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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杭州律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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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2004年9月23日,我绕道广州到深圳,开始二次创业(我1993年开始在安徽老家执业,2001年已有自己的律所),10月8日入职广东巨龙律师事务所,算来整整二十周年。
二十年,从34岁到54岁,是一个人最鼎盛的时期,也是我最鼎盛的时期。
二十年,从初来深圳的茫然无措、默默无闻,到垂直房地产争议解决领域,被业内、同行广泛认可;
二十年,从创办深圳第一家律所被挂名合伙人逼宫,到放弃苦心经营的二手房法律服务精品小所去大所做高伙,最终又回归小所,以梦为马,纵横粤湾;
二十年,从单纯为谋生而执业的律师,到关注弱势群体,践行社会责任,关注执业环境,为律师行业发声,为公平正义呐喊,为法治未来担忧;
二十年,走过前半生,开始了减法工作,减法生活,减法社交,淡出媒体圈,通过收费咨询、高收费筛选客户,减少案件(公益咨询、法律援助、特殊情况除外);
二十年,度过了自己执业30周年,彼时(2023年3月1日)还在憧憬法治,希望还能执业30年:遥望30年后那位83岁高龄依然心如少年的自己,仍意气风发!
二十年,律师执业环境急转直下,年轻律师步履维艰,“谨言慎行”枷锁沉重(言论稍有不慎,便可能被认定违规),恶意投诉风靡当事人、办案单位,职业对抗、报复时有发生,律师监管之严苛胜过公务人员;
二十年,在线诉讼开始,立案、执行难上加难,自由裁量与枉法裁判边界模糊,法治梦想从动摇到失望乃至绝望,持续的失望、郁闷、沮丧、无助、无力感、挫败感……让崇尚法治、有梦想、有情怀、有社会责任感、负责任的律师无比压抑;
二十年,过了依靠办案收费维持生计的阶段,算不上有钱,解决温饱绰绰有余(我一直对赚钱没有太大的欲望,认为只要能过上有尊严的生活,无后顾之忧即可),开始关注于己无关的不平事,喜欢时评发声,并屡屡置自己于“违规”红线边缘,曾多次被约谈,被恶意投诉(均不成立),一直被家人担心;
二十年,爸妈老了,行动迟缓,从每次回家返深时他们不舍的眼神中,我深刻体验到了什么是伤离别,什么是望眼欲穿,什么是亲情无价,我甚至担心没有足够的时间给与他们更多一点的陪伴,而曾经的他们也是很伟岸的;
二十年,回看《》后面那段假想回家的话,可能是到时候了:不同的是,当时只是基于工作、收入、安逸对比,现在多了对老家亲情的眷恋和对法治未来的失望。
在深圳做律师二十年后,我想回老家了:
不是因为在深圳混不下去了(我垂直房地产,业务多是同行介绍,至今凡委托必先咨询,凡咨询必5000元起/小时,且不付咨询费不看资料),而是:
因为对法治失去了信心;
因为对法律不能维护委托人合法权益感到失望;
因为律师职业已实现不了自己的梦想;
因为秉性率真、不吐不快而又“有口不能言”;
因为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因为还想自驾游历,感悟生命的美好,珍惜拥有的一切,祖国壮美山河,此生值得去领会一番。
“平生秘诀今相付,只向君心可处行”,一旦彻底离开,法治便与我无关!
从2023年3月1日展望未来30年律师生涯至今,仅一年半时间,心境变化竟如此之大,真应了那句话:
人生看似选择,实则早被安排。
不过即便现在卸甲归田,我也是幸运的:
我经历了中国律师最好的时代,赶上了中国房地产高速发展的时代,从而成就了现在的自己。
少年还是那个少年,不变的是初心,变的是时局,残缺也是一种美......
Ps:下图,刚来深圳时那个傻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