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夫君从军十五年,和外室在边关诞下两子一女,如今终于要返京

猫猫小说盒子 2024-08-13 10:58:52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走了。

她们明知道在我不是那种能吃亏的主。我是有钱,但是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没有利益互换,傻子才会无私奉献!我是商户出身,就是这么唯利是从!

……

当我和孩子们收拾妥当,到了侯府门口时,就看到侯府老夫人和婆母带着那母子四人围着侯府的马车,言笑晏晏地要上车。

见到我,老夫人和婆母当即冷下了脸。

老夫人语带不悦道:"我们又没叫你,你跟来凑什么热闹?这些年,你没少进宫,少进这一回少不了你一块肉。可怜莘儿和她的孩儿们在边关受了多少苦才能熬到如今回京,如今正是她们见见京都世面的时候,我做主今天的庆功宴就由他们母子四人代表侯府主母和嫡子嫡女进宫参宴。你就别出来碍眼了,带着你的子女回你的院子去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心直口快的女儿憋不住,当场开口驳斥。

"曾祖母,您老糊涂了吧,居然要带着不知从哪里领回来的乡野村妇和她的奸生子女们去宫里代表侯府的脸面,你是怕侯府不会成为京中笑柄?"

老夫人气得鼻子冒烟。

向来因为病弱,总以弱柳扶风形象示人的婆母,变得言辞狠厉起来。

她训斥我女儿:"长辈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满京城的贵女,没有像你这样当众顶撞长辈的。

果真是商户女教养出来的女儿上不得台面。

另外,你怎么能说你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是奸生子女,他们可是你的亲哥哥,和弟弟妹妹。

下次你再敢这样当众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还好,侯爷不止你们这一双子女,否则,我们百年侯府就真的后继无人了!"

面对三个奸生子女时,老夫人和婆母就表现得和颜悦色,端的是慈祥长辈怜爱后辈模样。

一面对我的儿女们,她们就变得满脸挑剔刻薄,这不满意那不满意的。

小时候我的孩子们还会因为得不到长辈的喜欢和关爱而伤心难过。

后来我告诉他们,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不喜欢我们的人,我们再怎么讨好别人还是不会喜欢我们的。保持距离就行,不需要上赶着去讨他们的欢心。

并不是每个长辈都是好人,也并不是每个长辈都值得我们尊重的。

久而久之,我的孩子们也想开了,他们不再奢望侯府长辈们的喜爱,只保持表面的尊重和礼节,背地里能躲着不见就不见,眼不见为净。

"姑母,您顺顺气,为他们这些人生气,不值当!"白莲花婆母抚了几下老夫人的后背。

然后剜了我一眼,正色道:"悦儿如今才14岁,如果没有人教她,她断然不会说出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是奸生子这样的话!

叶氏,是你教女无方,身为婆母,我有权责罚于你。

今日我就立立侯府的规矩,今日这宫你就别去了,我罚你同你的子女回你的院子里闭门思过三日,三日后看你们表现再决定是否放你们出来!

你如若不从,待会儿见到我儿,我定然会狠狠告你一状!"

闻言,女儿气急,刚要上前理论,被我拉住了。

我道:"婆母好大的口气,方才宫里人特地到我的院子里宣的口谕,说是感念我和娘家叶家十几年来对国库和边关粮草的支持,捐赠了金银财宝无数,今日大军得胜归来,理应有我的一份功劳。

所以皇后娘娘专门命人来我院中传了话,宣我同子女们一同入宫庆贺,难道婆母您比皇后娘娘还大,可以不将皇后娘娘的口谕放在眼里,要关我的禁闭不让我进宫?"

"婆母,您这是老糊涂了,还是觉得可以仗着夫君那点军功就可以藐视当朝皇后,不尊皇后娘娘的懿旨,传出去只怕会让有心人会以为,是侯爷居功自傲,不将皇室放眼里呢!。"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我就不信这两妖婆还敢关我的禁闭!

"放肆!叶氏,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婆母气得嘴唇发紫。

"混账"老夫人一声怒喝:"叶氏你不要胡言乱语,我们侯府什么时候藐视皇后,想抗皇后懿旨不尊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不要祸从口出,害了我们侯府。

这宫你要是愿意去你就去吧。只是到时候,宴儿会当众向圣上求娶柳儿为平妻,你不要觉得难堪就行!

到时候别怪我们不给你留脸面!"

我耸肩摊手:"你们带着一大堆奸生子去丢人现眼你们都不觉得难堪,我难堪什么呀!"

老夫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明明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了,却又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

在侯府十几年,她们最是知道我的脾气。

若是让我不痛快了,她们会比我还不痛快。

我只能顺着,不能受委屈。

过去十五年,她们吃了太多亏才总结出来的。

她们总以为熬到侯爷回来了,就有人能拿捏我了。

可惜,可能要让她们失望了。

"这位就是姐姐了吧!"一位衣着朴素,但看着还算干净整洁的女人,眉眼含笑地同我打招呼:"今天我和孩子们刚回到侯府,都忙着去收拾自己的院落去了,还没得空去姐姐的院里看望姐姐,我原以为姐姐会先来探望我的。

在边关时,侯爷就常跟我提起姐姐,说是姐姐在京城操持侯府,虽然成效不大,但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让我回到京城后与姐姐和睦相处。

希望姐姐能同我和侯爷同心,不要因为侯爷、祖母和婆母待我和孩子们更好,就迁怒于他们。

他们也只是要弥补我和孩子们在边关吃的十几年苦罢了。"

这茶言茶语里的明嘲暗讽的意味儿不要太明显。

一则怪我不大度,没有先去拜见她。

笑话,从来都是妾室来拜见主母,哪里有主母主动先去探望妾室的?

