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11月,大来佐武郎出任日本国外务大臣。日方经济团体联合会会长稻山嘉宽致信谷牧副总理:“正如您所熟知,我推荐的大来佐武郎先生,不久前出任外务大臣。所以,他无法像从前那样以民间的角度协助贵方。......我另外推荐下河边淳先生。”1979年12月,大平正芳首相和大来佐武郎外相访华,邓小平副总理见大平首相时,调侃地说:“能否通融一下,让大来先生继续担任我们的经济顾问啊!”表达了中国政府对大来佐武郎出任中国政府经济顾问的高度评价。
1979年12月邓小平副总理会见大来佐武郎外相
中方在总结顾问工作的基础上,经过深思熟虑,谷牧副总理做出了一个在中日关系史上具有深远意义的历史性创举:决定同意日方的建议,成立由中国政府现职官员,以及日本退出政府第一线的官员、专家共同组成的中日经济知识交流会(日方加入“知识”二字,为的是避免在日本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1980年10月上旬,大来佐武郎以日本对外经济关系担当政府代表身份访华,同年10月中旬,日本国土厅顾问、原次官(常务副部长)、日本综合开发研究机构理事长下河边淳访华。中方马洪(时任中国社科院副院长)和对方就成立中日经济知识交流会事宜进行磋商。
01
交流会的名称:中日经济交流会、中日经济知识交流会、中日知识经验交流会、东方学术交流会四种名称,取“中日经济知识交流会”一称;
02
交流会的宗旨:长期的、战略性的问题,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03
固定成员各自7至10人,年会时另加专业人员及辅助人员,总数不得超过20人;
04
顾问:中方谷牧副总理,日方大来佐武郎对外经济关系担当政府代表,稻山嘉宽以名誉会长出席。具体负责人(称“代表”),中方马洪,日方向坂正男;
05
秘书处:日方确定为大来事务所(日本外务省具体参与管理),中方拟设在国家基本建设委员会或中国社会科学院,最终确定设在谷牧直接管辖的国家基本建设委员会;
06
秘书长:日方浅田源次(大来事务所负责人、大来先生秘书),中方李景昭(建委副主任);
07
会议形式:每年举行一到两次年会(考察、分科会不在其内),不对外,不见记者,不宣传,关门唱戏。轮流在日本、中国举行。
10月26日,谷牧在中日双方协商的报告文件上批示:大来已经来中国四次,过去都是到社会科学院做一次报告,同我(少数人)谈一两次。现在提出的固定经济知识交流形式,可以把问题谈得更系统更深入些,马洪同他们谈的方案,我同意。
10月31日,谷牧副总理在人民大会堂接见大来佐武郎。大来说:关于成立日中交流会,我们的意见是:
1
人数各自7到10人。
2
交流会顾问,双方商定谷牧副总理和大来出任,可以的话,请稻山嘉宽会长也出任顾问。日方代表向坂正男,中方代表马洪。日方成员下河边淳、宫崎勇、河合良一、篠原三代平、佐伯喜一、河野力、小林实。中方成员薛暮桥、李灏、邱纯甫、廖季立、李景昭、薛葆鼎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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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处:日方设在大来事务所,浅田源次为秘书长,中方设在国家基本建设委员会,秘书长李景昭。
4
交流会每年开一到两次年会,考察组和临时会议根据情况确定。
5
交流会名称叫“日中经济知识经验交流会”或“东方知识经验交流会”都可以,请谷牧先生定。
6
第一届年会明年春天在日本召开。
1982年4月,中日经济知识交流会顾问、谷牧副总理(一排正中)与参加第二届中日经济知识交流会的人员合影
谷牧副总理对大来说:“上次下河边先生来,中日双方就交流会的事,进行了具体磋商。过去请你来,一两天的会,很难谈得系统。成立一个组织,每年开一到两次会,事先准备,畅所欲言,会谈得更细、更深入,效果会更好。日方成员请大来先生确定,中方没有异议。成员精悍为好,太多,不宜研究专门问题,需要时,可以请一些有关人员参加。交流会的名字,不要过大,不宜张扬,不管叫什么,都应该以经济为中心。”大来说:“那就叫‘经济知识交流会’吧!中方也可以叫经济交流会。”谷牧副总理赞成大来关于名称的叫法,最后说:“交流会初步形成协议,今后有问题,可以在活动中补充修改。”
1981年4月11日,受大来佐武郎嘱托,小林实给李灏来函,信中说:“关于经济知识交流会的事,大来先生、向坂先生、下河边先生等召集日方人员开会,就交流会的成立做出一致决定:日方顾问大来佐武郎,代表向坂正男,成员下河边淳、宫崎勇、河合良一、佐伯喜一、篠原三代平、河野力、小林实。”信函附了四个文件,有关于交流会成立的新闻稿,还有第一届年会的日程。中方在日方新闻稿的基础上,草拟了中文稿。
中日经济知识交流会第一次年会在箱根召开。中日成员合影留念
中方在新闻稿中写道:为促进中日两国人民友好合作进一步发展,经常讨论两国长期的综合性课题并相互交流知识和经验,中日两国经济界最近成立了中日经济知识交流会,该会由谷牧副总理和大来佐武郎政府代表推荐若干名专家组成,除每年举行一次定期会议外,还根据需要组织共同的调查研究,第一次年会定于5月中旬在日本举行。中国参加经济知识交流会的成员薛暮桥、马洪等人,将于5月6日赴日本参加会议。
至此,中日经济知识交流会组建工作顺利完成。
张云方
1943年生。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历任人民日报社国际部编辑、记者,人民日报社驻日本特派记者,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办公厅副主任、外事局负责人,国务院中日经济知识交流会秘书长,中国徐福会会长,中华全国日本经济学会副会长,中国中日关系史学会副会长,中国徐福国际交流协会顾问,中日陕西协力会顾问等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