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预选赛十八强首战，中国队0比7日本。

0比7之外……

控球率23%比77%。射门1对17。

按说全场被压着，禁区里该不缺人，然而：

远藤航横跑头球破门时，无人防守。

三笘轻松起球接堂安传中远门柱头球破门后，小禁区五个防守球员赶到：人多，偏扰不了起球，还漏了后点。

三笘和南野左侧传切，南野突破晃开切射门：单侧三防二被打穿，团队沟通和个体能力都出了错。

南野打进的第四球，中路迂回盘带，如入无人之境。

伊东内切右路切出接球射门，折射进球：左肋和左边三防守球员沟通没到位，边路扑中路缩，才给了伊东机会。

第六球，前田远点包抄，从俩后卫夹缝中穿过。

人都在，只在那个点上没到位，一次又一次。

然后是久保的第七球。

输了七个球，但35岁的王大雷不容易：两个扑救，一次击球，一次解围，以及全队第三高的42次触球——只比两边后卫的45和43略低。

守门员差点就触球全队最高了。这比赛啊……

1990年代，媒体说中国队脚下不够精致，靠头球打东南亚球队，“中国头球队”——今天被远藤三笘前田们刷头球。

当然也不尽是输在头球。

按德转，两支球队，一支总身价两亿多近三亿欧元，一支合计一千万欧出头。

远藤三笘英超，南野伊东法甲。高水平联赛，真金白银的身价，一分能力一分货。

七个球背后，全场的传跑带射，速度精度，视野处理，一目了然。对面就是抓得到空隙，传得到，打得进。

就是输给了训练有素、与国际接轨的现代足球技战术。

1998年，东亚四强赛。新上任的英国人霍顿，带中国队在横滨，2比0击败冈田武史带的日本队。那场黎兵独进两球——第二球还是个很帅的侧倒钩——范志毅还飞了个点球，不然就3比0了。

那年霍顿开始给球队灌输现代足球阵型与站位，那年亚运会中国男足拿了第三，李金羽弯弓射雕拔剑出鞘。那年孙继海和范志毅去了水晶宫，杨晨去了法兰克福。

那会儿我还在想：2比0击败日本，是中国足球紧追国际足球潮流的开始。

现在想来，那应该是至今，中国男足最后一次赢日本男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