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我才不会做。

二则,讽刺我占着侯府主母的位置,掌管家权,却把家管得不怎么样呗。

要是真的是我管得不怎么样,侯府众人为什么不收回掌家权自己管?

噢,他们也不是没收回过,只是没几天就哭着求着我重新掌家罢了。

三则向我炫耀她和她的孩子更得宠,让我羡慕嫉妒呗!

可笑,我有富可敌国的娘家,还有十个侯府都比不上的私产,我会羡慕嫉妒一群穷鬼?

我还没开口回怼,我女儿倒是急吼吼地先说话了。

"哪里来的村妇跟敢我娘亲攀姐妹关系?

我瞧着您眼尾的皱纹都要耷拉到下巴了,站在五十多岁的祖母身边像一对姐妹,明明比我娘亲老还比我娘亲丑,怎么好意思叫我娘亲姐姐?

另外您说您以为我娘亲会先去探望您,请问,我娘该以什么身份又以什么礼仪去探望您呢?

主母探望妾室?外室?还是无媒苟合的荡妇?"

女儿毫不留情面的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她说的话不假,过去十几年我在京城养尊处优,天天好吃好喝注重保养,还有用不完的胭脂水粉,我跟我十四岁的女儿站在一起,别人都说我们像姐妹。

柳氏在边关饱经风霜,还连生三胎,又要照顾男人又要照顾孩子,偏生我的夫君齐宴又不是能过苦日子的主,他的军饷和侯府每月寄过去的钱,都不够他与那群同样跟他在军中混军功的狐朋狗友们吃吃喝喝的。

他们母子四人日子过得清贫,自然比不上在京城娇养的我。

"你住嘴!不许你侮辱我娘!我娘说了,不被爱的才是妾室,若不是因为你,我娘早就嫁给我爹在京城享福了!"这时边上一个看上去憨憨的,个头比我儿子矮上半个头的男孩愤愤说道。

我女儿冷笑一声:"既然如此,爹和你娘是真爱,当初为什么要娶我娘进门呢?

怎么还能跟我娘生下我和我哥哥呢?

都过了十五年了,这么长的时间里,爹为什么不休了我娘娶你娘,然后再把你们接回来京城享福?

还是爹觉得,你娘和你们,都不配过好日子?"

女儿简直是我的嘴巴替!

"才不是,爹说了,今天他会请旨娶我娘为平妻,到时候我娘就是与你娘平起平坐的正室夫人,甚至可以把你娘贬为妾室。

以后我就是侯府世子,侯府的继承人,而你们,以后只能在我手底下讨生活!

哼,我爹还说了,以后要是我实在不喜欢你们娘几个。

把你们打发得远远的看不见就行,要给你们留口饭吃,不要对你们赶尽杀绝。"

"我看,你们根本不配我善待你们,你们等着,等我当了世子,第一个件事就是把你们打发到庄子上自生自灭!"

我看着面红耳赤的,比我儿子还年长的男孩,差点笑不过来:"那我还要感谢你爹的仁慈以及你还愿意留我们一命?"

"够了!"老夫人跺了跺手里的拐杖:"叶氏,你跟孩子们计较什么。你要进宫,自己另外找马车去吧,这侯府的马车坐不了这么多人。"

说完就在佣人的搀扶之下,狠狠地踩上在地上弯着腰等她上车的马夫的背上,上了马车。

婆母睨了我一眼,拉上旁边一小女孩的手就要上车,却拉了半天拉了不动,她回头,才发现那个看着比我女儿小不了一两岁的女孩,正直勾勾地盯着我女儿看。

"嫣儿,你看什么呢?"婆母问。

女孩回神,随即勾起一抹甜甜的浅笑,对着我女儿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姐姐了吧,姐姐你的衣服首饰可真漂亮呀,我在边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衣服首饰。"

她那双眼中流露出来的满满的艳羡,要是手被人牵着,她都想上前伸手摸一摸。

只是,那眼神中,其中夹杂的不甘和贪婪,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我女儿对她也心生不喜。

她扬起了头,斜眼俯视她:"喜欢啊?喜欢叫你娘买给你啊!

我这全身上下的衣服首饰加起来上千两都有了,全都是我娘用她的嫁妆给我买的。

哦,我忘了,你娘是无媒苟合,奔者为妾,没有嫁妆!"

说完女儿用鼻孔"哼"了一声,抬头挺胸地朝街对面走去。

那里已经停了一辆比侯府马车宽敞和富丽几十倍的马车。

马车上赫然印有"大晟第一皇商"的印记。

"大晟第一皇商"是当今圣上亲封给我娘家叶家的。

"大晟第一皇商"的印记,也是圣上亲自颁发的。

我朝老夫人和婆母摆摆手:"我娘家的马车来接我们母子三人了,先走一步!"

