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成荫
七十年代,豆腐不用花钱买,叫换。不少生产队有豆腐坊,豆浆是磨子磨出来的,驴拉磨。买豆腐不要花钱,用大豆换,生产队不赚社员的钱,赚也只赚的豆腐渣,生产队用豆腐渣来喂猪。
那时我们生产队的豆腐坊在猪舍里,豆腐是由两名饲养员加工的。
石磨磨豆浆,自然没现在机器磨磨得细,所有豆子不可能都磨成粉状,故豆浆里含有一些未磨碎的颗粒,经过滤后的豆腐渣里含有不少蛋白质,有不少营养成分。
每次去换豆腐时,总会带一只茶缺,装一茶缸豆腐渣,藏到衣服里带回来。这都是偷偷摸摸地进行的,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传出去,饲养员要挨处分了,还要扣工分。
豆腐渣拿回来后,放少许豆油炒一下,放点尖椒,浇半碗酱豆子汤,烧开后就是一道美味,香气扑鼻,一盘子豆腐渣能让你多喝两碗粥。我祖父牙不好,连花生米都吃不了,豆腐渣不用嚼,正好成了他的下酒菜。
现在,已不见豆腐渣了,无渣生产豆腐早就利用了,豆腐生产过程中已不再产生大量的豆腐渣。不过,豆渣食品还是有得卖的,如:素肉松、豆渣饼、豆渣丸子,等等,价格还不便宜。
豆腐渣小菜
生产队时期,工业生产还处于低谷期,酱油还没有普及瓶装,“打酱油”一词就是从那个年代传过来的。国营人民饭店自己晒酱油,把大豆煮熟后让其霉变,长出白毛后用来发酵生产酱油。
在那个年代发酵过的酱渣是没有用处的,有人说利用酱渣生产香醋,猜想应该不可能,酱渣里含盐量太多了,虽然生产醋的过程中也添加食盐,但是是很少的,除非酱渣脱盐处理。
那时,国营饭店在我们地皮上,生产队养了上百头猪,猪也是吃少量食盐的,如果饲料中氯、钠供应不足,会影响猪的正常生理机能,导致饲料蛋白质消化不良、皮毛粗糙、生长缓慢。饲养员会经常到国营饭店挑一担酱渣回来,掺到饲料中喂猪。
祖母在世时,经常拿个碗,到猪舍里装一碗酱渣回来,加点辣椒在锅里熬一下,喝粥时当小菜吃,异常的鲜美。煮鱼、煮肉时也会放点,可以免放酱油和盐,既增色,又增咸,还提鲜。
现在,超市里各种酱名目繁多,都用瓶子酱好,什么天津大酱、东北大酱、郫县豆瓣酱,等等。加点牛肉就叫“牛肉酱”、加点花生碎就叫“花生酱”,等等,价格还不低,一小瓶十多块钱,味道和那时的酱油渣差不多,也许就是酱渣吧。
酱渣熬成的小菜
红薯渣不知道有没有人吃过,现在是难得见到了。
六七十年代,生产队种植的红薯多,红薯不需要作为公粮上缴的,全都分给社员当粗粮填饱肚子。到了收获红薯的季节,每家每户都分得不少红薯,不像粮食一样根据工分来分,是以人口分的,人口多的人家红薯堆成山,常常用来加工红薯淀粉。
把红薯洗净削去皮,剁成红薯粒或泡成丝,再用磨子磨成浆后,装入纱布中在水中搓洗,淀粉通过纱布漏进清水中,沉淀到水底,就成了红薯粉子,家乡人常吃的坨粉就是红薯淀粉烧出来的,猪油烧的,加些韭菜碎,异常肥美鲜香。
过滤后的山芋渣一般用来喂猪的,有的人家养猪少,一下子吃不了,就把红薯渣搓成团,放到屋顶上的瓦片上,晒干后储存起来,成了食物。
祖母在世时,经常将红薯渣与面粉掺在一起,做成团子,上锅蒸熟,蘸着酱渣吃,味道还不错。不过,胃不好的人不宜多吃,吃了会反酸。
分田单干后,红薯种得少了,也就种点平时吃吃。后来,农村人去城里打工了,没人种红了,再也没吃到红薯粉子,更没尝过红薯渣,就连红薯也到起市去买,价格还不便宜。
红薯渣做成的团子
友友们,那个年代还有哪些“渣渣”可以食用,又怎么吃呢?不妨在评论区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