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准备裁员，老婆的裁员投票单上写的却是我的名字。
我问她原因，她却解释说，“我这都是为了公司利益着想，你根本就不适合这份工作。”
可是转头，她却让她的初恋顶替我的位置进了公司。
我不甘地去质问，却只换来她无情的指责，“你也太小肚鸡肠了，小文一个单亲爸爸带着孩子，没有这份工作，你让他们以后怎么活？”
可离婚后，我在对家公司混的风生水起，她却后悔了。
1
准备下班的时候，我同组的同事张哥却突然神神秘秘地凑到我身边。
他是部门里出了名的顺风耳，公司的那些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小黎，你知道公司最近效益不好，准备裁员的事不？”
我摇摇头，他却用怜悯的眼神摇摇头，然后凑在我耳边小声地开口，“赵总监的裁员投票单上写的是你的名字！”
“被赵总监写上裁员单的，就没一个留下来的。”
“什么？”
我骇了一跳。
不只是因为我可能会被辞退，更是因为他口里的赵总监是我的妻子赵蘅！
她没道理这么做，应该是张哥弄错了。
我默默松了口气，“张哥，想不到你这个顺风耳也有不顺的时候啊。”
“我干得好好的，上个月业绩也不错，赵总监怎么会辞退我。”
我还是没说出我和赵蘅之间的关系。
“你放屁！”张哥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好心好意来提醒你赶紧跳槽找下家，你不相信我就算了。”
“反正我把话放在这，你离职就这几天的事。”
他气得连饭盒都忘记拿了，起身就打完卡走了。
我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还是收拾东西去老地方等赵蘅下班一起回家。
所谓的老地方其实就是公司附近的一个偏僻咖啡馆门口。
赵蘅不喜欢让公司里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也不喜欢。
我是怕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我是小白脸靠老婆吃饭。至于赵蘅。
我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也是。
出神的时候，赵蘅开着车停在了我面前，今天她似乎格外地烦躁，一连摁了好几次喇叭。
她摇下车窗露出半张漂亮的脸蛋，说出来的话依旧不中听。
“还不赶紧上来，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我耷拉下眼，坐进副驾驶。
车开到一半，我莫名其妙突然想起今天老张在我耳边说的话。
鬼使神差地，我假装若无其事地开口问赵蘅，“听说公司效益不好要裁员？”
她皱起眉头，声音不耐，“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就是听说你填了个什么裁员投票单……”
她猛地刹车靠边停下，偏过头来看我，“这是公司高层的事，和你没关系。”
我嘴一急，马上怼了回去，“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了？你裁员投票单上写的难道不是我的名字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来我办公室翻东西了？”
原本我只是想诈诈她，看她这个态度，张哥和我说的事竟然全都是真的！
“赵蘅！”
“你居然真的想裁我？！”
她冷笑了一声，“公司裁员都是为了效益考虑，我也是为了公司好，更何况你根本就不适合这份工作。”
我在公司里干了五年了，兢兢业业，业绩也一直是组里的第一。
要不是当初我把升职的机会拱手让给了赵蘅，现在哪里轮得到她坐上总监的位置！
可她现在居然和我说不适合这份工作？
赵蘅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开始好声好气地和我商量。
“再说了，家里不是还有我在挣钱吗？你挣得那点钱有没有都一样。”
“对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明天就自己主动去办离职吧，省得还要麻烦人事通知你一趟。”
“我不会辞职。”
赵蘅变了脸色，开始毫不留情地批斗我的错处。
“裁你是公司的决定，我让你自己提离职也是为了你最后的体面。”
“趁着这个机会，你就在家里休息休息，不是挺好的吗？”
“再说了，我都不用你辛苦出去工作了你还要我怎么样？难不成要我把这个总监的位置给你坐，你才满意吗？”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这个位置本来就该是我的。”
“你给我滚下去！”
我们开始冷战。
2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当天晚上赵蘅居然破天荒地买了东西回了家。
往常我们只要一吵架，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电话不接，微信拉黑。
在公司对我也是避而不见，她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等她什么时候高兴了，才会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当然，每一次都是我主动低头道歉。
我的道歉加礼物，成为了我们这段婚姻的润滑剂。
可是今天，赵蘅居然主动回家和我道歉。
“我今天下午脾气不好，做事有点冲动，讲话也难听，我和你道歉。”
听到她和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狠狠地给自己扇了一巴掌。
很疼，不是在做梦。
她皱起眉头，匆匆忙忙地去冰箱拿了冰袋给我冷敷，没好气地开口，“还是那个傻子。”
我俩结婚五年，认识十年，我是真的爱她。
“你知道，公司裁员这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对于这事我很抱歉。”
“但是我根本没在裁员单上写你名字。”
“我刚刚生气是因为你居然随意地揣测我！你是我丈夫啊，我怎么可能希望你失业？”
“但是情况你也知道……”
我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
“算了……”
反正我已经找好出路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蘅打断，“没事，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芋泥香酥鸭，光是排队都排了半个小时呢！”
我捧起她的脸亲了一口，“谢谢老婆。”
她眉头微微拧了一下，脸上划过一抹淡淡的嫌弃，可一转眼又很快脸上又挂上了甜美的笑容。
也许是我刚才看错了。
第二天一早，我果然收到了人事的离职通知。
因为早早地做好了心理准备，我并没有太过局促，反而冷静地向公司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
我现在暂时没有工作，还是要多为我们这个小家考虑。