就侯府那破马车,我才不稀罕坐呢。

...

这是场极盛大的宴会。宫门口人影攒动,停满了各府的马车。

身份越高,马车停的位置就离宫门越近。

加盖着"大晟第一皇商"印章的叶府马车,畅通无阻地停在了亲王们的马车后面。

不是我们身份高,而是各路王爷和世家们给叶家面子。

我和嫂子刚从马车上下来,周围便有一大群人围了上来。

都是各府的贵夫人和贵女们。

她们嘘寒问暖,脸上都带着真诚。

儿子女儿告别了我们,就匆匆跟着候在宫门口的公主皇子们走了。

我和嫂子则在贵妇和贵女们的簇拥之下,随意在宫里逛着。

被人簇拥着,一口一个"候夫人"的叫着,我很是受用。

偶尔瞥见老夫人领头的侯府那一群人,被人指指点点和鄙夷。

"堂堂侯府,怎么能领着一群下人进宫,这天大的喜事,也不好好拾掇一番,这是不重视吗?

如今这太平盛世,国泰民安的,也不怕这副寒酸样犯了圣上的晦气!"

"他们哪里是下人,是柳家那位与人私奔的庶女,当年谣传她是一个落魄书生跑了,没想到原来是勾搭上了永昌侯啊!"

"可不是,听说她的长子比侯夫人叶氏的孩子都大上几个月呢。"

"原来私奔前就已经珠胎暗结了呀,可真是不要脸啊。"

"听说啊,柳家已经她除出族谱,不认她这个女儿了,哪怕如今侯爷立了军功回京,柳家人也不待见他们。"

"柳家的营生都跟叶府有关联,怎么可能舍小失大?一个庶女罢了!"

"这永昌侯,真不地道,叶娘子在京城本本分分,做了那么多善事,这么些年,都是一个人照顾一家子老小,打理侯府家业,靠着娘家帮扶才养活了侯府几百号人,如今刚立点军功,就明目张胆地带着

外室和私生子女出来招摇示人,这不是打正室原配的脸吗,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叶氏留啊!"

"要我说啊,就是叶氏性子太温和了,要是我,早就把那狐媚子的脸抓烂了,再把那群私生子女逐出京都,哪里还给得他们脸面,能这般冠冕堂皇地进宫面圣?"

"反正不管怎么说,永昌侯夫人,我只认叶氏,以后迎来送往人情世故,但凡不是叶氏出面,我勇毅伯爵府就跟永昌侯府断绝往来!"

"我也是!回头我会告诫我的子女们,不许他们跟那些奸生子女往来,上梁不正下梁歪,谁知道一个与人无媒苟合的女人能教养出什么样的孩子来。"

"我也是!我们丞相府也站队叶娘子!

那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看着眼前个个衣着华贵,举止不凡,但偏偏对他们目露凶相,没有好脸色。

他们都瑟缩在大人的身后,面露胆怯。别人越是同情我,就越是鄙夷侯府众人,措辞也越来越不给侯府面子。

侯府众人个个面色难看,他们尤其看不得我被人群簇拥恭维的风光样子。

瞪着我的眼睛,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特别是柳氏,看我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嫉恨。

估计她是觉得,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本应该是她的吧!

想来,他们也是从来没料想到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

他们什么都想不明白,侯爷在边关养着外室和私生子的事一直都瞒得很好。

今天侯爷和柳氏一行人更是分开入京的。

柳氏母子四人不过是在侯府待了一会儿,怎么现在满京都知道永昌候在边关养了外室还生了私生子女的事。

甚至连大儿子比叶氏的孩子都大上几个月的事都知道了。

再说了,按理来说侯爷也是有功之人,大家应当会对侯府宽容一些。

况且侯爷夫妻分离十几年◇养个外室委实正常。

这在京都的世家大族里,这种现象根本不稀奇,甚至,由外室抬为妾室,或者直接扶为正室,也不是没有过。

何至于众人如今表现得如此愤愤不平,纷纷站队,指责侯府。

大家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再说了侯府养谁做外室,扶谁做正室,都没碍着着别人什么事吧。

他们为何如此不给侯府面子?

侯府众人还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宴会要开始了。

大家按身份地位列席入座。

侯府因为侯爷后勤军的将军职位,被安排在第一排中间靠后的位置,刚好能看到皇帝的大致轮廊。

不出意外的,齐宴身侧除了端坐着老夫人、婆母、还有柳氏母子四人。

而我,自然识趣,不会去挤着他们坐。

也省得跟他们一样被人指指点点,被人当成笑话一样观赏。

尽管只是匆匆一瞥,我还是能看到老夫人和婆母向我投来的愤恨的目光。

倒是齐宴,我本以为他跟侯府诸人一样,应该是不待见我的,没想到他看我的眼中竟然有几分惊艳是怎么回事?

