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曼烈士,是东北抗联的民族女英雄。为了革命,她忍受住了敌人丧心病狂的折磨,用坚强的意志告诉敌人:中国人是不会屈服的!
1935年12月,敌人将赵一曼送进了哈尔滨市立医院进行治疗,但这并不是敌人大发善心,而是想要从赵一曼口中得到重要口供所做出的举措。在这里,赵一曼险些越狱成功。不幸的是,赵一曼越狱失败,被敌人抓回去之后又遭受了残忍的酷刑。
赵一曼
赵一曼为国捐躯的事迹妇孺皆知,但为营救赵一曼而壮烈牺牲的两位热心民众却鲜为人知。
赵一曼一个眼神,吓坏了拷问官1935年11月,在与日军的一次作战中,赵一曼为掩护部队腿部负伤昏迷,被日军俘虏。日军为了从赵一曼口中获得有价值的情报,连夜对她进行了审讯。
“她从容地抬起头看着我,看见她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面孔,我情不自禁地倒退了两三步。”这是拷问赵一曼的日本战犯大野泰治在1955年笔供中所阐述的一句话。
大野泰治是当时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手段残忍,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殴打、灌凉水河捆吊,其他战犯管理所写下的关于拷打的细节,更是令人发指。
但即便是大野泰治这样的恶魔,也会有害怕的人,赵一曼就是令他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人。
那时,赵一曼被送到监狱时已经昏死了过去,她的头发遮住脸,看不清面容,可即便这样,大野泰治还是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倔强、刚烈的气息。
受上级指示,赵一曼刚被送到监狱,大野泰治就对她进行了拷打。
赵一曼是被疼醒的,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了木架上,她冷笑一声,又合上了眼睛,好像在等死亡的来临。
大野泰治从来没有遇到过像赵一曼这样,面对冰冷的刑具还能镇定自若的人,他有些恼火,打开马灯,直照赵一曼的脸。
赵一曼忽然睁开了眼,眼中似乎冒着熊熊烈火,死死地瞪着大野泰治。这一刻,大野泰治不由得心里一颤,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他只感觉如果不是拿绳子绑着赵一曼,她一定会跑过来把自己生吞活剥。
意识到自己害怕了,大野泰治感觉自己的男人尊严受到了鄙夷,他怒火中烧,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疯狂地抽打赵一曼的身体,还专门对着赵一曼的伤口处下手。
疼痛几乎让赵一曼晕厥过去,但强大的意志力让她始终没有哼一声,最终又晕了过去。
大野泰治从来没有见过像赵一曼这样顽强的犯人,他审问过的犯人无数,就连许多男子都不如赵一曼这样有骨气。大野泰治只感觉自己的人生观都被震撼到了,他甚至在心底对赵一曼产生了钦佩之情。
不久,大野泰治被派到新京受训,临走时,他也不知自己出于何种想法,又来到了关押赵一曼的监狱前。他请求赵一曼为自己留字纪念,只见赵一曼写道:
“男儿岂是全都好,女子缘何分外差?未惜头颅新故国,甘将热血沃中华!”
