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日本指挥家欣赏二胡《二泉映月》,突然跪地不起,掩面哭泣

心言聊历史 2024-08-22 20:14:35

音乐,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是的。

生而为人,便会有丰富的感情,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会触发心灵的最初感动,而音乐就是最好的宣泄方式。

小泽征尔

音乐的背后,有无法言说的故事,有与众不同的经历,更有深入骨髓的喜怒哀乐,跳动的音符会将它们张扬得淋漓尽致。

音乐是可以倾诉的,有了倾诉者,自然就有了倾听者。

黎松寿,江苏无锡人,南京师范大学音乐系的教授。他自小喜好二胡,在孩童时期认识了拉二胡卖艺的瞎子阿炳,便经常跑去他家向他请教。阿炳也会不厌其烦地点拨他,后来的黎松寿考上了南京艺术学院民乐系。

有一天,学校放假,黎松寿闲来无事便到琴房拉起了二胡。他随手拉了一支阿炳教他的乐曲,没想到却引起一个人的驻足聆听。

当他拉完,这个人显得十分激动,他迫切地问黎松寿乐曲叫什么名字?黎松寿站起来说:“这是家乡的民间艺人教我的,没有名字。”

李荫浏教授

尽管这样,问他的人依然很激动,他说这是一首好曲,他正在收集民间音乐,准备用国外进口的机器录下来,让其世代流传。

这个人正是当时音乐界的泰斗——杨荫浏(时任中央音乐学院的教授),他对黎松寿拉得曲子非常感兴趣,他拜托黎松寿一定要带他去见瞎子阿炳。

1950年9月,在黎松寿的陪同下,杨荫浏和曹安两位教授见到了阿炳。当杨荫浏向阿炳道明来意后,阿炳显得异常激动,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死水般的人生也会荡起涟漪。

瞎子阿炳,出生于1893年,原名叫华彦钧。25岁时秉承父业成为雷尊殿当家道士,然而却因罹患眼疾而双目失明。

自打眼前一片漆黑,阿炳便知自己再无丝毫挣扎的余地,在无力参加法事劳动下,只能流落街头以卖艺为生。

卖艺、乞讨的路,便是融入了中国普通百姓命运最悲惨的行列。

瞎子阿炳

在妻子董翠娣的照顾下,阿炳每天都尽可能体面地出门。虽然衣服破旧,但经妻子缝补,已然十分干净,他的手也是要比乞丐干净,这也算阿炳对自身境遇的自我解嘲。

从小依附于道教生存,阿炳开始刻苦钻研道教音乐,他一惯追求好上加好,要让自己成为了无锡城里技艺最出众的卖艺者。

当杨荫浏教授找到阿炳时,他的身体已经不好了,录完曲子,略显精疲力尽。杨荫浏教授附在他耳边轻声问曲子叫什么名字,阿炳说随心而作,没有名字。

杨教授说没名字不行,阿炳歇了好一会儿,说道:“那就叫《二泉印月》吧”

后来,依着无锡的映山湖,在征求了阿炳的意见后,改成了《二泉映月》。

《二泉映月》就这么记录传唱下来了。

《二泉映月》

1978年,日本指挥家小泽征尔访问中国,17岁的女学生姜建华用二胡为他现场拉了一曲《二泉映月》,听到一半,他竟突然跪地不起,掩面哭泣。

上世纪30年代初,小泽征尔的父亲便来到了中国,在长春当牙医。“九一八”事件后,他们又定居沈阳,小泽就出生在这里,时年正是1935年。

一年后,他又跟着父母家人迁居到了北京,新开胡同69号便是他所有的童年记忆,京腔、二胡、京剧,都是小泽征尔的最爱。

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为了躲避战乱,他便随父母回到了日本东京。到了上学的年纪,小泽征尔表现出了对音乐浓厚的兴趣。战争时期的生活实属困难,但他的父亲还是咬着牙为他买回了一架钢琴,并让他拜在丰增升的门下学习。丰增升可是当时日本有名的钢琴家,小泽的音乐天赋瞬间就被激发了出来。

小泽征尔回忆起了小时候母亲教唱的弥撒曲,那种基础又原始的音乐,让他感受到了纯朴、优美和安详,他天才般的音乐细胞由此一发冲天,迅速滋长。

1951年,小泽征尔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东京桐朋学院音乐系,在这里,他开始涉足指挥艺术。

小泽征尔的努力引起了优秀教育家斋蔬秀雄的关注,将他收归门下,潜心教授,让他打下了坚固的音乐指挥基础。

学成毕业的小泽征尔远赴欧洲,参加了各种国际大赛并荣获了冠军。他出色的指挥才能赢得了查尔斯·明希、卡拉扬和伯恩斯坦三位世界级指挥大师的青睐,先后成为了他们的学生。

1961年,当小泽征尔再次回到日本时,他已经是家喻户晓的指挥大师了。

小泽征尔的成就为他赢来了多重耀眼的身份,他不但担任波士顿交响乐团的终身指挥外,还担任着世界众多交响乐团和歌剧院的客席指挥。

有人说,小泽征尔能够用眼睛看见音乐。

一个时代留下的声音,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模糊,即便许许多多的曾经都会慢慢逝去,但留在心里的记忆永远都抹不去。

小泽征尔抹不去的心里记忆,便是童年在中国的时光。

每次访华,他都会如孩子般手舞足蹈,更会去到北京的老宅重拾记忆。

1978年6月,小泽受邀指挥中央乐团而来到北京,与他同行的还有三个兄弟和母亲,这是30多年来母亲第一次回到中国,父亲去世了,成为最大的遗憾。

届时,由中央乐团演奏的弦乐合奏《二泉映月》,大获成功,其指挥者便是小泽征尔。

第二天,小泽首先访问中央音乐学院,由于头一天的好心情还没有散去,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决定听一听二胡版的《二泉映月》。(二胡虽始于唐朝,但多用于民间为戏曲伴奏)

由于是小泽征尔亲点,民乐系的二胡演奏肯定是最好的,17岁女学生姜建华便拥有了这次演奏的机会。只见她端庄文静,神情凝重间发出一声长叹,然后不紧不慢地渐起琴声。

余音绕梁,如诉如泣,哀怨缠绵后坠入低沉,从低沉又拉升入高亢,如悲似怒......

小泽征尔听着听着,不禁悲喜交加,突然,他掩面而泣,从座椅上滑下跪到了地上。

小泽征尔的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更是吓坏了正在演奏的女学生姜建华,她立马停了下来。院长以为小泽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赶紧上前去扶他,却被他拒绝了。

随后,小泽征尔严肃而虔诚地说:“此曲只应‘跪着’听,看似跌宕起伏的音乐,实为阿炳悲凉的一生,更是旧社会中国人民苦难的写实,透过音乐,可以听出他们对受尽磨难的不屈和对光明的憧憬。”

说完,他泪流满面地站起身,对着姜建华虔诚地鞠了一躬:“感谢你的演奏,如果早一点听到二胡演奏的《二泉映月》,我是不敢去指挥乐队的。”

后来,小泽征尔每一次来到北京,他都会听二胡演奏的《二泉映月》,他说:

“这才是真正的天籁,是世界级的名曲。”

由于小泽征尔的对华友好态度,受到了其国内右翼势力的攻击,但他却不为所惧,自始自终都按照自己的心在前行。

当音乐和心灵产生了共鸣,便会有情不自禁的真情流露。

所以,音乐没有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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