我眼角余光还看到旁边的柳氏狠掐了他胳膊一把。

我只觉得可笑。

叶府的座位虽然在第二排,但是比侯府的更靠前,就在亲王的后面。

我父母远游去了,我的哥嫂自然给我和我的子女们留了位置。

在这里,能更清楚地看到端坐在上首的帝后的表情。

在皇帝一番豪言壮语后,开始论功行赏。

首功当然是元帅,军师,以及冲锋陷阵的将军和士兵们。

有封王封侯的,有士兵当上将军的。

除了身份上的提升,还有良田府邸,金银珠宝等财务方面的赏赐。

封赏官按照封赏名录上的名单,念到永昌侯齐宴时,封赏官还没开始唱他的功绩。

齐宴就迫不及待地走了出来,跪在下首。"启禀陛下,臣愿意用军功讨赏!"

皇帝今天心情极好,自然笑允:"爱卿请讲!"

然后齐宴当着满朝功臣及家眷们,开始述说这些年在边关的不易。

又讲到他与柳氏是如何的青梅竹马,相知相恋,后来又迫于父母之命媒她之言娶了我云云。

然后便又讲述柳氏是如何不顾名声名跟他远赴边关,十几年如一日地照顾他以及为他生儿育女。

真的劳苦功高!

他感念柳氏的付出,如今想要用军功向皇帝讨赏,请皇帝赐婚他与柳氏,让她以平妻的身份进门。

我知道齐宴的打算,他也自知柳氏与他私奔生子,长子还比婚生子年龄大,多少会落人口舌。

为了让柳氏和孩子以后在京中能有些脸面,所以他当众请旨赐婚,一则要向满京的贵人展示他对柳氏的重视,以后轻视她柳氏就是轻视他永昌侯。

二则,只要得到皇帝赐婚,日后别人顾及皇家颜面,自然不会再出言置喙柳氏的身份和孩子的出身。

齐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算计和对柳氏的深情里,全然没注意到他说的话越多,皇帝的脸色就越黑。

原来,这些年,叶家在我和哥哥的经营之下,已经做到了晟国首富,只是,我和哥哥深知,要想富过三代,必须要有权贵撑腰。

然而,这满京的权贵,谁又能贵过皇帝。

于是哥哥大手一挥,通过皇后娘娘的引荐,进宫面圣,不仅将叶家的半数家财奉上,还将叶家的所有产业分了六成的利给皇帝充盈国库。

叶家家大业大,哪怕是只有四成的利,也够叶家全族上下吃上几辈子都吃不完了。

财富太多,保不住,会成为全族的祸端。

从此,叶家赚的钱再多,都没有皇帝赚得多,叶家全族上下,光荣地成了皇帝的打工人。

皇帝为了保住他的利益,自然也会保住叶家的利益。

不仅如此,皇帝还下放了很多敏感领域的经营权给叶家。

也因为叶家的识趣和慷慨,皇帝亲封了叶家"大晟第一皇商"的名号。

也亏得我哥哥争气,没有因为跟皇帝有了利益上的挂钩而膨胀,反而更清楚地明白一家独大早晚会来横祸,于是很多皇帝分发下来的产业,我们都乐于与其他商户合作分享。

我们更加兢兢业业地发展经营,不仅在大晟国内取得巨大的成功,还成立了大晟商会,将铺子开到了几乎大晟国能到达的所有国度,不仅我们叶家赚钱,也带着大晟的其他商号赚到了钱。

最近十年来,大晟的营商环境有史以来最好,民间到处是一片繁荣的景象。

因此,大晟国库充盈,物资富足,边关的将士们粮草物资无忧,自然能打胜仗。当然这些不全是叶家的功劳。

归根究底是皇帝贤明,知人善任的结果。

本来今天的论功行赏是有几大皇商的,我们叶家更是头一家。

但是,为了避免给别人错觉,说大晟的军队是商户们养的云云,抢了皇帝和兵部的风头。

另外皇家,也忌惮商户与朝中权贵交往过密,导致权钱交易,故而在朝堂上很少有商户能露脸的机会。

所有,给皇商们的封赏留到最后一笔带过。

就算如此,皇帝心里明镜似的非常清楚叶家对大晟国的贡献,更清楚地知道,尽管我已嫁入永昌侯府,但是叶家的产业有三成左右是我在打理。

这些年,我在京都乐善好施,几乎散尽了嫁妆,将自己的名声经营得极好。

齐宴本身资质平庸,年少时就是京中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在军中能混到后勤将军的地位,少不了是看在我和叶家的面子上。

每每前线有十分紧需的物资时,元帅或者军师不是第一时间给皇帝或者兵部申请供应,而是命人快马加鞭到叶家各地的商号传话,叶家诸人自然全力以赴,以军需为第一要务,不敢耽搁。

