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关聊天的时候她和我说:人到了一定的年纪,真的会对爱情的认知有所改变。就比如,我以前就特别讨厌有人和我说那句“人生就是要平平淡淡的”。我就觉得,人活一世,平平淡淡点的来,平平淡淡的走又,有什么意义呢。可是,后来和他在一起后,我发现,我开始渴望这种平淡的生活。最开始在一起时,和大多数的情侣一样,有鲜花,有巧克力,有一下班他就等在公司门口,约会的地点是电影院,是餐厅,是咖啡馆,那个时候的恋爱走的是偶像剧的路线。后来,我们一点点褪去了这些浮夸,不再按照所谓的“浪漫”的方式去在一起,而是真正地去找寻相爱的意义。比起高价鲜花,后来的我们开始自己栽种植物,那盆一起从小养起的龟背竹,现在已经比我高了。比起名牌巧克力,后来的我开始学习烘焙,可能学习烘焙的代价就是他日渐消失的腹肌。比起高档餐厅,后来的他开始亲自下厨,现在就连朋友都觉得他太适合做厨师了。所以现在我发现,我的生活越加趋近于平淡,可这种平淡却给我带来了前所未有踏实感和归属感,这也让我们的爱不再流于形式,而是对爱有了具体的体验。也是因为这种感受的变化吧,之前从来没考虑到结婚的我们,后来领了证。的确,充满浪漫和惊喜的爱情,的确会让人心动,但往往能修正正果的感情,靠的往往是踏实感和归属感。因为前者,爱着爱着,很容易爱成给别人看的爱情。而后来的爱,才会让人明白,谁才会是你真正的正缘。
在我离开北京后的第三年,小楠和男朋友也离开了北京回到了长春。她当时和我说,每次加班到半夜,坐在车里看着高架两侧的高楼林立,心里都会产生一种失落感。因为,你知道,其实这些根本就不属于你自己。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也许能让我感受到温暖和踏实的,或许不是多么令人羡慕的工作,也不是生活在多大的城市,享受多么顶级的文娱活动,而是能有一个家,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去年的冬天,我正好去长春,他们两个人请我吃饭。那天天气很冷,零下二十几度,在饭店刚坐下,他的对象就开始数落起小楠。“跟你说了多少遍,穿保暖裤!这都啥天了,你就不怕把腿冻掉了。”“我给你买的帽子呢,放在家里吃灰是不是。”“你以后要再这样,我就给你反锁在家里,你在家里冬眠吧,别出来了。”小楠看着我一边傻乐,一边和我说:完了,我都快失去人身自由了。可是我仍然可以看出,小楠很享受男朋友对她的这些数落。毕竟,被爱的样子就是这样的,永远少不了被所爱之人的唠叨,永远无法或缺绵绵不绝的关心。我问他们俩离开北京后悔吗?小楠说,不仅不后悔,反而觉得离开的对。他们刚买了房子,精装,121平的三室,现在正在添置家具,说着明年你再过来,就可以来我们家吃火锅了!我笑着说,房子都有了,是不是还有差一件事。他俩一愣,说是婚礼吗?我说,领证啊,不领证就办婚礼嘛。他俩哈哈一笑,说着你这个大忙人平时是不是都不刷朋友圈啊。原来,他们在一个月前就已经领了证,当时已经发了朋友圈,只是我没有看到。那天小楠对象买单的时候,小楠和我说:当时我提议离开北京,他想都没想就说好啊,我问他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痛快,他说我早就想给你一个家了,可是在北京,我真的有点费劲。你都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哭成什么样了。那是一种前所未有归属感,让我很迫切的想要一个家,而这种想,并不是只是单纯的想,而是,我们真的可以安心踏实的生活在一起了。不管是小关那充满着温馨转变的生活,还是小楠那毅然决然寻得安稳的生活,他们俩的故事,都让我深深地感受到一种 “被接住了” 的奇妙感觉。而这种被接住,我想就是踏实感和归属感。那是一种深沉而又持久的情感体验,就如同坚实的大地承载着万物,给予人们无尽的安稳。也许爱从来就不是什么浮夸的事情,而被爱就像秋天最舒服的风,是每日的茶饭日常,是一分一秒感受到的小小确幸和快乐,都是简简单单的小事。人生这条路一个人也能走,但要等两个人相遇之后才发现,原来还可以扶着走,背着走,牵着手走。我想,只要被踏实安稳地爱着,就会每时每刻都想要白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