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皇后就是完美童话?她是外交精英,终究被日本父权压到窒息

红小岩谈古论今 2022-04-01 10:49:25

外交女星嫁入皇宫,到底是飞上枝头?还是从此陨落?她的灿烂光芒为何会在四起的流言中化为郁郁寡欢的未来?

到底是怎样的真相使得日本政府暴跳如雷向澳洲外交部发出严正抗议?

精通六国语言、拥有哈佛学位、日本外务省最有前途的年轻女外交官,以平民身份嫁入日本皇室,成为世界瞩目的焦点,众所期待为皇室带来新气象与蓬勃生气。然而如梦幻童话故事般的开场,揭露的却是众目睽睽之下的悲剧生活,在二十多名皇室成员、一千多名仆人的照料下生活,看似饱受呵护的日子,其实如同身陷囹圄备受监视,令人称羡的荣华富贵,实际却没有自己的零用钱和生活费可以开销,连行踪都受到控制,电话也得过滤。肩负着全国的盼望,受到重视的却不是外交长才,而是孕事的动静,以及日本菊花王朝的存续与否。

澳洲知名记者驻日三年,至今长期关注日本皇室新闻,深入访谈六十多人,以不同于日本人的犀利与同情角度,为雅子发出不平之声,描述嫁入皇室的遭遇,从精英外交官变成饱受束缚的皇太子妃,受尽繁文缛节之苦的历程。

如果有看过电视剧《宫》的人, 可能对宫廷生活有过分美好的想象, 但看了这本《雅子妃:菊花王朝的囚徒》之后,一定会彻底地粉碎这种想法。

我对日本皇室的第一印象来自医学博士庄淑旗在书籍中的描述。当时庄博士担任尚为太子妃的美智子皇后的健康顾问,为当时处于更年期而郁郁寡欢、身体状况不好的美智子调理身体,使得这位被认为是最佳穿着风采的皇后更加容光焕发。书中主要是庄博士的养生理念,并借由美智子亲身的体验证实博士能力的神效,自然完全没有提到任何影响美智子健康的心理因素。

但从《雅子妃:菊花王朝的囚》一书中,却发现原来同样身为平民王妃的雅子与美智子,皆是因为庞大的压力而年复一年背负着疾病的重担,即使是学历及才情皆高的女性在嫁入皇室之后,也得屈服于冠冕堂皇的职责与荣誉之下,为了国家放弃自我。

而那究竟是怎样的心理压力?可由本书窥知一二。

东西方文化价值观

以作者身为西方自由国家的记者角度去探究,亚洲的传统东方价值观似乎令他匪夷所思,觉得怪异而愚蠢。

西方一神教奉信上帝为唯一真神,认为膜拜万物之灵的日本神道不够资格称为宗教,对于日本人的“信仰三部曲”:出生时,在当地神社登记受洗;结婚采用基督教仪式、去世后安排于佛教的家族墓地感到矛盾。

这样的情形对宗教自由的中国人来说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在中国,也有许多婚丧喜庆的民间习俗。但即便是主张女权至上的女性,只要不是激进派人士,订婚仪式时还是愿意高高兴兴搞完仪式讨长辈欢心。而事后要如何在亲友眼前争取女权则是另一回事。

可惜的是处于深宫内院的雅子妃,并不能在传统仪式完成后进行所谓的“另一回事”。她可能渐渐无奈地发现,自己甚至是德仁都无力对抗迂腐的宫内厅……

女性平权议题

一直以来,日本人给人的印象一向是男子“大男人主义”,女子则是“温柔娴淑”。无论从时代剧或偶像剧皆是如此。

在职场上,日本女性很少晋级至高阶主管,若有能力达此目标则可能会失去家庭、爱情而成为一位“败犬”。(日本流行语意思是:美丽又能干的女人,只要过了30岁还是单身而且没有子嗣,就是一只败犬)