因此,元帅军师和头部的将领们,几乎没有不卖叶家面子的。

齐宴作为叶家的女婿,自然得到了优待。

可惜,他原本只是去混个资历,好以后回京了去兵部领个闲职,乍然间被元帅提拔为后勤军清点和看守物资的将军,还以为是军中是看中了他永昌侯的身份和才华才提拔的他。

他并不觉得他是沾了叶府的光。

如今,齐宴当了这个挂名的闲职将军,倒让他膨胀起来了。

不仅养了外室生了一群私生子女,还要当众求娶平妻落我的面子。

皇帝若是同意了他,就表明皇帝对我和叶家的轻视。难免让我和叶家寒心。

皇帝若是不同意,那就是在这高兴的日子里驳了有功之臣的脸面,也很扫兴。

所以,皇帝脸不臭才怪呢。

好在,皇后娘娘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只见皇帝嘴角上扬,想来是有了很好的主意。

然后皇帝当场就宣布了。

同意了齐宴用军功换取娶柳莘莘为平妻。

同时封我为一品诰命夫人,齐宴永不得休妻,除非我自愿提出和离。

封我的儿子齐枫为永昌侯府世子,我的女儿为乐安郡主。

之后,再没有提其他财务方面的封赏了,皇帝挥一挥衣袖,匆匆叫齐宴退下,忙着封赏下一个。

他多大的脸面啊,耽误大家这么长的时间。

齐宴有些惊愕,这就完了,他在边关十五年到头来只得了一个平妻?

侯府众人脸色说不上的复杂。

他们好像如愿了又好像没有完全如愿。

出乎意料地,皇帝居然大手一挥,给哥哥封了个兴国侯,虽然没什么实权,也没有食邑,但是子孙后代不再受制于商户的身份不能科考。

这着实令我和哥哥惊喜了。

……

封赏结束,紧接着就是大家吃吃喝喝,表演节目。

几位皇子公主为了助兴,连同一些京中的公子贵女,做一些才艺展示。

我的儿子女儿都有节目。

我儿子与众人现场比试书法,题字,还现场作了诗,歌颂如今的太平盛世和国泰民安十分应景!

他举止大方,惊才绝艳,获得了满堂赞誉。

我女儿的舞剑和古琴也是冠绝整个京都贵女圈,赢得满堂喝彩,被誉为京都第一嫡女。

侯府诸人眼睛看呆了。

想来,他们平时极少关注我的一双儿女,甚至因为不喜我的作风做派,连带着不喜我的儿女。

他们倒是没想到我的子女竟然能如此出众。

我的子女才华横溢,惊才夺目,反衬出龟缩在齐宴和柳氏身旁的几个私生子,胆小怯懦,和小家子气。

帝后当场赞誉我教子有方。

我们母子三人出尽了风头。

...

散场时,皇后娘娘留了我去她宫里坐坐,我顺道跟她求了一道和离的懿旨。

如今的侯府,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继续待着的意义了。

我嫁进侯府,最大的价值就是,利用侯府夫人的身份,出席各种宴会,几乎结识了京中所有的权贵。

初到京城的那几年,我是京都有名的散财娘子。

靠着丰厚的嫁妆,投世家夫人们所好,甚至"不求回报"替几个世家大族解了燃眉之急。

在我的谋划之下,"意间"帮了皇后娘家一个大忙,经过几年的经营,顺理成章地能跟皇后娘娘搭上话,谋划了一番,将双方的利益绑定。

我这算是彻底在京都贵妇圈站稳了脚跟。

我嫁到京都的最大目的,就是给叶家找到可靠的靠山。

侯府,只不过是给了我身份上的便利。

如今叶家的靠山稳固,还封了侯,已经不再需要我以侯夫人的身份四处走动去笼络人心了。

现在的永昌侯府成了京都笑柄,我不想委屈我自己每天去面对那一群烂人了。

最近几任永昌侯都很平庸,还挥霍无度。

再加上,老夫人当初就是靠手段才上位的永昌侯夫人,然后再安排自己的白莲花外侄女也就是我现在的婆母,挤走公爹的前未婚妻,然后上位成新一任的侯夫人的。

这样方便她们姑侄俩掏空本就日落西山的侯府接济娘家。

都说娶妻不贤,毁三代。

侯府彻底是烂到根子里没的救了。

我可不想再委屈自己耗在侯府中蹉跎人生。

侯府对我来说唯一的价值就是,就是那个世袭的爵位。

如果我儿还能有更好的身份和前程,我也是不稀罕的。

现在还没有更好的选择之前,我还是希望我的儿子继续当这个侯府的世子。

如今儿子是亲封的侯府世子,女儿是郡主。

他们都有了身份地位,不会因为有一个和离的母亲而受到非议和歧视。

反而继续在侯府耗着,只会让腐烂的侯府名声牵连了他们。

我计划好了,要给女儿在京都置办一个郡主府,和离后我和女儿住进去。

儿子呢则送去衡山书院读书,准备来年的科考。

总之,就是不想和侯府众人同住一屋檐下了。

....

我回到侯府时,有些晚了。

齐宴居然面色铁青地坐在我的屋子里等我。

我面露不解,还不待开口,他倒先先发制人了。

他道:"你去请旨求帝后废了齐枫的世子之位,改立阿晋为世子。"

我冷哼一声:"凭什么!"

