可能不想让我打断她。

我就再说了一句，“妈，快进屋，天气都凉了，明天还要起来去锄地呢？”

妈妈回过头来说：“哦，知道了。”

这时候我爸声音放大了，“赶紧给回走，天天这样，看我不在了，谁还管你---”

我看到她起来了，可能由于坐久了，她起的有些艰难，我过去搀扶了一下她，带她进屋去了。她什么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