这两天赵蘅工作格外忙，每每到了晚上八点也不见人回家。
我问过她几次，她却解释说是公司最近离职的人多，工作积压太多。
我没多想。
可是当天晚上我就收到了张哥给我发来的微信，【你这次也是倒霉！难怪赵总监要辞掉你呢，原来是为了给她的老公安排个好工作！】
我没明白他说的给老公安排工作是什么意思，打了个问号过去。
可是那边回复过来的文字，很快就让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对了，你还不知道，你走的第二天部门就进了个新人顶替了你的位置！】
【我这几天看他和赵总监走的挺近的，两个人下班后还手拉着手一起去吃饭呢。】
【带着个六岁的儿子，应该是赵总监的儿子。】
难怪她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
难怪这几年她身上总是一股孩子身上的淡淡奶香味。
原来是这样。
我这个丈夫前脚刚离职，后脚她就让她相好的顶替了我的位置。
最可恶的是，我甚至还有可能被迫戴了五年的绿帽子。
我气的手都在发抖，却还是强忍着心里的怒火问张哥那个新人的名字。
【叫什么……钟鼎文。】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屏幕上这个熟悉的名字，一颗心渐渐沉入了谷底。
3
我无意间在赵蘅的毕业照里见过这个名字。
和照片装在一起的，还有赵蘅学生时代写的暗恋日记。
日记的男主角是钟鼎文。
那时候她毕业四年，我们结婚两年。
大大小小搬过十几次家，这本泛黄的日记本却被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
老实说，如果他真的出现在赵蘅面前，我很难保证她们会不会死灰复燃。
当天晚上她下班回家，我们就因为这本日记和合照大吵了一架。
“我有几张老照片怎么了？收着一本老日记又怎么了？这都是我的青春回忆啊！”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脑抽过几个喜欢的人啊？难道你没有吗？”
“更何况，他早就已经结婚有孩子了，我赵蘅就算是再贱也不会去给有妇之夫当小三！”
我当时信了她的话。
赵蘅长得漂亮，又有个好工作，确实没必要自甘堕落到这个地步。
可现在我算是知道了，她这些鬼话都是说来哄我的！
甚至还为了给他的初恋安排一份工作，直接把我给裁了。
也是，要是我天天在公司盯着她，她哪里有机会在暗地里搞一些小动作。
时针指向了下午六点，赵蘅还没回来。
我看着手机上张哥给我发来全部门这周都不加班的消息怒上心头。
今天早上赵蘅出门前明明和我说今天全公司都加班，更何况，这周她晚上基本没早回来过。
我感觉浑身发绿，往常柔软舒适的沙发今天却让我如坐针毡。
最后我还是忍不住给赵蘅打了个电话。
那边接通得很快，赵蘅的声音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
“老公，我正在公司忙着呢，你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冷笑一声，直接开口质问她，“听说你安排钟鼎文进公司顶替了我的位置？”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是吧？可真有你的！”
那边沉默了半晌，很快就响起熟悉的指责声，“如果你打电话就是为了随便往我身上泼脏水的话，那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我咬牙切齿，“至少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电话似乎是被人接过，钟鼎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对不起啊宇轩哥，我不知道这份工作原本其实你在干。”
“原本我应该把这份工作还给你的，但是我们爷俩没这份工资真的活不下去。”
“算我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也不要再和阿蘅吵架了，行吗？”
“实在不行，我主动辞职，绝对不打扰你们。”
我皱起眉头，还没来的及开口，就听见了赵蘅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和他道什么歉啊，他自己没本事被公司开除了，你凭本事进的公司为什么要给他道歉啊。”
她接过电话怒斥我，“黎宇轩，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肚鸡肠啊，小文哥一个人带着孩子没这份工作怎么活？”
“再说了，你自己能力不行被裁了，往别人身上赖什么？”
我沉默了三秒，突然问我一个不相干的问题，“赵蘅，你不是说在加班么？为什么钟鼎文会和你在一起？”
“你有病啊，突然疑神疑鬼的。我们俩在一个公司上班，一起加班不是也很正常吗？”
“你一个没工作，在家里靠吃软饭过日子的男人也还意思来质问我？”
正常个屁。
之前我在公司的时候，我们部门和赵蘅的办公室虽然离的很近。
但是根本不至于一起加班。
更甚至，从前我在公司时，赵蘅为了不被人发现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除工作以外的事，其他时候她甚至连话都不和我说一句。
可是现在，她不仅大摇大摆的安排叶鼎文进了公司，甚至还用加班的蹩脚借口来骗我。
当初我们准备结婚时，因为当时条件不行，所以没有办婚礼只是领了结婚证请两家人吃了顿饭。
我感动于她在我最穷的时候愿意嫁给我，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愧疚没有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期间几年，我和她提起过无数次要补办一个婚礼，邀请亲朋好友来做个见证。
可都被她拒绝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弄这些没用的仪式干什么？不如省点钱自己用。”
我当时只是觉得感动，为了这个家，她真的付出了很多，也放弃了很多本该属于自己的权益。
因为这事，我一直觉得愧对她，因此在其他方面加倍地对她好。
她想要的东西，只要说一嘴，第二天马上就会出现在家里。
她想去的地方，哪怕是要熬夜通宵赶完工作，我也会陪她一起去。
可现在想起来，她哪里是不想办婚礼，她分明就是不想公开我和她的关系。
在这一刻，我才猛然意识到，也许在赵蘅心里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我这个丈夫。
她的爱与不爱，都太明显了。
可是我记得，我们最开始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啊。
电话那边安静了几秒，突然传出来一声稚嫩的童音。
脆生生的声音，却让我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爸爸，你为什么睡觉不穿衣服啊？你们大人真奇怪，妈妈也不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