"就凭莘儿在边关陪了我15年,凭晋儿他们子啊边关吃了十几年的苦。而你和你的儿女们在京城享了十几年的福,是你欠他们的,应该补偿给他们。"

我不怒反笑:"可笑,我是嫁给你才能在京城享福吗?我随便抓一个京都的世家子或者贩夫走卒,我都能享一辈子的福,甚至还不用守十几年的活寡。我不亏欠任何人。"

"我不仅不亏欠侯府任何一个人,相反,侯府靠我能维持了十几年的体面,是侯府欠我的,我不叫你偿还我就不错了,还想夺我儿的世子之位。"

齐宴气急败坏道:"你别不知道好歹,你一个商户,能嫁进侯府成为候夫人,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你不要不知感恩。你若是执意不肯让出世子之位,那便把侯府的管家权和所有产业都交上来!"

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我求之不得,立马让桂枝去拿了管家对牌,库房钥匙和所有账本放到齐宴面前。

齐宴看到我如此干脆利落地交权,有一瞬的愣怔。

想来他以为我会舍不得这侯府的管家权和侯府产业的管理权。

他只是吓唬吓唬我,让我妥协罢了。

齐宴攥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明显是在盛怒的边缘,但看得出在隐忍。

他闭了闭眼,像是做了极大的妥协和牺牲般。

他睁眼,攥紧的拳头也松开了。

他沉痛道:"好吧,只要你肯让出齐枫的世子之位,以后我每月至少有十天来你这过夜行了吧?"

"什么?"我惊呆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还不满意?叶氏,我娶你不过是祖母和母亲的主意,并非我愿意的,我心里只有莘儿,我也答应过她,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个妻,现在我和她都愿意做出让步,每月匀你十天,已经是我们能给你的最大限度!"

我气笑了。

我都懒得跟他废话了。

二话不说拿出皇后娘娘盖过印章的和离懿旨,递到他的面前。

看到和离书,齐宴满脸的嘲讽。

"和离?叶氏,你不要欲擒故纵,十天已经是能给的最大让步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冷笑一声,听着这种人的废话太多了,我都担心我会被他的愚蠢传染。

"桂枝,送客!"

桂枝和我屋里的几个丫鬟上前就把他架了出去。

连带掌家对牌库房钥匙账本等一应事务,都给他搬到他的书房去了。

齐宴满目震惊与不可置信。

"你们干什么,我是侯爷,侯府最大的主子,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我,小心我把你们都发卖了,放手,放开我……"

别看齐宴从军十几年,不仅没有炼出一个健壮的体魄,三十出头的人,还开始中年发福。

我的丫鬟和护卫把他抬出去简直不要太轻松。

齐宴这人,真的是从头到脚,从外表到涵养,真的没一点能让我看上的,甚至还深深的嫌弃。

我居然跟这样的人保持了十五年名义上的夫妻关系。

这简直是我的人生污点。

....

第二天一早,我就命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着手搬东西出府。

看在过去十五年我借助侯府夫人的身份地位,笼络人心,帮着娘家哥哥扶摇直上的份上,我愿意给侯府留下最后的体面。

就是将过去十几年我替侯府赚的钱全部留给侯府。

如果侯府众人以后不再在我面前作妖,我还是愿意睁只眼闭只眼,让叶家帮扶侯府那些产业的生意。

毕竟我儿还挂着个侯府世子的名头,侯府还需要维持些体面。

想当初我刚嫁进侯府时,侯府亏空得厉害,几乎所有的产业的经营权都被抵押出去了,全府上下欠了上百万两的外债。

那些产业,要不是祖上御赐的不能转让,恐怕也早已不复存在了。

我没嫁进来之前的那段时间,整个侯府已经揭不开锅了,还倒欠了府里的下人们好几个月的月钱了。

我嫁进侯府后,不仅要用嫁妆赎回经营权,还要填补亏空许久的外债。

倒贴的事我自然不会做,经过一系列的操作,侯府的债务权转到了叶家,明面上我在管理经营那些产业,赚的钱也送回了侯府库房,其实,所谓的赚钱,也不过是低价从叶家上游进货,再由侯府的店铺卖出,从中赚差价。

只要我愿意,分分钟断了整个侯府的收入。

......

侯府众人看到我这边大张旗鼓地搬东西走人,简直看呆了。

一个个跳出来,让我走可以,但是东西必须留下。

不依不饶拦了很久,直到我拿出盖有皇后娘娘印章的和离懿旨时,一个个又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到一边放我离开。

离开侯府后,我和女儿搬进了哥哥出资给她置办的郡主府。

在儿子去衡山书院前,我们母子三人一起去趟佛寺祈福。

不想路上却碰到了山匪截杀,他们一个个都下了死手,明显是不想让我们母子三人活命。

我们的护卫与他们缠斗不多时,一个领兵的将军路过,将那伙匪徒全部活捉了。

那位将军长得英俊神武,看我的眼神颇为炙热。

他自告奋勇,护送我们母子三人上山。

我的儿子对他颇有好感,两人一路上谈笑风生,很是相投。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对父子。

