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墨菲定律缠身的假千金。
不喜欢的男人对我一往情深,最爱的父母却对我冷漠至极。
真千金回来了,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
“把你戴的翡翠给我,以后你就是易家真正的千金。”
她以为陆林川是因为翡翠才喜欢我。
我笑了,迫不及待取给她。
我失去的只是一个我不爱的男人,
她得到的,却是墨菲定律缠身的源头。
1
医务室里,江雨把一沓钱递到我手上,脸色有点尴尬。
“知道你不差钱,不过我有事求你。”
我的瞳孔瞬间放大,看着那叠厚厚的现金暗自咽了下口水。
说实话我是真的差钱。
谁能想到海市富豪的千金,每个月只有几千块的零花钱。
看我面露喜色,江雨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她盯着我脖子上的翡翠。
“你把这个翡翠给我,我发誓以后绝不上门认父母,从此你就是易家真正的千金。”
易家在海市是排得上榜的富豪,产业遍布全国,膝下只有我一个独女。
而江雨才是易家真正的千金。
她居然为了这块破翡翠放弃这么好的家世,我喜不自胜,赶紧取下来给她。
一递到她手里,江雨立马把翡翠戴在身上,似乎是怕我后悔还藏进衣服里。
我控制不住地笑了。
从小我就被墨菲定律缠身,想做的事做不成,担心的事总会发生。
而这个翡翠就是墨菲定律产生的源头。
要想解这个诅咒,除非有人主动把翡翠要走。
虽然不懂江雨为什么看上了我的东西,但机会难得。
别说给我钱,就是让我给她磕一个我都愿意。
末了,江雨犹犹豫豫地问。
“听说陆林川是因为这个翡翠才喜欢上你的,是真的吗?”
这次换我怕她后悔了,赶紧接话。
“当然。”
拖墨菲定律的福,我越不喜欢陆林川,他就越对我一往情深。
所以我这个回答毫无毛病。
2
我把钱揣好,殷勤地给江雨拿吃的。
就在这时,闺蜜浣浣和陆林川来了。
“夏夏你怎么没去食堂啊!我和林川在食堂等了你好久。”
我指了指江雨。
“她晕倒了,我急着把她送到医务室,忘了给你们说了。”
陆林川没说话,一向温和的他此刻却异常冷漠。
别是怪我不等他吧!
我正觉得怪异,江雨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走到陆林川身后,纤细的手拉着陆林川袖子,委屈巴巴地说。
“林川哥我不是突然晕倒的,是易夏用脚拌我才摔下去的。”
本来还处在解开诅咒的喜悦中,一听这话,我的神色立马从惊喜变成了震惊。
刚刚在食堂江雨想坐我旁边的位置,但那个位置是我给陆林川和浣浣留的。
我还怕她尴尬,尽量把语气放得很温柔。
“这个位置已经有人了。”
话音刚落,江雨就扶着我旁边的椅子慢吞吞倒了下去。
手上端的饭菜洒了一地,我衣服上现在都还有油印子。
校医说她晕倒是因为血糖不足。
确实,这两天看她吃得也少,不知道是在刻意减肥还是为了筹钱给我。
纤细的身体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动人,很有一股弱柳扶风的姿态。
她的半边身子若有似无地靠着陆林川,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浣浣都不用问,一看就知道江雨打的什么心思。
江校花喜欢陆林川这件事学校人尽皆知。
闺蜜不屑跟这种等级的人争执,翻了个白眼说。
“江雨,你在林川这儿装绿茶是没有用的,陆林川唯一爱的人是我们夏夏,你难道不知道?”
校花低着头不说话,眼眶逐渐泛起泪花。
浣浣指着我身上的衣服。
“夏夏穿的衣服都是陆林川家里定做的,她俩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你哪来的勇气横插一脚。”
门当户对这四个字成功激起江雨的斗志,她把眼泪憋回去。
“真正和林川门当户对的是……”
“是什么是?”