短短几个字,饱含了赵一曼多少为国捐躯的大无畏精神。
后来,大野泰治被俘,跪在地上忏悔道:“我一直崇敬赵一曼女士,她是一个真正的军人。”
然而,被感染的并不止大野泰治一人,还有两人也深深地被赵一曼的精神折服。
为营救赵一曼牺牲的两位英雄因枪伤一直得不到治疗,不多时,赵一曼的腿部伤口就开始溃烂化脓,生命垂危。为了从她嘴里得到口供,敌人把她送进了哈尔滨市立医院,监视治疗。为防止赵一曼逃走,伪哈尔滨警察厅派出警员董宪勋等3人轮流看守,除医护人员外,不准任何人靠近。
伪满洲哈尔滨警务厅临时关押赵一曼的牢房
在这如监牢般的医院中,有两个善良的人被赵一曼的精神所感动,一位是伪警察董宪勋,一位是实习护士韩勇义。
当时,董宪勋27岁,他因家庭生活贫困从老家闯关东来到哈尔滨投奔远房叔叔。为糊口,董宪勋无奈当上了伪警察。
一开始,董宪勋并不了解赵一曼,只是公事公办监视赵一曼的一举一动。但经过接触他发现,赵一曼并不像上级描述的那样可怕,她虽然是一个女子,但身上的那股韧劲就连男子也未必比得上。
在病床上的赵一曼
渐渐地,董宪勋与赵一曼熟络起来,经常在一起唠家常。同时,赵一曼也发现董宪勋是一个善良、厚道的人,于是,她开始做董宪勋的工作。轮到董宪勋值班时,她就给他讲日本侵略者残害中国人的罪行,激发董宪勋的爱国情怀。
实习护士韩勇义也非常钦佩赵一曼的精神,她处处关心赵一曼,当特务们来病房审讯拷打赵一曼时,她总是以赵一曼伤口恶化或者刚吃安眠药叫不醒等为借口,设法应付,使赵一曼少受了不少折磨。
四下无人时,韩勇义还央求赵一曼为她讲革命道理,时间一长,韩勇义把赵一曼当成了自己的姐姐般看待。
董宪勋和韩勇义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他们看着赵一曼受苦很是痛心,于是心有灵犀地决定帮助赵一曼逃离这可怕的地狱。
1936年6月上旬,董宪勋听到南岗的警察7月有调动的消息。他想,如果自己被调走了就失去了救赵一曼的绝好机会。于是他写了一张纸条告诉赵一曼:“我要救你出去!”
赵一曼也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便立即把董宪勋和韩勇义两人叫到一起,三个人共商逃跑事宜。6月24日,他们再次商议,决定在28日晚上逃亡宾县抗日游击区,董宪勋和韩勇义表示,他们也要跟随赵一曼去游击区参加抗日斗争。
赵一曼和儿子
三人商定好逃跑路线之后,于28日晚上动身。
那天晚上,大雨瓢泼,董宪勋雇了一辆白俄司机开的出租汽车,又去道外把小轿和轿夫拉到文庙附近的屠宰场等候,最后带着侄子董广政到医院把赵一曼接了出来。
由于赵一曼腿伤不能行走,韩勇义就把她背上了车。因董宪勋是警察,所以一路通畅,三人在屠宰场换乘小轿后,冒着大雨离开了哈尔滨。
之后他们冒雨走到阿什河边,却发现这里的桥已经被大雨冲垮,于是三人决定蹚水过河。齐腰的深水,把他们冲得东倒西歪,但他们没有放弃,仍旧朝前方走。
就这样,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一晚上,天亮时来到了董宪勋远支爷爷董元策家。董宪勋请爷爷帮忙找马车拉三人到抗日游击区,董元策深明大义,十分支持孙儿弃暗投明,立即操办起来。
这天晚上,赵一曼在董宪勋和韩勇义的护送下坐上了马车,可就在他们走到离抗日游击区还有20里的地方,敌人追了上来。
韩勇义
情急之下,赵一曼对董宪勋和韩勇义说:“你们把所有事都推到我身上,就说是我骗你们出来的。”二人听后泪如雨下。
被抓回哈尔滨后,敌人对赵一曼、董宪勋、韩勇义等分别进行了残酷的刑讯,董宪勋因受刑过重当场死于狱中。由于董宪勋当时没有后嗣,加上当时条件有限,连张照片都没有保存下来。
韩勇义在受尽酷刑之后被判坐牢,社会上许多热心人士佩服她的爱国精神,经过多方努力,终于在被关押4个月后释放出狱。但出狱后的韩勇义患上了严重的疾病,仅仅两年后就病逝了,去世时留下一儿一女。
而赵一曼,日寇最终意识到他们施加的种种酷刑都是徒劳,于是决定不再白费力气,下了杀手。
赵一曼的精神令人钦佩,但董宪勋和韩勇义的爱国行为也值得让所有人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