……

后来查明,那伙匪徒是永昌侯雇凶杀人。

他们不满我儿子占了世子之位,挡了私生子继承侯府的路。

只要我儿子死了世子之位就是私生子的。

我女儿死了,女儿名下的郡主府和宫中赏赐的那些金银珠宝就都是侯府的了。

而他们之所以要我的命,纯粹是看我不顺眼。

齐宴下了大狱,判终身监禁,并被剥夺了永昌侯的爵位,我儿子齐枫成了新一任的永昌侯。

齐宴不甘,闹着要见我。

看在我儿得了个永昌侯的身份上,我决定给他这个面子去见他。

到了牢里,他先是要求我想办法救他出去。

他知道我肯定有办法。

我确实有办法,但是我不想救。

他对我儿动了杀心,放他出来就是增加我儿的安全隐患。

他目眦欲裂,十分憎恨地问我,为什么对他如此绝情,既然嫁给了他为什么就不能安分守己,好好对他和侯府。

明明我和叶家那么有钱,为什么就不能给侯府。

为什么我宁愿把嫁妆拿去捐赠做慈善,也不愿意给侯府。

为什么哪怕我给侯府填窟窿了还要让叶家握着债权拿捏侯府。

为什么我和叶家对谁都很亲厚,唯独对侯府不假辞色。

我们不是姻亲吗,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侯府。

我笑了笑,打算让他坐牢也坐个明白。

原来侯府老夫人到江南提亲后,我和哥哥亲自到了京城将侯府的过往和我要嫁的小侯爷的生平都调查了个清清楚楚。

我跟踪齐宴,看到他与柳莘莘约会,听到了他们的密谋。

那天,春风和煦,细柳如烟。

齐宴和柳茵茵这对痴男怨女,隐在湖边如瀑般的垂柳下,情意绵绵,互诉衷情。

柳茵茵幽怨道:"一想到宴哥哥你要另娶他人为妻,莘儿的心就像是被细细麻麻的针扎一样疼!"

齐宴握紧柳茵茵的双手,神情激动:"莘儿,你是我此生唯一挚爱,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我之所以娶她一介商户之女,不过是看在她嫁妆丰厚,又善于经营,能填补侯府亏空,能将侯府名下产业扭亏为盈,充盈侯府。

如此,将来你我的孩儿,才有丰硕的家业可继承。"

说到此处,齐宴伸手抚上柳莘莘还盈盈一握的腰肢和腹部,目光缱绻温柔。

"我祖父辈,父辈两代人挥霍无度,又无甚功勋建树,如今的侯府只剩空壳。

我父已逝,祖母年迈,母亲病弱,还有一个未出阁的妹妹需要张罗婚嫁,一群老弱妇孺和入不敷出的产业,如果莘儿你此时嫁进侯府,只会跟着我受苦。"

"不过,莘儿你放心,我对她半点私情也无,不过利用罢了。

明日成婚,我定会为你守身如玉,绝不会碰她。

我只在她房中待上半宿,让外人误以为我们已圆房,如此哪怕日后她受不住侯府的磋磨,也不好悔婚再嫁。"

"我已将侯府所有的银钱上下打点了,后日我就要随军去边关混军功。

我已在边城置办了一处宅子,你与我同去,我们在那边生儿育女,过我们的神仙日子。

等我攒够军功回京,就抬你为平妻,你我的孩儿还是尊贵的嫡子嫡女。"

"日后,若是那商户女识相,安分守己,好好照料侯府,侯府还有她的一席之地。

如若她敢心生不满,心怀怨怼,一纸休书事小,惹我不高兴,让她缠绵病榻,京中多得是病死后院的嫡妻原配。

届时,候府就只有莘儿你是唯一的当家主母了!将来的侯府,必需由你我的孩儿来继承!"

柳茵茵泪水连连:"宴哥哥,莘儿本就命苦,生来就是庶出,在家中也是受尽了嫡母和嫡兄弟姐妹们的磋磨,生存艰难。

莘儿自小就发过誓,此生绝不与人为妾的,可是,可是谁叫我遇上了宴哥哥呢!

我真心爱重宴哥哥,所以可以不在乎名分,未婚先孕,愿意同宴哥哥你私奔,宴哥哥你可千万不要负我!"

"宴哥哥,千万不要让莘儿输!"

齐宴抚上柳茵茵小家碧玉的面庞,满目皆是心疼:"莘儿,我此生永不负你!我不仅不会负你,我还会让你过上侯府夫人本该拥有的尊荣和富贵生活,莘儿,你信我!"

柳莘莘扑进齐宴的怀里:"若能如此,莘儿此生无憾了!"

一双有情人,神情激动,仿佛未来的富贵日子已经触手可及。

两人情不自禁地抱作一团,情到浓时,唇齿相依,啧啧水声从柳林中传出。

……

我泛舟湖上,隔着几棵垂柳,仰躺在茂密的荷叶中,听了他们一上午的墙角。

当时我还感叹了一句,好一对情比金坚的痴男怨女!

男方为了家族荣耀,为了心爱之人与孩子,甘愿牺牲自己去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为妻。

女方为了男的,不在乎世俗廉耻,不在乎名分,未婚先孕,私奔为妾。

真是可歌可泣!

当然,如果我不是他们口中那位即将被明媒正娶、嫁入侯府为正妻的冤大头商户女的话,我一定会为他们的爱情鼓掌!

可明明被算计的人是我,当时,我却没有丝毫的愤怒与不甘,眼中闪动的都是兴奋的光芒!