雅子这位毕业于哈佛,深造于牛津大学,拥有六国语言能力的外交精英,让日本和西方社会的观察家与女性主义者都期待她能“改变日本皇室的传统”、“展现女性自主的角色”,可即便是这样的女性精英竟也在婚后沦为尾随在夫君三步之后、说话字句需少于夫君的二分之一、时刻被关注孕育的女人。

本书从雅子的成长史、家族历史、父亲的人格特质以及和德仁交往过程的种种资料来推测,雅子戏剧性地答应德仁求婚的原因:也许是源于缺乏归属感的成长背景;也许是遗传自母亲传统谦和温驯的小女人性情;也许是为了家族的声望;也许是为了父亲的认同;也许为了在传统日本社会下身为女性也无法在职场上大展拳脚;也许是为了深爱的她的德仁那席会永远保护自己的保证;也许在这样的热烈爱情里可以突破传统宫内厅令人窒息的束缚;也许一切会有所不同……。

这就是人们常常说的:女性自我实现与自我牺牲的矛盾。在四周的人包含雅子大学时的室友、老师们一一都叹息她这样聪慧的她,居然做出如此的决定。

谁又知道她心中的打算呢?只可惜这位在西方社会成长的现代女性雅子,终究还是被庞大父权的日本集体潜意识给影响。

到底“性别平权”的社会应该是什么样貌?

不只是日本,我国的性别处境也面临着瓶颈。表面上,女人拥有选择婚姻、工作、生活方式的自由,但社会对于女性的期待与赏罚仍充斥着父权意识,虽然可以选择,但女人往往要为违反传统的选择付出代价,像是孤独、舆论、被排斥、得不到爱,种种“不安全感”让许多女人最后还是妥协,继续满足别人对于“女人本分”的要求。这样的矛盾以至于我们不知该由哪种立场去看待。

在所有人以同情的眼光去看雅子妃的人生时,悲哀的不是她的人生,而是我们的眼光。或许在她心中早已做好准备,她努力地适应着、对抗着,而我们无视于她的努力只关注于她的无助,这是否是对她的另一种不公平?

到底日本社会有多传统

一部很红的日本电影《送行者:礼仪师的乐章》中,丧家嘲讽入殓师这份职业是为了“赎罪”,男主角小林大悟的同学与老婆嫌弃他的工作,甚至他老婆直言“脏死了”拒绝小林大悟的触碰。当时我心想,有这么严重吗?

在中国无论是入殓师或是遗体化妆师都是薪水不错的工作,虽然是有一点可怕,但还不至于被嫌弃成那样。而从本书中皇室挑选新娘的过程中才想起,日本所谓的“贱民”阶级中包含了殡葬业,这叫做“不干净的工作”。即使是现今的日本,在结婚的时候,关西人依然会讲究这件事。

尽管日本法务省已经明令废止记载“新平民”的“壬申户籍”(壬申年为新户籍制度实施的1872年),但实际上这些资料依旧严密保管在日本政府内部。除了政府机关之外,多年前,神户制钢所雇佣私人侦探调查雇员的出身是否部落民,并制成名册备用。

日本宫内厅似乎将日本传统社会的“根”表现到了极致。从前反对美智子这位平民皇后,自从雅子与德仁订婚以来,他们刻薄的眼睛就不曾移开视线。在订婚典礼上雅子的话太多、在外交的场合上太子妃不应该像个翻译官,她只需要微笑、书籍及八卦杂志对于雅子肚皮里动静的关注、爱子(雅子长女)是否该修宪让她有成为女性君王的可能等等……

日本皇室有如千万层华丽的包装纸包裹着雅子妃,她应该催眠自己是个美丽的童话故事继续下去,还是让自己不断以各种身心症状抗争然后慢慢腐朽?或是还有其他的状况?毕竟我不是她,无法得知那层层底下的心思。到最后我还是只能借由这本搜集各方资料的非当事人描写的书籍揣测她呼吸的频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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