我目光凌厉地盯着她,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江雨这才想起刚才的承诺,把后半句憋了回去。
其实这种过家家似的挑衅,我每年都会遇到,毕竟陆林川长得好家境好。
一般这种场面,只要他在场都轮不到我出手,三言两语就能让对方溃不成军。
我把玩着衣服上的胸针,等着他出言让江雨彻底死心。
果不其然。
我的目光一望向他,陆林川就说话了。
只是这次他说的话,惊得我把胸针掉在了地上。
“易夏,你家境是比江雨好,但那也不是你挣的,以后不要再摆千金小姐的架子了。”
3
他叫的是易夏,不是夏夏。
这样不留情面的话我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
这些年我一直不想让陆林川爱上我。
我怕假千金这个身份暴露后,他会离我而去。
现在我是真正的易家千金了,终于可以坦然接受他这份爱。
可他生生掐灭了这点念头。
陆林川的回答在江雨意料之外,惊喜之余她趁热打铁。
“林川哥,刚刚我摔倒的时候伤到了腿,你能不能把我扶回去啊!”
浣浣比我先一步挡在陆林川面前。
“江雨你是不是疯了,林川有洁癖怎么可能扶你。”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和浣浣有同样的想法。
但就在刚刚,那个象征着墨菲定律的玉佩已经给了江雨。
没有上天的强制安排,他大概是会选择江雨的,毕竟是大名鼎鼎的江校花。
我舒了口气,还好一颗真心并没有落到他身上。
这几年不管陆林川对我的爱有多热烈,我都视而不见,因为我怕他知道了我是假千金后会抛弃我。
果然,陆林川只是短暂地沉默了几秒。
再抬眼时,看向江雨的眼神就有了变化。
他转身,右手放在江雨肩膀上,另外一只手勾住她的腿弯,用一个非常绅士的公主抱带她离开。
我和浣浣同时倒抽一口气,好友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陆林川是不是疯了。”
医务室很安静,浣浣看我表情不对,默默在我身边坐下来,半响后,她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以我和陆林川的关系,只能用吵架来解释他刚刚的行为。
“为什么这么问?”
“刚刚我来的时候看到他就站在医务室门口,看到我来了他才和我一起进来的。”
我苦笑了一声。
墨菲定律的效果也太快了,上一秒取下,下一秒陆林川对我的感情就发生了质变。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停下脚步。
按照他以往的性格,说不定进来时还会问我有没有被江雨误伤到。
窗外的雨打在玻璃上啪啪作响,外面雷雨声震天,天色阴沉。
我却觉得。
无比轻松惬意。
4
暴雨和陆林川没有影响到我的好心情。
回家时我身上被淋得湿透,但脸上还挂着笑容。
母亲正从楼上下来,看到我的狼狈样,加快脚步跑到我身边。
“怎么回事啊囡囡,林川没送你回来吗?”
冰冷的雨水沁进骨髓,听到妈妈的关心我顿时觉得身体开始回温。
从小到大我都很渴求父母的爱,但因为墨菲定律的缘故,除了基本吃穿用度她们不会给我多余的爱。
所以看到江雨给我的那笔钱时,我才会眼泛金光。
我一把扑进母亲怀里,像个小猫一样把她身上也蹭湿。
母亲笑着把我推开。
“小猪拱地呀你。”
父亲也从房间出来了,脸上带笑,让保姆给我拿一套干净衣服。
然后他进厨房把菜端出来,一大桌全是我喜欢的。
饭桌上,我跟母亲说。
“妈妈,帮我找一个家庭教师吧!”