偌大的侯府,只有一群老弱妇孺和庸才,夫君还不回家,家里没有男人主事,那整个侯府岂不是由得我拿捏,施展拳脚,然后鸠占鹊巢?

侯府不仁,算计我在先,就别怪我将计就计,不义在后!

将来的侯府,必定是我的囊中之物!

这场婚姻,大家都目的不纯,就别怪谁比谁更阴毒了!

.......

新婚当晚,洞房花烛。

喝过交杯酒,齐宴就以第二日要出征,不宜劳累为由,拒绝与我圆房,并催促我早些睡下。

我面上笑意盈盈地说好,当着他的面不徐不缓地宽衣解带。

齐宴看我的目光越来越黏腻,不过半晌,他就控制不住他自己,朝我走来,将我扑倒在床。

我勾唇一笑,挥一挥手,房中烛火熄灭,陷入一片昏暗。

齐宴担心交杯的合卺酒有催情效果,偷偷将酒洒进衣袖里,以为我不知。

奈何躲过了合卺酒,却躲不过房中无色无味的催情香。

当然,我对这个男人无意,自然不会真的与他圆房。

在房中与他颠鸾倒凤的不过是我从江南地区高价拍下初夜的一名妓子。

而我则是穿上了婢女的装束,躲过了侯府奴仆们的眼线,到了那间放满我嫁妆并且由我叶家人守着的房间里,与我的有情郎过我的洞房夜。

事前,我喝下了早已备好的坐胎药,这是我叶家花了重金才求来的方子。

据说百试百灵!

第二日,齐宴赤裸着从我的床榻上醒来,看着衣衫不整,对他眉目含笑的我,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和懊恼。

我甜甜地唤了他一声"夫君!"

他一下子懊恼到满脸阴鹭,然后落荒而逃了。

府中的嬷嬷面色不虞地来收走了带血的元帕,如实登记进了侯府的房事起居册。

京都世家大族的后院,妻妾成群,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越是功勋贵胄世家,府中房事登记越是详尽。

新婚第二日,夫君就按照他计划好的那样,将侯府的烂摊子丢给我,随大军出征了。

我到城门处送行,泪眼连连,做足了依依不舍的新妇模样。

齐宴装模作样地提点了我几句,无非就是告诫我在侯府要孝敬长辈,体恤幼小,打理好侯府的产业之类的话语。

我连连点头应声附和,叫他放心出征,无需再操心侯府。

操心也没用,因为侯府很快就成为我向上爬的踏脚石了!

...

后来十月怀胎,在生产前,我就让哥哥准备好了一男一女两个婴儿。

我必然要有一个儿子才能在侯府立足。

但是,有一个女儿,我带着参加各府的宴会,会更方便些。

女儿是嫂子生的,儿子是从叶家支系那里抱来的。

后来我生了一个儿子,嫂子的女儿留下,跟我的儿子凑成了一对龙凤胎。

至于,我儿子的父亲,当年只是我的一个护卫,因为身份地位悬殊,家族不可能同意我跟他的婚事。

后来生完孩子,他被我资助去了边关从军。

他和儿子长得实在太相似,留在身边难免会被人看出破绽。

齐宴一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到边关混了十五年还能混个闲职挂名将军。

我的护卫,本身就武艺高强,他自己又争气敢打敢拼,再加上我和叶家在背后花钱打点支持,大军得胜归来时,他已经是荣耀满身,赫赫威名的大将军了。

听我说完所有的来龙去脉,齐宴气得青筋暴起,却又无计可施。

本来是他们算计我们叶家的,没想到到头来被我们叶家鸠占鹊巢,侯府成了叶家显赫的垫脚石!

这能怪谁呢?

要怪只能怪侯府用心险恶才会引狼入室!

也不想想,我们叶家的钱是那么好拿的?

我告诉他,若是我儿将来科举高中,自己混出名堂来了,永昌侯的身份会还给他齐宴的私生子。

只要他和侯府众人安分守己,不再找我和叶家的麻烦,整个侯府的吃穿用度还能勉强维持,荣华富贵、人前显赫是做不到了,但至少能保证他们有吃有穿有住。

但是你们若还是不安分,我儿会把齐家所有人都赶出侯府。

毕竟我儿现在才是永昌侯,是侯府真正的主人!

齐家所有人,都要仰仗我和叶家的态度才能存活。

说完这些话,我就走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再见到齐宴,也没有再见到齐家任何人。

他们也没有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在京城过各自的日子。

后来我儿高中状元,给皇朝立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功劳后,向皇帝申请了自立门户,皇帝成人之美,还给我儿赐了姓,好巧不巧,居然跟他生父同姓!

永昌侯的爵位还给了齐宴的私生子,也保了齐宴出了牢狱。

但是新任的永昌侯,不仅资质平庸,多年外室子的身份,让他名声奇差,没有了叶家的帮衬,永昌侯府连佣人都养不起,只剩下个爵位。

齐宴和他的平妻,终究没能得到他们想要的荣华富贵,还相看两相厌,都觉得自己被对方耽误了。

而我则与我的大将军再婚,后来又接连生了一儿一女,大将军对我很好,终生不曾有过通房和纳妾。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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