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初,我刚从学校毕业,分配到一家无锡的电子厂工作。当时,这家工厂以年轻女工为主,工资虽然不高,但相对稳定。作为一名大学生,我被分派到这里主要担任技术和管理方面的工作。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这里的环境十分简陋,设备陈旧,工人的生活也非常艰辛。我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对前景感到迷茫和彷徨。
"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是留在这里慢慢混呢,还是另谋高就?"我经常自问自答。
但这还不是最让我震惊的。我很快就注意到,这里竟然有那么多年轻女工意外怀孕,最后不得不被迫流产或者干脆就这么被男方抛弃了。
有一天,我注意到一名叫小梅的女工请了好几天假,回来后精神恍惚,工作效率也直线下滑。
"小梅啊,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关切地问道。
小梅抬起头,眼神黯淡无光,缓缓道出了自己的经历:"我和我男朋友谈了一年多的恋爱,没想到竟然会意外怀孕了。当我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他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就变了脸色,开始大吵大闹,说我是故意给他下套,想勾引他娶我。"
"后来,在双方家长的压力下,他勉强答应先把孩子生下来,但是生下来后就要把孩子送人,而且分手也是迟早的事。"小梅说到这里,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当然不愿意啊,那可是我们的孩子。可是,他就是不肯负起责任来,最后我也只能选择去做人流了。"
我看着哭成了淌泪小姑娘,心里无比愤怒和同情。这样一个年纪小小的姑娘,就已经遭受了这么残酷的对待,我实在无法想象她当时是怎样的心情。
那次流产给小梅带来了沉重的精神创伤。工作效率直线下滑,也经常会在工作中走神,眼神总是黯淡无光。我曾经试着开导过她,但她总是强颜欢笑,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
"小梅啊,你要振作一点,人生还很长,前途无量啊。"有一次,我看她又显得特别消沉,就上前安慰她。
小梅却只是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着当初那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就这样暗无天日,我的内心也为之揪痛。
没想到,就在她17岁那年,她也怀孕了。当时怀孕的事情很快就在工友之间传开了。"小红,听说你怀孕了是吗?"有一天,我见机会就开门见山地问她。
"发生了什么事?你愿意跟我讲讲吗?"我循循善诱地继续问道。
小红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痛苦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我的男朋友是一个在附近做小生意的年轻人,人品平平,当他知道我怀孕后,竟然开始狡辩推卸责任。"
"最后在双方家长的施压下,他选择了一走了之,彻底抛弃了我和腹中的孩子。"小红说到这里,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父母原本就小康不了,又怎么养得起一个孩子?所以我只能选择打掉孩子。"
我看着眼前这个小小年纪就遭受了如此打击的姑娘,心里无比愤慨。这个所谓的男朋友,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小红当时的处境确实很令人同情和心痛。一个年纪小小的姑娘,出身贫苦,又遭男友的背叛,肩头扛着沉重的生活重担。她曾一度想过自杀,幸好被我及时发现并劝阻。
小红点了点头,但眼神依旧无助而迷茫。不过她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工作效率也一落千丈,日渐消瘦,就连说话都变得无精打采。看着她这副模样,我的心里难免感到一阵阵的痛心。
在小梅和小红之后,我又接连遇到了几个遭遇同样命运的可怜姑娘,其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小芳了。小芳是一个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父母希望她能考上大学深造,但她偏偏对工厂生活充满了浪漫幻想,执意要来我们厂里当工人。
"小芳啊,你可真是个执拗的姑娘。"当时我还曾开玩笑地对她说,"出身如你,怎么就钟情于这种工厂环境了呢?"
小芳脸上绽放出天真的笑容:"师傅,我就是喜欢这种朴素的生活,没有那么多束缚。而且,我也希望能在这里遇到我的真命天子呢!"
小芳入职没多久,就和一个同是知识分子出身的男工人相恋了。谁知好景不长,小芳很快就怀孕了。当时她的男朋友对此反应非常激烈,不顾小芳的心意,坚持要她打掉孩子。
"小芳,你必须把孩子打掉!"有一天,那个男的突然冲进了小芳的宿舍,大声吼道,"我们现在还太年轻,根本养不起孩子。再说了,你也不想将来被孩子拖累了前程吧?"
"小芳,你怎么了?"我关切地上前问道。小芳却只是抬起头,用无助的眼神望着我,然后便低下头走开了,任凭我在身后叫她。
堕胎对小芳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她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工作上也是一蹶不振。有一次,我偶然在厕所里遇到了哭泣的小芳,她无助的眼神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动物。
"小芳,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关切地问道,想要给予她一些开解和安慰。
小芳却只是摇了摇头,擦干眼泪,然后麻木地离开了。从那之后,我对她多了很多同情,也更加痛恨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了。看着曾经那个活泼开朗的姑娘,就这样暮气沉沉,我的心情也变得无比沉重。
看着这些年轻姑娘们一个个遭受如此不公正的对待,我开始反思自己对生命、对爱情的看法。作为一个高知识分子,我当然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天真烂漫,但我也意识到自己过于理性化和功利主义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难道一个年轻姑娘怀孕就理所应当要被抛弃吗?这真的合情合理吗?"我会反复地问自己。
不过,更多时候,我会痛斥自己的麻木不仁。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我本应该更有同理心,更尊重生命,但我却很长一段时间对这些事熟视无睹。
"我真是太过于理性化了,完全忽视了人性的温暖这一面。看着这些可怜的姑娘遭受如此对待,我却冷眼旁观,这怎么可以呢?"我常常这样自我反省。
小芳点了点头,但眼神依旧黯淡无光。我于是继续说道:"你要知道,你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都会支持你的,你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见小芳的情绪好了一些,我内心也踏实了许多。作为一个当过师长的人,我是应该这样用行动关爱和呵护手下的姑娘们的。
看到小红重拾了斗志,我由衷地为她高兴。是啊,即使遭受了再大的打击,我们也应该勇敢面对,并为自己的人生寻找新的出路,而不是就此放弃。
通过这一段日子的磨砺,我对生命、对爱情有了全新的认知。生命是如此宝贵和神圣,我们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注定了要为之负重前行。
生命的道路注定是曲折和艰辛的,但只要我们怀着一颗善良、正直的心,就一定能够穿越重重阻碍,抵达理想的彼岸。让我们一起努力,为自己、为他人,创造出一个更加美好的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