父亲放下勺子,落到碗底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怎么突然上进了,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
“爸爸,今天下暴雨没有太阳。”
屋里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我撇嘴装作不高兴。
“上进不好吗?我好歹是易家的千金,学习不好岂不是给你们丢脸,”
母亲也很高兴。
“咱们囡囡懂事了,好得很,这才是我们易家的孩子。”
屋里气氛其乐融融,连保姆脸上都挂着笑,有记忆以来,这真的是最温暖的一天。
其实我是想认真学习的,但因为那个翡翠,不管我平时把知识点掌握得多牢,总会在考试那天出各种各种的岔子。
要不然是忘了写名字,要不然是答题卡填错了,更甚者还会忘了考试日子。
人人都说知识改变命运。
现在没有了墨菲定律诅咒,我相信自己的命运会越来越好。
5
 第二天我照常去学校,刚踏进教室门,就发现班上以前对我比较殷勤的同学,此刻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不明所以,扫视了她们一圈。
浣浣凑到我耳边。
“你知道陆林川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吗?”
昨天晚上我忙着和父母培养感情,哪里会知道他干了什么。
“怎么?”
“一想起那个画面我就来气,没想到陆林川居然是这种货色。”
浣浣气得一巴掌拍桌子上,吓得旁边议论的同学声音都小了。
“昨天晚上暴雨,江雨当着所有同学的面给陆林川打电话,娇滴滴地说脚痛,让他来接。”
“我们都当笑话看,还嘲笑江雨说她异想天开,结果……结果……”
一口气没上得来,浣浣捂着胸口咳了半天,我赶紧给她递水。
昨天出医务室我就回家了,看来是错过了一场大戏。
“结果他还真来了,当着全校同学的面把江雨背出校门,好多同学在走廊起哄,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把江雨抱上车。”
我没有说话,语气淡淡的。
“她不是摔了腿吗?背她很正常。”
“你就不生气?”
“有什么可气的,我和陆林川又没关系,和谁在一起那是他的自由。”
浣浣这才反应过来。
“是哈!你又不是她女朋友,这些年对你好那也只是他一厢情愿。”
事实就是这样,而且不可否认的是,江雨的确比我优秀很多。
我虽然是易家的千金,但是长得并没有江雨漂亮,学习也比不上她。
而陆林川是除了主席向平声以外最优秀的人。
我摒弃掉这些纷扰,拿出习题专注于自己的学习中。
旁边同学看到我这么努力,议论声纷纷变成了嘲笑。
“现在努力有什么用,再努力也赶不上我们江校花。”
浣浣气不过想骂回去,我拉住她。
“算了,你回自己的教室吧。”
就在这时江雨进来了。
她座位在我正后面,错身时瞟到我的题,漫不经心笑了一声。
“这是上学期学的吧,易夏你是不是拿错课本了。”
“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易大千金可能不知道哪学期用的哪个课本。”
“陆少爷喜欢的可不是江雨的成绩,还喜欢她的脸,易夏你是不是还要整个容。”
……
嘲笑声刺耳。
可我从不把这些人放心里,自然也调动不起我的情绪。
江雨有点挫败,干脆站到我面前撩起自己的长裙。
“知道这衣服哪儿来的吗?”
陆家做的衣服都会带一个特有的标签,我穿了二十几年,一眼就看出那是陆家私订。
我突然庆幸,今天没有穿陆林川送我的那些衣服。
“江雨你学习成绩这么好,要不你发发善心,帮易大千金补补课吧!”
出声的这个女孩一直喜欢陆林川,以前多次在我面前说江雨痴心妄想,这会倒成了她的盟友了。
浣浣气的不行,指着那个女孩的鼻子大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教我们夏夏做事。”
那女生也不甘示弱地回怼。
“那她又算个东西,都被陆林川抛弃了,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抛弃?我和他在一起过?”
我抬头,冷眼看着那个女同学。
易家的权势摆在那儿,看我有点压抑怒火的意思,女孩瑟缩着肩膀不说话了。
这时候,江雨就像天降神兵,以一个和事佬的身份劝解。
“好了夏夏,你不要跟同学们置气,我帮你补课就是了。”
说得这么勉强,好像谁强迫她给我补似的。
我刚想用发火来结束这场闹剧,教室门口就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不劳你操心,我来给她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